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青岚（BLEACH死神同人） 第64章 蓝花

四百多年前，流魂街64区锖面。

蓝染惣右介孤身一人潜行在外，虽说以前也有离开浮竹家独身前往别的区域，但也仅限于前10区以内，此次这般潜行到如此偏远的地区，还是成长到十几岁以来的第一次。

惣右介自是没有跟浮竹说实话，他若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到这种地方来，从小就被灌输偏远地区流氓遍布歹人作恶，只会把自己圈养在身边读书练字的浮竹，可能不会理解一个小少年心里对于广阔外界的渴望。

惣右介此次为行走便利，特意偷拿家中珍藏的一把无人使用的太刀，给自己增添勇气，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应该不至于遭到流民们的侵扰。

一路上流民们纷纷侧目，在背后小声议论着，但看他身上的太刀和衣着，像是个贵族装束，一般人也不敢贸然挑衅。

忽闻前方异动，惣右介下意识的潜藏自身，躲在灌木丛后方窥视。

果真如浮竹所说，歹人作恶的场面被自己给碰到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歹人呢，披散头发，眉目清秀，皮肤白皙，静止时一如寻常女子般温和婉约，可是她一动起手来……

十数名流魂街居民在那瞬间毙命，没有任何反转的余地。刹那间鲜血四溅，视线范围内全被染成红色。

怎么会有这般穷凶极恶之人。惣右介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愣住，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回过神，那名女子已经站在身前，她虽然长得不算高大，但是压迫感十足。那轻蔑的眼神自上而下打量一番少年，惣右介没有勇气与之对视，赶紧低垂下脑袋。

“你在后面看了多久？”女子开口，冷冰的质问。

“这……约莫十几秒，最多不过半分钟吧……”惣右介小声回答，声音有些害怕的颤抖。

“要是别的人这样偷窥我，别说十几秒，一两秒我就让他下地狱了。不过今天我杀的人已经挺多了，算上这里的已够四五十人，特例放你一马，快滚吧。”女子收好行凶的刀具，冷漠而残酷。

“可以问一下你……为何要杀他们？”惣右介不知是哪根筋搭错，竟然有些不知死活的问起话来。

“嗯？我刚不是说了吗，谁叫他们敢盯着我看呢？吾乃整个尸魂界集各家刀法剑术于一身的八千流是也，凭这些下等人也敢窥伺于吾？”

“什、什么……下等人？”惣右介还是第一次听闻这种叫法，一直以来浮竹对自己的教育就是中正平和，一视同仁。况且就因为多看了她几眼，就要被剥夺生命吗？惣右介看向倒在地上的枉死众人，不禁冷汗浃背。

“看你这身打扮不像是流魂街普通居民，你是个贵族家中的孩童吧，说吧，是谁家的小鬼。”女子对眼前的少年忽然来了一点兴趣，盘闻到。

“我……我是浮竹家的孩子。”

“切，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家族。今天算你走运，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快滚。”

惣右介心里想逃的，但是脚步却像是被定住了，迟迟挪动不开。

“怎么，你自以为是个贵族就敢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了吗？你站在这里是想挑衅我么？”女子不爽，刚收好的刀慢慢出鞘。

惣右介彻底慌了神，见她拔刀，出于自卫本能的也拔出了自己从家中偷来的太刀。

眼见女子的刀挥向自己。惣右介凭着平日里看浮竹练剑耍刀的招式，竟然出乎意料的接下女子的三次攻击。

“哟，有意思。想不到贵族子弟倒也不是个个酒囊饭袋一无是处，你挺让我惊讶的，报上名来。”女子暂缓进攻。

“惣右介……蓝染惣右介。”少年虽接下几招几试，但也拼尽了全力，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好，我记住了。吾名为卯之花八千流，我会等你变强，再来终结你的性命。此后你需谨记，你活着的每一日都是倒计时。”女子说完，离开此地，徒留一地的尸体和腿脚发软的少年。

