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秘闻录 第8章 第八章 关于小孩

太女殿

张玉堂和张善之对立而坐，两人四目相对，像是要把对方盯出孔洞，最终还是张玉堂败下阵来，伸手将煮好的茶倒在了张善之面前的杯子里。

张善之看了看杯子里漂浮起来的茶叶，又看了看张玉堂，“二姐，今日三姐跟母帝提的要求……是小九。”张玉堂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给自己也填了茶，“所以……您也想小九回来……是吗？”

“对于小九来说，这是一个好的选择。”张玉堂端起茶杯，轻呷一口，“那会不会有很好的选择？”张善之带着一样希望的目光看着张玉堂，她希望能在张玉堂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既然邵齐已经向母帝提出了她的诉求，母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也不会不同意，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最好的选择。”张玉堂轻轻一笑。

张善之抿了抿唇，“二姐，小九或许不愿意呢？”张玉堂一挑眉，好奇的看着张善之，“哦？这是小九说的？”张善之摇了摇头道，“母帝不待见小九，这么多年天宫多少人都看在眼里，现在把小九接回来，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张善之积极的劝阻。

“小九回来有本宫照顾，五皇妹你就不要担心了。”张玉堂有些不悦，她可不喜欢逆着她来的人。“那二姐可有想过小九回来的处境。”张善之锲而不舍。

“在天宫你就是信不过本宫也还有很多人会护着她的。”张玉堂理了理衣裳，看向了窗外，逐渐对这个话题提不起兴趣了。“那二姐，您觉得，大姐会做什么？”张善之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目光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张玉堂笑了起来，又看向了对面的人，“她想做什么本宫怎么知道，倒是五皇妹，你所有兴趣也可以跟本宫透露一二啊。”张善之低了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道：“我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的大姐到底想做什么，她只知道大姐让她接近小九，让小九完全信任她，依赖她，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这样吗？”张玉堂认为张善之没有说实话，但无所谓，这个结果她早就猜到了，以张善之对张彦华的“忠诚”，想从张善之口中套话简直难上加难。

“二姐，我虽然不知道，但我知道小九回来必然会受到伤害，二姐，听我一句劝，可不可以阻止这一切，母帝看重您，朝中大臣也多是您的支持者，您一定能说的上话的。”张善之央求道。张玉堂最看不得这种面貌，撇了撇头站起来背对着张善之，“你找错人了，来找本宫去阻止这件事还不如去求邵齐收回她的要求。”

“可是三姐是不可能收回的……”

“那你就认为本宫会帮你吗！”张玉堂忍无可忍，“你今天来找本宫大皇姐知道吗？还是说这也是她的意思？”张善之一惊，这让她如何回答，这不是张彦华的意思，这只是她的想法，同时如果张彦华知道了也是不允许她这么做的。

“不是，这是我个人的意思。”张善之调整好情绪，站起身来继续与张玉堂周旋，“二姐，我希望您知道，小九也是皇女，她如果回来，必定会被卷入纷争。”张玉堂怒上心头，回身揪住了张善之的衣领，“张，善，之，你敢！”

“这是必然的，”张善之扒拉开张玉堂揪着自己衣领的手，“二姐，即使我不会，我们的姐妹不会，也会有人拉她下水的。”

“到时候，小九还没有成长起来，就已经是牺牲品了，二姐！”张善之的每一句话都是给张玉堂以重击，“你以为母帝是个摆设吗？”张玉堂太了眼睛，目光炯炯似要把张善之灼烧，“母帝此次栽了跟头，必然是要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她不会承认小九的皇女身份，甚至不会给她皇女待遇，到时……”

张玉堂停了下来，说了这句话后她就后悔了，是啊，那既然是这样，她的小九还有必要回来吗？“所以二姐，您再考虑考虑？”张善之看到了希望的苗头，不忍放过这次机会。

“本宫想别人不知道，你最应该清楚，小九到底想要什么，”张玉堂道，“她不在乎这些，她在乎的是人，她一个人呆在九华山三百年了。她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父爱更是遥远，你凭什么剥夺她的机会。”

“二姐，您能不能清醒一点！母帝真的会给小九母爱吗？”张善之和张玉堂争吵的口干舌燥却依然不放弃。张玉堂舒展了眉眼，“会的，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么多年母帝到底是留了她一命，也没有在外人面前给她难看，这就说明，还有机会。”

“二姐，您怎么就是不信呢？”张善之急得跳脚，“因为你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本宫，这是事实。”张玉堂冷静下来，今日怕是没有人会说服另一个人了，只是所在的角度不懂罢了，也没有谁对谁错，“善之，我不要求你能信我，但是我需要你知道，不要随意质疑一个女人的母爱。”

终是难得不欢而散，张善之愤愤离去，张玉堂又了坐回去，端着茶杯吹了吹，轻抿一口，捏着茶杯的手更是紧了紧，让张善之这么一闹，她真的是心烦意乱，不得不承认，小九回来的处境确实不会很好，但是时间还早，她还可以做好充足的准备。

一个人影在窗边站定，张玉堂感受到了那人的存在，轻轻放下茶杯，“莫篆，你去盯着张彦华，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向本宫一字不落的汇报，本宫要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殿下不好奇五王殿下的一举一动？”名为莫篆的人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发出了自己的疑问，“善之……是个有福之人。”张玉堂抿了唇看着门口，莫篆顿了好长时间才道：“是，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