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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变 第27章 章十三:鳞物作祟

作者:该温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03 21:13:50 来源:文学城

“可是……如此岂不自相矛盾?”沈念脑中一番思量,又接道,“一具无头血尸半夜走动的确是骇人听闻,此事若真发生了,定会在府内搅起轩然大波,十有**也会直接将众人引至后院浅溪。可这一切均是仲亭的猜测,昨日夜里并没有人瞧见它走动,侍卫们发现那尸首时,它还静静躺在北面游廊呢。”

萧镇笑问道:“难道侍卫未见着,此事便未发生吗?你可还记得我二人靠近尸首时,那周遭可是干干净净,甚么痕迹都无有。”

沈念昨夜身子虚弱,其实未曾细瞧那命案场地,但此刻一听萧镇提醒,心中也反应过来,只见他眼珠一转,讶然道:“有人在你我之前赶到了现场?”

“只怕不仅如此。”萧镇语含深意,“在侍卫发现尸首之前,他就已经赶到了现场,他才是第一个发现尸首的人。”

“仲亭的意思是……那人明明瞧见了尸首走动,却不知用了甚么法子,竟让其停在了游廊之中?不止如此,他还将那尸首走动的痕迹,连带他自己的痕迹全数抹去,这才使得游廊之内干净异常。”

沈念话一出口,眉心紧锁。若按他先前所想,这桩命案不过是傅府内妖邪所致,算不得复杂难解,可如今知晓了萧镇的猜测,他心中却不免有些担忧——这傅府中还有何人有这般本事?他又是出于甚么目的,抹去尸首走过的痕迹呢?

“他如果真要抹去所有痕迹,光是游廊定然不够,从浅溪至游廊处,方方面面,他皆需处理。你来之前我本欲越过假山往前探看,不想我二人说了番话倒耽搁了许久。我这猜测虽是胆大,若要证明却是不难,你我现下一探便知。”

萧镇说完这话,他二人便对视一眼,旋即绕过假山往前行去,没走几步便上了北面游廊。那尸首已被官差运走,徒留下地上一片血污,二人自尸首处沿廊道前行,下了石阶行至院中,不过数十步便至浅溪。

院中草树丰茂,可一路下来,二人竟连一片落叶都未见着。

又是如此诡异的干净。

萧镇见状轻叹一声,朝沈念问道:“你说杀人者为妖,可这隐匿踪迹者究竟是人还是妖?”

沈念不答,只是反问萧镇道:“仲亭觉得是人可怕还是妖可怕?”

“我杀不死妖,却能杀得了人。”

沈念抿嘴一笑:“不管是人是妖,只怕都不简单。不过……你说他既已消除了所有痕迹,为何不把那双布鞋也一并毁去?难不成他也同仲亭一般,知道兵法诡道,讲究甚么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萧镇沉思片刻,忽而答道:“或许没有那么复杂。黑夜之中、惊骇之下,一双浸满了血水的布鞋,并没有那么容易能叫人发现。”

他此言一出,二人皆是一顿,旋即异口同声道:“人。”

“还是个有本事的人。”沈念收起笑意,“他毁去尸首行走的痕迹,看来是不想叫我们发现溪中的秘密。”

“他所行算得上谨慎,可他既能想到清除尸体一路走来留下的痕迹,却为何不愿再花费些精力,仔细探查尸体本身?”

“或许不是不愿。”萧镇看向游廊处,“而是事情有变,他不能久留原地。”

昨日夜里,又有甚么事情能较他手上这件更为要紧呢?萧镇双目一动,忽而想起了先前连风所言,昨夜官差来盘问,那兰嬷嬷便是气喘吁吁地开门相迎……

萧镇转头望向眼前景象,依旧是流水潺湲、疏柳轻曳,一如往常,可这如画美景之下,又暗藏着怎样的杀机?

他视线久久未动,忽而神情一定,便欲抬步上前。一旁沈念见状,慌忙阻拦道:“此处危险,你我二人皆是难敌,仲亭莫要往前了。”

萧镇倒未强行前往,只是转言道:“连风出事前夜,我二人也是在后院值守。你说,他那失魂症是否也是遭溪中妖邪所害?”

沈念来傅府前,倒是有过此番猜测,可见了那剥皮尸首,却是打消了他先前疑虑,只听他回道:“我看不是。夺魂者需以锁魂囊困住被害者生魂,避免魂入地府引来鬼差,有如此顾忌的,自然是死后需归阴曹地府管辖的,而那……”

“而那杀人剥皮者,则全然无惧鬼差,多半不是活人。”萧镇听他话说一半,便出言补充道,“隐匿行踪者是人,杀人剥皮者为妖,不是正好与你我先前猜想符合?”

