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地上散落着断裂的刀剑和影卫的尸体,禁军正有条不紊地清理现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刺耳。皇上坐在龙椅上,手指紧紧攥着那份染了墨渍的供词,指节泛白,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眼底深处偶尔闪过的失望与疲惫,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沈砚辞站在殿中,肩头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厮杀又渗出了血迹,染红了禁军服饰的肩甲。他看着龙椅上沉默的父皇,心中五味杂陈——他终于为母妃报了仇,却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只觉得一阵莫名的沉重。或许是御书房里的血腥味太浓,或许是赵承煜瘫倒在地时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让他意识到,这场棋局,远没有结束。
“砚辞,你过来。”皇上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沈砚辞走上前,跪在地上:“儿臣在。”
皇上看着他,目光扫过他肩头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这些年,委屈你了。在东宫的日子,不好过吧?”
沈砚辞心中一酸,眼眶有些湿润。他没想到父皇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那些在东宫孤独的夜晚,那些被太后刁难的日子,那些对母妃的思念,瞬间涌上心头。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儿臣不委屈。能为父皇分忧,能为母妃报仇,能为天下百姓讨回公道,儿臣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皇上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你母妃……是个好女人。当年她的死,朕一直心存疑虑,却被太后和周厉蒙蔽,没能查明真相。是朕对不起你们母子。”
“父皇不必自责。”沈砚辞说,“现在真相已经大白,母妃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皇上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一份圣旨,递给沈砚辞:“这是朕拟的圣旨,册封你为‘监国太子’,暂代朕处理朝政。赵承煜倒了,周厉也被拿下了,但朝堂上还有很多他们的余党,太后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尽快稳定朝局,清理余党,不能让他们再兴风作浪。”
沈砚辞惊讶地看着皇上,他没想到父皇会如此信任他,让他担任监国太子。他连忙磕头:“儿臣谢父皇隆恩!儿臣定当尽心尽力,不负父皇的期望!”
“起来吧。”皇上说,“你肩膀上的伤还没好,先回去养伤。朝政的事情,明天再去处理。萧策,你送太子殿下回去,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是,皇上!”萧策连忙应道,上前扶起沈砚辞。
谢惊寒和苏轻寒也走上前,谢惊寒看着沈砚辞,眼中带着一丝担忧:“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我们快回去处理一下。”
沈砚辞点了点头,和谢惊寒、苏轻寒一起,跟着萧策,离开了御书房。
走出皇宫,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只有几个巡逻的禁军和影卫,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殿下,太后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萧策一边走,一边低声对沈砚辞说,“赵承煜是太后最疼爱的孙子,周厉是太后的亲弟弟,现在他们都被拿下了,太后肯定会报复我们。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足够的人手,不能单独行动。”
沈砚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太后在后宫经营多年,势力庞大,我们确实不能掉以轻心。萧统领,你在朝堂上也要小心,太后肯定会联系她的旧部,在朝堂上给我们制造麻烦。”
“放心吧,殿下。”萧策说,“我已经联系了兵部尚书和几位正直的大臣,他们都会支持我们。而且皇上现在信任你,只要我们小心应对,太后掀不起什么风浪。”
谢惊寒也说:“我会让寒江阁的暗卫在京城加强巡逻,密切关注太后和她旧部的动向。一旦有什么异常,我们会立刻知道。”
四人回到萧策的小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小院里的灯已经亮了起来,几个下人正在院子里等着他们。
“殿下,谢公子,你们回来了。”一个老管家迎了上来,恭敬地说,“我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饭菜,你们先洗漱一下,再吃饭吧。”
“好。”沈砚辞点了点头,和谢惊寒一起,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沈砚辞走进房间,脱下身上的禁军服饰,露出了肩膀上的伤口。伤口比之前更严重了,鲜血已经染红了里面的纱布,看起来十分吓人。他刚想去找金疮药,房门就被推开了,谢惊寒端着一盆热水和金疮药走了进来。
“我来帮你处理伤口。”谢惊寒说,将热水和金疮药放在桌上,然后走到沈砚辞身边,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肩膀上的纱布。
沈砚辞看着谢惊寒专注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谢惊寒一直都很关心他,不管遇到什么危险,谢惊寒都会挡在他的前面。他轻声说:“谢谢你,惊寒。”
谢惊寒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看着沈砚辞,笑了笑:“我们之间,还用说谢谢吗?”
