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余 第5章 假面下的裂痕，是复仇的序章

徐晚的“崇拜”像温水煮青蛙，让马渡渐渐放下了最初的敷衍。他开始主动找她聊天，从高数题聊到专业课，再到日常琐事——会说“今天加班喝了三杯咖啡”，会发“办公室楼下的流浪猫又来蹭饭了”，甚至会在周末的晚上，发段自己弹吉他的语音，说“突然想弹首歌给你听”。

徐晚每次都认真回复，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叹”和“关心”：“咖啡喝多了对胃不好，你抽屉里可以放盒胃药”“流浪猫好可怜，你下次可以带点猫粮”“你弹得真好听，我循环听了好几遍”。但她从不会主动聊私人话题，也从不会在深夜发消息打扰，永远在最恰当的时候结束对话，留下一点“意犹未尽”的钩子。

她知道，马渡正在把她归类为“懂事又有趣”的猎物，就像前世对待那些女生一样。但这一次，她手里握着“剧本”，清楚他每一步的意图——他发吉他语音的那天，前世的她激动到失眠，而现在，她听完就把语音转发到自己的小号，备注“马渡撩妹话术1.0”。

九月末，马渡提出要见面：“我下周去你学校附近出差，顺便请你喝咖啡，就当谢谢你一直听我吐槽工作。”

徐晚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受宠若惊”：“真的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我怕耽误你工作。”

“不麻烦，”马渡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就这么说定了，下周五行吗？”

“好！”徐晚回复得很快，随即又补充，“对了，我室友暖暖也特别佩服你，说想跟我一起谢谢你，不知道方便吗？她也是学设计的，说不定能跟你请教几句。”

她特意提起暖暖——前世，暖暖是最早提醒她“马渡不对劲”的人，可当时的她被爱情冲昏头脑，根本没听进去。这一次，她要让暖暖成为“见证者”，也成为未来撕破马渡假面的“助力”。

马渡犹豫了两分钟，回复：“当然方便，多个人更热闹。”

徐晚知道，他不会拒绝——拒绝会显得他“心虚”，而他习惯了在女生面前维持“大方得体”的形象。

见面那天，徐晚特意穿了件浅灰色的卫衣，搭配牛仔裤，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显青涩。暖暖跟在她身边，悄悄对她说：“我总觉得这人有点装，你别太相信他。”

徐晚拍了拍暖暖的手，示意她放心。

咖啡馆里，马渡已经到了，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手腕上戴着那块徐晚再熟悉不过的手表——前世她直到死后才知道，这块表是他前妻送的，离婚三年，他一直没摘下来。

“马老师好！”徐晚先开口，语气带着“腼腆”，“这是我室友暖暖。”

马渡站起身，笑着跟暖暖打招呼，眼神却在徐晚身上停留了两秒，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他大概没想到，徐晚比照片里更显年轻，那种“未经世事”的青涩，让他更有掌控欲。

点咖啡时，马渡主动问：“你们喝什么？我请客。”

“我喝美式就好，谢谢马老师。”徐晚说。

暖暖却故意说：“我听说这家的焦糖玛奇朵特别好喝，不过有点甜，马老师平时喝这么甜的吗？”

马渡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我平时喝手冲，但偶尔也会喝甜的，你们喜欢就好。”

徐晚心里清楚，他根本不喝甜咖啡——前世他无数次说过“甜咖啡太腻，喝了不舒服”。他不过是在“迎合”，在扮演“体贴”的角色。

聊天时，马渡有意无意地聊起自己的“成就”：“去年我负责的那个桥梁项目，获得了省级奖项”“我跟设计院的院长关系不错，以后你们找工作，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暖暖故意“捧场”：“马老师也太厉害了吧！那你肯定有很多追求者吧？”

马渡笑了笑，语气带着“谦虚”：“都是工作上的同事，没什么特别的。我离婚后就一直单身，觉得一个人挺好的，不想耽误别人。”

徐晚端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壁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他又在撒谎——前世的这个时候，他还在跟前妻纠缠不清，甚至在前妻生日时，偷偷送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她没有戳穿，反而顺着他的话说：“马老师你人真好，还会为别人着想。我要是以后能遇到像你这样的人就好了。”

马渡的眼神亮了一下，语气更显温柔：“你这么优秀，以后肯定能遇到更好的。不过要是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我，别跟我客气。”

这时，马渡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了一下，随即起身：“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徐晚和暖暖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怀疑。

马渡走到咖啡馆门口，背对着她们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徐晚还是隐约听到了“你别闹”“我在忙”“晚点再说”之类的话。挂了电话，他回到座位上，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是工作上的事，有点麻烦。”

暖暖故意说：“马老师你也太辛苦了，要不你先去忙吧？我们下次再请你喝咖啡。”

“不用，”马渡赶紧说，“已经解决了，我们继续聊。”

徐晚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个电话，十有**是他前妻打来的。前世的她，就是这样被他的“工作”借口蒙在鼓里，一次次相信他的谎言。

聊到下午五点，马渡说要走：“我还要去见个客户，下次再请你们吃饭。”

徐晚笑着点头：“好，马老师你路上小心。”

看着马渡的车消失在街角，暖暖立刻说：“我刚才看到他接电话的时候，表情特别温柔，根本不像是跟客户说话的样子！还有他手腕上的表，一看就是女生送的，他肯定没说实话！”

徐晚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我知道。暖暖，你愿意帮我吗？我想让他为他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暖暖愣住了，随即坚定地说：“当然愿意！这种渣男，就该让他身败名裂！”

徐晚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刚才聊天时，她悄悄录下了马渡说“离婚后一直单身”“没什么追求者”的片段。她看着手机屏幕，眼神冰冷。

马渡，这只是开始。前世你欠我的，欠那些被你欺骗的女生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