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刀落在魔术棒留下的残影中,飞行家的身影化作透明,一时间只能看到他脚下的红色脚印。
雕刻家再次出刀,却是被脚印迷惑了一瞬,没能预料到飞行家的位置,让乌拉成功地翻过了这个窗口。
“诶,没有打窗口的方向!那就给到飞行家牵制的空间了,前锋虽然是没带化险为夷,但却打出了化险为夷的效果,现在一夹开启了二阶,横夹躲掉,再一出刀,隔窗刀打中了!”
星宿控制着雕刻家从小木屋一侧进入,逼迫到飞行家的位置,一个竖夹夹中飞行家。
虽然接下来的横夹被躲掉,却是成功地开启了二阶并且压迫了走位,隔窗刀将飞行家再次击倒。
“我来跟,飞行家就待在原地自愈。”李惟一操控着前锋就站在小木屋外的位置,直勾勾地盯着雕刻家翻窗出来。
此刻雕刻家的兴奋CD没好,而前锋经由一瓶烈性多夫林酒已经回满了状态,雕刻家是断然不敢直接将飞行家牵起来的。
“中场、大门和两板一窗最后三台电机,前锋受伤了就走,还有多少球?”何屿问。
“还有三分之一的球。”李惟一应道。
调酒师和作曲家都分别修上了自己的第二台电机,场上除了前锋的那台遗产需要补,剩余两台都正在破译。
只要前锋能够在雕刻家技能真空期内拖出时间,就能让任意一个修开电机的队友过来进行第二次救援。
雕刻家都不用注意左上角的耳鸣了,前锋就在离自己仅仅几米远的模型之后。
智慧之形,俊敏之形,生成!
雕刻家手中的刻刀一甩,四具灰白色的雕像立即生成。
分别是天使与恶魔模样的雕像在碰撞的瞬间合成一具速度更快的雕像,向着前锋冲撞过去。
雕刻家开启二阶之后的实体能力——崇高之形。
两种不同的雕像相撞将合体为崇高之形,短暂延迟后向36米内最近的求生者发起冲锋,撞到目标或是障碍物即会碎裂,对小范围内所有求生者造成相当于普通攻击一半的伤害。
飞轮!
在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雕像挤压冲撞之中,李惟一迅疾地寻找到时机,在崇高之形来到自己身侧时按出飞轮,两组雕像攻击之下毫发无伤,向着前方的板区赶去。
又是一组前后排布的俊敏之形,直接拦在了前锋的必经之路上,饶是李惟一反应过来朝着垂直于它的方向跑动,但还是被推动着向雕刻家的方向移动了一段距离。
一夹加一刀抽中,前锋踉跄着身形,状态变成半血。
“前锋去修机,我这台九十,作曲家那台多少了?”
在大门修机的何屿看到右上角的前锋变成鹅黄色的四分之三血状态,估算了最后三台电机的破译进度,向队员们确认。
神佑回应:“八十。”
不太够,但前锋不能倒地,中场是最后一台电机,雕刻家可以通过投象形坟场干扰修机。
雕刻家的实体能力之一象形坟场,在十二秒间可以以造物视角俯视象形坟场在其内部进行雕像塑造。
如果进行到必须要大心脏救人的地步,最后一台电机可能还会差上一点,最好是要两个人去救人,确保万无一失……
“我还能跟。”
李惟一平静中渗出几分寒意的声音传达到何屿耳中时,他稍微愣住片刻,原先的布置因为这一句话而推翻。
他们并不是劣势的一方,只要能够平局就能拿下这场比赛,是没必要打得如此激进,纵使小组赛中净胜的重要性颇高,但更应该强调的,是你得拿下这场胜场。
何屿远在大门看不到星宿和李惟一这边的情形,却能想象出前锋依旧在雕刻家附近ob的场景。
唯一是下了一布险棋,她将自己摆在这么危险的位置上,一旦ob失败,后面的盘算很可能就都要落空。
而往远了说,在这里失误的唯一,前两局的优秀发挥就会被直接抹灭,只停留在这第三局失误的这一幕场景。
何屿的眉头微微皱起,在自己的命令再一次下达出去之前,他看到右上角飞行家的图标变为被牵起状态的一瞬,又变成半血的状态。
ob成功了。
在何屿陷入思考的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雕刻家见前锋已经是被打成四分之三血的状态,轮椅调转朝着倒地的飞行家而去。
在她又一次回头确认前锋的位置时,却发现他仍然跟在自己身后,仿佛他现在是用完整的状态来ob自己。
李惟一目光灼灼地看着星宿的雕刻家,将专注度拉到最高。
她要ob下飞行家,她要赢。
智慧之形和俊敏之形两组一横一竖的雕像再度生成,在摩擦着地面前行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雕像相撞合成,在崇高之形的掩映下,雕刻家将地上的飞行家牵起。
拉球!