沈砚辞也笑了笑,不再说话,乖乖地让谢惊寒为他处理伤口。谢惊寒的动作很轻柔,先用温水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均匀地涂上金疮药,再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整个过程,沈砚辞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谢惊寒,眼中充满了温柔。
处理完伤口,两人来到客厅吃饭。苏轻寒和萧策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他们了,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殿下,谢公子,快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苏轻寒说。
四人坐下后,开始吃饭。饭桌上,萧策向沈砚辞和谢惊寒介绍了京城的局势。赵承煜和周厉被拿下后,朝堂上一片哗然,很多依附于赵承煜和周厉的大臣都慌了神,纷纷想要和他们划清界限。但也有一些大臣,是太后的旧部,他们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在联系太后,想要为赵承煜和周厉求情。
“太后今天下午已经去天牢看过赵承煜和周厉了。”萧策说,“据说,太后在天牢里哭了很久,还骂皇上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而且,太后已经联系了她的哥哥,也就是户部尚书,想要在朝堂上发难,要求皇上释放赵承煜和周厉。”
“户部尚书?”沈砚辞皱了皱眉头,“他是太后的亲哥哥,肯定会帮太后说话。看来,我们明天在朝堂上,有的忙了。”
谢惊寒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们还要担心太后会对周文彬下手。周文彬是关键证人,只要他活着,赵承煜和周厉的罪行就无法抵赖。太后肯定会想办法杀了他,灭口。”
“你说得对。”萧策说,“我已经安排了禁军在天牢外加强守卫,防止太后派人去灭口。但太后的手段很多,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谢公子,能不能让寒江阁的暗卫也去天牢帮忙守卫?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安全。”
“好。”谢惊寒说,“我今晚就安排寒江阁的暗卫去天牢,和禁军一起守卫周文彬。”
吃完饭,萧策因为还要去安排禁军的事情,就先离开了小院。苏轻寒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客厅里只剩下沈砚辞和谢惊寒两人。
“你背上的伤口怎么样了?要不要再处理一下?”沈砚辞看着谢惊寒,眼中带着担忧。在御书房的厮杀中,谢惊寒为了保护他,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肯定很疼。
谢惊寒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处理过了。倒是你,肩膀上的伤口很严重,要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朝堂上处理事情,不能再受伤了。”
沈砚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对了,谢府的平反事宜,父皇已经答应我了,他说明天就会派人去复查谢府的旧案。用不了多久,谢府的冤屈就能洗清了。”
谢惊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年,现在终于快要实现了。他看着沈砚辞,真诚地说:“谢谢你,沈砚辞。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为谢府平反。”
“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沈砚辞笑了笑,“谢府的冤屈,也是我母妃的心愿。能为谢府平反,我也很开心。”
两人坐在客厅里,聊了很久。他们聊到了谢府的过去,聊到了淑妃娘娘,聊到了未来的打算。沈砚辞说,等朝局稳定了,他就想辞去监国太子的职位,和谢惊寒一起去江南隐居,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谢惊寒也说,等谢府平反了,他就解散寒江阁,和沈砚辞一起去江南,每天下棋、钓鱼、看风景,再也不管朝堂和江湖的事情。
夜深了,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沈砚辞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想起了父皇对他的信任,想起了谢惊寒对他的温柔,想起了明天朝堂上的挑战,想起了太后的阴谋。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危险和挑战,但只要有谢惊寒在身边,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沈砚辞就起床了。他换上了太子的服饰,戴上了太子玉佩,看起来威严而庄重。谢惊寒和苏轻寒也已经起床了,正在院子里等着他。
“殿下,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去朝堂了。”谢惊寒说。
沈砚辞点了点头:“准备好了。惊寒,你和苏轻寒跟我一起去朝堂,在殿外等着我。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想办法通知我。”
“好。”谢惊寒点了点头。
三人走出小院,萧策已经带着禁军在外面等着他们了。众人一起,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来到皇宫,朝堂上已经挤满了大臣。大臣们看到沈砚辞,都纷纷拱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沈砚辞点了点头,走进了朝堂。皇上已经坐在龙椅上了,太后也坐在皇上旁边的凤椅上,脸色阴沉,眼神冰冷地看着沈砚辞,显然对他充满了敌意。
沈砚辞走到殿中,跪在地上:“儿臣参见父皇,参见太后。”
皇上点了点头:“起来吧。今天召集众卿,主要是有几件事情要宣布。第一件事,册封沈砚辞为监国太子,暂代朕处理朝政,众卿可有异议?”
