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与网管二三事 第17章 意外、盯梢

第二天早上明威跟王薇交了班，小姑娘今天心情好，给明威带了点儿蛋糕，据说是她男朋友过生日留下的。

明威抓起蛋糕坏笑道：“要结婚找瞎眼龙给你算算日子，报我名字打八折。”

王薇坐上吧台登上自己的工号，翻个大大的白眼给明威，“得了吧，你之前不还说那家伙就是个神棍，让我别信么。”

出了网吧，外面下着雨，明威收起笑意，随便找了个关门地大排档，把人家架在窗户上的水桶捞下来扣上，一屁股坐在上面。

早上没吃饭，王薇的蛋糕正巧给他垫垫肚子，男人吃饭都不讲究，深渊巨口两口就塞完了个抹茶慕斯，包装盒随手扔在店门口的垃圾桶里，明威腮帮子鼓着，顺手抹掉脸上的奶油，掏出自己的破旧智能机，准备打电话。

德庄小区建好的时候，明威还没有到S市，小区建造到底有什么内幕，只有地头蛇知道。除了问地头蛇，没有更好的办法。上次雷二捡了便宜，让他混上城管队长，现在正好收点利息。

“喂！”

话筒一接通，雷二的声音直接穿透过来，明威将手机拿远点儿，掏掏耳朵，这小子现在春风得意，嗓门都大了不少。

......

“是我，最近雷老板发财啊？”明威不自觉地掏出军工刀把玩。

......

明威军工刀不小心戳破了别人家的卷闸门，戳了个洞，明威挑挑眉赶紧收了刀具，嘴上说：“雷老板您现在忙得很，我就不去叨扰了，我这儿有个地方想问问你。”

......

大约春风得意的人都容易忘本，电话那头雷二似乎说了什么令明威有点想笑，他按耐住心情平淡地问：“不是什么大事，德庄小区。”

“德庄？！”雷二一顿，压低声音道，“明威，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小区？”

有门儿。明威知道雷二这个反应绝对有问题，于是问他：“怎么？这个小区房子不好？”

雷二干笑两声，迟疑道：“如果你是要买房子，要不看看江城美景？”

明威点了根烟，雨透过烟圈浇灭了烟雾，“不，我就想看看德庄小区。”

雷二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吧。”

明威知道雷二明白他的意思，连买房子雷二都建议他换个小区，说明他对这里早有了解，他一定知道德庄小区到底发生过哪些灰色事件。

雷二说：“明威，德庄小区的事儿电话里不好说，明天晚上咱们见面聊。在这之前，我建议你去德庄4号楼看看。”

又是4号楼。明威若有所思，挂了电话后他查了一下4号楼的位置，意外的是地图上显示4号楼竟然就在yl城中村几百米远。

托阿甘的福，那个陈忠就住在德庄4号楼，昨天阿甘这小子在外摸了一天后回来告诉明威:“明哥，真是怪事，这个叫陈忠的老头就住在德庄里面，虽然他的住址写的不是德庄，但是德庄的小区房子都包围着那老头住的地方，只是楼栋号不太好听，叫4号楼。”

“4号楼？”明威有点奇怪，沿海城市格外讲究风水，但凡是大的小区或者建筑群，多半都是请过风水师傅造出来的。虽说不能封建迷信，但是中国人都愿意讲究个吉利，所以这边一般造楼都没有4楼或者4号楼，听着就不太吉利。

阿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摸摸头道：“是啊，而且4号楼不属于德庄小区的产权，它是独立的。”

明威眉毛一抬，“它的小区名字叫什么？”

阿甘手一摊无可奈何道：“就叫4号楼。”

明威蹲在地上咬着烟屁股，雷二跟阿甘不约而同提到4号楼，这里头有什么古怪。

明威看了看手机日历，今天20号，诸事皆宜，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去看看。他掐了烟，顶着小雨踢踏着人字拖往回走。

入了秋晚上天黑得早，但是s市夜生活丰富，太阳下山时正是热闹得开始。

20号大约日子不错，德庄小区正巧有人结婚，场面热闹至极。不论白天晚上都是人群扎堆，小区入口处的保安聚在一块儿，两眼如铜铃似的瞪着来往客人，毕竟是个高档小区，要是又外来人冲撞了小区内部住户，律师函可够物业喝一壶。

德庄小区的入口是个长坡，这会儿路边正停了许多私家车，豪车扎堆，人来人往，有一群人正高谈阔论往小区里走，其中夹杂了一个上身一件衬衫，下身一条西裤，脚上穿着球鞋的瘦高男人。

物业保安迟疑，此人虽然在一群衣着整齐的人中显得突兀，但也不是特别突兀。有些秘书之类的人物就穿着不是特别体面。

他笑眯眯地打着电话，跟在这群人身后，似乎是一起来的。物业保安看看他们经理，经理倒是认识打头的男人，应该是某个企业的高管。经理得罪不起，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这群人过去。保安看经理不说，乐得装作没看见。

明威顺利进了小区，溜溜达达与这群高知分子分开，打开手机的地图模式，跟老大爷散步似的，踢踢踏踏走上了4号楼的步道。

明威走到一株大榕树下躲阴凉，这么一会儿天已经快黑了。他掏出手机和烟盒，鳖摸出一根香烟点燃，闲着无聊研究身后这株大榕树到底活了多少年。

人行道上一对散步的老夫妇走过去，虽然看到了明威，却以为他在等人，根本没多注意他。而后又过来两个保安，保安也是仅仅扫了他一眼，自顾自聊天走了。

“前面谁家结婚？豪气得要死。”

“7栋的住户吧，他们家有钱。”

“这些有钱人是真有钱，怎么不分点儿给我们穷苦百姓呢。”

“哼哼，你想得美。”

......

