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的短篇小说整理 第12章 眼睛

眼睛为什么能看见东西呢？

世界为什么是看见的样子呢？

玉决定把眼睛蒙上看看会发生什么。

她找来一条围巾，在脑袋上缠了几圈，这样她就只能看见隐约的光影了。

接着她闭上了眼睛，现在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时突然有一个东西重重地拍在了玉的肩膀上。“哈哈哈——”是舍友柳的声音。

“你把眼睛蒙上干什么?”她说。

“想试试蒙上眼睛会怎么样。”玉说。

“好无聊啊。”她说，“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你来猜我递给你的是什么。”

“可我看不见啊，怎么知道自己猜对还是没猜对。”

“我按你猜的顺序把它们放好，等你摘下眼罩时就知道猜的对不对了。不过玩游戏肯定要有点赌注才好玩，不如赌注就是眼睛吧，你要是猜对一个，我就把我的眼睛给你；要是一个都没猜对，你的眼睛就是我的啦！”

“万一你偷偷调换东西来骗我怎么办?”玉说。

“想玩游戏就只能相信我喽。”

玉听见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厨房的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接着她的手里被塞了一根长长的东西。

“太好猜了。”玉说，她一下就摸到了一条很像筷子的棱，“是筷子。”

“你确定，不再摸一摸吗？”

玉再次伸手，这次她摸不到那条棱了。那条东西似乎变短了一半，还变粗了很多，触感跟刚才也完全不同了。

“你是不是换了东西?”玉说。

“嘿嘿，那这个是什么呢？”

“猜不出来，是一段葱?”

“当然不是了，你猜错了，下一个。”

玉摸到一条又细又长的东西，比针还要细，比一开始的筷子还要长。

“是线?不，是鱼竿上的鱼线。”

“不对，下一个。”

玉子摸到了两片触感奇怪的东西，一开始她以为是两片叶子，因为她摸出了它的叶脉和梗。但当她刚想开口时，手里东西的触感就变了，变得比一开始更软、更厚，摸不出一开始的叶脉和叶柄了。

“是什么呢？”

“不知道。”玉说。她感觉有点害怕，要是她一个也猜不对的话，就要把眼睛给柳吗？

下一个东西玉很快便认出来了，不论她再怎么摸，它的触感也没有变化。但是玉没有回答，因为她觉得那是一颗牙齿。这时玉突然想出上一样东西是什么了，是两片嘴唇。而第一样东西像一根手指，第二样是一根头发。

“最后一个了呦。”

玉摸到两颗圆球状的东西。它们摸起来比较光滑，软软的，粘着一些液体。

“这是什么？”

玉在犹豫。

“两颗玻璃珠。”玉说。

“真可惜。”她说，“不陪你玩了，东西放在桌子上了，你自己看吧。”

玉摘下围巾，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双眼很疼，缓了很久才睁开。眼前的桌子上放着几样东西，分别是一双筷子、一截鱼线、两片树叶、一颗玉米粒和两颗玻璃球。

她猜对了一些。玉松了一口气。看来蒙上眼睛之后，自己的其它的感觉不怎么灵。

人的眼睛真的很重要，玉觉得自己几乎所有的判断都要靠眼睛来完成。眼前看到什么，就会以为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

玉准备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她在还没碰到桌上的东西的时候，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玉，你在干什么呢，怎么不开门呢？”

是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