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在静谧中上行,金属厢壁映出小林美咲不安的侧影。他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打破了沉默:
“悠人先生……您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不能因为留在静冈,就耽误了您重要的正事……”
他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刻意将自己从“原因”的位置上剥离出去,仿佛西条悠人的任性妄为与他毫无干系,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甚至可能带来麻烦的存在。他试图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降下去,低到尘埃里,仿佛这样就能减轻那份沉甸甸的负罪感。
西条悠人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侧脸线条冷硬。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顶层。门一开,西条悠人便迈步而出,径直走向唯一的套房门口,用门卡刷开,然后,不容分说地一把将还在踌躇的美咲拉了进来。
厚重的房门在身后关上,将外界彻底隔绝。
套房里视野极佳,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静冈湾,但此刻两人都无暇欣赏。
西条悠人转过身,深邃的目光如同实质,紧紧锁住美咲的脸。那眼神里翻涌着太多复杂难言的情绪——长途跋涉的疲惫,被打乱行程的烦躁,以及……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渴望。
下一秒,这位以冷静和睿智著称的国际作家,竟然做出了极其失态的举动——他俯身,朝着美咲的唇吻了下去。
“!”美咲的瞳孔骤然收缩,大脑一片空白。在那一瞬间,偶像的光环、身份的差距、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本能。他猛地偏过头,同时用尽全身力气,慌乱地将西条悠人推开。
西条悠人被推得后退了半步,动作顿住了。然而,他脸上并没有被拒绝的恼怒,反而……浮现出一种奇异而复杂的、近乎满足的神情。仿佛这个抗拒,反而印证了某种真实。
他没有再进一步,只是深深地看了美咲一眼,然后伸手,拉着他走向客厅中央宽大的沙发。
美咲心乱如麻,下意识地选择了西条悠人对面的单人沙发,拘谨地坐了下去,刻意保持着距离。
看到他这个下意识的疏远动作,西条悠人脸上的那丝满足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郁的、几乎可以称之为“垮掉”的表情,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靠在沙发里,闭上了眼睛。
美咲看着他骤然变化的脸色,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他不是金宇,不懂得如何揣摩这位大作家的复杂心思,只能不知所措地僵坐着。
尴尬的沉默在豪华的套房里蔓延,几乎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
“咳……咳咳咳!”西条悠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撕心裂肺,与他平日清冷的形象判若两人。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肩膀因痛苦而剧烈颤抖。
“悠人先生!”美咲惊得立刻站了起来。
咳嗽稍缓,西条悠人摊开手掌,只见捂嘴的纸巾上,赫然染着一抹刺目惊心的——鲜红色!
小林美咲彻底愣住了,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他几乎是扑到西条悠人身边,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和颤抖:“悠人先生!您怎么了?这是……血?!您生病了吗?严不严重?我们、我们马上去医院!”
西条悠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他连珠炮似的追问,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他用沾着血迹的手指,无力地指了指茶几上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盒子。
“美咲……把那个……拿过来。”
美咲颤抖着拿起盒子,打开。里面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盒子内被分隔成许多小格,每一格都塞满了各种颜色、形状的药片和胶囊,密密麻麻,满满当当,像是一个微型的药店。
西条悠人熟练地从其中抓出大大小小足足一把药片,看也不看,直接混着桌上早已备好的清水,一仰头吞了下去。整个过程流畅得令人心疼。
小林美咲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大脑嗡嗡作响。
他的偶像,那个在云端闪耀、被无数人敬仰的国际著名作家西条悠人……那个他以为无所不能、完美无缺的存在……私下里,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那满盒的药物和手帕上刺眼的鲜红,像一把残酷的凿子,瞬间击碎了他心中那个用文字和想象构建出的神像,露出了其下血肉模糊、饱受病痛折磨的,普通人的躯体。
西条悠人服下药片后,胸腔的震动渐渐平复。他抬起头,恰好捕捉到美咲眼中未来得及收起的忧虑与惊慌——那澄澈的瞳孔里映出的,是全然的、不加掩饰的关切。
就这样一个眼神,竟让西条悠人苍白的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近乎虚幻的弧度。仿佛他跨越重洋,打乱一切,所求的也不过是这瞬间的、真实的动容。他不再需要其他什么了。
