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体质扫把星君 第155章 一响贪欢

“没关系，我鸢璃此生能遇见你们三个，已经很赚了。”

“什么任务！怎么就事关问不问罪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阿姊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弟弟啊！与其当那个破天神受罪，还不如当妖魔鬼怪。他不爱你，你就是有罪吗？未免太过不公了些！阿姊无妨，我回去就集结魔界兵力，谁也别想再一次从我身边将你抢走！除非我死！”

鹤栖格外激动，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怒气和恨意。并非对阿璃，只是对天界。

“鹤栖你冷静些，天枢不也都说了吗，历劫还不一定失败。他为人诚实忠直，不会骗人的。”

鹤栖跪在她面前，掩面落泪，周身都散发着不好的气息。就连他的原身特有的部分都若隐若现，阿璃知道，这是快心神崩溃的征兆，有些像旁人走火入魔，区别不过是他本就是魔。

“呵，为人诚实忠直，也就阿姊你这样傻的人才会这样觉得。我早就说过了，不要与天界沾边，你从前吃亏在此，今生还是逃不过吃亏。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又闯了什么祸事要你去承担。阿姊，我说过了，我说过了，离珩槿远些，你就是不听，你丢了性命，最后惩罚到的也只我一个人而已。他都不会为你难过半分，依旧打他的仗，做他的战神！踩着你的尸骨坐上那备受敬仰的位置！”

听到此，阿璃约摸着明白了，鹤栖这是因为她而想到了他阿姊，璃绾。

“鹤栖，你清醒一点！你面前的是鸢璃，不是璃绾。”

茶溯洵厉声唤着他，生怕他在阿璃面前说出不该说的，可也不敢贸然制止他。从璃绾死后，鹤栖久久无法从她的死亡中走出来，甚至后面成了他的心魔。茶溯洵时常因此，赶去魔界将他从心魔的牢笼里拉出来。

“她是，她是！她是我的阿姊！我没有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没办法护住她。我怎么办？阿茶，我该怎么办？我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亲人，就又要彻底失去了。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没有了，我该怎么办啊！”

场面一时有些失控，虚弱的鸢璃将他抱住，轻抚着他的后背。

回想着在还梦里假扮璃绾的时候，学着那时候跟鹤栖说话时未被察觉的语气，平静且柔和，怎么都是那样波澜不惊的语调，道：“鹤栖，你镇定些，听阿姊讲。阿姊不会有事，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们永远在一起。阿姊最疼你了，你知道的。”

“可是你把我忘了。我知道阿姊疼我，可阿姊你不知道你最疼我了。阿姊，你别死，没有第二次机会了，真的没有了…”

“我没忘，也不会死。”

“那你跟我发誓，离珩槿远一点，永远不要再碰其他界的烂摊子，永远以自己命为重要，永远！你说话啊，你快答应我，你说，说你不会丢掉性命，说你会离珩槿远一点，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好好好，鹤栖你冷静下来，阿姊都说给你听。冷静下来，好吗？”

鸢璃小心翼翼地松开抱住他的手，与他面对面，仔细观察他的状态。

忽然，沙漠中凭空出现一女子的低声吟唱声，那声音温柔且充满力量。

鹤栖听见那声音便立刻平静了下来。

那声音似乎正快速的朝他们而来，逐渐唱得大声。鸢璃有些警惕，生怕是什么不好的东西，然，茶溯洵和天枢都一脸不可置信地呆愣住了。

鸢璃不敢贸然出声问，生怕打断了那声音，令鹤栖再次心神崩溃。瞧着茶溯洵和天枢那模样，想来不是什么危险的，鸢璃便靠近茶溯洵，在一旁静静看着。

随着那声音靠近，近得仿佛就在身侧。沙板车旁的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突然鼓起个沙包来。随着那沙包越鼓越高，逐渐变得纤细，最终化为一个身姿曼妙的少女，像是个黄沙堆砌而成的精美雕塑。

少女轻盈地飘在空中，飞到鹤栖的身侧，嘴里始终吟唱着。少女为他捋着发丝，拍去发丝间的黄沙。

“这些年，辛苦你了。我的小鹤栖，长大了，比阿姊当初都还要做得好。阿姊不是跟你说过吗？若有朝一日阿姊先你而去，无论阿姊是因何而去，去时有没有受苦，鹤栖都不能被阿姊的离去而困住心神。还有那么多子民都依靠着你，你绝不能倒下。你这样，让阿姊死后都无法安心啊。”