大臣们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户部尚书站了出来,拱了拱手:“皇上,太子殿下虽然贤明,但年纪尚轻,缺乏处理朝政的经验。监国太子之位事关重大,臣认为,应该再考虑考虑。”
太后也开口了:“皇上,户部尚书说得对。砚辞虽然是太子,但毕竟还小,让他暂代朝政,恐怕难以服众。而且,承煜和周厉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就这样仓促地册封监国太子,恐怕会引起朝野上下的不满。”
沈砚辞知道,户部尚书和太后是故意在刁难他。他走上前,拱了拱手:“父皇,太后,儿臣虽然年纪尚轻,但这些年来,一直在东宫学习处理朝政,也积累了一些经验。而且,赵承煜和周厉的罪行已经证据确凿,周文彬也已经招供,不需要再调查了。儿臣相信,只要儿臣尽心尽力,一定能处理好朝政,不会让父皇和众卿失望。”
皇上看着沈砚辞,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砚辞说得对。他虽然年轻,但很有胆识和谋略,比赵承煜强多了。朕意已决,册封沈砚辞为监国太子,暂代朝政,众卿不必再议。”
户部尚书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皇上瞪了一眼,只好退了回去。
皇上又说:“第二件事,复查谢府旧案。二十年前,谢府被诬陷谋逆,满门抄斩,朕一直心存疑虑。现在,经过调查,谢府的冤屈已经查明,朕决定为谢府平反昭雪,追封谢府老爷谢远山为太傅,恢复谢府的爵位和家产。”
大臣们再次面面相觑,谢府的旧案在京城是一个禁忌,很少有人敢提起。现在皇上突然要为谢府平反,让他们感到很意外。
太后的脸色更加阴沉了,谢府的旧案和她也有关系,当年正是她和周厉一起诬陷谢府谋逆的。皇上为谢府平反,无疑是在打她的脸。她刚想开口反对,却被皇上抢先一步:“这件事,朕也已经决定了,众卿不必再议。”
太后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心中对沈砚辞和谢惊寒的恨意更深了。
皇上又宣布了几件事情,都是关于清理赵承煜和周厉余党的。大臣们不敢反对,纷纷表示同意。
朝堂结束后,沈砚辞走出朝堂,谢惊寒和苏轻寒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样,殿下?”谢惊寒问道。
沈砚辞笑了笑:“很顺利。父皇已经册封我为监国太子,暂代朝政,也同意为谢府平反了。”
谢惊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太好了!谢府的冤屈终于可以洗清了!”
苏轻寒也笑了:“恭喜殿下,恭喜谢公子!”
三人正说着话,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对沈砚辞说:“太子殿下,太后娘娘请您去长乐宫一趟,说有要事找您。”
沈砚辞的眉头皱了皱,他知道太后找他肯定没好事,但他又不能不去。他对谢惊寒和苏轻寒说:“你们在宫门口等我,我去去就回。”
“殿下,小心点。”谢惊寒担忧地说。
“放心吧,我没事。”沈砚辞说,跟着小太监,朝着长乐宫的方向走去。
长乐宫是太后的寝宫,装修得奢华而精致,却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沈砚辞走进长乐宫,太后正坐在大殿上,脸色阴沉地看着他。
“参见太后。”沈砚辞跪在地上。
太后没有让他起来,而是冷冷地说:“沈砚辞,你好本事啊!竟然让皇上册封你为监国太子,还让皇上为谢府平反,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沈砚辞说:“太后,儿臣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赵承煜和周厉罪有应得,谢府的冤屈也应该洗清,这都是父皇的意思,和儿臣无关。”
“和你无关?”太后冷笑一声,“你以为哀家不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你和那个谢惊寒搞的鬼!你们害死了承煜,害死了周厉,现在又想害哀家,是不是?”
“太后,儿臣不敢。”沈砚辞说,“赵承煜和周厉是罪有应得,和儿臣无关。儿臣只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大胤的江山社稷。”
“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江山社稷?”太后怒喝一声,“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就是想夺取皇位,想让你那个死去的母妃风光!沈砚辞,哀家警告你,不要太得意忘形!承煜虽然被拿下了,但哀家在朝中还有很多旧部,只要哀家一句话,就能让你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沈砚辞抬起头,看着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太后,儿臣不怕。儿臣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大胤的江山社稷。如果太后想对儿臣不利,儿臣也不会退缩。”
太后看着沈砚辞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没想到沈砚辞竟然这么有骨气,这么难对付。她知道,现在沈砚辞有皇上的支持,又有萧策和谢惊寒的帮忙,她很难对付他。但她不会就此罢休,她一定要为赵承煜和周厉报仇。
“你走吧。”太后冷冷地说,“哀家不想再看到你。但你记住,哀家不会放过你的。”
沈砚辞站起身,拱了拱手:“儿臣告退。”
走出长乐宫,沈砚辞松了一口气。刚才在长乐宫,他真的很担心太后会对他下手。幸好,太后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付他。
他走到宫门口,谢惊寒和苏轻寒立刻迎了上来。
“殿下,你没事吧?”谢惊寒担忧地问道。
沈砚辞摇了摇头:“没事。太后只是警告了我几句,没有对我下手。”
“那就好。”谢惊寒松了一口气,“我们快回去吧,萧统领还在小院里等着我们,商量清理赵承煜和周厉余党的事情。”
三人点了点头,朝着小院的方向走去。
回到小院,萧策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他们了。他看到沈砚辞,立刻站起来:“殿下,你回来了。怎么样,太后找你有什么事?”