“嗨～我是宝宝～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明威猛地一按兜里的手机，走在前面的俩保安回头，明威双腿卡在行道树上的样子被保安抓个正着，他一只手还按着大腿处，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人来的。

两厢对视，保安立刻反应过来，抽出电棍就往回跑。明威立刻松手要跑。偏偏手机这时候没眼色又叫了起来……

“嗨～我是宝宝～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嗨～我是宝宝～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明威边跑边掏手机骂道:“混蛋玩意儿，谁给我换的闹铃？！宝你王八！”

他低头一看，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正显示着两个字：任放。

真是意外。

德庄的安保人员有点真材实料，一直撵着把明威追到了小区门口，小区门口的看门大爷应该收到了消息，正像个怒目金刚似的蹲守在门口等他。

“啧！”明威眼神四周一转，眼尖地瞅到大门外听着一辆白色厢式货车，副驾驶车门早就敞开。

“好么，等着我呢。”明威艺高人胆大，他斜眼一笑，仗着身轻如燕轻巧从门口的看门大爷头顶越过去，纵身一蹿上了货车。

大爷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立即边追边大骂道:“哪来的蟊贼！胆敢闯我大门。”

“大爷体力不错。”明威坐在货车上扭头往窗外嘲笑道，“大爷，走了啊，别送！”

货车空挡直接挂上5档，一溜烟就跑了。

徒留老大爷在身后愤怒嘶吼。

明威笑得得意，转头瞧了瞧司机，“哟，这不是任大组长么？好久不见呐。”

任放还是那副冷淡严肃的模样，把货车开的跟奥迪似的，明威感叹这货车也上价值了嘿。

“嘿混混。”

明威猝不及防被身后吓一跳，扭头一个脑袋眦着大牙花子跟他打招呼，着实吓人。

明威不动声色将手腕处弹开的军工刀往里收了收，脸上带着笑意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跟屁虫。”

任行一下子涨红了脸，怒道:“你个死混混，你说谁是跟屁虫！你看看你那盆底似的头发，丑死人了！”

明威笑迷迷道:“唉我就喜欢，没办法，我就是特别！怎么样啊你，瞧不起我啊？你哥还是我救的呢，瞧不起也憋着。”

“你！”

任行气的要死，他哪是明威的对手，几句话就被明威气的上头，要爬出来揍他。

明威躲闪任行，他俩胳膊跟丧尸乱舞似的，顺便逗他两句。

“菜鸟，你不是放大假了吗？”

“你才菜鸟，有种咱们出去打一架！”

明威嗤笑道：“别说我瞧不起你，十个你绑一块都不是我的对手。”

任行半个身体都探出了后车厢，憋得脸通红，要跟明威干架。

后面车厢中又有一个沉闷地声音说道:“任行，你要是再踢老子现在就把你扔下去，主机差点让你踢关机艹。”

小货车在争吵中已经悠悠荡荡又转回了德庄小区，只不过不在原来的大门口。

任放停下车熄了火终于开口说了句话:“任行，回车厢去。”

明威头一翘，满脸的得意。

任行憋气，愤愤地缩回车厢，并且狠狠关上了气窗。

车厢里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

“艹你小子小心点啊！”

“快让开！”

明威两手胸前一抱，从裤兜里掏出烟盒递给任放，“嗯？”

任放抬手，示意他把烟收了，“车里设备贵重，禁烟。”

明威从善如流，收了烟换成一贯不离身的军工刀。

“劳驾问您一句，怎么知道我在德庄小区？”

任行又来劲了，窜到气窗口道：“天网系统都上线多少年了，抓你一个小混混不是小菜一碟。”

明威笑眯眯地不说话。

任放平静地扫视了气窗后的三人，很快一个壮硕地手臂将任行捂嘴拖走关上气窗一气呵成。

任放左臂搭在车窗上，右手随便指了指道：“公安摄像头。”

“哦，在这盯梢啊。”明威心跳稍微有些快，他悄悄捏了捏手心的汗，懒散地靠着座椅，随口道。

“嗯。”任放略显冷漠道，“盯到的嫌疑人是你。”

明威蹭地坐起来，“这你可不能诬陷我啊任组长，我可是良民，啥都没干。”

任放似乎笑了一下，“盯到你爬树，挡了我们的摄像头。”

这……明威稍微尴尬了一下。

任放打开车门随口问：“一起来看看？”

明威哪有不同意的，当即掀开车门就钻进了后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