沈念颔首,面上却露迟疑之色:“只怕两边都不好对付。”

萧镇闻言却轻笑一声:“捉妖之事我不擅长,可拿人的本事,萧镇还是有的。况且……禄郎不是还保举了那位陆道长吗?他既有本领,水中妖邪便交予他来,岂不正好?”

“我、我何时保举他了?”甚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沈念此刻深有体会,却还是嘴硬。他撇着嘴正是不悦,愣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仲亭,你、你唤我甚么?”

萧镇笑道:“莫非沈公子此名我唤不得?先前却听王枰也这般唤你。”

沈念忙道:“唤得唤得,只你一人唤我便好!”

“我却无有这般霸道。”萧镇轻笑出声,几日相处下来,他虽是不曾想起过往,但也相信沈念是他过往知交。

“可惜我手下无有捉妖能手,无论禄郎保未保举,如今都只得仰仗那位小道长了。”萧镇偏过头去,语调却颇有些嘲讽。

沈念闻言张了张嘴,终是讷讷应了一声,未有反驳,只是他面色不善,复又在心内絮絮道:他是要捉妖,可要捉的,只怕不单是溪中那个……

他脑中又闪过陆斩狠厉神色,不免心内生厌,狠不得即刻施咒除他性命,来个先下手为强!

可他杀意虽起,到底未被冲昏头脑,反是灵光一闪,暗自思忖道:那道士必然也瞧见了府门前摆有镇器,他又见过我虚弱模样,只怕早猜到我灵力不济。若他要害我,会在何时动手呢?

沈念眸中一亮,笃定道:今夜!待我妖身虚弱之时!他收那水妖时必会祭出法器,到时只要一同打下符咒,我便是他囊中之物了。

沈念冷笑一声,他双眸微转,瞥见了不远处行踪鬼祟的沈忆,脑中随之浮出一条毒计,他咬牙冷哼道:臭道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然则谁才是那只黄雀,可还未有知啊!

他这般想罢,心内也稍稍一松,抬眼望向萧镇时,正听那人开口言道:“既然这妖邪难除,你还是先随我回至前院,王枰那边也该有些线索。”

萧镇说罢提步将走,却见沈念一脸讶然,冲着不远处唤道:“遭了,我将二郎给忘了!”

这人话音刚落,萧镇便见不远处假山后闪过一道人影。他先前尚自沉思,未觉周侧有人,此刻觉出不对忙皱眉喝道:“谁人在此?”

“仲亭莫急,是我二弟在此。”沈念知晓沈忆在听,又故作体贴地朝萧镇解释了一番,而后冲着假山唤道,“二郎,适才是大哥忙乱,将你落下了。现下既已无事,便出来相会罢,莫要躲在那处了。”

沈忆知晓再难藏身,只得慢挪几步,自假山后走出。他一脸苦涩,开口欲说些甚么,话至嘴边却又堪堪止住,只是垂首不语,径自走至萧沈二人身侧。

见来人果真是沈家二郎,萧镇倒未多言,他心中记挂案子,见他兄弟二人还有话说,便先走一步。

待他走后,沈念才冲沈忆言道:“那怪佛的事儿,二弟莫要告诉仲亭。”

沈忆还当兄长要教训他,不料却听此一言,讶然道:“为何?”

他问完这句,只见兄长的面色猝然一沉,沈忆心内打鼓,更是不明所以。

孰料兄长转而又冲自己扬唇一笑,解释道:“毕竟是妖邪怪谈,若是知道的人多了,怕又生祸患——不说这些了,咱们先去前院,那王捕头审讯许久,也该有些结果。二弟,为防不测,你之后便一直跟在我身旁,切莫乱跑。”

沈念叮嘱话语一出口,便见沈忆面上又浮现出愧疚之色,他见状暗笑一声,又在心内啧啧道:喜怒形于色,我这便宜二弟虽是蠢笨,却也有些用处。只要我留他在身旁,不怕那陆斩不上钩!

他如此想罢,到底不敢久离萧镇,忙带着沈忆跟上前去。

二人赶至前院时,正见萧镇同王枰交谈,二人皆是双眉紧锁、面露忧色,沈念见之上前问道:“仲亭,可是王捕头说了甚么?怎见你面带愁色?”

