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远望着你 第30章 妖界誓文

“好。我也承诺你，会对你承诺如一永不变心。如若二心定遭天谴。”

小妖忙道：“你不必如此的。我们妖界誓文也要看宿主意愿，只有宿主同意誓文才会生效，如若不然，那誓文便会失效。”

“如此说，你那誓文岂不是儿戏？”

“不能这么说，每失效一次，宿主便会损失一分元神。就相当于这里的割腕削骨，落下终身残疾，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那你将誓文给过别人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

身体被人拥入温暖怀抱，小妖的手指被人轻轻的碰触。百里溪的声音很淡、很暖。“我是第一个，也一定是最后一个。”

如此的在路上又继续的行驶了十多天。每一天，都基本上是在赶路，因为此次灾祸是发生在远离京城的江南泗水城。从京城到泗水城得有二十天左右的路程。所以，百里溪每日都在赶着路。终于在今日到了距离泗水城最近的一座城市，堂山城。也就在今日，中风痊愈的萧建成日夜兼程的赶上了大部队。百里溪看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依旧让他跟在队尾。

刚到了堂山城，百里溪就命人将那一百万两银票换成银子装在马车上。如此，到了泗水城便可以直接用银子赈灾，换取赈灾之物。晚上，百里溪与小妖一行人依旧是住在堂山城的驿站内。百里溪也一如往常般的在自己的屋内处理着公务。小妖就站在原地不动，今日百里溪处理的事务很快。小妖只觉得自己站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听见百里溪说：“下去吧！”

小妖不确定的问道。“现在？”

百里溪嗯了一声，意思算是回复她可以下去了。小妖没在多说什么就退了下去。在她走出房门的时候，听见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是萧建成，原来百里溪是与萧建成有事要说，自己不方便听才让自己早些去休息的。小妖心道，这百里溪真是小人之心，自己要是有心想听，怎么都能听的到还用得着如此遮遮掩掩的，小妖辨识着方向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反正自己也看不见，虽然听出了那人是萧建成，自己也不用理会他，径直的就走了过去。

小妖在房中调息，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自己的房门被敲响，小妖被打断了调息，心中自是有些不悦但还是开了门。

“苏姑娘。”

是萧建成，不过，听他的口气对自己很是客气。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嚣张跋扈的气势。人家已经弱势了，自己怎好再强势，小妖也是客气回道。“萧大人。”

“苏姑娘客气了，叫我的名字便可。”

“萧大人这时候来找我，可是有事？”

“太子已经告知在下，说是之前我中了邪风。是苏姑娘找到的办法救了我，我特来此向苏姑娘道谢的。”

小妖想着百里溪那句，“我之前已经给你吸了精魄，在我没恢复之前，我不想浪费我的精魄。”

心道‘要是百里溪大方些，你能恢复的更快’。小妖自是不会说这些，只是淡淡道：“哦，这点小事不必谢了。说到底也是萧大人跟太子换了房间才会如此的。”

“能替太子挡此祸，我心甘情愿。”

小妖不想与他多说，便道：“好，萧大人的谢意我领了。天色晚了，萧大人也回去休息吧！”

可是萧建成却没有走。犹豫着道：“苏姑娘是不是想知道秋篱的事？”

小妖被他这么一说，越发觉得秋篱这个女子不简单。既然他主动开口了，自己怎会拒绝，于是便点点头。

“这里不方便，我们到外面寻个方便的地方说。”

小妖也同意，拿出一根细长的丝带，递给萧建成道：“你拿着它给我引路，我跟在你后面。”

“好。”

萧建成为了照顾小妖走的比较慢。小妖感觉到了夜风，还有阵阵花香，他们走的不算远。但听着周围很安静，应该是一个僻静之地。

萧建成告诉小妖在她身侧有石椅，小妖在石椅上坐了下来，等着他开口。

沉默了一阵，萧建成开了口。

“这件事因为涉及很多宫中隐晦，大多事情的痕迹已经被人抹去了，所以有些事情我也知道的不甚详细。”

