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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变 第24章 章十:镇器为界

作者:该温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4-28 04:00:41 来源:文学城

一众侍卫护送傅小姐回至府中时,也不过申时刚过。

此时天还敞亮,几位府内的丫鬟迎在门前,见小姐掀帘欲下,忙端过交杌,搀着傅希音下了马车。

南郊观音庙距傅府甚远,傅希音一路上听嬷嬷劝说,心中本就忧闷,又经了车马颠簸,身上颇有几分疲累。加之她少女心性,不愿叫萧镇瞧见自己憔悴模样,是以并未在府前多歇,只叫丫鬟们搀着回了内屋。

萧镇下马时,正巧望见她娉婷背影,不免心中一动。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先前沈念诘问他时,他虽嘴上义正严词,可心内到底是对傅希音存有爱慕之情。只是男女之间,合该发乎情而止乎礼,更何况他如今一事未成,怎敢剖白爱意、唐突佳人?

他心内稍稍思定,又欲牵马回府。不料甫一转身,陡见沈念站在身后,这人面色惨白、神情古怪,好似见着甚么吓人之物,竟有些怆惶之色。

萧镇只当他又起了作伪博怜之心,面上冷然,不顾其色,又见周遭几人欲上前搀扶,便摆手叫了人下去,只独自上前道:“你又做的甚么把戏?”

沈念咬了咬牙,强作无事道:“仲亭便这般怕我?我手无缚鸡之力,又能做得甚么把戏?”

他虽吐了几口热气,面上却仍旧白的吓人,萧镇见状也不由疑心道:“你真有不适?适才不还好好的。”

沈念却不作声,只是抬眸瞥了眼傅府门前那两尊石狮子,心中冷笑道:镇器为界,这地方果然有异!可这傅府乃是官宦人家,为何会在门前摆下如此结界?竟叫我都心口发闷……不对,若是如此,那施展勾魂咒的妖物又如何能躲藏其中?难不成……难不成动手的不是妖?

萧镇见他面色煞白,沉思不语,心中也存了几分关切,不由沉声道:“若是体弱,今日还是暂回家中。”

“不,我偏不走!”沈念听了他话,也顾不上心中思虑,忙仰头驳道,“我若走了,你还不知要做的甚么好事!”

尤是冷然如萧镇,此刻也不免叫他气笑,不由得叱骂道:“你这张嘴真是无遮无拦,我若真要做甚么好事,头一件便是好好收拾了你!如此可算是功德无量了。”

沈念此刻本就胸闷气虚,见萧镇面上真现怒意,心头又起一阵急切,生怕此人真要将他赶出傅府,如此往前所做不是白费?他神思稍定,便服软低头道:“我腹中疼痛,说话难听了些,可到底也还是关切之心,仲亭就莫要与我计较了……”

“你这关切之心,倒真叫人难以察觉。”萧镇哼笑一声,还待反嘲,却见此人身子摇晃、脚步虚浮,终归是收了到嘴之话,只是上前搀住他手,疑声道,“一路上皆无要紧,怎么到了府前反有腹痛?”

见萧镇伸过手来,沈念忙捉住他胳膊,顺势将半个身子倾靠其上,口中亦是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定是这地方不好,才叫我这般难受。”

萧镇见他不肯直言,也只得由着他去,口中又叮嘱道:“若是再有不适,必得早些相告,不可妄自强撑。”

沈念肯首道:“我明白的,大伙儿都进去了,咱们也不要站在外头,还是先进府罢。”

话说这沈念见了傅府门前镇器却如此胆大,亦是有他的道理。原来他自入凡尘,身上便带有仙人所施的三道封印,早已将他体内妖气压制完全、难露分毫,加之他先前灵力大损,如今更是难以施法,是以这镇器结界虽叫他身子不快,却到底难伤他根基,他咬咬牙倒可捱过。

二人进府时,沈念又在那石狮子上细看了几眼,只见其上并无任何咒符,徒留光秃秃两座石刻。他狭目细观,又见这二狮高近半丈,怒目獠牙,好一似魁星张目、又恰如罗刹逞威,颇有些凶恶之相。

沈念见状心中更定,不由暗思道:果真是两尊镇器——镇器、镇器,镇魂辟妖之用,此物虽算不得珍稀,在凡间却还难得……只是不知那傅太师究竟打的甚么算盘,竟在这偏府门前摆上此物,难道仅是为了家宅安宁?

