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纪枝画的声音微微颤抖,手中的试卷已被捏得皱巴巴的。他盯着那个鲜红得如同伤口般的数字“15”,仿佛它正带着刺目的挑衅灼烧着他的视线。“其他科目明明都名列前茅,为什么……会这样?”心底的疑惑如潮水拍打礁石般翻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眉心紧锁成一团,目光死死黏在那刺眼的成绩上,仿佛要凭眼神将它撕碎。然而,这份执念终究换来的是更深的无力感。他的自信心像沙漏中的细沙,一点点从指缝间悄然流失,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挽留。
“哈哈哈哈哈——”突如其来的大笑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扇在脸上,教室瞬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有人捂着肚子弯下了腰,有人拍着桌子直跺脚,还有人夸张地喊着:“纪枝画,你这是故意逗我们开心吧!”可这一切听在耳里,都成了刺耳的嘲笑。纪枝画僵在那里,全身僵硬得像块石头,只有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他低着头,喉咙动了动,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吐出来。他甚至觉得连地板都在嘲笑他,那些密密麻麻的瓷砖缝隙仿佛化作一张张咧开的嘴,无声嘲讽着他。“如果能钻进地缝里就好了……”这个念头闪现的一刹那,脸上的温度已经高得快要烧起来。
“纪枝画你这是被做局了啊!”
“是啊,纪少爷,您就别再伤心了。我的数学才考了3分呢!贺州韩更是直接拿了0分!!!”
纪枝的神情看似平静,波澜不惊,但班上的人都心知肚明,他内心的不适早已悄然蔓延开来。
刚坐下,贺州韩便递过来一张纸条。纪枝画展开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别伤心了好不好,我还考了0分呢。”那潦草的字迹让他辨认了好一阵。“我没有伤心,”他低声嘟囔着,“也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搞得我好像很幼稚一样。”自那以后,每当贺州韩再递过来纸条时,纪枝画都刻意不去看,也不再回应。
下课铃一响,纪枝画便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出去,任凭贺州韩在身后如何呼唤,他都像没听见似的,连脚步都没停顿一下。贺州韩站在原地,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胸口闷得像压了一块石头,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席卷而来,几乎让他喘不过气——真是伤心透了!
“宝贝,没事的,真的没事的,不过是一次考试罢了。别哭呀,妈妈已经到家了。明天咱们出去玩,我去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呀?”
……
贺州韩回的宿舍里,映入眼帘的是方森正温声细语地哄着纪枝画的一幕。他身旁站着一个男生,看样子应该就是纪枝画的哥哥——宁瀚宇。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气氛轻松而自然,显然,纪枝画的心情已经好转了许多。
贺州韩走上前,向方森和宁瀚宇打了个招呼,随后说道:“你今晚还没吃饭吧?想吃点什么?我哥一会儿回来,可以顺便给你带一份。”
“我要一份麻辣烫,顺便和他核对了一下价格,随后便准备将相应的金额转账给他。”
“行啊!你能不能吃辣的?”她转过头,对方森说道,“阿姨,纪枝画最近能吃辣的吗?”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似乎在确认些什么,又像是对即将到来的味觉挑战有些小小的期待。方森微微一怔,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应该可以吧,不过得适量。”
“可以吃,但不可以吃太辣的东西,微辣就可以了。”
这句话是宁瀚宇说的,方森出去取东西去了,过一会儿才能回去。
宁瀚宇扬了扬嘴角,率先打破了沉默:“所以,我们现在就只能在这儿傻等着?”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却也透着一丝无可奈何。方森已经转身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显然是去取什么东西了。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神色间写满了茫然与困惑,仿佛还未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空气像是凝滞了一瞬,谁也没有接话,只余下隐约的尴尬在众人之间蔓延。
“妈妈既然不在这儿,那我就先去休息了。晚安!哥哥,拜拜!明天你也没工作,记得要来看我哦!期待与你明天的相见!”
说完就挂了电话!
“怎么没见你喊我哥哥,亏我还比你大两个月,来叫声哥哥听听。”
纪枝画不客气的把他手给拍到一边去,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嘁~滚滚滚,你不配!”
“呵呵,好了,暂且不多说了,明天再去探望你。稍后就把定位发给我吧!”
“真是神经!都这么久了,你居然还不知道我学校的地址,去死吧你!”他怒气冲冲地吼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法掩饰的烦躁与一丝无语
贺州韩和纪枝画之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气息悄然弥漫。贺州韩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如此——每当他看见纪枝画与别的男生有说有笑地交谈时,心里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异样的波动。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细密的雨丝,无声无息却又无法忽视,可他却始终找不到根源所在,只能任由这微妙的情绪在心底慢慢发酵。
没过多久,贺商羿便拎着一份热气腾腾的麻辣烫推门而入。他将食物放在桌上,唇角微扬,语气戏谑却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吃吧,一百万!微信还是支付宝?”蒸汽氤氲间,他的眼神里透着一抹玩味,仿佛这笔交易不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更像是一场心照不宣的较量。
贺商羿话音未落,纪枝画心中已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出手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向来是个行动派,念头刚起,手掌已然挥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精准地落在了他的后脑勺上,连空气都被这一巴掌震得微微一颤。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竟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还这么嚣张?”怒意在话语间翻涌,冰冷的语调中透着一股不容挑衅的威严。
“要脸做什么?喂喂喂!难道你要亲我吗?别开玩笑了,我这么帅气……”
话未说完,他便被人粗暴地打断,紧接着就被纪枝画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门却已经被大力甩上,差点就撞到了他。那门合上的瞬间,带起一阵风,仿佛在嘲弄他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