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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照影复相逢 第14章 恩爱夫妻俩不疑

作者:HXY雨子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27 06:14:44 来源:文学城

夜幕沉沉压下,天地俱寂,最后一点灯火摇曳着熄灭,四下堕入浓稠如墨的黑暗。

叶卿末身着黑色夜行衣,伏在飞檐翘角之上,身形紧贴黛瓦。檐下侍卫巡夜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屏息敛气,借着暗影灵巧腾挪,玄衣在夜风里几不翻卷。

白银如影随形,二人皆是敛息如渊。

叶卿末屈指轻叩檐角,指了指下方庭院,又比向远处重檐主殿。

「你且在此处守着,我去探虚实。」

白银垂眸颔首,旋即隐入月照不到的廊下阴影。

叶卿末则足尖轻点,借着屋脊起伏无声掠行,在夜色中宛如流动的绸缎。待至主殿之上,她半跪身躯,玉指勾住瓦片边缘,悄无声息掀起一角——

殿内烛火昏黄,摇曳的光晕里,一名女子被粗麻绳缚于雕花檀木床榻,鬓发散乱间,泪痕未干的面容满是怨恨。

应该是连儿子逝去都不曾露面的县主夫人。

“清宛,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不好吗?”崔志鸿目眦尽裂,青筋暴起的双手死死扼住榻上女子咽喉,蟒纹衣袍随着剧烈动作沙沙作响:“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帮着外人毁了这一切?!”

王清宛脖颈浮现青紫指痕,喉间发出咯咯气音,偏生仍咬碎银牙冷笑:“我呸,你父子二人都一样,叫人作呕!!!”

“那可是你十月怀胎的亲骨肉!只因你恨我,便连同我们的孩子,你也容不下吗?”崔志鸿忽然松了手,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矮几,烛火在他扭曲的面容上投下狰狞阴影,“无妨……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还会有的……”

他反复呢喃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

檐角窥伺的叶卿末瞳孔微缩,恍惚间竟将眼前疯魔之人与记忆中故人的身影重叠——当年李清欢也是这般癫狂的模样。

“崔志鸿,你这种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永远都不配有孩子!”王清宛被缚在雕花檀木榻上,把脸转向内侧,似是不愿在看到他。

暗处无人窥见,她眼角滑落的泪滴,悄然渗入了缠满绳索的腕间。

刹那间,崔志鸿已整好衣冠,面上又浮起那抹温润如玉的笑意。他抬手理了理歪斜的玉带,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夫人染了风邪,静心调养为好,等病养好了,我与夫人还会是恩爱夫妻。”

话音未落,鎏金铜环“哐当”撞上门扉。庭院里,崔志鸿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很快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叶卿末见状,足尖轻点飞檐,如玄鸟坠地般悄然落于室内。

她旋即快步上前,素手如飞地解开那么女子身上缠绕的粗绳,压低嗓音道:“崔夫人莫慌,若有什么话等离开了县主府再说也不迟。”

指尖翻飞间,麻绳应声而解,腕间暗刃寒光一闪,将余下死结尽数割断。

王清宛瘫软在床榻上剧烈喘息,脖颈青紫间浮现细密血痕,沾着泪水的睫毛还在不住颤抖。

叶卿末正要搀扶,忽听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混着甲胄碰撞的金属轻响。

“崔夫人,来不及过多解释了,得罪了!”叶卿末抄起榻边褪色的锦被裹住王清宛,转身瞥见案上未燃尽的烛台——火苗被穿堂风撩拨得东倒西歪,烛泪在青铜底座凝结成诡异的形状。

她心下一动,挥袖扫落烛台,火舌瞬间吞没散落的宣纸,噼啪爆响惊得窗棂上的糊纸簌簌震颤。

浓烟腾起的刹那,叶卿末揽着王清宛破窗而出。碎木飞溅中,她瞥见崔志鸿在回廊尽头骤然驻足,腰间玉佩随着他踉跄的步伐磕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追兵的呼喝声与火势的轰鸣交织,叶卿末足尖点过假山石,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银光。