李惟一几次刁钻的走位骗过能捕捉位置的雕像,几乎与她是擦身而过。
她直接点击橄榄球朝着雕刻家冲撞过去,后者甚至没能预想到前锋盯着四分之三的残血状态,能够接连躲过一横一竖一爆的雕像,拉球将飞行家救下,连视角都没有转向前锋这边。
“躲掉雕像一个拉球!撞下来了!我们甚至没能看清前锋那边的操作,雕刻家也是完全没能想到,前锋的这波操作实在是拖出了很多时间啊。”解说百忧解惊叹道。
场上的飞行家是能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在被救下时立刻去翻小木屋的窗,而场下的观众还停留在一瞬的操作中惊呼着。
“我去修机了。”李惟一声音平淡,似乎刚刚的操作并不比破译密码机困难多少。
但即便是成功了,何屿的眉头却依旧没能松开,只是在自己电机修开时,说着自己去救人让作曲家过来和前锋一起修机。
“投坟场干扰我,电机七十。”在李惟一修机的脚下,一柄刻刀插进地面,在偌大的一个圆形区域之内传出猎猎风响。
“……那前锋过来和我一起救,作曲家修中场的机子。”
四分之三血的前锋,只需要一夹或者一炸就会倒地,在象形坟场的干扰下,本就有着修机减速的前锋待在中场也不一定能修开,不如让他辅助救人,吸引雕像合成方向也是有用的。
不过百分之七十的电机进度,有点极限。何屿看着飞行家上涨的血条,而估算下来的结果不容乐观。
调酒师和前锋一起压了上来,雕刻家此时手里足足有三组一横一竖六个雕像。
“喀拉喀拉喀拉!”
智慧之形、俊敏之形、崇高之形在小木屋后侧的狂欢椅子附近轮番轰炸,如果不是前锋在一侧吸引了部分雕像,调酒师救人的压力可想而知。
不行,等不到作曲家压好机子了。
飞行家的血线已经趋于满溢,在一组雕像碰撞回返的过程中,调酒师直接伸手上去将飞行家救了下来。
雕刻家出刀,针对刀打中了飞行家!
李惟一和何屿的瞬间反应无需多言,调酒师和前锋几乎同时按住了倒地的飞行家,雕刻家生成智慧之形想要推开二人,又是立刻松手躲开后再次摸上。
俊敏之形再次生成,雕像无情地将二人再次推开,而在雕刻家牵起飞行家的同时,金身再度亮起。
“啧。”李惟一不满道,尽管只剩下一个球皮,但在雕刻家金身亮起前,她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橄榄球上。
在飞行家上挂时,最后一台电机终于点亮。
而在雕刻家眼中并未亮起红光时,李惟一心中的可惜更是浓重了几分。
雕刻家也不顾就在小木屋站住,一副想要为队友牵制开门时间的前锋,径直朝着调酒师和作曲家赶去的小门走去。
“没挽留,去小门了,我点大门。”李惟一报告着雕刻家的位置。
“投坟场给我,我去小门废墟。”神佑的作曲家躲过几个雕像,朝着小门废墟的方向跑去。
何屿蓦地问了一句,“两板一窗和小门废墟有地窖吗?”
“两板一窗没有,”神佑回答道,而在进入小门废墟后,又补充道:“这里也没有。”
“地窖在三板,我偷门。”何屿沉声道。
雕刻家没带挽留,在“噔”的一声声响过后底牌切换了技能,只是在刚才就已经交出过金身,为了能够第一时间使用技能,却是切换成了插眼,想要在小门废墟终结作曲家。
星宿再投出象形坟场,照到了小门点门的调酒师身上,这一操作也的确是给到了他压力,直接调转枪口指向了调酒师。
上当了。
“作曲家去走大门,我去地窖。”
立刻下达了指令的何屿身后就是雕刻家,在一刀变成半血时,或许星宿也才意识到。
调酒师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地点上小门,无疑是因为他没有携带挽留,但作曲家已经被放走,他已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继续追击眼前的调酒师。
调酒师喝上一口烈性多夫林,又借助窗弹直接拉向了三板的位置,作曲家还未赶到大门,他必须在这里再撑十数秒的时间。
神佑的倒数声就在耳边,雕刻家一组雕像合成,而何屿直接飞轮规避下板。
微醺状态顺利结束,调酒师恢复到满血的状态,雕刻家竟也不在乎可能会出现的砸板,一个过板刀直接打在调酒师身上,后者借由受击加速,直接冲向了地窖的位置。
一块板子拍下,将雕刻家和调酒师分隔在地窖的两端,而地窖“吱呀”一声开启,智慧之形与俊敏之形皆在CD的雕刻家,注视着调酒师纵身一跃,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