他心怀疑虑,面上却不轻露,只叫萧镇搀扶着入了傅府。这偏宅毕竟是半年间匆忙赶造的,算不得甚么豪华门第,他二人自大门而入,过了两道屏门,又经盝顶绕步东厢侧,一路行来,也不过耗费了一炷香时间。

东厢再往前,路经两侧耳房,便能见着后院。

沈念随着萧镇绕了大半圈,走至后院时突然咦了一声,朝着萧镇问道:“仲亭,这府内布局似乎有些奇异?”

萧镇在傅府当值月余,自然明白其内构造异于他处,如今听沈念说来,便起了几分考验之心,开口问道:“你觉得何处有异?”

“一般的院宅皆是前院大后院小,可这傅府却是相反,不仅后院占了大半,连主轴中心也落在了后院,不知这是何故?”

萧镇轻笑一声,回道:“你同我去后院瞧上一瞧,便明白了。”

二人便相携前去,沈念刚自游廊步入后院,便是一惊。

原来这傅府前院不仅占地小,连布置亦是寻常,可这后院却不一般,只见其内不知从何处引了一弯细细流水,宽一丈、深三尺,水边又砌石堤、栽柳树,数步见团花锦簇、流连闻鸟雀鸣啼,倒颇有些乡野情趣。

沈念抬眼又细观一二,将这后院景况牢记在心,他见那涓流缓缓流动,竟似活水,不由蹙眉疑道:“仲亭,这院宅坐落坊市之中,流水自何处而来?”

萧镇顺着他视线看去,明其所想,解释道:“地有暗渠,自城郊引水。”

“这偏府所建不过数月,却如此大费周章自城郊建渠引水……”沈念双目一转,又转言问道,“莫非是傅小姐喜爱流水,这才惹得太师大人耗费良多,来讨爱女欢心?”

萧镇转头看他:“小姐不常来此。”

沈念抿了抿唇,虽知不合时宜,却还是拈酸道:“你怎知她不常来此?莫非仲亭在府中便只盯着她一人看?”

萧镇双目沉沉,看得沈念颇有些心虚,可他转念一想,又觉自己无错,便也较劲似的回瞪过去。萧镇看他面上无甚血色,双眸却是又黑又亮,只得轻哼一声,无奈道:“护卫小姐乃是职责所在,你莫要乱言。”

“好罢——便当是你职责所在。”沈念好似得胜般,朝他扬唇一笑,心内却是计较道:便是你心存私情,只怕也存不了几天了!

思罢又央着萧镇带他去那流水旁一观,口中还软语道:“我是头回见此良景,仲亭便叫我长长见识罢!”

萧镇无奈,只得引着他上前一观,不料沈念一近此水,便捂着鼻子咒骂道:“甚么腌臜东西,怎么一股子腥臭味?”

萧镇也随他细嗅几下,皱眉道:“周遭只有花香扑鼻,哪来甚么腥臭味?”

沈念忍着恶心,在周遭走了数步,又回过身对萧镇言道:“这臭味定是自水中而来,只是……在三步之外便无甚味道,只有凑近方可闻见。”

萧镇将信将疑道:“我且不算,此处过路下人亦有不少,为何只有你能闻见?”

沈念虽猜到水中有异,但目下自己灵力不足,万一那物是个厉害的……

他清了清嗓子,又含糊其辞道:“反正我是闻见了,仲亭不信便罢。”

萧镇转了个身,凑近他跟前追问道:“你定是知道甚么,难不成是与那勾魂咒有关?”

沈念眨了眨眼,忽然“哎呦”一声,捂着肚子叫道:“我腹内难受,仲亭,你快些带我回你住处罢!”