“你带着她先走,我断后!”白银不知何时现身,手中暗器破空而出,钉住最前方侍卫的咽喉。

腐叶在三人脚下翻卷,惊起栖息的夜枭,凄厉的啼叫撕破夜空。

王清宛突然剧烈咳嗽,叶卿末感觉到掌心渗入温热的液体——那女子唇角溢出鲜血,在夜色中泛着近乎黑色的暗红。

霎时间,墨色云团翻涌如万马奔腾,铜钱大的雨珠砸落青瓦,发出密如鼓点的脆响。

叶卿末肩头伤口被雨水一激,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握不住怀中的王清宛。暴雨裹挟着尘土腥气扑面而来,浇得三人衣袍紧贴脊背,发梢滴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

惊雷炸响的刹那,叶卿末脚下打滑,在满地积水的巷道里踉跄两步。

怀中王清宛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侧,染血的裙裾拖过青石板,在雨水中晕开暗红的涟漪。背上的白银突然发出一声虚弱闷哼,浸透的中衣紧贴着她失血过多的身躯,冰凉的体温透过布料,让叶卿末打了个寒颤。

雨幕愈发滂沱,檐角垂落的水帘如珠串断裂,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半尺高的水花。

追兵的呼喝声混着雨声忽远忽近,叶卿末拼尽最后力气撞开上官府的朱漆大门,鎏金铜环被雨水冲刷得泛着冷光。

“白芷,来人!”叶卿末嘶吼着扑倒在地,怀中王清宛的发簪在青砖上撞出脆响。暴雨灌进敞开的门扉,将三人周身的血水冲刷成淡红,顺着排水沟蜿蜒而去。

白芷带着娘子军应声而出,在雨幕中,与后面追击的侍卫形成鲜明的对比。

……

三百六十级台阶尽头,太和殿的鎏金鸱吻刺破浓墨般的天幕,檐角垂脊兽俯瞰着蝼蚁般渺小的群臣。

更鼓连响三声,厚重的朱漆大门轰然洞开,玄色貂裘滚着金线的皇上在明黄伞盖下现身。

龙纹靴踏上蟠龙御道的瞬间,丹墀下响起潮水般的山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人拜倒,额头贴着冰凉的金砖地面。

“有事早奏——”太监周禄喜尖细的嗓音刺破寂静。

金銮殿内蟠龙柱映着冷光,东方翠兰广袖翻飞,玉笏重重击在青砖上:“皇上,臣有本要参!”

楚弘文靠在龙椅上,神色莫测,周禄喜弓着腰疾步上前,接过奏折,恭敬呈递。皇帝展开奏折,垂眸细看,殿内寂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东方翠兰挺直脊背,朗声道:“臣要参边关一带!近来魏国偷偷屯兵边境,夏人也在蠢蠢欲动。可朝堂拨出的粮草数量不少,真正运到边关的粮食却总是短缺!”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像煮沸的鼎锅。

“因此,臣怀疑有人为谋取私利,恳请皇上彻查此案!彻查户部!”东方翠兰深深弯腰,袍角几乎触及地面,额头上的汗珠一颗一颗滴落在地上。

楚弘文抬眼,目光扫过群臣:“众爱卿怎么说?”语气平淡,却隐隐透着威压。

楚承晟袍角轻扫青砖,腰间玉带环相击叮咚作响,他跨出朝班拱手一揖:“敢问,东方大人可有怀疑的对象或查到什么证据?”

东方翠兰微微皱眉,语气沉稳:“此事正在查证……”

“也就是没有证据!难不成东方大人仅凭几句空言便要将本官定罪?”公孙瑾轰然跪地,蟒彻袍扫过青砖发出刺啦声响,玉珠随着颤抖叮咚作响:“皇上明察!户部钱粮调度皆依法而行,从勘合签发到漕运押运,设有七道核验关卡,更有六科给事中与三法司双重稽查!”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声如闷雷,“每石粮草出入都有五方印信,每贯铜钱去向皆备三份卷宗!”

东方翠兰冷笑一声,上前半步:“雁鸣关、苍岩城、玄甲镇等这些边关屡屡缺粮,百姓赋税却越来越重!就连向来号称‘粮仓之都’的沧州,如今街头也满是难民!公孙大人,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她直视公孙瑾,目光如炬,殿内气氛剑拔弩张。

楚承晟蟒纹团补微微晃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螭纹玉佩:“父皇,公孙大人一向是恪守尽职,然东方大人也并非是无稽之谈。”他忽然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对峙的二人,“或许是漕运途中哪道关卡出了差池,又或是文书登记有误?”

