九零警队团宠日常 第7章 第7章

车门已经被关上锁好，岁岁只能抱紧了自己怀里的玩偶小熊。

廖捷萍倒是也不担心，反正这会儿已经上了车。

车子发动，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看着越来越陌生的道路，岁岁忍不住道：“这不是去找爸爸的方向，岁岁要下车！”

廖捷萍也就是那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只是说出的话隐隐透着威胁：“岁岁如果不听话的话，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爸爸了，知道吗？”

……

另一边，已经开着车在往福利院赶的顾帧，心脏猛地一抽，就像是有什么对他无比重要的东西正在渐渐远去。

半个小时前。

顾帧收到了雷宇从省城打来的电话，他将省城公安厅技术科的鉴定比对结果用传真机发到了警局，上面清楚的显示着，岁岁和他可能存在亲子关系的概率是99.99%。

这就代表着，岁岁毫无疑问的，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只是还不等顾帧去消化这件事，想清楚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雷宇又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天使儿童之家有问题。”

雷宇查到，三年前曾有人匿名举报天使儿童之家的院长滥用职权，虐待儿童，利用福利院儿童进行非法交易，只是在后续的调查之中并未发现任何的证据，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但经过雷宇的查看，天使儿童之家在部分账目上的确是有问题。

在知道了这些信息之后，葛力甚至来不及吃惊岁岁怎么就成了顾帧的亲闺女，就跟他上了车，往福利院的方向赶。

与此同时，派出所那边也接到了赵晓玉和玲子打来的电话。

赵晓玉知道廖院长他们要去的地方，在城外。

葛力看到了BB机里收到的消息，赶紧提醒顾帧：“老顾，警局来消息了，人正在银桐庐方向，其他人也都在往那边赶。”

想着，葛力还是又提醒了一句：“你别太着急。”

他和顾帧同窗四年，同事四年，相处近十年的时间里，从未见过顾帧现在这样的状态，冷静到有些过分，反而更能让人察觉到这份冷静之下的愤怒。

顾帧沉着脸，在路口方向左转。

银桐庐是出福利院后开往城外的必经之路，那里车少人也少，刚好适合围堵。

这次是派出所全员出动，为的就是拦下岁岁的车。

岁岁想起了和爸爸玩捉迷藏的时候，爸爸告诉她：“不管岁岁在哪里，爸爸都能找到你，所以岁岁永远都不用害怕。”

爸爸，岁岁不害怕。

但是岁岁真的好想爸爸啊。

岁岁贴在车窗上，抬手给自己擦眼泪。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正开着车的黑子突然说了句。

说到底，他们干的是违背良心的事，平时一点风吹草动都要提心吊胆的。虽说廖捷萍每次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难保不会有露馅儿的那天。

更何况这次把岁岁带出来的确是冒险了点。

毕竟派出所才把人送来没几天。

听到黑子的话，廖捷萍也警惕起来，看向四周空荡的道路，前面没车，倒是后面跟着一辆。

再往前就要过路口了。

廖捷萍皱眉，吩咐黑子：“开快点。”

黑子点头，正要加快速度直接通过路口的时候，就见原先事也被遮挡的下坡位置突然出现了两辆警车，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察严阵以待，为首的姚惠手持喇叭喊话：“海J2786立刻停车熄火，接受检查。再次重复，海J2786，立刻停车，接受检查。”

海城临海，设有港口。前些年也发生过许多非法走私的案件，所以像是这样出城车辆拦车检查的情况并不少见，但近两年已经少了。

所以很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黑子原本还想要掉头，可是在瞧见后面也有一辆黑车在紧紧跟随，只能踩了刹车。

几乎是在车停下的一瞬间，警察们也全都围了上来。与此同时，后座的车门也被从外面打开。

顾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满脸泪痕的岁岁，眼眶红红的，脸也是红红的，但是怀里还是紧紧抱着他送给她的玩偶熊。

一瞬间，自责的情绪涌上心头。

甚至都不等顾帧想好要怎么安慰岁岁的时候，岁岁就像是一个小炮.弹一样，直直地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哭着说：“爸爸，我以为你不要岁岁了！岁岁以后一定听话，爸爸别不要岁岁好不好！”

岁岁以为是自己不听话离家出走，爸爸生气才送走她的。

岁岁以后真的不会了。

岁岁再也不要离开爸爸妈妈了。

感受到脖颈处的湿润，顾帧的心也像是被紧紧捏住了一般，各种情绪翻涌着，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能感受到，以前的岁岁是被人好好地爱着的，她自信，勇敢，可是现在却变得患得患失。

