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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照影 第19章 第 19 章

作者:卫七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6 02:59:27 来源:文学城

月色如霜,洒在云州城头。

高舒沅提着食盒走上城墙,见扈啸如独自立在雉堞前,玄甲映着清冷月光。北地的夜风卷起他披风一角,露出腰间那枚从不离身的玄铁扳指。

"将士们都用过晚膳了,"她将食盒放在箭垛上,"王爷也该顾惜自己。"

他转身,眼底有血丝,却在看到她时化作温柔:"怎么上来了?夜里风大。"

她打开食盒,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饼:"记得王爷说过,当年在军中时,最念这一口。"

他接过碗,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月光下,她腕间那道浅疤若隐若现。这些日子同吃同住,他们比在京城时更加亲密,夜里他总是固执地要抱着她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彼此的存在。

"今日收到战报,"他忽然道,"阿史那在阵前喊话,说要见你。"

汤饼的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见我?"

"他说..."扈啸如的声音沉了沉,"故人重逢,当把酒言欢。"

她蹙眉。五年前那场大战,她与阿史那从未谋面,何来故人之说?

是夜,高舒沅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是江南的梅雨时节,她撑着油纸伞走过青石板路,身后有人用生硬的汉语唤她:"沅姑娘。"

转身时,只见一个北狄装束的少年立在雨中,眉眼深邃,腰间佩着狼首弯刀。

醒来时天还未亮,扈啸如不在身边。她披衣起身,见书房亮着灯。

推门进去,他正在看一幅画像。画中是个北狄贵族装扮的年轻人,竟与梦中少年有七分相似。

"这是阿史那年轻时的画像。"他注意到她的惊讶,"你见过?"

她将梦境说了,扈啸如眸光渐深:"十年前,阿史那曾作为使臣来访,在江南滞留数月。"

一个模糊的记忆浮上心头——那年她随苏静先生在江南游历,确实救过一个受伤的异族少年。

"所以他说故人重逢..."她喃喃道。

扈啸如突然将她拉入怀中,力道大得惊人:"明日开战,你留在府中。"

她在他怀里抬头:"王爷在担心什么?"

"担心他看你的眼神。"他的吻落在她眉心,"就像当年本王一样,一见误终身。"

十月的北境,寒风已如刀割。

云州城头,玄色军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的金蟒仿佛随时要腾空而去。高舒沅立在扈啸如身侧,一身胭脂色骑装外罩着银狐裘,发髻间只簪一支素银步摇,在肃杀军阵中格外醒目。

今日是两军约战之期。

北狄军阵缓缓分开,阿史那骑着雪白战马缓缓而出。他今日未着战甲,反而穿着一身北狄贵族的盛装,金冠上的狼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沅姑娘。"他的声音穿透风声,带着异族特有的腔调,"一别十年,可还认得故人?"

高舒沅尚未答话,扈啸如已向前半步,玄甲不经意间将她完全护在身后。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阿史那眯起眼睛,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北狄王认错人了。"高舒沅声音清越,在旷野中传得很远。

阿史那大笑,从怀中取出一个褪色的香囊。那香囊的绣工精致,上面绣着玉兰花纹,虽然颜色已经泛黄,但仍能看出当年的雅致。

"灵隐寺外的狼毒,姑娘可还记得?"他晃了摇香囊,里面的药丸发出细碎的声响,"这香囊里的解毒丸,可是救了在下一命。"

高舒沅心头微震。那确实是她年少时随身佩戴的香囊,里面常备各种应急药丸。当年随苏静先生在江南游历,确实在灵隐寺外救过一个中了狼毒的异族少年。只是她从未想过,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竟是今日的北狄王。

扈啸如的声音冷冽如冰:"北狄王怕是不知道,你口中的沅姑娘,如今是本王的王妃。"

"王妃?"阿史那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摄政王好福气。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高舒沅,"若是本王用这万里草原做聘,十万铁骑为礼,不知能否换得姑娘回心转意?"

这话已是公然挑衅。两军将士顿时剑拔弩张,战马不安地踏动着蹄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

高舒沅轻轻按住扈啸如紧绷的手臂,向前一步与丈夫并肩而立。这个细微的举动让阿史那的眼神骤然阴沉。

"北狄王说笑了。"她的声音温婉,却字字清晰,"本宫与王爷结发七载,情深意重,岂是外物可移?倒是记得当年赠药时曾劝过阁下,狼毒可解,贪念难医。"

阿史那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盯着她,眼神复杂难辨——

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

"好一个情深意重!"他突然纵声长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苍凉,"既如此,三日后白狼谷决一死战!届时,本王定要亲自问问沅姑娘,这些年可曾后悔当年的选择!"