寻思着女子的话中含义，她是觉得自己还不配作为她的对手吗？既然没有像杀流民那样一刀杀了自己，留一条活路只是为了日后能享受杀死变强后的少年的快感，这是什么变态的想法。

同为尸魂界一员，同享一片天空，为何在这偏远地区，人命就如草芥，就如蝼蚁。没有人能够管理约束吗？没有人能够伸张正义吗？还是掌权者根本就不愿意在乎所谓的下等人的死活？

这个女人一天就要杀四五十个人助兴，天知道她究竟杀了多少人，天知道像她这样藐视生命的人究竟还有多少。十几年来惣右介生存的圈子太过狭窄，不曾关注过这些区域的生存法则，看来唯有暴戾恣睢，阴鸷狠绝才能适应当下环境。

惣右介踉踉跄跄仓皇而逃，这地方还只是64区，真是无法想象最远的80区会是何等惨象。

突然脚下一滑，重重的跌倒在地，眼前的荒凉逐渐消散，眼皮子合上，失去了意识。

半昏半醒之际，听见有什么人在说些不干不净的话，身上似乎还被人翻来覆去的摆弄着。

“这该天杀的贵族小崽子，今儿落到俺们兄弟手里，看我不给他抽筋扒皮活活弄死！”

“所有贵族及其爪牙都该被抓起来，男的千刀万剐女的给咱当奴隶……”

“大哥，咱杀了这小子泄恨！”

“算求，杀人一时爽秋后算账怎么办？咱发发善心留他一条狗命，把他身上的家伙什都卸下来，衣服也扒下来！”

彻底醒转过来之时，惣右介身上不着·寸缕，一丝·不挂，抬眼看看周边环境，万幸身处家中堂屋。

浮竹落座高堂，正襟危坐，旁边还站了十数名家仆随从，个个神情严肃。浮竹甚少这般正式，刚清醒的惣右介摸摸自己光·溜溜的身上，觉得有些发冷。

那些可恶的流民，竟然趁自己昏倒之际，偷了自己的太刀剥了自己的衣服，连贴身的内衣物都不曾放过，让自己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

“惣右介，还不跪下！来人，把他给我绑了，捆紧些！”

不怒自威，不容商榷。浮竹虽无婚配未曾生子，但族中排行老大，是八个弟妹的表率，早已自立门户，维系一族的稳定发展，声望很高，族中无人不服。

众家仆不敢违抗，上来两个彪形大汉拿住惣右介，不管少年的反抗，三两下就给他捆的结结实实。

“惣右介，你可知错？”浮竹横眉。

“叔父……孩儿知错。”惣右介自知理亏，跪在客堂中央，耷拉着脑袋小声认错。

“错在何处？”

“错在……不该偷拿家中名贵太刀，不慎被人偷走……”

“来人，取我皮鞭，给我打！”

家仆愣住几秒，还是遵从主人的指令取来鞭子。

平时温文尔雅的浮竹十四郎，对谁都恭谨谦让的贵族当家少主，还是头一次在众人面前大动肝火。

鞭子落在惣右介光洁的皮肤上，很快背上就出现道道红色的鞭痕。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再说一遍，你错在何处？”浮竹厉声诘问道。

“我只是想到别的地方去看看也有错吗？叔父若是可惜太刀，孩儿自当设法还给叔父就是，何必这般磋磨羞辱于我，我本无错！为何要受罚？我不服！”

惣右介年轻气盛，自尊心又强，难免不服管教约束。

“逆子竟敢如此顶撞，反了你了！”浮竹怒火攻心，起身飞快走到惣右介身前，夺过家仆手中的鞭子，发了狠的抽在惣右介脸上、身上、背上。

惣右介强忍住疼痛，硬是不发出一点叫喊，哼都不哼一声。

用尽力气打了十数来下，浮竹气消，看着满身血痕的惣右介，又不免心生懊悔。

“你们都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待家仆散去，浮竹蹲下身来，解开惣右介身上的束缚，又找来药膏，亲自给惣右介涂上。

