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兰甜言蜜语地助兴下,田海一杯杯地豪饮着,意乱情迷之际,借着酒劲又与肖兰翻云覆雨了几番,终于,有些不太清醒了。
望着田海直勾勾的眼神,肖兰伸出手指问她,“海哥,这是几?”
“这是二么?”田海直愣愣地扑上来就要去抓肖兰漂亮的手指头。
肖兰“扑哧”一声笑了,她知道,机会来了。
肖兰顺势倒在田海怀里,娇滴滴地摇着田海的胳膊:“海哥,以后我逛街你一定要陪我去,好吗?年华广场那面出了好吓人的事儿,现在好危险的。”
“有什么好危险的,”田海被肖兰一阵猛摇,酒意更浓了几分,“宝贝儿我告诉你,那事儿肯定是有人故意设的局,你想啊,平时无缘无故的,谁会没事儿拿着刀在街上乱砍啊,真特么一傻逼,我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在酒精的催化下,田海必须一吐为快,这几天他都快要被那两个蠢货给憋屈死了。
年华广场这事儿的确是田海授意的,但他并没授意手下的兄弟去做违法犯罪、挟持人质的事儿。
金宇集团自开业近二十年来,最大竞争对手一直都是周氏集团。
两家都是国内出名的大型商业综合体,经营方向与受众顾客群也大体相近,这么些年来,两家彼此竞争,你追我赶,谁也不能胜过谁。
但最近形势明显转向了,周氏集团在周寒接手家业以后,公司的营销策略大胆做了创新,周家针对高端客户群专门开展了VIP定制服务,吸引了大批消费能力极强的顾客,很快,周氏集团营业额直线上升,严重打压了金宇集团的零售业务。
为保住自己的零售市场,田海也模仿周寒做了一些相类似的营销策略,却不想东施效颦,收效甚微。
一气之下,田海再次打起了坏主意。
田海最初发家,就是靠着一些不正当的下三滥手段做起来的,自然会很容易想到利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法去给年华广场找麻烦。
他找来自己的手下张德,让他去社会上找个混混,到年华广场去闹一闹,借口诋毁年华广场的信誉,打击他们的人气。
张德却自作聪明地给他出了个主意,他觉得混混不好控制,还不如去建筑工地上,找个傻不拉叽拿不到工钱的工人去闹事,这样的人城里没有正式身份,好控制,钱又给得少,听话,方便行事。
田海当时不知怎的,竟被猪油蒙了心,居然觉得张德的话在理,提的方案性价比很高,当即同意了他。
谁知道这个傻子并不只是去闹一闹,而是真刀真枪地要去砍人,要去劫持人质!
特么的,这么个蠢货张德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他的脑子缺根弦吗,他知不知道,这事儿闹不好是要坐牢的!
故事讲到这里,田海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愤恨,破口大骂张德,说他迟早有一天,会被张德这个二愣子连累得身败名裂的。
田海所有的酒后真言,都被肖兰悄悄用手机录了下来,她要把这段录音亲自放给郑达听,以交换那些见不得光的照片。
心机极重的她还是很狡猾的,为了防止郑达录音留证,她特意挑了个自己信得过的见面地址,而且不允许郑达带手机过来,只允许他一个人听一听,便了事。
郑达并不在意肖兰这此小伎俩,他的目的不在于取证,而在于确认一个结果,然后再把这个结果报告给周寒就行了。
周一一大早,A城上班高峰期,车辆堵塞异常严重。
张德坐在自己的私家车里借此机会趁机闭目养神一会儿,周末两天,那个小妖精太磨人,消耗了自己太多的精力,看来以后想要制服她,还是得找个壮阳的方子好好补一补,张德扯着嘴角坏坏地色笑着。
突然,车身一个急刹,车子停了下来,张德没太在意,以为是街口遇上了红灯。
司机却清楚遇上了麻烦,他为难地回头请示张德,“张总,前面有车挡了我们的道。”
特么地,谁他妈的这么嚣张,大清早儿地就挡老子的道儿!
张德探出车窗正待破口大骂,却见那辆车上,下来一个人,是郑达!
张德心中一惊,他来找自己什么事儿?
