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黄本在储物间里悠悠转醒。他头痛欲裂,刚想呼救,就看到面前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约定的时间:“今晚十点,到城西废弃仓库面谈,不准带任何人,否则你参与灰色产业、蓄意杀人的证据将立刻公之于众。”
与此同时,何芙联系了自己的闺蜜小兰。小兰是她从小到大的好友,一直知道她原生家庭的不幸,也对黄本的虚伪深恶痛绝。何芙将自己的遭遇和计划和盘托出,小兰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表示愿意全力支持她。
三人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何芙和阿妍去了城西的废弃仓库,清理出一块空旷的区域,布置了简单的桌椅,同时检查了仓库的监控——这里早已废弃多年,监控设备早已失灵,是绝佳的面谈地点。小兰则按照何芙的吩咐,去汽车维修店改装了阿妍的车子,将后备箱与后座之间的隔板打通,再用一块黑色的厚布遮挡,方便隐藏。
约定的那天清晨,小兰开车载着何芙和阿妍前往仓库附近。在一处没有监控的小巷里,何芙下了车,独自走向废弃仓库。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口袋里的录音笔,心中不断默念着自己的筹码——那些足以让黄本身败名裂的证据。
她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到达仓库,刚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黑影猛地扑了上来,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是黄本!他显然是提前埋伏在这里,想先发制人。
何芙被掐得面色涨红,呼吸困难,她拼命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资料……不在我手里……你杀了我……证据就会立刻曝光……”
这句话如同惊雷,让黄本的动作瞬间停滞。他不甘心地松开了手,眼神凶狠地盯着何芙:“你想怎么样?到底要什么?”
何芙大口喘着气,揉了揉发疼的脖子,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坐上去,我把你绑起来。我要我父母把你给他们的钱全都吐出来,那些本就不属于他们的脏钱。”
黄本以为何芙的目的只是为了钱,松了一口气,虽然满心不甘,但还是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何芙走上前,用绳子将他牢牢捆在椅子上,又在外面缠了几圈,确保他无法挣脱。随后,她扬起手,“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甩在黄本脸上,拿出手机拍下他狼狈的模样,发给了自己的父母,并附上消息:“想救你们的亲生儿子,就带上黄本给你们的所有钱款,来城西废弃仓库。不准报警,否则后果自负。”
发完消息,她用一块破布堵住了黄本的嘴,防止他乱喊乱叫。
不到两个小时,何芙的父母就匆匆赶到了仓库。一进门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黄本,两人立刻慌了神,冲上前就想给他松绑。黄本拼命摇头,眼神里满是警告,但老两口根本没看懂,还在卖力地解着绳子。
躲在仓库柱子后的何芙抓住机会,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木棍,从背后猛地砸向两人的后脑勺。老两口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何芙上前,将他们也捆了起来,分别关进了仓库的两个隔间,断绝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也让他们无法互通消息。
当何芙的父母醒来时,发现自己也被绑着,顿时暴跳如雷。他们摆出家长的架子,对着何芙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孝女!白眼狼!我们白养你这么大了!”“你怎么能背叛黄本?他可是我们家的靠山!你这样会毁了我们全家的!”
何芙冷漠地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辱骂,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她从包里拿出那些银行转账记录,一条条念给他们听:“这是去年三月,黄本给你们转的五万,备注‘抚养金’;这是去年十月,转的十万,备注‘感谢配合’……你们配合他做什么?配合他当年调换婴儿,还是配合他眼睁睁看着我被他害死?”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压抑多年的怨恨:“你们从来没想过我也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吗?我在那个阴暗的老破小里受尽委屈,被你们打骂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的眼里只有黄本,只有他能给你们带来的好处!我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你们方便接近他,继续从他身上捞钱,对不对?”
何芙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刺穿了老两口虚伪的面具。他们瞬间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也骂不出来了。
另一边的隔间里,黄本在最初的愤怒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成了哀求。他抖动着身子,痛哭流涕地诉说着自己是被父母逼迫的,当年要杀何芙也是无奈之举。他提及两人从小到大的回忆,说起他们一起在幼儿园玩积木,一起在高中操场散步,甚至提起了年幼的儿子,企图用亲情软化何芙。
何芙隔着门板听着他的鬼话,冷笑一声,推门走了进去,扯掉了他嘴里的破布。“现在装什么深情?”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的深情是当初要置我于死地,还是后来为了挽救公司,娶富家女时的虚情假意?”