小妖点头表示明白。

“秋篱本是一个洗衣宫女。在一次去太子宫中送换洗衣服的时候，被太子一眼看中。从那时候起，太子便深深的喜欢上了她，从而一发不可收拾，还为了这件事武逆太后想要给她一个名分。可是她只是一个洗衣宫女如果有名分也只是侍妾而已。可是秋篱却妄想要当太子妃，太子当时不知为何对她竟然言听计从，竟然答应了。并拒绝了所有太子妃的秀女人选，只独宠她一个人。就连皇帝也因为此事对太子疏远。后来，太子生了一场重病，当时皇上请遍了所有名医都不见效，就连律百川也是束手无策。但是律百川诊出，太子身体并不大碍，只是魂魄离体应该是有不祥之物压身导致。大家自然就想到了秋篱，秋篱知道了此事后便逃出了宫中，就此了无踪迹。这说来也怪，自从秋篱离开之后不久，太子的病便好了，他好了之后便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人告诉他，有一个女子是他一生的贵人。但太子记不清那女子的样貌，他竟也不记得秋篱这个人了。后来，他无意间发现了秋篱留下的东西，找人来问才知道了他与秋篱之前的纠葛，太子一心认定，秋篱一定就是自己梦中的那个贵人。可是，太子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秋篱，很多传闻秋篱已死。但太子就是不死心，也拒绝了所有的选妃秀女。还好，太子一心问政，对政务的处理让皇上很满意，所以太子选妃一事也就此搁置了下来。”

说道此处，萧建成停住了。小妖听的很有兴致，听他不说了便问：“说完了？”

“说完了。”

小妖无不遗憾道：“我还没听够。”

萧建成有些不解道：“你好像，不是很在意。”

“为什么要在意呢？”

“之前看你一直追问，还以让我受罚相要挟，我以为你会很在意。”

“我对这些事都不会关心的。要说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事？”

“你自不必知道。不过，这件事你们太子已经答应我了。”

“太子答应你了？”

“是。”

“你可是要做太子妃？”

小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我对这里的

什么太子妃不感兴趣。只要我将在这里的事情做完了，我立刻离开。”

“你要离开？”

“她不会离开我的。”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小妖与萧建成的对话。

小妖笑着站起身，她转向百里溪的方向，微微倾了一下身子。“你怎么来了？”

一旁的萧建成忙跪下行礼。“恭迎太子。”

百里溪走到了小妖身前，握住了她的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理会萧建成。只是道：“你不能离开我。”

小妖应声：“只要你在我自是不会离开的。”这么好的精魄上哪里去找？百里溪要是肯给自己精魄，自己怎么都不会走的。

百里溪将小妖的手握紧。

“即便我不在了，你也要陪着我。”

“啊！这......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百里溪却是举起了左手，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这里有你给我的誓文，你说要为我挡劫三次难道你要违背这个。”

这可是她们妖界的誓文，代表着妖的忠贞。一旦违背便是要受到妖界重罚的。小妖忙急道：“当然不会，这个承诺我自会兑现的。”

“那好，以后不准再说离开我的话。”

小妖还未说什么，就被百里溪抱了起来。一直到他们进到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似乎不是百里溪之前住过的。

“这是哪里？”

“一个别院。”

“你不是住驿站的吗？”

“今夜，你跟我住在这里。”

小妖不语，百里溪以为是她不高兴了。声音轻了很多，他抱住了小妖，她的身体纤瘦，身上还有淡淡的桃花香。他慢慢开口，就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并不记得那个秋篱，我对她只是一种猜测。我觉得自己梦中的那个人应该是她，可是，自从遇见你。我发现，我之前可能都错了。你才是我梦中的那个人。所以，你不准离开我。”

唇吻上了小妖的唇，轻轻的摩擦着。小妖有些蒙，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可是自己要是说，自己根本不介意的话他会不会伤心，这个未来的真命天子会不会又因为自己而重病一场。他的命，注定日后的辉煌，他会是未来仙界中的仙。而自己，或许还只是六界地位最低的一只妖。

“你怎么了？”像是看出了小妖的异样，百里溪问道。

“也许，当你真的不在这人世上的时候，你不会需要我的。”

“胡说。”

“是真的，人一旦离世便会忘却人界记忆。但我却会记得。如若那天，我真的站在你的面前，你不会想起我是谁的。”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珍惜眼前的时光才最重要。如果非要我一个承诺的话，那么我的誓文就已经足够。”

百里溪沉默着，他望着左手上的红痣有些失神。不知过了多久才道：“可我不想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