说罢,他猛地调转马头,金冠上的狼首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刺目的光芒。北狄军如潮水般退去,卷起漫天烟尘。

回到指挥车上,扈啸如始终沉默。玄甲下的肌肉紧绷,握着剑柄的指节泛白。直到帘幕落下,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他才突然将她拉入怀中。

"王爷?"她轻声唤他。

他却不语,只是将脸埋在她颈间,呼吸灼热。过了许久,他才低声道:"方才那一刻,本王真想将他千刀万剐。"

她抬手轻抚他紧绷的脊背,感受着这个男人罕见的失控。原来冷静自持的摄政王,也会有这般近乎幼稚的占有欲。

"啸如,"她柔声唤着他的名字,"我永远是你的妻子。"

他浑身一震,抬头看她时,眼底有暗潮汹涌。这个称呼比任何亲昵的举动都更能触动他,因为它代表着最彻底的归属。

"再说一遍。"他嗓音沙哑。

"啸如。"她微笑着,主动吻上他的唇。

这一次,他的回应温柔得令人心醉。在弥漫着硝烟气息的指挥车里,他们交换着一个不带**,却比任何时刻都要亲密的吻。

直到城外传来收兵的号角,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指尖轻抚她微肿的唇瓣:"今晚再与你细算。"

她靠在他怀中轻笑,知道这场醋意引发的风波,反倒让他们的心贴得更近。而白狼谷之约,将是终结这一切的关键。

是夜,将军府书房烛火通明。

高舒沅将狼牙符放在案上,那是今早"惊鸿"送来的密信——

阿史那约她三日后子时,在白狼谷单独相见。

"你不能去。"扈啸如斩钉截铁。

"我必须去。"她平静以对,"阿史那此举必有深意。而且..."她指尖轻点狼牙符上的特殊刻痕,"这是北狄王族的求援信号。"

扈啸如皱眉:"求援?"

"当年我救他时,曾教他一个暗号,若遇性命之危可用此求救。"她沉吟道,"他今日在阵前那般张扬,晚间却送来求援信号,其中必有蹊跷。"

窗外忽然传来细微的响动。扈啸如瞬间拔剑,剑尖直指窗外:"谁?"

"爹爹,娘亲,是安儿。"承安抱着小枕头站在窗外,睡眼惺忪,"安儿做噩梦了。"

高舒沅急忙开门将儿子抱进来。七岁的承安已经很有分量,她却仍习惯性地将他搂在怀里轻哄。

"梦见什么了?"扈啸如收剑入鞘,语气不自觉放柔。

"梦见一个戴狼头帽子的人要抢走娘亲。"承安把小脸埋在高舒沅颈间,"爹爹,你会保护好娘亲的,对不对?"

扈啸如摸了摸儿子的头:"爹爹向你保证。"

待承安睡着后,夫妻二人相顾无言。烛火噼啪作响,在墙上投下相依的剪影。

"我与你同去。"扈啸如最终让步,"但必须部署周全。"

她微笑颔首,取过地图铺在案上。指尖划过白狼谷的地形,忽然顿住:"你看这里。"

白狼谷三面环山,唯一的出口正对着云州城。若在谷中设伏...

"他在求救,也在示警。"扈啸如眸光一凛,"有人要在白狼谷对他下手。"

更深露重,书房内的谋划持续到天明。当第一缕曙光透窗而入时,他们已定下计策——既要赴约,也要反客为主。

三日后,子时。

白狼谷中雾气弥漫,月光在雾气中晕开惨白的光晕。高舒沅独自站在谷地中央,一身素白披风在夜风中轻扬。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她转身,见阿史那从雾中走来。他今日未戴金冠,只着一袭寻常北狄服饰,腰间佩着那柄狼首弯刀。

"你果然来了。"他在她面前三步处站定,"独自一人?"

"如你所愿。"她淡淡道,"北狄王有何指教?"

他突然单膝跪地,这个举动让她吃了一惊。"沅姑娘,阿史那今日是来求救的。"

月光下,他的眼神诚恳而急切:"我军中有人与你们朝中权贵勾结,欲取我性命,嫁祸摄政王。"

她不动声色:"何以见得?"

"他们在我饮食中下毒,被我察觉。"他取出一个油纸包,"这是证物。那些人要我三日后佯装败退,引摄政王追击,实则已在黑水河设下埋伏。"

就在这时,破空声骤起!数支弩箭从四面射来,目标竟是阿史那!

高舒沅袖中银针疾射,打落最近的两支箭。几乎同时,扈啸如带着铁影卫从暗处杀出,与埋伏的刺客战作一团。

阿史那拔刀护在她身前,苦笑道:"现在你可信了?"

混战中,一个刺客突然用汉语高喊:"杀了北狄王,嫁祸摄政王!"

话音未落,已被扈啸如一剑封喉。

待刺客尽数伏诛,阿史那突然对扈啸如躬身一礼:"摄政王,阿史那愿退兵百里,以示诚意。只求...只求王爷好生待她。"

说罢,他深深看了高舒沅一眼,转身没入浓雾之中。

回城的马背上,扈啸如将她圈在怀中,下巴轻抵她的发顶:"现在可以告诉本王,当年究竟是如何救他的?"

她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将那段往事娓娓道来。夜风很冷,但他的怀抱很暖,足以抵御世间一切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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