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棠想着傅延铭今天要过来上课,按照他这两天这表现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他今天并没有按照往常一样提前下楼,而是在醒了之后,就一直在自己房间里,只等着看傅延铭究竟会不会再折腾,谁知道没等到傅延铭,倒是等到了池牧清直接开了墙上的门跑过来。
“鬼?”傅西棠站起身,伸出胳膊拦了一下跑过来的池牧清,让他站稳了,他眉间露出几分疑惑,问道,“做噩梦了?”
不说这世上有没有鬼这种东西,就算有,傅宅从建造到后期装修,维护,那都是不惜花费的请人看了风水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傅西棠只以为池牧清是这两天被傅延铭吓到了,做了噩梦。
“呃……”池牧清冲过来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那鬼是谁了,只是没想到傅西棠就在客厅,他一时没刹住车,现在听到傅西棠的话,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脚趾在扣地了,“呃”了半天,脑子里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说辞,最后只能如实说道,“不是噩梦,好像是你弟。”
傅西棠脸色一沉,“……你做梦梦到他了?”
池牧清赶紧说道,“不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蹲我门口呢,我一开门就看见他了,一时没认出来。”
白天见就已经够闹心的了,要是晚上梦里还见,池牧清觉得他要找个庙拜拜了。
池牧清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我们这里有没有什么比较灵的寺庙之类的?”
傅西棠,“……你们这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一个要找大师,一个要找庙,都是想找玄学力量,这要是真有鬼,互相都活不过当晚。
池牧清不知道这个前情提要,疑惑道,“啊?什么想一块了?”
傅西棠摇头,“没事,你要是有这方面需要的话,我帮你找人问一下。”
他说着开始往门口走,“现在先去看看门外是怎么回事。”
刚一推开门,傅西棠就听到傅延铭用又愤怒又刻意低音量的声音喊道,“池牧清,你出来,你有本事关门,有本事你出来啊?”
傅西棠这辈子没见过这种窝囊式愤怒,他忍不住闭了闭眼,很想眼不见为净,但见傅延铭还在那里喊,他只能出声道,“你在那里干什么?”
傅延铭专注于叫门,完全没注意到另一边的动静,听到傅西棠的声音他僵了一下,用非常缓慢的速度转过头,说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话刚一说完,他就看见了跟在傅西棠身后的池牧清,“!!!”
“你怎么从我哥房里出来了?一大早的你想干什么?”
池牧清,“你讲讲道理好吧,要不是你蹲在我门口,我都已经下楼了,我能干什么,应该问你想干什么吧,一大早的,你想报复我,也不用这么从早到晚的吧?”
“谁要报复你了?”傅延铭看了一眼傅西棠立即反驳道,“我是过来上课的。”
“行,你上学时候一定是学霸吧,老师还没来,你就提前蹲点了,还蹲错了教室。”池牧清微笑。
傅西棠此时也说道,“不是和你说在我房间上课吗?”
他还特意在自己房间等着这个弟弟过来折腾,谁知道他居然折腾到隔壁去了,谁知道他一大早的蹲人门口是想干什么?
想到这里,傅西棠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看着傅延铭的视线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傅延铭一见到傅西棠这种表情,他就控制不住的觉得很有压力,他低下头,低声解释道,“从小医生不是就说你需要保持充足的睡眠吗?我怕打扰你休息,才想着先去池牧清那里等一会儿。”
傅西棠:“……这家里容不下你了?还需要你专门找个地方等着?”
他说完这句,也不想再听傅延铭那些让人眼前一黑的解释,直接说道,“以后你要找我直接过来就行,我没那么脆弱。”
他说着让出门口的位置,让傅延铭进去,“你既然这么积极,就先进去吧,等老师来了,我让老师直接过来。”
傅延铭见傅西棠说着就要往外走,懵了一下,立即问道,“哥,你不留下来吗?”