萧镇冷眼看着他,沈念见他不动声色,只得咬了咬牙,顺着他方向倒了下去。好在萧镇先前漠然,此刻倒未见死不救,他大手一揽,将沈念半抱在怀中,只是口中威吓道:“我看你能装到几时。”

沈念眼睫微颤,却还是未有动作,而周侧毕竟有侍从下人往来,萧镇等了半晌,终究还是妥协一叹,揽着沈念回了自己住处。

他二人且行数步,却不见院中流水忽然咕噜噜冒了几个黑泡,原先清澈见底的溪水忽而变得污浊不堪,浅溪翻涌成涛浪,在半空中翻搅了一通,仔细一瞧,竟可见其内裹挟断肢残骸,也不知是何方人士,男女老幼俱有,只见头颅堆摞、尸骨成山,真可谓血池地狱,哪还有适才清幽样,分明较奈河怖三分。

只这异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此血海浑波,不过眨眼间便已落回原处,竟叫人看不出分毫怪处。

此时恰逢院中有一婢女路过,远远地便瞧见堤岸旁有大片水渍,婢女心中生疑,走近一看,竟在石堤边发现了一弯红鲤鱼,这鱼活蹦乱跳,倒颇有生趣,她见状惊呼道:“真是怪了!这水中竟还有活鱼,难不成是由暗渠游来?”

她上前捉了鲤鱼,只觉触手处甚为冻人,好似捉了块寒冰一般。

“哎呦,真是怪鱼……”

婢女话虽如此,心内却愈发好奇,她捉着这鲤鱼左看右看,忽见鱼尾处有一截金色鳞片,与他处鳞片不同,长约一寸、状若圆盘,金光闪闪迷人眼,恰似宝物放光华。

不知怎的,婢女一见这鳞片,心内便如烈火灼烧,竟对此物起了泼天贪欲,她尚算秀致的面庞古怪地扭曲起来,双目呆滞、笑容僵硬,两根手指如铁杵般支立着,冲着那鱼尾处一阵抠挖。

她好似觉察不出痛意,任指尖鲜血淋漓,她亦浑然不顾,只是一下一下抠挖着那片金色鱼鳞,可这鱼鳞甫一叫她拔出,便化作了一缕黑烟消弭散去,寻不得丝毫踪迹。

婢女面上古怪的笑意总算有所松动,取而代之的却是极度的贪婪与惊恐,她望着自己掌心,口中痴傻般追问道:“宝物,我的宝物呢?宝物去了何处……对、对,定是叫你夺走了!你还我宝物!”

说罢竟从一旁寻了块石头,报仇泄愤般往自己掌心砸去。

“快把我的宝物交出来,快把我的宝物交出来!”

一下、两下……

也不知砸了多少下,待到双手血肉模糊,她才突的站直身子,痴痴笑出声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宝物定在水中……”

她这时脚步倒快,数步冲至溪边,低头冲着那溪水浅浅一笑,这笑容如此温暖明媚,便如慈母看着爱子,只是她笑意还未收,便是蹬岸一跃、跳下水去。

却只溅起了三两涟漪。

彼时天边夕阳未落,一湾溪水潺潺,两岸柳树翩翩。寂静了许久的后院又渐有人声响起,三两侍女结伴走过,说说笑笑、甚是快活。

好似一切异事都未发生。

……

月上中天之时,傅府院内却多了两道古怪身影。

这二人皆着家丁服饰,却并未在某处站岗值班,反是一直在府内走动查看,遇见过路侍从反靠边躲避,也不上前招呼,举止实在怪异。

其中一人身量单薄,面上尽是局促惶恐,见同伴还在寻些甚么,便拽着他衣角小声问道:“道长爷爷,您究竟要找些甚么?若是要寻我大哥,他定是同萧大哥一道,在那偏厢住所呢……”

“嘘!”陆斩转过身,露出森森白牙,威胁道,“这地方不对劲,你别多话。”

“有、有甚么不对?”沈忆缩了缩脖子,怯怯道。

陆斩面上极为不耐,但又怕这人胡乱说话惹来麻烦,便用传音术大略解释了一番:“此地虽处城中,却地势下行;周遭虽有人烟,却阴盛阳衰。尤其我一入府门,便觉天灵发寒,想这处必发生过数起灭门惨案,死伤者不说逾百、也有数十。在这聚阴之地围院建宅,便是将阴怨之气圈蓄其中,你说这地方怪是不怪?”

