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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第一坤道 第3章 复杂

作者:我捡垃圾吃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19 21:35:29 来源:文学城

陈霁的话,所指明显。

这里行踪最诡异的怕是指她一个。

陶杞觉得被知府和主笔坑了,她看看自己身上的道袍,这嫌疑想凭她自己洗清怕是不太行了。

左右只能等知府过来,再适时展现一下验尸手艺,那时自然能解释清。

她摆烂地低着头,满月般的杏眼低垂,眼观鼻子鼻观心,她太了解陈霁了,更多的声张只会让陈霁早早处决她。

想什么来什么。

尚未被押出前院,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知府高声喊道:“让陈大人久等了,张府外也全按大人要求严加布防。”

知府壮硕的身形随后出现在院门口,佝腰的老主笔见到自家人,忙上前跟在一侧,两人一道越过陶杞,径直向陈霁施礼问候。

知府又接着寒暄两句,陈霁几乎未答话,颔首表示听到了。

知府并非没看到陶杞,只是在指挥使面前,将陶杞排到了后面,察言观色瞧见被押住的玄凡真人,觉出不对劲,忙开口道:

“下官办事不利,陈大人命下官将衙门仵作调遣过来,事关重大下官没有打点好,让陈大人不放心,下官有罪。”

陈霁不语,脸色冷淡依旧,并不认可这个说法。

知府官场中人,一眼瞧明白上官意思,低声解释:“陈大人恕罪,司州偏远,仵作难寻,手艺精湛能入得了大人眼的更是找不到。所幸下官寻得这验尸高手,自她验尸以来,司州再无挤压悬案疑案。寻常三脚猫功夫的仵作下属实难拿得出手,怕误了大人办案。”

这种场合轮不到陶杞说话,她静静听着,在一旁看他们官场上的虚与委蛇,仿若与她毫无干系。

只暗中打量陈霁上下,微微皱鼻,点评到:浪费了这般好看的样貌,只会冷着脸。

此刻陈霁听了知府的解释,神色难以捉摸,其他人也不敢说话,院子中陷入寂静。

许久,他才开口:“何以证明?”

这话是对陶杞说的,她闻言挂上一个明媚的笑容,亮亮的眸子藏着自信:“药方尽可查验,此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方,贫道能拿给张府用,自然无害人之心。

至于验尸之术,凭空无物只用一张嘴说恐难以嚷大人信服,只需待贫道看上一眼张聚尸体,定能说出一二。”

陶杞对自己的验尸能力有信心,即便只是扫上一眼,不需动刀子也能看出几分。

成知府在一旁适时加了一把柴,让火烧得更旺:“陈大人尽可放心,倒是若是说不出一二,只管取其性命,不用担心泄露案情。”

这句话似乎戳动陈霁,他松了口语气,命人押住陶杞往祠堂去。

陶杞听着她的性命被如此随意安排了去处,悍然扯扯嘴角,知府倒是已经摸清楚陈霁爱取人性命的秉性了。

张府颇大,一路上皆是绿植萎靡,未见花开。

穿梁绕栋好一会儿,大片飞扬的白色丧幡闯入视线。

祠堂到了。

陈霁和他那位嘴快的徒弟打头,之后是被两人押着的陶杞,几人踏入祠堂,皆是顿住脚步。

门内景象着实骇人,陶杞行道三年,第一次见这般阵仗,心中打鼓,对这案子的好奇愈发深了。

眼前白色丧幡层层叠叠,自房梁上垂下来,风一吹,胡乱翻飞,露出下方漆黑的棺椁。

棺材四周站满纸人,白面红唇绿衣,一双双洞黑的眼睛望着她,好似地府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这童男童女纸人阵,陶杞在道观书阁读到过,主要用来镇压亡命的女鬼,多是新婚新娘、怀胎新妇死后怨气颇深,不愿入地府,在人间残害性命时,用此阵镇压。

她只当志怪小说读个开心,半分不信,可亲眼瞧见仍后背发冷得紧,加之身后便是三姨娘断断续续的哭声,愈发悚然。

她未表现出来,趁众人停住时,稳稳开口:“且让贫道上前查看一二。”

陈霁示意后,锦衣使听令松开她,她走上前,站在廊下的纸人阵中扫一眼棺材,收回视线时神色悯然。

回身站定,青白道袍随丧幡舞动,她与院中众人道:“尸体脖颈处勒痕明显,挤压造成的淤青发紫发黑。确实像是自缢。

但……”

她顿了一下,指向三姨娘:“大人请看三姨娘脖子上的指痕,环绕脖子一圈,因大人从正前方施力;而上吊的力来自房梁,力道是向上的,可张聚尸体上的勒痕,却是和三姨娘一样的施力方向。”

先前嘴快的张章又按捺不住,辩驳道:“只一道勒痕,随你怎么说,就能证明张聚自缢有问题吗?”