害怕被人再次扔下。

“对不起，是……”顾帧顿了顿，说出了那个令他陌生却又熟悉的词，“是爸爸的错，爸爸以后再也不会扔下岁岁一个人了。”

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说出口。

听到这话的岁岁吸了吸鼻子，看着顾帧，抽抽噎噎地说：“你保证。”

顾帧对着个小泪人，无比认真地说：“我保证。”

岁岁瘪嘴，抽出了自己的手，伸出了短短肉肉的小拇指：“那你拉钩。”

顾帧：“……”

这么多人还看着呢。

看着岁岁委屈拧巴成一团的小脸，还有周围同事鼓励的目光，顾帧学着岁岁的手势，妥协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拉钩盖戳之后，岁岁才算是放心地靠在了顾帧的怀里。

而在安抚好岁岁之后，再看向车里的两人，顾帧的目光又在一瞬间变得冰冷：“把他们都带回去。”

黑子头一低，知道自己这次肯定是栽了。

……

廖捷萍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带岁岁出去的目的，问了几次都只是说只是想要带岁岁出去玩。

只是这话毫无可信度。

“福利院里这么多的孩子，怎么你偏偏就只带着岁岁一个人出去，廖捷萍，你的同伙已经交代了你们的犯罪事实，我劝你好好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争取宽大处理！”

审讯室里，在长达两个小时的讯问之后，“黑子”选择转换为警方的污点证人，承认并指证，他这次是受了廖捷萍的指使，将岁岁带出去见“寄养家庭”的人。

按照他们原先的打算，只是打算让对面的人见见岁岁，就把她带回来的。

毕竟是派出所送来的人，短时间内他们也不敢动。

其实想要收养孩子的家庭很多，不只是国内，国外也是。

只是健康又适龄的孩子实在是太少，尤其像是岁岁这样漂亮，又还没到完全记事年纪的孩子简直就是“抢手货。”

若是按照福利院收养，寄养的正规流程，自然是审核严格，也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适合领养的儿童少，想要收养的人多，如此一来，市场也就产生了。

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廖捷萍已经从中赚取了不少的红包和好处，也在审核流程以及后续回访的记录里造了假。

她不在乎收养的家庭是否是真心喜爱接受孩子，只要出价高，她就可以搞定。

“所以福利院里的照片墙并不只是单纯的用作展示，对吗？”

照片墙就是顾帧最早发现福利院不对的地方。

廖捷萍曾解释过，照片墙上是福利院所有孩子的照片，也向安小芸说过，每个来福利院的孩子都会拍照留念。

可在那边，顾帧只是看了眼在外面乐园里玩闹的孩子，就发现人和照片上的对上不上。

有很多孩子的照片都不在照片墙上。

如此一来，这个照片墙是用来做什么的，不言而喻。

先是一出“火车拐卖案”，再到“福利院勾结案”，全都是针对孩子们而来，岁岁也都亲身经历过。

她已经在离开父母之后，勇敢了两次。

作为一个只有三岁半的孩子，她已经做得很好很好。

好到甚至会让他们这些大人，他们这些警察觉得，会不会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多，还不够好。

姚惠看着被顾帧抱在怀里，哭累睡着的岁岁也忍不住感叹。

即使睡着了，岁岁还是紧紧抓着顾帧的衣领，把他原本平整的警服抓得皱巴巴的，肩膀的位置还能清楚地看到有深绿色的泪痕。

再去看顾帧的表情，哪里还有一点洁癖黑脸的模样，倒是难得地看出点父亲的慈爱和温柔。

姚惠想到什么，也有些好奇地问：“我记得小顾你不是说早就和你那个女朋友分手了吗，怎么岁岁这孩子，这年龄也对不上啊。”

顾帧垂下眼，看着怀里睡得并不安稳的岁岁，语气平静地说：“大概是有些什么误会。”

姚惠点点头：“也是，你们这些小年轻最容易冲动，要是真有什么矛盾和误会还是要早点说清楚，岁岁这个年纪也离不开妈妈，孩子妈妈知道了也得着急。”

眼下的情况，顾帧也只能说：“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其实要说清楚什么，顾帧自己也不知道。

他现在只知道岁岁是他的女儿，而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难以理解，也不便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

现在只能等岁岁醒了再问。

和顾帧聊了两句，姚惠就继续去处理案子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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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