“嘶……疼。”惣右介此刻终于绷不住了，哎哟几声。

“疼还要逞能。你可知打在你身痛在我心，我本不想打你的……”浮竹脱下自身的外套披在惣右介身上，脸上没有了气恼，只剩下怜惜。

“惣右介，你不要怪叔父……你的母亲拼上性命把你交到我的手中，我自是要对你严加看管，绝对不能让你的生命受到任何威胁。自此以后，流魂街除了1区以外，其他区域万不可再次踏足，切记。”

浮竹的语气软和下来，语重心长的叮嘱一番。

“叔父，我想进入灵术院学习技能。这样叔父就不用担心我会遇到危险了。”惣右介未能理解浮竹的一番苦心，只当是自己能力不足让人担心。

“不可。”浮竹断然拒绝。

这孩子也许不会知道，浮竹把他圈养在身边，日日带他读书练字，为的就是将他培养成宁静淡泊的富家公子，安享一生足矣；让他远离纷争，远离权力中心。

自此以后，惣右介情绪低落，脾性改变，无端神伤，顾影自怜。时不时语出惊人，透露出对这个世界的质疑和鄙视。

若是问他是否遭遇了不好的事情，他也绝口不提。

浮竹深知这样下去无疑加重他的逆反心理，终于有一日在书房练字之时，答应了惣右介去灵术院学习的请求。

出发之前，浮竹再三教诲，时刻隐藏自身锋芒，不到危急时刻，绝不能轻易展露全部实力，任何时候都要低调行事低调做人。

惣右介按捺不住心中喜悦，满口答应下来，迫不及待的去了真央灵术院。

浮竹看着渐行渐远的少年，单薄的背影，感到前所未有的一阵失落和无奈。

初入灵术院之时，惣右介记得浮竹的教诲，能够较为自然的隐藏锋芒，本来可以轻松拿到第一等成绩分到第一班的惣右介，临时在考试途中出了几次差错，被分到第三班，属于中等偏下的班级里面学习各项技能。

第三班的同学里面，都是些很奇怪的家伙，有留着一头金色长发自认美艳不可方物的男人，有扎着冲天辫的平·胸矮个儿小太妹，有动不动就要用拳头揍人的暴躁肌肉男，有故作优雅的穿着奇特的卷发男……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的样子。

惣右介夹在他们之中，但并不与他们亲近，日常的应付几下而已。更何况他们这些人的智商情商又都不在线上，交流起来煞费力气。

唯有一人暂且看的顺眼，单看此人相貌平平，不修边幅不重仪表，有时候甚至还有些邋遢的感觉。但惣右介觉得此人尚可，比起那些聒噪的同学，这人的境界要高出许多。

他就是浦原喜助，也是惣右介在灵术院最早交到的朋友。跟他在一起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偶尔提出来的一些理论让惣右介眼前一亮。

在他面前，惣右介才算感受到什么叫做认知碾压，喜助懂得很多，毫不夸张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三界历史也能通晓大概。几番下来惣右介想跟他结为异姓兄弟肝胆相照，却被喜助委婉拒绝。

喜助坦白自身受了四枫院家的无限照拂，从灵术院毕业之前就会被内定为二番队隐秘机动的一员队士，说不定会直接被内定成为席官，浦原一族背后是四枫院氏，灵术院的执教者八面玲珑，必不会拂了贵族颜面。

“喜助，你是觉得以后当了席官，我就不配与你谈天说地讨论世间万物了吗？实话跟你说，其实我也是……”

还没等惣右介对他说出自己也是小有名气的浮竹家的一份子，喜助先行打断了他的发言，

“二番队那样的地方，就决定了我以后没有朋友，我只能躲在暗处窥伺外界。惣右介，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陪伴左右，能跟你畅谈我非常高兴。”

听着这些托辞，惣右介心里不舒服，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微笑着顺他的意。送走喜助之后，惣右介捏紧双拳，不经意间咬住了下嘴唇。

“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把我给甩开了吗？已经在看不起我了吗？浦原喜助，我会让你后悔的。”惣右介在心里暗暗发誓。