陶杞不理会他的小聪明,而是要来一段粗糙麻绳,绑在自己手腕上,转了几圈后用力抽掉。

细白的手腕上留下一道粉红的勒痕,被摩擦出细小的伤口,变得粗糙,有几处已经见血。

陶杞将手上的手腕举起来给院中众人看。

“粗糙的麻绳会在皮肤上留下擦伤破皮。人在濒死时会出于求生本能不断挣扎,麻绳造成的摩擦加剧,留下的勒痕只会比贫道手腕上的更严重,甚至可能大量出血。”

但张聚的尸体勒痕上没有皮外伤。

她刚刚扫了一眼注意到。

“张聚没有本能反应,他被勒住脖子前已经失去意识。”

“而且,张聚双手无淤青,皮肤无禁锢留下的痕迹,说明死者生前没有被捆绑,他被弄晕前是行动自由的;且指甲缝干净,无打斗伤痕,又说明死者被弄晕前没有反抗。”

陶杞停了一下,咽口唾沫缓和因说话过多而发涩的嘴巴,郑重地继续道:

“由此可以推断,张聚被弄晕有两种情况,一是饮食饮水中被下药,二是信任之人趁其不备一击致晕。放心用下单独为他准备的食水,或者安心被人靠近,这两种不论哪个,大抵脱不开子女、妻妾、忠属。”

锁定凶手范围,陶杞仍沉浸在酣畅淋漓的推理之中,舒朗的五官蹙起,凝重地说:“这案子不简单。”

话音刚落,发干的嗓子难受起来,接连的干咳。

终于止住时脸颊和眼角已微红,湿漉漉的眸子正迎上陈霁凝视的眼神,这次竟是陈霁先移开视线。

陶杞的眼睛晃动一下,不解地转开头,看到一杯茶水,是刚才快嘴多舌的陈霁徒弟,端了杯温茶送到她手边。

她点头致谢,拿起一饮而尽。

陈霁周身的阴寒似乎被春日的阳光融化些许,他不动声色地掠过陶杞发红的手腕,下令:

“验尸。”

三姨娘被请走。

院中的知府和主笔长长舒出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上前帮着将尸体移至铺着白布的长桌上。

陶杞正准备掏出褡裢中的剖尸工具,身后的陈霁递上来一副,白布包裹下露出一截刀刃,做工精湛,皇家工艺,只是比寻常单刃刀更窄一些。

她曾命锦衣卫工匠特意打造过一套这样的刀具,跟随她在北镇抚司查办的每个案子,离开时也留在了那里。

随着整套刀具展现在眼前,她肯定,眼前这套刀具就是她留下的。

没想到再次替锦衣卫办案,竟用的这套。

陶杞郑重地接过刀具,每一柄都是她熟悉的样子,未曾有丝毫改变和磨损,该是她离开这几年被用心养护的。

正午十分,日头移到正空,将张府的阴沉驱散,洒下一地阳光。

丧幡被移去,明亮的光线照到廊下,青白的道袍在光下近乎纯白。

陶杞正双手持刀,神情专注,周身好似有一道透明的屏障,将她和其他全部隔开,不染烟尘。

陶杞对这案子愈发的谨慎用心,不只是为了自己的清白,更因她天性对奇诡案子的破解欲。

尸体放在支起的长案上,宛若沉睡。

她神情严肃地落下第一刀,先打开胸腔,查看心肺。

肺部点状出血,符合窒息而亡。

接着检查头部,额头上的瘀血量出乎意料的巨大,光是这一磕,不及时医治,十天半个月也能要了性命。

侧身检查时,陶杞发现尸体脖侧也有淤青尸斑,待将尸体翻身,才发现整个后脖颈一大片发黑的淤血。从后脑勺蔓延到肩颈,瘀血太多以致腐坏的更快,已经流出脓水。

陶杞验看一番,确定是钝器击用力击打造成的,从伤痕判断,这一击足以使张聚陷入昏迷。

她一面用刀子拨开淤血处的皮肤纹理,一面同身后的陈霁解释张聚是先被钝器敲击致晕,而后吊死。

陈霁未出声,他徒弟又快嘴先反驳到:“我看着一团血刺啦胡的,你怎能判断就是被人敲出来的,他要是磕一下,不也会淤青嘛。”