王枰看了看二人,见萧镇并未回话,便接话道:“这命案实是不简单呐!禄郎你猜,那尸首中有些甚么?”

“这是何问?”沈念扬眉,“凡人生前死后,不过都是皮囊朽木表于形、血肉污秽藏于里,还能有甚其他东西?”

王枰却连连摆手,唏嘘道:“你同仲亭处久了,怎么张口闭口也是这些酸话!我说的可是正经事儿,刚遇仵作来报,说探那女尸时见其腹背鼓起、似有硬物,他便仔细沿着女尸脊骨往下摸索,竟发现其背上嵌了许多鱼鳞!不多不少,正正好是三十五枚!”

此言一出,周侧几人皆是面色一变,其中属沈忆最为惊惧,他哆哆嗦嗦躲在兄长身后,惶惑道:“杀人毁尸便罢,这鱼鳞又是哪来的?缘何要将其嵌于死者背后?”

他一身侍卫打扮,举止间又同萧沈二人颇为熟稔,王枰只当是他萧镇手下侍卫,便接话道:“不止如此,那鳞片还是自上而下紧密相贴,恰是沿着脊骨一路下嵌,仵作见之惊奇交加,不等验尸完毕便来急急报我……唉,这案子实在棘手,不只这尸首,你们府内的侍卫也甚是奇怪,我说仲亭……”

“鱼鳞。”萧镇并未接话,只是缓缓道,“三十六枚鱼鳞。”

王枰一头雾水:“怎么到你嘴里还多了一枚?仵作说了,是三十五……”

王枰自然不晓,可萧镇和沈念却都已想到了发现尸首那夜,从死者胸腔内飞出的那枚利器。如今看来,正是鱼鳞。

萧镇却不理他,只是转头望向沈念:“原来那东西是鱼鳞,藏于背上,难怪我探查时未曾发觉——老鲤变化颇神异,三十六鳞如抹朱。鲤鱼,果是河中之物。”

沈念面色阴沉,颔首接道:“小小鳞物,怎敢放肆?”

“你们俩打甚么哑谜呢?”王枰见他二人眉来眼去,插话道,“可是发现了甚么线索?如此说来便是,何必这般扭捏!”

萧镇不答,反问道:“王兄,你适才言语未尽,可是侍卫那边问出甚么话来了?”

王枰愁眉苦脸,道:“要是问出甚么便好了,可我刚才将府内侍卫都问了一遭,提起向、褚二人,大家只说有些印象,待问及最后一回见他二人,却是无一人能答出话来!”

萧镇眉心紧锁,暗忖道:听这症状,倒与我先前失忆有些相像。若说连山失魂是遭府内之人所害,那为何向明、褚岁失踪一事也会惹得众人记忆模糊?难不成,他二人的失踪并不是水中鲤怪所致,亦是与府中那人有关?

他沉思良久,忽而眉心一舒,朗声道:“吴有德何在?快把他押上来!”

院内几个捕快反应过来,押着管家吴有德走上前,拱手朝萧镇言道:“萧大哥,这老管家一直由我们看着,并未有所走动。”

萧镇道声谢过,又朝吴有德冷声道:“府内侍卫皆不知向、褚二人踪迹,你又是怎么知晓他们失踪的?”

吴有德本就惧怕萧镇,见他问话之际面色阴沉,心中更是发憷,大呼冤枉道:“萧大人呐!小人、小人不过是小小管事,哪敢胡言乱语诓骗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定叫我天打雷劈——”

“废话少说。”萧镇语气愈加不善,“我问你话,答来便好。你是如何得知这几个侍卫婢女失踪不见的?”

吴有德闻言拭汗,发颤道:“这、这,小人一时也有些忘了……”

他身侧捕快闻言大怒道:“此等大事还能忘?你可想清楚了,你在我们哥几个面前还可说上几句胡话,若是见了官爷还答不上来,必得治个欺上的死罪!”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呐!”吴有德连拍脑袋,惶惶道,“那两个侍卫……真是怪了,我怎么就想不起了呢!倒是那庄儿,她是同我告假回家的,她回没回府,我记得清清楚楚。至于、至于彩儿——”

吴有德大骇,面色惨白、瑟瑟良久,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萧镇见状,提醒道:“彩儿既是午后失踪,那她本该去至何处?又是否途径后院?”

听到“后院”二字,吴有德好似叫人拍了一掌,脑中登时清明,只听他怪叫道:“对了、对了!彩儿昨日午后无事,说是腹痛,便同我商量着要回房歇息去。其实我瞧她面色如常,知晓这丫头是想偷懒,却也懒得管她,谁知道她一去就不见了踪影——”

捕头接着威吓道:“既然记得,怎么刚才不说?”