要接受别人比自己优秀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呢，说不上来是不是嫉妒心在作祟，惣右介自此在灵术院刻意疏离喜助，想必喜助那样的人也不会放在心上。况且喜助也仅仅只能在头脑方面略胜一筹，平时所授课业，白打、剑术、鬼道等等专业技能，喜助均在惣右介之下，当然，所有同学的水平都在惣右介之下，只是牢记浮竹教诲，太过显眼容易遭来祸患，惣右介一直处于压制实力的状态。

正常情况下灵术院的课程时间为6年，浦原等人虽处中下等的第三班，但也提前一年毕业，进入护廷十三队当差。

看着身边就连平时不学无术的头发长见识短的平子真子，以及平子那一圈玩得好的小太妹古惑仔之流都能提前毕业，惣右介觉得身心都受到了侮辱。但凭自己的真才实学，一年足以毕业，但家中浮竹不断寄来书信，要求惣右介韬光养晦藏锋守拙，硬是拖满6年才从灵术院毕业。

待惣右介进入护廷十三队之后，浦原喜助已经是二番队监理分队的首席，隐秘机动内部有头有脸的人物，深得二番队总司令的青睐。惣右介暗自嗤笑，呵，所谓青眼相看也不过如此。

再看平子真子，短短一年时间之内竟然混成五番队的第三席，这一无家族撑腰，二无真才实学，他是怎么坐到第三席的位置上的？实在令人费解。

不过这还不是最令人不解的，与平子玩的亲近的那个小萝莉猿柿日世里，一跃成为十二番队的副队长，这真是宛如一个晴天大霹雳，事情的发展让惣右介感到迷惑和不真实。

原来，席官和副队长的任命，都是不需要实力上的认可的吗？那么，一个番队的队长，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呢？全凭在位者的喜好而定夺的吗？

不过对于队长一职的胡乱揣测，在遇到那位队长之后，惣右介费劲建立起的心理防线还是被悉数摧毁。

那位队长，容貌未变，一如往昔的清秀娟丽。头发已经规规矩矩绑成麻花状垂在锁骨正下方，一身的娴静淡雅，言谈举止间的气质与多年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惣右介本能的想要后撤逃避，不想已经被那人尽收眼底。

她支开旁人，用无限温柔的声音说道：“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惣右介吧？我很高兴你成长了。”

惣右介从柱子后面站出来，轻轻点头，并不敢正视这位队长。

“你别害怕，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于还是一个孩子的你说出那样的话。”女子颔首低眉，显出道歉的诚恳模样。

听到她这般说辞，惣右介才敢放松了身体，眼睛悄悄上下打量着她。

她已经是四番队的队长了……护廷十三队怎么会……会用这样的人来当队长？用杀人无数的人当队长。无论她现在变得如何温柔慈爱，总不能抹平她以前的穷凶极恶。她的一言一行仍旧给人一种深沉的压力，不因她的语气神态而改变。

前有那些杂鱼身居要职，现又亲眼瞧见以前的大恶人摇身一变位极队长，护廷十三队的存在规则原来如此，瀞灵廷的统治法则也当如此，那么尸魂界算是完了。

她的实力，应当还如许多年前那般强悍野蛮。实力是有了，可是惣右介在心底还是不认可这样的人可以作为队长。

“你在困惑什么？是觉得我杀人如麻不配做这个队长吗？”看出惣右介的疑虑，卯之花直言道。

见惣右介没有吱声，卯之花走到他面前停下，一脸认真的对他说道：“你要是这样想可就错了。不仅仅是我，在这护廷十三队，在这瀞灵廷，位子越高脚下踩的亡魂越多。我脚下这成千上万的亡魂跟他们高位者比起来什么也不算。”

惣右介一激灵，往后踉跄几步，没站稳跌坐在地。

“请问你现在有席位吗？”卯之花上前一步。

“没……并没有席位。”

“没有就对了。像你这种表面斯文，总是摆出一副为了天下万民的虚伪样子，真是让我恶心。你有什么能力去改变，你只会占据道德制高点横加指责他人。小鬼，没有能力改变之前请收起你这副讨人厌的嘴脸。”