陶杞咬紧贝齿,有点婴儿肥的脸颊气鼓鼓起来。

虽心中不耐,但想到陈霁的办案风格,怕是也不懂,所幸还有尸体的额头上磕碰造成的淤青,两相对比向两人解释清楚。

陶杞一面解释一面剖尸,体力消耗巨大,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嘴唇也开始发干。

却没想惜字如金的陈霁开口了。

“张章,肃静,倒茶。”

那徒弟却不情愿,嘴里嘟囔着:“怎么每次都让我倒茶,师父想给她喝,怎不自己倒?”

嘴硬着,被陈霁一个眼神慑住,乖乖去倒茶。

喝了茶,陶杞缓过来些体力,继续剖尸,开颅后的尸体更为可怖,但她早已习惯,双手稳稳拿着剖尸刀,刀尖对准腹部。

精准落下。

停尸三日,尸体**明显,腹腔内更甚。

刀刃划开的一瞬,浓烈的酸臭味瞬间弥散至祠堂每一处。

锦衣卫强悍,却也随着解剖更加深入,面色也愈来愈难看。

唯有始终站在陶杞身后的指挥使,依旧面色生冷,认真观看。

指挥使起初全神贯注在尸体身上,后被狼狈呕吐的属下惊动,转头看了一眼,再看眼前的道士,宽大的袖袍罩在身上,显出几分飘渺的仙气,宛若一汪静谧的深潭,始终沉静。

验尸接近尾声,陶杞在最后出现了停顿,她在腹腔中发现了奇怪的疑点。

张聚的腹腔中成分复杂,且散发着一股中药味,想来是病后每日喝药;但还有些黄色的细碎颗粒散落其中,分辨不出是什么。

不像是正常饮食摄入。

她将黄色颗粒细心挑拣出来,聚成一堆,分辨出来是。

“曼陀罗花粉——曼陀罗花粉?”

陶杞自顾自低语,她记得有一种药的成分是曼陀罗花粉,但脑子卡壳,一时记不起来。

身后传来风过竹林般的声音:“蒙汗药。”

“对,蒙汗药。”

陶杞捏着刀子的双手举起,眸子陡地亮起,激动地转身重复一遍,却笑容马上凝固。

“不对!”

沉声否定后再无后话,看看尸体后脖颈的淤青,再看看挑拣出来的曼陀罗花粉,心中假设无数推测,又不断推翻。

条理开始逐渐凌乱,恍然间对上陈霁眼神中的疑问,后知后觉将才的话有歧义。

她脱口而出的“不对”,不是指蒙汗药,而是因此出现了矛盾的地方:

蒙汗药能致晕,凶手为何又多此一举将张聚敲晕呢?

正欲解释,陈霁眼神从疑惑转为思索,眉毛压低,眼尾愈发凌厉,直视她的眸子,好像将她两世全部看个透彻。

陶杞慌地小碎步转过身,将沉着敏锐收起,重新拿出江湖道士的圆滑世故,低头继续收拾刀具。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陈霁的眼神逐渐缓和,落在她耳后的碎发上,像是在出神想其他。

片刻后,走上前与陶杞并肩,擦拭验尸刀具。

低头垂眸,眉眼凌厉如刀刃,却神情虔诚,极为认真而熟练地对待这件事。

陶杞定定看着,沾满血污的手指轻轻颤动,陈霁将她手中的剖尸刀拿走,换成一方手帕,语气极轻极低地说:

“前辈的刀具,需妥善保管。”

因着她的刀具被用心对待,陶杞心中的顾虑和犹疑被渐渐稀释,缓缓讲出心中的推测和疑问:“可能是蒙汗药没有配酒饮下,药效不佳让张聚提前苏醒。”

她对这种推测持怀疑态度,断了一下,继续说道:“但凶手行凶后为何会折返现场?又恰巧在张聚苏醒时?这种情况需要太多的巧合才能凑成,不合理。需要到尸体现场看看才行。”

陈霁将验尸工具重新包好,未应允她去查看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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