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代的交响乐落到最后一个音符,曲终人散。
语文作文偏离主题了吗;数学最后一道选择题蒙对了吗;写完文综的手还会抖吗;李华收到来自千千万万考生的信了吗?
胆小的孩子大胆地说出真心话了吗;友情是否还会被定义为阶段性;遗憾埋在心底会生根吗?
一切的答案在6月8号17点就会有结果......
郝阿柚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完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身体和心理上的紧张在这一刻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再也不会被束缚。
手机叮铃铃地响了,郝阿柚接通,对方扯着大嗓门说“阿柚,世纪网吧等你,快快快,过时不候。”
没等郝阿柚应话,李想就挂断电话了。
郝阿柚已经被学业压得脊背快断了,自己的人欲也快被磨灭了,如今解放了,他必须得犒劳一下自己。
不一会儿,郝阿柚到了网吧,开始了浴血奋战,通宵的计划刻在了骨子里。
还没打完一把呢,艾慕帆就打来电话了。
所有人正在团战,精神高度紧张,谁理艾慕帆。
艾慕帆不死心地又打来好几个,由于网吧很吵闹,郝阿柚根本听不见。
好久之后,三人压根不知道开几局了。
说实话,郝阿柚属于那种人菜瘾大的游戏玩家,李想和高远带他玩纯属友谊深厚。
郝阿柚狂按键盘,比做题的时候还要专注。
“我靠,我靠,李想救我。”
两秒后,屏幕黑了,郝阿柚颓败地靠在椅子上,有些口渴,拿起手机想买几瓶水 。
屏幕刚亮,消息弹窗像瀑布一样滚滚滚,连续滚了半分钟,才结束。
消息大部分来自艾慕帆,还有一分部来自之前的狐朋狗友约酒局。
他刚想回艾慕帆,网吧的门被人重力打开。
郝阿柚见来者正是艾慕帆,莫名地有些心虚,佝偻着身子不想让他发现。
李想却突然大叫“郝阿柚,你复活了,快点参团啊!”
艾慕帆的眼睛像锐利的鹰目,很快锁定到郝阿柚这边,迈着矫健的步伐,像是家长来网吧捉未成年孩子一样,整个人要被火点燃了,就差拿一根棍子了。
郝阿柚萌生出想逃的想法,可惜为时已晚,怨气能养蛊的艾慕帆已经闪现在郝阿柚身边了。
“哥!”
郝阿柚抬起头看他,干笑两声“你怎么来了?”
艾慕帆冷着脸,明显是生气了,男朋友放假不在家、不陪他聊天,反而在网吧陪别人玩游戏。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郝阿柚指了指电脑“我刚才在打游戏,没看手机。”
李想在附近疯狂点鼠标,连看都没看艾慕帆“艾慕帆你懂点事不行吗?两人天天黏在一起,我们还怎么和阿柚玩啊?”
艾慕帆抽噎一声,失落地点点头“对不起,是我打扰了。”
随后,迈步欲走。
郝阿柚于心不忍,给拦住了“别走,要不给你开一台?”
艾慕帆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地看着郝阿柚“可是,我不会玩。”
游戏结束了,李想伸着懒腰,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他往那一看,被郝阿柚造作的表情吓了一跳。
“你干啥,别这样看我,很恶心知道吗?”
艾慕帆“一点都不恶心!”
李想搓了把脸“......”
高远说话了“慕帆没玩过这种游戏,他新手教程都没过,更别说和我们打排位了。”
郝阿柚瞬间收起自己都觉得膈应的表情,高远说的确实有道理,但还是给艾慕帆开了台电脑。
他知道,艾慕帆并不想走,刚才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他给艾慕帆安排着“你啊,挑着上面的游戏玩吧,都是益智小游戏,挺适合你的。”
说完,立马又和李想高远开了一局。
艾慕帆看着郝阿柚电脑花里胡哨的画面,又看了看自己电脑上的蛋糕,觉得没意思。
于是,又换了一个游戏——给公主化妆,玩的入迷。
期间,郝阿柚瞟了一眼艾慕帆的电脑,匪夷所思,电脑的粉色画面完全和艾慕帆这张深沉的脸背道而驰。
摇摇头,原来艾慕帆心里还有一个公主梦呢,可惜了,是个男儿身。
12点了。
高中的作息已经成了固定,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几人在激烈的游戏面前眼皮打架,靠着死得几十秒里打个小盹。
倒是艾慕帆玩得不亦乐乎,精神抖擞,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种游戏,多温馨、多治愈。
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场游戏,郝阿柚掐着眉心“不行了,兄弟们,我要困成狗了。”
李想和高远附和道“走走走,我也不行了,回去睡觉。”
几人把电脑关了,郝阿柚瞅了一眼旁边的艾慕帆,困意散了几分。
“你还在玩?走了,别玩了。”他拽着艾慕帆的衣领。
艾慕帆眼不离开屏幕,耐心地给小公主挑选公主裙“哥,麻烦等我一下,这就好。”
李想和高远已经走了,郝阿柚只能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等艾慕帆。
快要进入梦想的时候,觉得有人在鼓捣自己,他睁开眼,自己已经在艾慕帆背上了。
瞌睡虫全部被打死了,他拍着艾慕帆的肩,羞着脸“喂,这像什么话,快把我放下来。”
艾慕帆不把郝阿柚放下来,又往上带了带郝阿柚,趴得更牢了。
“哥趴在我身上睡会儿吧,一会就到家了。”
在静谧的大街上,缠绵的晚风吹在两人的身上,微凉,郝阿柚已经完全清醒了。
他没有说话,搂住艾慕帆,将脸贴在艾慕帆的肩上,望向马路地面的反光玻璃,两个人在无人的街道,没有庸俗的审判,星星为他们点满了整个夜空。
郝阿柚靠近艾慕帆的耳边,悄悄地说“我爱你,很爱很爱。”
这是郝阿柚第一次但对艾慕帆说爱,被风带走,传到远方,希望万物都能听见。
艾慕帆步子一顿,脸上扬起笑容,“哥,抓紧我。”
等郝阿柚做好准备,艾慕帆带着郝阿柚跑了起来,肆意奔放,有恃无恐。
即使颠簸,郝阿柚全然不担心,艾慕帆不会放手,他也不会了。
回到艾慕帆家的时候,艾慕帆身上出了一层薄汗,郝阿柚让艾慕帆去洗澡。
艾慕帆欲邀,郝阿柚不准,遂止。
郝阿柚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他没有来得及参观,这次一定要圆了自己的梦。
他去卧室看了看,不是想象中的冷调。奶油风的装修、毛茸茸的公仔玩偶、小公主的台灯,这个房间看上去更像是小女孩的房间,让郝阿柚又一次刷新了对艾慕帆的认知。
或许之前伪装的艾慕帆才是他的底色,暴戾与冷漠只是保护自己的外壳吧?