楚承磐猛地出列,官靴踏得青砖作响,抱拳朗声道:“父皇,边关将士浴血奋战,却连粮草都供应不足,此事关乎社稷安危!东方大人就算证据不足,也应派人彻查,岂能如此草率了之?”他转身面向龙椅,神色恳切,“还请父皇明察,莫要寒了忠臣之心!”

龙案轰然震响,楚弘文明黄色龙袍扫过青玉镇纸,朱批奏折如枯叶般飞落丹墀。群臣噤若寒蝉,唯有檐角铜铃在穿堂风中发出细碎呜咽。

楚弘文忽然偏头,目光锁定在垂首而立的玄色身影上,“太子,你怎么说?”

楚承钧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暗芒,声如寒玉:“回父皇,沧州既为天下粮仓,若要查明粮饷亏空真相,当以沧州粮仓为切口——”袍袖轻扬,指向飘落满地的奏折,“此处若生蛀虫,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东方翠兰笏板击地,绯袍翻飞如烈焰:“皇上,臣愿意前往沧州,彻查此案!”

楚景瑟腕间玉镯轻响,将团扇掩住唇角笑意:“皇兄,说起沧州,倒让臣妹想起桩悬案——赏荷宴,县主之子残忍被害,可怜至今未查出真凶。”她指尖划过扇面丹青,眸光流转,假装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不如让臣妹前往沧州,俩案并查。”

楚承钧玄色团龙靴重重跪地,玉带扣撞出清越声响:“父皇!长公主万金之躯,怎好去那偏远之地?儿臣请命待劳!”

他抬头时额间已见薄汗,却正对上楚景瑟眼底流转的促狭笑意。

御案上鎏金兽炉青烟袅袅,楚弘文指节叩击紫檀木案,泠泠声响惊起檐下铜铃:“此案若查不清来龙去脉,便是欺君之罪。东方爱卿,你可担得起这干系?”

东方翠兰玄色翟纹官服下透出凛凛英气,即刻撩袍跪于青玉砖上,玉笏击地发出清响:“臣蒙皇上隆恩,愿效犬马之劳!纵使粉身碎骨,亦要将真相呈于御前!”

楚弘文抚过龙纹玉带,视线转向阶下金冠束发的楚承磐:“既如此,着七皇子协同查案,务必水落石出。”

此言一出,满朝堂皆是震惊,又是议论纷纷,却也商讨不出什么结果。

楚承靖剑眉微凛,抱拳躬身至地,玄色蟒袍随动作泛起暗纹:“父皇,儿臣遵命!”

殿外忽起狂风,卷着墙角铜铃发出急响,惊起栖在鸱吻上的寒鸦。

……

白芷攥着绞金帕子,指尖微微发颤,将青瓷茶盏推到叶卿末面前:“窗下那炉安神香燃了三刻了,大夫守在里间从未歇过......小姐,你们此番去县主府,怎会闹得这般凶险?“

叶卿末望着茶汤中沉浮的枸杞,青瓷盏映出她染血的裙裾:“区区县主府,竟有皇室中人把守。”

她将茶盏重重搁在檀木几上,震得茶汤溅出细密涟漪。

白芷面色骤变,压低声音道:“会不会是长公主的人……?”

“断无可能。”叶卿末倏然起身,广袖扫落案上竹简,“若真是她的暗卫,我此刻早已横尸当场。”

正说着,廊下传来环佩叮当,朱漆门外闪过茜色裙裾:“平乐郡主,主母请您即刻至松鹤堂。”

来报的侍女捧着手炉,眼神却在叶卿末腰间的血渍上多停留了一瞬。

叶卿末理了理歪斜的珠翠,玄色裙摆扫过满地狼藉。临出门时,她回头望向紧闭的房门,大夫焦急的脚步声与药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叶卿末指尖划过门环,夜露沾湿的裙摆在廊下投下幽影。她垂眸看向守在阶前的侍女,朱唇轻启:“三更天传召,舅母唤我所为何事?”

空青屈身行礼,鬓边银蝶步摇随动作轻颤,声音裹着几分谨慎:“郡主,奴婢不知,还请您自行询问主母。”

她侧身推开雕花槅扇,烛火跃动间,紫檀屏风后隐约传来环佩轻响。

“郡主请移步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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