吴有德谄媚道:“是小人脑子糊涂了,明明是昨日发生的事儿,方才却怎般都记不起!多亏了、多亏了萧大人提醒,大人真是英明神武……”

萧镇不理会他恭维之词,心内思索道:婢女居于最北侧后盖房,若是彩儿要回屋,则必经后院……看来这女尸多半便是彩儿。若按目前线索,杀人驱尸者为溪中鲤妖,消除尸首踪迹者为府中神秘人,此人又极有可能是连山失魂案的罪魁祸首。

布鞋,乃至尸首背中的鱼鳞,皆是溪中鲤精留下的线索,是为了引我们前去。而府中却另有一人,本领高强,甚至有本事模糊众人记忆,只是为了掩盖后院有妖?他为何要这般做,溪中的鲤精又同他有甚么关联?

萧镇思索再三,还是同王枰几人说道:“此案我已有些许思路,只是为防万一,暂不能明言。王兄,小弟还有一事需你相助。”

“仲亭这般客气作甚?你且说来,王枰定会竭力办妥。”

“今日入夜后,你带一队人马守在小姐正房,万不可叫人接近此屋。”他话音一转,却又面色凝重,轻声叮嘱道,“除此之外,还需王兄警惕周侧,不论是屋外……还是屋内,只要有丝毫异样,都望转告与我。”

王枰毕竟与萧镇共事多年,听他刻意说了警惕屋内,心中便有几分明了,连忙抱拳回道:“保护小姐亦是官府职责。”

萧镇道谢几句,又将目光一转,问道:“连风何在?”

他之前派了连风去往前院,现在他自己在这儿,却寻人不得。

马不逢听言奇道:“他不是守在小姐房前?我一直都在前院,未见连风来此。”

萧镇神色微变,道:“无事,只是想到众侍卫中只有他未遭官府盘问,于理不合。我适才叫他来前院,如今不见人影,心内稍有些不安。”

马不逢笑道:“那小子一向木讷,不爱说话,可他对萧大哥还是敬重有加。若是大哥叫他来前院,他哪敢不来?许是守了一夜,路上尿急跑去茅厕了,属下这就去唤他。”

萧镇并未阻拦,只是眉目间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甚么。

好在一旁审讯已过,在萧镇示意之下,府内下人都暂回住处,王枰也只留了一队官兵守在府外,其他的弟兄由他带着回府述职去了。前院一时间又空荡起来,除了萧镇三人外,便只剩了个无所事事的陆斩。

那人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但见萧镇朝他走来,便环手于胸,嗤笑道:“怎么样,萧大人探查许久,可是有所发现?”

萧镇也不同他客气,只是抱拳回道:“院中确有妖邪,还望道长相助除妖。”

陆斩挑眉,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身侧那人一眼,笑答:“看来萧大人的确查到了不少东西。除妖一事,不需你来多言,只要我陆斩在此,便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妖怪!”

“道长有心相助,自是最好不过。”萧镇客气了几句,“只是……这毕竟是官宅内院,若是妖物现行,恐要惊扰女眷。还望道长歇息几时,待夜间再行开坛做法,一举降服那妖物。”

陆斩眸光一闪,却状作不解道:“萧大人,我倒是奇了怪了,你怎么如此肯定那东西不会在白日里出来害人呢?适才你们问话,不就说了那具女尸是午后失踪的?想来府内白日里也不太平,除妖自是越快越好,何必选在夜间?”

萧镇开口欲答,却不料身旁久未开口的沈念忽而插话道:“道长是高人,想必不难看出傅府门前摆有两座镇器,若无有此物,夜间阴气重,邪祟更易出没;现如今有此物坐镇,形势则恰好相反,阴气愈重,宝器镇压之效反而愈强,因而我等选择夜间行动,则正好可趁妖物虚弱之际,一举夺其性命,叫他再难害人。”

萧镇讶然,皱眉道:“怎么先前未听你提及此事?”

“毕竟是鬼神之说,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不敢在仲亭面前卖弄。”沈念回笑了一句,只是他这笑意十分浅淡,转瞬即逝,旋即又转头紧盯着陆斩,缓声道,“莫不是道长心有惧意,也是——毕竟府中妖邪如此凶残,若没有几分真本事,哪敢在夜间开坛做法呢?”