卧室挺大,落地窗上映出他的倒影,天花板上的灯在头顶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抬起头,灯上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小水晶,一颗颗组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少年的轮廓,笑得鲜花怒放。
郝阿柚不知道艾慕帆有什么寓意。
他扫了一眼床对面的一幅画,用小小的画框裱了起来。
他拿起来,上面用黑色签字笔绘出了一个头发略长的少年,望着窗外柳树,惆怅万千。
这,好像......他。
那天艾慕帆走后,他的快乐也被艾慕帆一并带走了,只留下满面的惆怅和满怀的思念......
灵光乍现,灯上的图案会不会也是他?
拿着图做对比,眉眼间神似,可又有几分不像。
他注意到桌子上摆着一个日历,在6月15号标记着生日二字,生怕别人看不到。
这时,艾慕帆从浴室里出来了,上身裸着,水珠坠在沟壑有序的腹上,盯着郝阿柚,眸子被**之水浸泡着。
郝阿柚放下画框,移开眼睛,红着脸轻咳两声“你快过生日了,想要什么?”
“你!”艾慕帆不假思索地回答。
郝阿柚看向他后又紧接着扯离“我?要做什么?”
艾慕帆直白地吐出两个字,郝阿柚眼睛睁得老大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郝阿柚结结巴巴“不行,我都没做好准备。”
“一个星期的时间,够你做好准备的。”艾慕帆直接将身下的浴巾扯掉。
直冲冲地对着郝阿柚,让他战栗,脊背发寒。
“我......我要去洗澡了,你先睡吧。”
郝阿柚溜到了浴室,深呼吸努力安抚自己。
冲身上的泡沫的时候,艾慕帆进来浴室,已经穿好了睡衣。
郝阿柚捂住自己“你......你要干什么?”
“吹头发。”
艾慕帆拿吹风机吹着潮湿的黑发,噪音响彻在浴室里。
这并不耽误艾慕帆欣赏郝阿柚戏水图,膨胀的厉害,但脸上毫无波澜,跟下面不是他的一样。
郝阿柚受不了这种直勾勾的戏谑,冲完就穿着浴袍出来了。
艾慕帆暂停吹风机,招他过来“来吹头发。”
郝阿柚笑得勉强,拒绝道“我一会儿吹。”
艾慕帆把门挡得死死的,不容郝阿柚拒绝。
僵持没多长时间,郝阿柚就老老实实地来到了艾慕帆跟前。
艾慕帆把他抵在盥洗台上,拿着吹风机无杂念地吹着郝阿柚柔软的头发。
郝阿柚时不时看镜子里的自己和艾慕帆,艾慕帆镇定得异常,可自己早就像喝醉似的了。
艾慕帆的二弟会不经意间戳到郝阿柚,郝阿柚只当不是故意的来麻醉自己,要不然就太如履薄冰了。
杂音停了,郝阿柚咬着下唇“好,好了。”
艾慕帆没有放开郝阿柚,反而把郝阿柚的大腿顶开,扒开郝阿柚左肩的衣服,瞅着那道触目惊心的疤。
他缓缓地低下头,唇珠剐蹭着敏感的疤痕上,有些发痒。
抬起脸,满脸落寞“哥,当时痛不痛?”
郝阿柚老实话“心更痛!”
随后,郝阿柚被抱在了大理石上,露着半边肩,锁骨上透着粉色。
“对不起,谢谢你,我爱你。”艾慕帆吻住了郝阿柚。
郝阿柚感受到了,推着艾慕帆害羞道“给我一个星期的准备,好吗?”
艾慕帆莞尔一笑“当然可以!”
一吻定终身!
三点了,两人躺在床上,没能入眠。
看着天花板的灯,艾慕帆说上面的图案是他们两人融合在一起的相貌,画框里的画是艾慕帆和郝阿柚分别之后,不舍得又折了回来,在病房外描绘着郝阿柚的轮廓,每一笔都是真挚与珍惜。
“艾慕帆,你是不是一直都没离开过我?”
艾慕帆应道“是!”
艾慕帆如何关注得他,郝阿柚不想再去追究了。
他们只需向前看,身后的往事就被时间带走,埋在黄沙里,撒进长河中。
明天完结喽[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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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