傅西棠用平静的脸看着傅延铭,说道,“这个时间,正常人的作息应该是要去吃早饭了。”
傅延铭,“……我也……”
傅西棠直接打断道,“我知道你能折腾,但你也不要太能折腾了,都上来了,就好好待着吧,我让人把早餐给你送过来。”
傅西棠说完懒得再理会傅延铭,带着池牧清一起下楼吃早餐了。
昨天因为前一天在医院呆了一晚,没能好好休息,傅西棠便把池牧清当天的课都取消了,今天才又重新上课。
重新上课的一天,老师来得很早,而负责傅延铭的老师则是因为第一次过来上课,也来得很早。
傅西棠和池牧清刚在餐桌前坐下,两人就已经被佣人领进门了。
傅西棠见状,又让厨房给两位老师开了一桌,让他们不必着急,吃了早饭再开始上课。
后来的法律老师见状,便趁着这个机会一边默默观察傅西棠和池牧清,一边不忘像池牧清的老师这位“前辈”请教在这里当家教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也没什么要注意的,就是上课好好教,下课了及时走就可以了。”池牧清的老师说道。
毕竟要是走晚了,说不定就要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了。
傅延铭的老师:“……明白了。”
虽然他不懂不及时走会遇到什么,但作为一个能被找来教傅延铭法律的人,他也见过不少直呼离谱的事,所以他很懂有些事不需要搞清楚,只要遵循就行了。
他立即转了话题问起了即将要教的学生的情况,“小傅先生没有下来,是因为腿不方便吗?不知道你见没见过小傅先生,他性格如何,我提前了解一下,好看看怎么样的方式适合教学。”
“见倒是见过,但我和他接触也不多,据说小傅先生上学时期成绩极好,应该是个好学的人吧,你不用太担心。”
池牧清的老师说着用自己的教学经验举例,“就像池先生,他虽然基础比较差,但他学习态度很好,学得很认真,所以你也不用太紧张,在傅家教书不难的,更何况你这个学生基础还比我的要好,那肯定更轻松了。”
傅延铭的老师听到这话并没有更轻松,他神色复杂的看了对方一眼,觉得他们这种专门辅导高中学生,接触的都是真学生的老师,果然还是太单纯。
傅延铭一个都已经开始在自己家公司任职的成年人,突然被安排法律补习班,这种人只要稍一推测就能想到估计是干了什么法外狂徒的事要被家里人制裁了,这种情况和学生基础好不好完全没关系,看得是这个人的人品好不好,脾气好不好。
傅延铭的老师只能又委婉问了一下傅延铭的脾气。
池牧清老师,“……呃,这个……”
傅延铭老师,“……”
好的,懂了,完全在意料之中。
他在心里默默拉低了最低期待,只想着到时候就算傅延铭不听课,他大不了跟唐僧似的反复跟他念经就是了,念多了总能记住一些。
不过这位老师没想到傅延铭根本不是不听课这么简单,他是一心都放在别人的课上。
一行四人等每一个人都吃完了早餐才一起上楼。
池牧清和傅延铭两人一人一个房间上课,只是两个房间中间的那扇玻璃墙还是和往常一样调整到了透明模式,虽然能互相看见,但玻璃是隔音的,两人一起上课并不会打扰到对方。
原本两边都是在很正常的上课,傅延铭的老师也根据傅延铭的身份第一节课先给他讲述一些在商业上可能会触犯法律的地方,希望在他熟悉的领域,能让他更有代入感去听课,谁知道他讲了半天,傅延铭根本没反应,傅延铭视线就那么一秒都不带错过的盯着池牧清那边,终于,他像是抓到什么把柄似的,对着已经去了书房的傅西棠喊道,“大哥,你看,池牧清根本就没有好好听课,他在作业本上画画呢,他就是在你面前装模作样骗你钱,你一不在,他就暴露了。”
傅延铭老师,“……”
人家只是上课摸鱼了一下,你是从头到尾都没听,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
傅西棠此时也从书房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池牧清那边的情况,又看了一眼傅延铭老师的表情,不用别人多说什么,他就明白了傅延铭上课的情况。
傅西棠说道,“你过来是上课的,不是当教导主任的,另一边的上课情况不用你管,你上好你的课就行。”
傅延铭见自己大哥似乎不信,还把自己骂了一通,他脸色黑了一层,但想到现在的情况,只能低下头应道,“好。”
只是嘴上是答应了,但他的注意力仍旧放在池牧清那边,等看见池牧清又开始不听课干别的事,他又立即叫傅西棠过来看。
傅延铭觉得大哥之所以不重视,还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只要这种次数多了,大哥自然会知道池牧清到底是个怎么样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了。
傅西棠原本不想理傅延铭,但傅延铭隔一会儿就会叫一次,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见傅西棠不理他,这声音是越叫越频繁了。
傅西棠作为一个哥哥,却因为和傅延铭相处少,所以从来没有体会过别人说的那种被熊孩子弟弟吵得想把人扔垃圾桶的感受,可此时,他觉得自己好像延迟多年体会到了。
傅西棠揉了揉被吵得已经感觉有点疼的头,放下手里的工作,走出去,他也不说话,只径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隔壁正在认真听老师讲课的池牧清。
见自己大哥出来正打算和傅西棠告状的傅延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