不容他反应过来,郑达到了车前,“张总,我们周少想与您谈一谈。”
“哎,我与你家周少有什么好谈的?现在大家都急着上班,等回头空了再说,好吧?”张德心里有鬼,百般地找借口想推脱。
郑达却不会放过他,他冲着张德笑了笑,掏出一张身份证在张德眼前晃了晃,“张总,这张身份证您不陌生吧?”
妈的,他们怎么会有此物!张德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拉开车门,磨磨蹭蹭地下了车。
憩意咖啡馆,雅致而又清静,周寒坐在最靠里的一间雅间里,慢慢品着咖啡。
很快,郑达带着张德推门而进,周寒笑着站了起来,“张总,好久不见。”
张德板着脸坐了下来,“说吧,周少,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既然张总这么痛快,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周寒礼貌得体地微笑着,“张总,我们周氏集团想取得W家二十年零售经营授权许可。”
“W家的零售经营授权许可?周少,你太欺人过甚了,那根本不可能!”张德仿佛屁股上被马蜂狠狠地蛰了一下,瞬间就跳了起来。
W家零售经营授权许可可是田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凭着一个很特别的关系,才拿下的,有了他家的独家经营授权,金宇集团才一直与周氏集团抗衡到现在,怎么可能这么轻意地拱手让给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不可能啊,”周寒不紧不慢地笑了笑,“那也没关系,我手里这张身份证也只有交给警方去鉴别真伪了。”
“什么身份证?周少你少胡说八道来唬我,你拿着这张身份证去警方鉴别什么真伪?”
张德还在装傻,他的心里一直存有一丝侥幸,这张身份证虽然落在周寒手里,但不可能与他牵扯上什么关系。
“哦?张总还不知道吧,警方已经把卖假/身/份/证的那人给刑拘了,现在就在追究买家是谁,那人虽然不知道张总的真实身份,但人总是能认得出来吧?”周寒笑咪咪地望着张德。
张德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变。
周寒趁机继续讹诈他,“张总,如果您觉得能凭一己之力,把教唆歹徒劫持人质的罪名承担下来,那我也无话可说,周寒就此告辞。”
周寒说完,起身便走。
“别,周少,……”张德无奈开口唤住他。
周寒停下来,优雅地转头望着张德。
“容我想一想,”张德为难地望着周寒,“这事儿,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不是我想承诺就能承诺得下来的。”
“周寒不会为难张总,张总只需要给我们引荐一下贵集团的田董事长就行。”周寒很是体贴地宽慰他。
得知张德被周寒抓到把柄以后,田海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一脚踢开张德,让他滚得越远越好,最好再也不见。
可这并不现实,张德与他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张德若出了事,他也脱不了干系。而且金宇集团的信誉还要严重受损,W家的独家经营授权也肯定会就此收回。
罢了罢了,就把经营授权分给周家做,大家不过再一次在同一个平台公开竞争,自家不一定做不过周寒这个毛头小子!
田海憋屈地认了这个栽,被迫与周氏集团签署了共同合作协议。
至此,年华广场在此次劫持事件中,不仅声誉未受任何影响,反而因祸得福,赢得了一大批新的忠实客户,销售业绩飞速增涨。
按惯例,一场大战胜利之后,公司的同事们是要一起出去喝庆功酒的。
周寒不喜欢喝酒应酬,但为了照顾下属的情绪,还是一道去了。
朦胧迷离的雅间灯光下,营销总监朱曾钦佩地望着周寒,“周少,真有您的,请问您是怎么搞到那张假/身/份/证的,张德那个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这有何难,通信营业厅那里不是有复印件,比照着做一张就是,反正大家都是假的。”周寒淡淡地应道。
众人登时醒悟过来,尽皆哄堂大笑,“周少我们太佩服您了,这回张德那个老家伙可是彻底栽在咱们周少的手里了。”
情绪一旦起来,大家的酒就喝得停不下来了,几轮下来,众人都有些醉意微醺,不免有些蠢蠢欲动。
一旁随行的小助理自是领悟老总们的意思,他悄悄地出了雅间,懂事地安排好了节目,很快,包间的门打开,几名年轻女子鱼贯而入。
周寒陡然看见一群衣着暴露、举止轻佻的女子进来,不禁皱了皱眉。
朱曾看出周寒脸色不悦,但他却不以为意。
他早就偷偷找人打听过,知道周少还没有女朋友,所以他才体贴地安排了这档节目,他对这种事儿太有经验,男人只要经历过了一回,后面很快就会放得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