黄本所有辩解的话都咽回了喉咙,脸上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低下了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何芙的复仇,从来都不是简单的肢体伤害,而是精准打击他们最在乎的东西。
对于黄本,她每天都会给他播放当年他接受采访时,假装缅怀她、实则推销家具的视频,接着再放出赵琳车祸的行车记录仪片段,让他一遍遍看到自己虚伪又残忍的嘴脸。日复一日的精神折磨,让黄本逐渐崩溃,他时而痛哭流涕,忏悔自己的罪行;时而疯狂咒骂,怨恨父母将他推到这一步;时而又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对于自己的父母,何芙则撕开了他们“重视学业”的伪装。她找到了当年父母变卖房子后,将大部分钱款挥霍在赌博和享乐上的账单,只给她留下微薄生活费的记录;还找到了当年的老邻居,录下了他们证实老两口常年虐待何芙的证词。“你们根本不是为了让我上学,只是为了让我留在黄本身边,好继续从他那里捞钱。你们所谓的重视学业,不过是怕我被退学,失去接近黄本的机会!”
这些真相如同重磅炸弹,让老两口彻底崩溃。他们在羞愧和怨恨中互相指责,争吵不休。“都是你!当初非要调换孩子,现在好了吧!”“怪我?你不也天天盼着黄本给我们送钱吗?”两人从互相谩骂到扭打在一起,最终在无尽的悔恨和绝望中变得沉默寡言,整日蜷缩在角落里,如同行尸走肉。
何芙还故意让三人通过仓库的通风口听到彼此的惨状。黄本的疯癫嘶吼、老两口的相互指责和绝望叹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最折磨人的精神酷刑,一点点瓦解着他们的意志。
与此同时,何芙继续以阿妍的身份潜伏在黄家公司。她利用秘书的身份,接触到了公司的核心资料,意外发现了一个足以让黄本彻底崩溃的秘密——一份黄本养父母的日记和成长规划档案。
日记里详细记录了黄本养父母对他的疼爱与期望。从他小时候第一次开口说话,到第一次上学,再到大学毕业进入公司,他们为他倾注了全部心血,真心实意地将他当作继承人培养。他们严格要求他,只是希望他能成才,却从未想过他的真实身世,更不知道他早已背叛了这个家,干出了违法犯罪的勾当。
何芙将这份档案以及黄本并非他们亲生儿子的DNA鉴定报告,以匿名邮件的形式发给了黄本的养父母。
得知真相的黄家老两口,如同遭受了灭顶之灾。他们倾注了一辈子心血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还做出了如此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公司也被他搞得乌烟瘴气,濒临破产。巨大的打击让他们精神彻底崩溃,最终选择了自杀。
而此时,因为黄本和何芙父母的失踪,警方已经开始调查,“阿妍”作为近期与黄本接触密切的人,自然也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在审讯室里,真正的阿妍不慌不忙地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证据——那段时间的观影票根、商场消费记录和照片,清晰地证明了她当时不在场。警方虽然心存疑虑,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暂时放她离开。
不过,从业二十多年的民警老陈,却没有轻易放弃。他总觉得“阿妍”的证词过于完美,像是提前排练好的,一颗怀疑的种子在他心中悄然种下。
随着黄本和其父母的离世,黄家公司彻底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混乱境地。董事会成员们焦头烂额,投资方也纷纷施压,这恰好给了何芙可乘之机。
她先是以“掌握黄本商业犯罪核心证据”为筹码,联系了黄家公司的董事会和投资方,提出以协助清理黄本留下的烂摊子、稳定公司运营为条件,要求对方配合自己完成身份认证。在董事会的迫切需求下,他们同意了何芙的要求。
随后,在董事会的见证下,何芙向警方和户籍部门提交了亲子鉴定报告、当年医院的出生记录等关键材料,同时公开了黄本的部分犯罪证据及公司内部的违规操作。借助企业层面的诉求和官方对案件的彻查需求,她顺利完成了身份恢复,重新以“何芙”的身份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凭借着这两年积累的专业知识和在公司潜伏期间对业务的了解,何芙以“挽救公司的关键人物”身份,顺理成章地接手了黄家公司,成为了新的掌舵人。而警方的怀疑,也因为她的身份恢复流程合规、且专注于公司运营而暂时弱化。
掌权之后,何芙没有停止黄家的灰色产业,反而对其进行了全面整合。她清理了低效的地下销售渠道,优化了生产流程,建立了更隐蔽的供应链,将假奢侈品家具的代工业务进一步扩张,彻底沦为了黑暗的掌控者。她觉得,这个世界曾对她如此不公,所谓的“规则”不过是强者的游戏,只有掌握权力和财富,才能真正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