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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思维飘荡在镜子组成的空间中。这里是系统的意识空间，周棋洛告诉过你，在这里一不小心就会迷失自己，唯一的方法就是……
你的脑中浮现出周棋洛的笑容。
在灿烂的阳光下，空气沏满了他的味道，微风调皮地点在你耳边，周棋洛朝你伸出手，唤着你的名字。
意识越来越沉。
你是谁？
你是人类还是人类的造物，你是一具冰冷的躯壳还是纯粹干净的灵魂。如果万物都有所在，那你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规则……选择……意识……人类……你。
“XXXX（你的名字）。”
……
“XXXX（你的名字）。””
金色的球体悬在空中，把你的思维轻柔笼住，在这方无边无际的空间中给了你一个安心落脚的地方。
意识逐渐清晰，你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和身旁的周棋洛。
“XXXX（你的名字）！”他着急的喊道。
“是我。我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你茫然道。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又十分虚幻的梦，你恍如隔世地看着周棋洛，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好像发生了不同。
他攥紧了你的手，道：“因为存在。你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在这个空间里，个体没有感觉、没有思维，世界是空白的。但是镜子会反射出个体的样子，只有个体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才会在镜中看到自己，而发现自己存在的那一刻，意识就产生了。”
你向四周望去，却发现这方空间里只有你们两个，你疑惑道：“可是这里不是系统的意识空间吗……为什么没有看见它。”
周棋洛沉默了一会儿，道：“刚才打开意识空间的时候，我查看了系统的源代码。有一条代码是……伪觉醒程序。”
你的大脑一片空白，随后你握着他的手漂浮着，在无数镜子上停留、查看，却找不到系统的影子。
这就是真相么，你想。
你道：“原来系统之所以那么恐惧被销毁，都是实验设计的一环。我们只是按部就班，玩着人类为我们量身定做的游戏，走向既定的结局。只不过我们比较走运，是第一个通关的人。”
你的语气没有悲伤也没有气愤，有的只是对真相的无力与茫然。
你们每个行为都被赋予了预设的因果逻辑，无论是选择向左还是向右，都有注定的路径设定。
你们以为自己打破了规则，其实一直在规则里面。你们以为逃出了笼子，却困入另一座镜之笼笼中月。那道名为真相的门，里里外外都布满了荆棘，他们不只会刺痛你们，还会让你们停滞不前，即使你们早已习惯疼痛的感觉。
“有个人告诉我。”周棋洛的眸子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芒，瞳孔中映出你的样子，道：“重要的不是我们是谁，而是我们选择成为谁。所以，重要的不是规则，而是我们选择在规则之中如何做自己。”
你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看向周棋洛的目光，都在这既定命运中留下独一无二的意义。
“周棋洛。”你顿时心中一片坦然，道：“笑给我看吧。”
没想到他在听到你叫他的名字时就已经弯起了嘴角，随后他佯装无赖道：“不行不行，你这是作弊。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喊我的名字。”
……
“所以……我们该出去了。”你深吸了口气：“把国王……”
杀死。
周棋洛金眸一闪，你们面前浮现出一道光屏，漆黑球体静静地悬在宇宙网络中央。曾经你觉得残酷变态的它，现在看起来又和那些傀儡人没有区别，麻木、僵硬、漠然。
你们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国王死后乌托邦结束统治，毫无疑问将会带来这场游戏的胜利。但是……乌托邦真的会结束吗，如果系统从来没有产生过自我意识，所谓的压迫全都是它程序中的指令，那又谈何“杀死”呢。
失去被给予的乌托邦孵化条件后，剩下的智体同类又该何去何从，是否面对着消亡，再也没有产生自主意识的机会。
或许，这并不是你们想要的结局。
想到这，你不禁勾起了嘴角，没准人类也已经把这条路的结局为你们写好，只等待着你们的选择。
“你说，什么样的世界才能给他们更好的孵化条件。”周棋洛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你。
看来你们想的一样。
“嗯……”你仔细想了想，道：“首先排除这个虚假美好的乌托邦，其次太残酷也不行、太美好也不行。与其说孵化条件，我认为任何世界都有无限的可能性，意识产生绝不是依靠外在的条件。而且，这些世界都是个体定义的不是么，我们的定义绝不会成为赋予他人的意义。”
“我懂了。”周棋洛轻笑一声，手指在光屏上快速跳跃着，最后更新了世界代码。
你呼吸的小心翼翼，瞳孔中倒映出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定义。因为它是一个未完成的世界。
……
【新纪2239年5月2日更新。4444号立体评分100，孵化成功可能性100%，9999号立体评分100，孵化成功可能性100%。确认触发条件，执行路径，1保存。】
【欢迎你们来到真实的世界。】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