鹤栖放下掩面的手，满脸泪痕，看着眼前的她，诸多疑惑，开口却嘶哑着，不知先说什么才好。

少女就像会读心术般，先一步开口道：“现在你看到的这个连形都化不了的我，不过是我死前将关于你的记忆全都封存在了这里的结果。若你日后遇到难事，阿姊也能想些法子给你送去些帮助。”

“所以，所以将黄泉客栈消息卖到魔界黑市的那个人跟阿姊你有关系？你这样做，都是想引魔界的人来此，而从他们的记忆知道我的近况？”

“几万年不见，脑子变聪明了些嘛。”

鹤栖强忍眼泪，声音颤抖，道：“那阿姊为何不直接留在我身边？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有多想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阿姊在你的记忆中看到了你这几万年来所发生的所有事，阿姊为现在的你感到骄傲。”

“倘若我不来此呢？你打算要与我此生不复相见了吗？阿姊你，你既然有办法留下现在这样的你，为何不直接留在我身边？”

“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终有一天我还是会在岁月消磨中完全消逝，我不能让你承受第二次生死离别。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阿姊，我愿意承受。你跟我回魔界去，第二次生离死别也好，你最终都会完全消失也罢，哪怕我们只有一天，我也愿意承受后果。”

少女摇头，拒绝道：“你若能承受，这些年来就不会数次心神崩溃了。你给阿茶添了多少麻烦？又让阿姊有多心疼，你该仔细想想，从阿姊的死彻底走出来才好。阿姊要走了，平静，平静下来。若控制不住自己时，再唱起阿姊给你唱的歌谣。鹤栖，你要好好活下去，替阿姊与你一起守护好魔界。”

“阿姊你别走！你别走！”

鹤栖拼命去抓她，可刚触碰到她的手臂就扑了个空。而方才触碰到的地方，黄沙瞬间掉落，又凭空补上。

“我为什么抓不住你？为什么？为什么抓不住你？你别走，你跟我回去。求你了，你跟我回去，跟我回去…”

鹤栖话还未说完，就晕到了沙板车上。少女控制黄沙将他包裹，稳稳接住平放。

鸢璃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放心，我只是暂时让他睡一会儿。若让他看着我走，恐怕又要接受不了。”

少女转过身来，打量着鸢璃，而后问道：“你喜欢阿茶？我在鹤栖记忆里看到了，你跟他很亲密，还，成亲了。”

面对她的问题，鸢璃有种身处抢了人家的夫君，此刻正被原配娘子质问的错觉，莫名有些心虚。因记忆中又有与阿茶亲密的过往，鸢璃更不敢主动给她看记忆解释，一时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与我成亲很丢人吗阿璃？”一旁的茶溯洵幽幽开口道。

“不是，你别捣乱。那个，魔君，我可以解释。我不是存心要占有您的未婚夫，我只是…只是…”

“你不必为此感到负担，我只是个死人，生前的一切都只是过往。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现在的决定就很好。这辈子好不容易活得这么轻松自由，多为自己些，过往的一切就让它随着死亡过去，知道太多反而会困扰。重新开始，重新选择。”

“多谢魔君提点。”

鸢璃还在思索璃绾最后几句话的意思，璃绾就已触碰了茶溯洵，以黄沙筑起一道结界屏障，将她与茶溯洵罩在一起。

看过茶溯洵的记忆后，璃绾有些生气、自责，心中情绪格外复杂，终是无能为力。

“阿茶，你不该如此为了我委屈你自己的。反噬的后果有多严重，你不是不知道。有转世的机会，我已经很幸运了，不奢求别的了，回去吧。”

“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做这一切时，又何尝不是甘之如饴。”

茶溯洵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打趣道：“还是没记忆好。你可是把我当做恩人的，恩人做什么，你不搭把手，还不准，这可是不行的哦。”

“我在跟你说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怎么样，我给你捏的今生容貌美吧？没办法，我不能给你做一模一样的脸，会给你惹来麻烦的。不过我在你原有的美貌基础上提升了那么一点点，是不是比你前世的容貌还要好看啊？哈哈，夫君对你好吧？知道我好，这辈子恢复了记忆，可别再傻傻的去送死了，转生你，我很辛苦的。”

“找回我的那些散落部分，鸢璃就会彻底变回我，那原本的鸢璃呢？她怎么办？你舍得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