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继承人会梦见高中生波本吗 第6章 025-032

25.

你好像逐渐开始理解刚进入游戏时，系统对你说的“超真实陪伴系统”和“最温暖的体验”是什么意思了。

无论你什么时候打开游戏，降谷零总是在那里。

有时你从基地训练回来，请了学校的假浑身疲惫地瘫痪在床，在白天打开游戏就能见到降谷零婴儿般的纯净睡眠。

你见不得自己在这头龇牙咧嘴，屏幕对面那个小混蛋却能睡得如此香甜，蠢蠢欲动地想要把降谷零弄醒。最后还是泄了气，只是揉了一通降谷零的脑袋。

然后特意定了个闹钟，掐准降谷零起床的点观赏他起床洗漱时的震惊表情，哈哈大笑着倒在床上，满身的疼痛都消去了不少。

26.

顺带一提，降谷零喜欢裸睡。

尽管你对他的Q版身躯是真的没有任何兴趣。

但降谷零还是在发现头发被你揉乱的那个早上无言地改掉了这个习惯。

……还会害羞呢？

27.

更多的时候，你在夜深人静、也是你最习惯的专注时间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

这个时间，东京那边正是下午，降谷零往往正襟危坐地坐在教室里听课。

你开着游戏机的屏幕，调成静音，搁置在电脑旁边的桌面上。

无声无息。甚至乎，屏幕那头的人都不知道他正在陪伴着你。

但你就是感到一阵心安。

手头上的事情告一段落时，你就会长长地伸个懒腰。

而后随机选取降谷零桌面上的一只幸运笔，在他的书上留下乱七八糟的小涂鸦。

包括但不限于极简符号笑脸（游戏初始通知同款^^）、金沙巧克力（降谷零巧克力塑）以及暹罗猫（同样是降谷零拟猫）。

28.

破冰是在寻常的某一天。

你清晨起床，习惯性地准备开游戏打个卡——指小小捉弄一下降谷零——再出门；降谷零放学回家，正一如往日地在他的书桌旁学习，窗外是繁星点点，已至深夜。

你打着哈欠，在降谷零的草稿纸上画了一朵小花，就准备下线。

谁知道降谷零一反常态地停住了笔。他盯着那朵信笔勾勒成的樱花看了好一会，才仿佛仿佛下定决心一样开了口：“……喂。”

“嗯？”你左看右看，降谷零是在和你说话没错吧？为什么有种这时候应该有梗要玩的感觉？是不是该说句“我叫谁谁谁”来着……

屏幕里的降谷零显得很是别扭：“……我能和你请教一下这题怎么写吗？”

嗯？？

你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一道函数题，虽然小有难度，但据你观察得出的判断，降谷零绝对不可能做不出来。

你的目光顿时犀利了起来，抬手滑动屏幕——

成功看到了降谷零还没降温完全的耳根。

你：（战术后仰）

原来是示好信号？

居然是傲娇吗……醒醒啊金沙巧克力！这种人设早八百万年就不吃香了好吗！

你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盯了降谷零好几秒，直把他看得心里发毛。

最后还是讲了。

因为降谷零提问的目的显然不是得到常规的讲解，你干脆提出了很是剑走偏锋的思路。把降谷零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个表现明摆着就是原本没打算在这道题上收获什么吧！

29.

真正被打动是在你执行完组织的任务之后。

黑衣组织的行动一向和它这个外人给它取的代号很是相配。

隐秘、黑暗、危险，悄无声息地取人性命。

一切都是不可言说，包括那些被淹没在组织里的生命压抑的苦痛。

身为拥有代号的高级——或者说核心成员，能力又强且全面，偶尔会被派发难度不低的行动任务是一种必然。

你有时真的不想去思考执行任务这件事究竟代表了什么。

你只知道，如果你不这么做，下一个死去的就会是你。

于是那些枪口迸溅的硝烟气息、任务目标生命逝去时淅淅沥沥的鲜血，以及你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都失去了意义。

30.

——你伤口愈合的速度比所有人都要快。或者说，你某种意义上拥有“超速再生”的能力。

这是幼时在实验室里那暗无天日的几年换来的结果。也是你血缘上的祖父乌丸莲耶对你有极高容忍度的原因。

也是贝尔摩德和你亲近的根源。是她作为非自愿长生者、药物实验受害者与你作为试验品的同病相怜。

伤口可以加速愈合，并不意味着不会痛。

恰恰相反，由于原本需要大段时间的再生过程被压缩得极短，所以痛感也会集中爆发。

也许会比正常的痛感被压缩之后还要痛。大概吧，你不太确定，毕竟你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正常人受伤时是什么感觉了。

习惯就好了。

习惯于压抑身体深处骤然爆发的苦楚，即便嘴唇生理性地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你现在也能面不改色、毫无滞涩地继续投入战斗了。就像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31.

……但是，在游戏机里看到降谷零某天在打网球的时候，冷不丁被一颗高速旋转的天外飞球砸中脑门，痛得面目扭曲，捂着脑门的手掌底下缓缓肿起一个大包的时候，你真正轻松地笑了起来。

降谷零“啧”了一声，左看右看，最后在没人看见的角度压低声音警告似的对你说：“你笑什么笑！”

“对不起嘛。”你的声音里还含着笑意，“是因为觉得零酱刚才的反应特别可爱才笑出声来的哦？”

32.

降谷零无声且恒定地守候在你生活的角落里。

——正因为他自己也不了解自己代表的意义，他的存具就更显得稳固。

像一只猫。又像一只狗。

或者说，更像屋檐一角悬着的那只风铃。一个标志着“存在”的锚点。

你或许清晨出门、夜半归家，也许满心踌躇、或许伤痕累累。但檐角的风铃只是数十年如一日地悬挂在那里，有风吹过时它就会发出叮当的轻响。你一抬头就能看见它，它亦会用铃声来回应你拨弄的动作。

只是这样，就足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