萧镇闻言挑眉,抿嘴不语。

——激将之法,沈念为何如此针对此人?他一见陆斩便昂扬斗志,他二人莫非是旧识?

这念头一出,他心中便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从小到大还是头回品尝,一时思绪难明。萧镇犹疑间,已听陆斩蔑笑道:“我长这般大,还未曾怕过!你若不信,晚上等着便可,我有宝袋在此,何需开坛做法、故弄玄虚?百余年来,可还未有甚么妖邪能躲得过这方宝袋!”

他说罢还抬手拍了拍腰间,沈念抬目一扫,只见他衣带外露出明黄色的一角,似是在那处藏了甚么布袋。

沈念心中一动,暗骂道:这道士果真不止一件宝器,他那金镯便可辨我真身,怕是这只宝袋也不简单。瞧他年纪轻轻,宝器多半是由师门所传——他师父究竟是何许人也?难不成凡间还有比灵虚道长更有本事的人?

沈念思绪翻转,面上却假意道:“那我便等着看道长降妖除魔。”

几人一番唇枪舌战,终是各怀心思而散。陆斩先前便被王捕头安排了一间住处,没说几句便径自转身而去,临走之前还往沈念身后深深看了一眼。沈忆同他眼神一碰,面上火热,也不敢多说甚么,他心头记着陆斩的吩咐,却又担忧沈念安危,惶惶之间,愈加沉默。

他同沈念一道跟在萧镇身后,三人回至东厢房稍作歇息,待用过午饭,萧镇便说府内有事,又推门而去。沈念自然不敢离他太远,只叫沈忆一人留在东厢,半是哄骗半是威胁,就是不肯叫他踏出东厢一步。

沈忆无奈,只得一人留在屋内,他饭后困顿,本欲在榻上小憩一会儿,孰料昏沉半日,醒来时已见天色大黑,屋外亦是安静得可怕。

沈忆心内猛然一跳,各种可怖之事在脑中一一闪过,骇得他面如死灰、抖如筛糠,他蒙着被子躲在屋内,聊自安慰道:大哥既然叫我呆在此处,那我只要不踏出房门,应当就不会发生甚么……

可他还来不及松口气,耳畔那熟悉的声音便又一次响起:“后院,速来!”

陆斩的声音十分急切,却又隐隐带了几重兴奋,叫沈忆听了又是慌乱又是好奇,他忙问道:“道长,可是出了甚么事儿?”

“我能出甚么事儿?是好戏将要开场了,你快过来,我要你亲眼瞧瞧你那兄长是个甚么东西!”

沈忆闻言呼吸一滞,他好似叫人定在了原地,任陆斩再三呼唤也未说出一句话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近处响起一阵砰砰拍门声,他才猛然清醒,踉跄着脚步去给那人开门,谁知来人竟不是陆斩——

“二郎,你怎么了?怎么满头是汗?”沈念笑意盈盈,仿佛适才凶狠拍门的人并不是他。

背光之下,沈忆看不真切,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却叫沈念紧扣着手腕拖出门来,他的兄长好似变了个人般,朝他阴恻恻道:“二郎,院中有变,大哥不放心你一人在此,特来寻你。你紧紧跟在我身后,莫要走远,明白吗?”

沈忆心头一凉、惧意丛生,本能叫他即刻就跑,可他的双脚却不听使唤地跟在沈念侧后方。二人走出门来,借着门外月色,沈忆才瞧的清楚了些,他四肢皆不听使唤,只有双眼尚可转动,他瞪大双目,只见兄长左半边脸上粼粼一片,好似有甚么东西在闪着光,他眼角处还似有一道裂缝,正在汩汩渗出异物,待鼻尖嗅得一阵奇异腥味,沈忆才猛然反应过来。

血!是血!

可、可是……若仅是受伤流血,兄长面上又怎会发光?

沈忆万分惊惧之下,竟连眨眼都忘了,就这么盯着兄长侧脸走了一路,二人走上游廊时,只见沈念脚步一顿,缓缓侧过身来,沈忆这时才看清兄长面上之物。

只这一眼,他便觉双腿发软、呼吸停滞,那发着光的东西果真不是血液,而是——

是鳞片,大片大片青色的鳞片,整整齐齐长在沈念的脸上!

已知小鲤鱼下章就能出场,那么它过几章才能挂呢?

A.当场就挂(被恼羞成怒的沈念击毙) B.当场就挂(被炫技的陆斩击毙) C.当场就挂(被萧镇的超强外挂击毙)D.钝角 E.九磅十五便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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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章十三:鳞物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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