卯之花自上而下的眸光压着惣右介全身，如同绵延不绝的乌云压城，随时雷电交加。

“什么？你在说什么呢。你若是想取我性命直说，何必这般激怒于我。你不是说过我活着的每一日都是倒计时吗？你会等我变强再来终结我的性命，现在就是了。动手吧，卯之花八千流。”

惣右介被这鄙视的目光所惹怒，异常冷静的调整好姿势，随时准备起刀应对。

“很可惜，我已经不是八千流了。即便如此，你也不配做我的对手。我向你道歉，我收回以前对你说的那些话。”卯之花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声色平和。

“我不配？！我就是因为记着你说的话才想要变强才去的灵术院，你今天竟然跟我说我不配？！”惣右介腾身跳起，已经长的很高大的身躯完全把卯之花整个人埋没进阴影里面。

卯之花抬眸看他，这种愤恨的眼神早在预料之中。在他如火焰一般升腾的双眸映照之下，卯之花双手移至胸前，缓缓的解开扎好的辫子，长发散到背后，露出完整的脖颈。锁骨下方，有一个很突兀的伤疤，与细白的肌肤格格不入，像是被刀所伤的挺严重。

“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宿敌。给我留下这道疤痕的人，他才是唯一能够取悦我的人。除他以外，别的任何人我都不放在眼里。”

“可笑！这还轮不到你来否定我。今日遇上，本就是报旧日仇怨。卯之花，对我乞求宽恕吧，兴许我还能留你一命。”

惣右介抽刀，迅速对其展开攻势。

“惣右介，住手！不知死活的东西，胆敢行刺四番队的队长，还不退下！”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惣右介还在空中比划的刀剑被瞬间制止，前来阻止之人正是十三番队的浮竹队长和志波海燕第三席。

呵，浮竹啊。正是对他言听计从导致自己荒废整整六年时间才从灵术院毕业，原以为自己的听话和隐忍，会换来他的怜惜，他会为自己的前途做一番筹谋和打算。不承想他根本没把自己这个过继的孩儿放在心上，连个最次等的第九席都不曾安排给自己，更可气的是还给自己安插进了五番队，他是不知道自己和平子真子那种废柴不对付吗？看到如今贵为第三席的平子整日以欺负和嘲弄惣右介为乐，他心里就舒坦了吗？

浮竹这是故意的吧，好恶劣啊。

再看站在浮竹身后的志波海燕，他是灵术院一班的优等生，仅用了一年时间就从灵术院毕业，毕业前夕就被浮竹内定成为十三番队的第三席，听说在今年夏季就会被擢升为副队长。

志波海燕且贵为家族当家少主，志波家与浮竹家素来交好，互相照拂理所当然。浮竹是打从心里喜欢这个名为海燕的年轻人吧，阳光开朗，热心肠的贵族年轻人，又有谁不喜欢呢？

惣右介站在他俩身前，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还有一种被抛弃在荒凉沙漠的悲凉感。

惣右介打从心里觉得自己并不比海燕要差，差就差在自己没有亲眷撑腰，没有一个好家族作为依靠，白白让这些杂鱼捡了便宜。但看浮竹和海燕同站一条线，他俩才更为亲近更为匹配，自己又算个什么呢。跳梁小丑罢了。

“卯之花队长请您原谅，我一时无礼冲撞了您。”万念俱灰的惣右介丢下刀，瘫坐在地。

“你不是叫嚣着要我乞求你的宽恕吗？怎么画风转变的如此之快？你不是对自身实力很有把握么。”卯之花编好辫子，重置于锁骨前方，盖住刀疤。

“花姐实力自是在我之上。原是我不配，做您的对手。”惣右介此时像个泄了气的球，耷拉脑袋脸面低垂，额前头发遮住双眼，眼中努力忍耐屈辱的泪水。

“放肆！卯之花队长的名号是你直呼的吗？没大没小毫无教养！”浮竹训斥道。

“你就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好好反省你的所做所为。”浮竹说完，带着海燕同卯之花一道走了。