沈忆听了他言,惊怕不已,躲在他身后说道:“这地方如此邪门,那太师怎么会在此处选址建府、安置家眷?万一出了甚么事……”

“这便要问那傅太师了。不过要说出事,我想也不会,毕竟那门口还叫人摆了两尊镇器。”陆斩冷哼一声,突又转言道,“你那大哥又怎会来此?”

沈忆笃定道:“自然是为了萧大哥——我大哥自幼便同萧大哥要好,天天都要缠着他,现如今萧大哥在傅府当值,他定是为了同萧大哥在一块儿,才跟着来了傅府。”

陆斩闻言挑了挑眉,轻蔑一笑:“你大哥还是个走后门的主儿?不得了啊,如今的妖怪……”

沈忆激愤打断道:“道长此言实在过分!”

他似是颇为震怒,连带着传音术传回陆斩耳畔时亦是十分大声。

陆斩呲着牙掏了掏耳朵,摇头不屑道:“得了,我不说了,你等着看便行。只是这院子实在古怪,我今夜需得再探上一探,若是其中有妖邪隐身,也好顺手收拾了。”

便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性,沈忆听他言辱兄长,心中气恼,连原先的畏惧也减了三分,反是朝陆斩追问道:“原先都是道长问我,如今我也要问道长一言——你找我大哥究竟有何事?你若是要害他,我、我……我定与你拼命!”

陆斩啧啧两声,晃了晃手指,摇头道:“我可不说,反正此刻说了你也不信。”

沈忆怒中生疑,言道:“你若不说,我此刻便走!”

“站住!”陆斩也动了几分怒气,“你是存心要坏我好事?行,你若想知道,我便说与你听,管你受不受得了!”

陆斩环手于胸,这回却未用传音术,反是盯着沈忆,一字一顿道:“你大哥,便是我要找的妖怪。”

沈忆瞪大双目,不可置信地望着陆斩:“你……”

“闭嘴,不管你信不信,自此刻起不准再开口说话。”

陆斩恶狠狠留下一句,便是转身离去。他走了几步,未听得身后传来声响,还是没忍住转身看了一眼,却见沈忆一人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咬了咬牙,心中极是气恼,却偏不能将此人留在原地,毕竟此处暗流涌动,万一出了甚么事……

无奈间,陆斩只得抬起右手,只见他指上银光一闪,一缕银绳便自他指根引出,不一会儿即延至沈忆那头。

陆斩手中收紧,远处那人便伸手捂住了嘴,他抬眼往陆斩这边看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陆斩见此,心中莫名一阵松快,暗想这书呆子也实在好玩,自己倒也舍不得他死了,于是手中加大力道,硬是将沈忆扯至跟前。

却见此人双目湿润,虽是眼中含怒,但到底不敢违抗陆斩先前言语,愣是一言未发。

陆斩轻笑一声,扯着那银绳道:“张嘴。”

沈忆不敢说话,又觉舌尖一紧,只得顺着陆斩的力道张开双唇,旋即便见陆斩一本正经地在空中划了几笔符咒,又虚空拿过甚么,将这看不见的物件往自己嘴里一塞,这才笑道:“行了,先不管你大哥的事,今夜你老老实实跟在我身后,咱们先在这府邸探寻探寻。”

沈忆只觉舌尖泛起些微苦意,除此之外并无他样。他心头正烦,但也知自己一介书生,并无本事,此刻也只得信任眼前这人,于是乖巧颔首,又紧紧跟在陆斩身后。

行路间他抬眼看了看陆斩,心头又想起自家大哥,不由泛起一阵苦涩,暗暗在心内发问道:若他所言是真,那……究竟是妖怪化作了兄长模样,还是兄长他、他本就是妖怪?

他这旁尚自胡思乱想,前头的陆斩却也双眉紧皱、面色难看,他适才已带着沈忆将傅府前院走了一遍,按他先前所观,此地虽是所阴宅,但府门前毕竟摆了两尊罕见的天然镇器,若不出意料,应该镇得住妖邪鬼魅,难出甚么大事。

直到他看见了后院这湾溪流。

活水能通阴阳两界、藏妖物邪祟,尤其是这水正巧设在府院正中处,地势最低、汇阴最甚。

陆斩站在院中看了又看,心头也起了几分犹疑,口中喃喃道:“究竟是为了甚么?如此布局必是故意为之,可这府中住的又不是他傅崇的死敌,反是他的掌上明珠……可若要害人,又为何要在门前摆上镇器,如此岂非自相矛盾?”