沈砚辞把在长乐宫的事情告诉了萧策,萧策的脸色沉了下来:“太后果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一定要尽快清理赵承煜和周厉的余党,同时也要加强防范,防止太后对我们下手。”
沈砚辞点了点头:“嗯。萧统领,你负责在朝堂上清理余党,联系正直的大臣,支持我们的工作。惊寒,你负责让寒江阁的暗卫密切关注太后和她旧部的动向,一旦有什么异常,立刻通知我们。苏轻寒,你负责处理太子府的事务,同时也要注意太子府的安全,防止太后派人潜入太子府。”
“是!”三人齐声应道。
接下来的几天,沈砚辞、谢惊寒、萧策和苏轻寒都忙碌了起来。沈砚辞每天都去朝堂处理朝政,清理赵承煜和周厉的余党,联系正直的大臣,争取他们的支持。谢惊寒则安排寒江阁的暗卫在京城加强巡逻,密切关注太后和她旧部的动向,同时也派人去保护周文彬,防止太后派人灭口。萧策则在兵部调动禁军,加强京城的守卫,同时也在朝堂上为沈砚辞提供支持,反驳那些反对沈砚辞的大臣。苏轻寒则负责处理太子府的事务,整顿太子府的人手,清理太子府里的眼线。
在他们的努力下,京城的局势渐渐稳定了下来。赵承煜和周厉的余党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很多正直的大臣都站在了沈砚辞这边,支持他处理朝政。太后虽然不甘心,但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和力量,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对沈砚辞下手,只能在暗中策划阴谋。
谢府的平反事宜也进展得很顺利,皇上派去复查谢府旧案的大臣已经查明了真相,证实了谢府是被诬陷的。皇上正式下旨,为谢府平反昭雪,追封谢府老爷谢远山为太傅,恢复谢府的爵位和家产,让谢惊寒继承谢府的爵位和家产。
谢惊寒接到圣旨的那天,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终于为谢府平反了,终于可以告慰谢府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了。沈砚辞看着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晚上,两人坐在小院里的桂花树下,喝着酒,聊着天。
“惊寒,恭喜你,谢府终于平反了。”沈砚辞举起酒杯,对谢惊寒说。
谢惊寒也举起酒杯,和沈砚辞碰了一下:“谢谢你,沈砚辞。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为谢府平反。”
“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沈砚辞笑了笑,喝了一口酒,“现在谢府平反了,你也恢复了爵位和家产,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谢惊寒看着沈砚辞,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我想先把谢府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就解散寒江阁。以后,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处理朝政,或者去江南隐居,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沈砚辞的心中一阵温暖,他看着谢惊寒,认真地说:“好。等朝局稳定了,我们就去江南隐居,过我们想要的生活。”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危险和挑战,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就在这时,苏轻寒匆匆跑了进来,脸色凝重地说:“殿下,谢公子,不好了!天牢里出事了!周文彬被人杀了!”
沈砚辞和谢惊寒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们猛地站起来,看着苏轻寒:“你说什么?周文彬被人杀了?怎么回事?”
苏轻寒喘着气说:“刚才,萧统领派人来报,说天牢里的周文彬被人杀了,凶手还在逃。据天牢的守卫说,凶手是穿着禁军的服饰,混进天牢的,看起来像是太后的人。”
沈砚辞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太后!又是她!她竟然真的敢派人去天牢杀人灭口!”
谢惊寒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杀意:“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太后的狠辣。周文彬一死,赵承煜和周厉的罪行就少了一个重要的证人,太后肯定会借此机会,在朝堂上发难,要求皇上释放赵承煜和周厉。”
沈砚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找到凶手,给皇上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同时,也要做好准备,应对太后在朝堂上的发难。”
谢惊寒点了点头:“嗯。我立刻让寒江阁的暗卫去调查凶手的下落,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萧统领那边,也会加强天牢的守卫,防止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好。”沈砚辞说,“苏轻寒,你立刻去通知萧统领,让他在朝堂上做好准备,反驳太后的言论。我现在就去皇宫,向父皇禀报这件事。”
三人立刻行动起来,沈砚辞朝着皇宫的方向跑去,谢惊寒和苏轻寒则去安排调查凶手和应对朝堂发难的事情。
小院里的桂花树下,只剩下那杯还未喝完的酒,和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