短暂的休息似乎让他恢复了些许气力,他忽然站起身,不容分说地拉起美咲的手腕,将他带向卧室,近乎强硬地将他按坐在柔软床沿。
“悠人先生……?”美咲的声音带着怯意和不解。
西条悠人没有回答,他只是站在他面前,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美咲无法完全读懂的黑潮——那里面有疲惫,有孤独,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望,像是濒临溺毙的人,终于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然后,在西条悠人修长的手指落在自己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时,美咲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
“不……等等……”美咲的声音微弱,带着恳求。
但西条悠人置若罔闻。纽扣一颗一颗被解开,先是露出清晰的锁骨,然后是更为苍白的胸膛,以及一道隐约可见的、或许是某次手术留下的淡色疤痕。那具身体并不像他文字那般充满力量,反而带着一种文人的清瘦与……病态的脆弱。
美咲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与他想象中偶像的光辉形象相去甚远,这**的真实带着一种摧毁性的力量,让他心慌意乱,几乎想要移开视线。
“不行……悠人先生,我们不能这样……”他试图站起来逃离,手腕却被西条悠人更紧地握住。那力道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决绝,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反抗的动作,在感受到那丝颤抖时,迟疑了。
美咲看到了他眼底深不见底的疲惫,看到了那强撑的坚强之下,呼之欲出的破碎感。他想起了那染血的手帕,想起了那满盒的药物。拒绝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这一刻,复杂的情绪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对偶像的崇拜,对病人的怜悯,对强势的畏惧,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定义的、隐秘的心疼。
他停止了挣扎,身体僵硬地坐在原地,像是放弃了抵抗,又像是……一种无声的默许。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这不是顺从,更像是一种献祭。将他纯粹的憧憬,连同不知所措的惶惑,一并交付出去。起头,恰好捕捉到美咲眼中未来得及收起的忧虑与惊慌——那澄澈的瞳孔里映出的,是全然的、不加掩饰的关切。
就这样一个眼神,竟让西条悠人苍白的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近乎虚幻的弧度。仿佛他跨越重洋,打乱一切,所求的也不过是这瞬间的、真实的动容。他不再需要其他什么了。
短暂的休息似乎让他恢复了些许气力,他忽然站起身,不容分说地拉起美咲的手腕,将他带向卧室,近乎强硬地将他按坐在柔软床沿。
“悠人先生……?”美咲的声音带着怯意和不解。
西条悠人没有回答,他只是站在他面前,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美咲无法完全读懂的黑潮——那里面有疲惫,有孤独,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望,像是濒临溺毙的人,终于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然后,在西条悠人修长的手指落在自己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时,美咲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
“不……等等……”美咲的声音微弱,带着恳求。
但西条悠人置若罔闻。纽扣一颗一颗被解开,先是露出清晰的锁骨,然后是更为苍白的胸膛,以及一道隐约可见的、或许是某次手术留下的淡色疤痕。那具身体并不像他文字那般充满力量,反而带着一种文人的清瘦与……病态的脆弱。
美咲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与他想象中偶像的光辉形象相去甚远,这**的真实带着一种摧毁性的力量,让他心慌意乱,几乎想要移开视线。
“不行……悠人先生,我们不能这样……”他试图站起来逃离,手腕却被西条悠人更紧地握住。那力道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决绝,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反抗的动作,在感受到那丝颤抖时,迟疑了。
美咲看到了他眼底深不见底的疲惫,看到了那强撑的坚强之下,呼之欲出的破碎感。他想起了那染血的手帕,想起了那满盒的药物。拒绝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这一刻,复杂的情绪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对偶像的崇拜,对病人的怜悯,对强势的畏惧,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定义的、隐秘的心疼。
他停止了挣扎,身体僵硬地坐在原地,像是放弃了抵抗,又像是……一种无声的默许。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这不是顺从,更像是一种献祭。将他纯粹的憧憬,连同不知所措的惶惑,一并交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