他二人各怀心思,在这后院逗留了许久。陆斩这时也下了决心,刚欲拿上法器上前一探,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陆斩心内一沉,拉过沈忆循声往西侧游廊追去。

“啊——来人呐,快来人呐——死、死人了——”

陆斩未走多远,便见几个下人围在游廊周侧,有两个胆小些的侍女已是晕了过去,只剩两个侍卫守在原地。这两人皆是面色惨白,扶着廊柱干呕不已,却是不敢擅离半步。

陆斩尚未走近游廊,已是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心头顿觉不妙。他稍作盘算,只当夜深昏暗,又有大事发生,这几人应该不会细究自己的身份,于是转身朝沈忆说道:“你等会儿便同那几个侍卫站在一块儿,遇了危险便用传音术唤我。我在你身上下了三道护符,寻常妖物碰你不得,你只消在这处等我便可,切不可多言走动。”

沈忆面露苦色,白着脸颔首相应。

陆斩安顿了他,这才直直走上前,装作粗喘惊惶的模样,冲那侍卫问道:“大哥,我听见响动就跑来了,这、这是出了甚么事?”

那侍卫果然未对他身份起疑,只煞白着脸,口中边呕边说:“不、不行,你、你自己看吧——”

陆斩未等他说罢便已探头看去。他几人本是站在游廊石阶之下,这廊道造时又取幽静之意,是以石阶往上建的九曲八弯,陆斩一时也未瞧见甚么。

他双眼狭眯,手心藏了道符咒,便拾级而上,往那游廊内行去。未走几步,那血腥味便冲鼻而来,远较先前浓郁,陆斩心中一震,暗骂道:糟了,只怕此人死相非同一般……

他果未猜错,自游廊拐角处一探,便可见那暗处摊了一堆血肉。说是血肉,实是因为此物已无人形,不仅脑袋不见了踪影,甚至连人皮也未见着,只剩下湿黏黏的血团肉块糊在地上,叫人看了一眼便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好在陆斩见惯了血腥之事,此时乍见倒也不怕,只是趁着左右无人,飞了两张符箓用以照明。他一手掩着鼻,先不去看那血块,反是在游廊前段细看许久,只见这地上十分干净,非但没有甚么脚印,竟连其他污渍也未有沾染。

陆斩挑了挑眉,心中有些明了,又转身去看那横死的可怜人。

这人已被砍下头颅、剥去人皮,按理说应该辨不清身份,只是陆斩凑近一看,竟见它脚上还穿着一双布鞋。鞋上纹路早已被血浸透,只是这鞋上有三颗环扣,皆是自左向右,乃是傅府内侍特有。

陆斩瞧了瞧自己脚上那鞋,是先前从家丁那儿偷来的,虽与此鞋大小不同,环扣样式却是相符。

他沉吟一声,心中有了计较,恰在此时,他又见这肉块上似有甚么东西突的发出亮光,旋即又闪然不见。

他心中生疑,又欲俯身探查,却听闻不远处有人匆匆赶来。

“萧大哥,您可算来了,那、那人就死在里头——”

“不必慌张,不逢,你先去报官,其余几人守在原地,不得他人靠近。连风,你带几个身手好的去小姐住处,要快!只管守着她,小姐问起便概述几句,其他不必多言。”

“沈念,你……”

“我同你一块儿!”

那两人似又说了几句,原先那人语气颇为无奈:“跟在我身后,不得随意走动。”

说罢,脚步声由远及近,想是有人自游廊下走来。陆斩心烦地啧了两声,虽此时也可隐去身形,但后面再要接近调查便难了……况且,那个“沈念”也在……

他这厢尚自犹疑,却不见这死尸胸前的血肉突兀地鼓动了数下,好似有甚么东西在它胸腔内诡异地爬动,便在萧镇越过廊弯的一瞬,这异物忽然破胸而出,飞溅起黏稠血液,直直地往这人身上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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