独留惣右介跪在廊下，好在有个遮阳的棚顶，不至于跪的太过辛苦。这一跪，自然是引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之流的驻足围观。

于是，以平子真子为首的闲散队员们，纷纷在惣右介背后指指点点，阴阳怪气。谁叫惣右介只是个低劣的不能再低劣的最底层队员呢，人人都有指着他的脊背骂他的权力。

惣右介努力克制，拼命忍耐。这一路走来，令人屈辱的事情可太多了。自身实力没有强到颠覆所有之前，只能任人玩弄。

你们所有人，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惣右介再次在心里暗暗发誓。

四番队，卯之花烈的队长休息室内。

浮竹与之对坐桌边，卯之花用形状和色彩都很高调的牡丹酥款待浮竹，还贴心的准备了热茶。

“真是抱歉，浮竹队长。本来一切都是我不好……如今那孩子已然成长，您还要特意压制他的能力吗？”卯之花微皱眉，显出担忧的神色。

“这也不能怪卯之花队长。我当初不同意他去灵术院学习的……如今还进了护廷十三队。我怕我以后再也没有能力护住他了。”浮竹垂首，轻微一叹。

“您这样压制也不是办法，反而会让他触底反弹。不如今后不再管他也不再暗中阻拦他往上晋升的道路。”卯之花提议道。

“这样，真的可行吗？我怕他锋芒毕露招徕灾祸。”浮竹犹疑道。

“您这样也会迫使他锋芒更甚，试试看吧？”卯之花笑着将盘中糕点呈给浮竹。

形如牡丹又如荷花，色泽艳丽，香气扑鼻，整个屋子都被甜香所占据。

“谢谢卯之花队长的款待。不过我喝茶就可以了，糕点甜腻不适合我。”浮竹端起茶杯饮用半杯，想到惣右介虽然长大但到底还是孩子心性，对卯之花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请问还有未食用的糕点之类吗？我想给惣右介带一些……”

“这个好说。我厨房中尚有未动的糕点两盒，都给你带回去吧，给惣右介和海燕他们都尝尝。”卯之花莞尔。

“我想都给惣右介带去……海燕那孩子不缺关爱，我的心里其实只认惣右介这一个孩子。”浮竹一手抚在心口，眸中闪烁慈爱之光。

“什么嘛，看不出来浮竹队长护犊子心切，我猜惣右介以后会理解你的用心良苦的。”卯之花起身，去厨房搜得糕点，放在浮竹面前。

“海燕，你进来。把卯之花队长给的两盒糕点送过去给惣右介。还有，叫他不用跪了。”浮竹吩咐道。

“啊？我没有嘛？”海燕疑惑的问道。

“你就吃点我们桌上的，吃完赶紧给惣右介送过去，别叫他跪太久了。”

“浮竹队长可真是偏心呢。哼！”海燕把不满都表现在脸上，不过在吃了几口桌上牡丹酥之后心情大好，拿上卯之花准备的精美盒装的糕点，大踏步的去找惣右介。

四番队与五番队相邻，相距不远。惣右介跪了不过半个时辰，就看见海燕提着两盒像是礼物的东西走了过来，还说什么浮竹队长给的甜点，浮竹队长叫他不用再跪。

这是打一巴掌再给颗枣吗？

他们把惣右介当成什么了？当个牛马当个骡子驴子了吗？听话就给点甜头不听话就捆起来挨打？

“你自己留着吃吧，我跪着就好。海燕少爷。”惣右介断然拒绝，还阴阳怪气了好一会儿。

“嘿，你这人咋还不服好了？”海燕也挺生气，将两盒糕点放在惣右介膝前，甩手离去，“你爱跪就跪着吧！小爷可不拦你。”

待海燕走后，惣右介随手就把两盒糕点送给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平子等人，平子拿到精美糕点遂招呼一众人等回队舍品尝，不再叨扰惣右介罚跪。

惣右介硬是跪满了两个时辰，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