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周晓梦又气又恼,只觉自己就像被人突然剥去了外衣,毫无遮拦地站在那里,任由外人指指点点,她再也呆不下去了,她狠狠甩开周寒的手,哭着跑出了联欢会场。
周寒当即追了出去,个子高大的他三两下便追上了周晓梦,校园里,公众场合之下,他不敢做得太过份,只能试着伸手去牵周晓梦。
周晓梦正在气头上,哪容周寒来牵她,她愤怒地推开周寒,情绪激烈地命令他走开,别靠近她。
周寒无奈,只得跟在她后面,眼看到了行人稀少的地方,周寒一把抓住周晓梦的肩膀,半拖半拉地将她拽到了车上。
上车以后,周寒迅速将门窗落锁,将周晓梦抱入怀里,强行吻了下去。
周晓梦气恼至极,拼命拍打周寒想要拒绝他,却被周寒紧紧钳制在怀里动弹不得,她气血上涌,急火攻心,一口咬住了周寒的唇。
周寒一声闷哼,嘴角一股甜腥味渗出,随之一阵剧痛,他知道自己的唇被周晓梦咬破了。
周晓梦也尝到了血腥味,吓得立马张开了嘴,周寒趁机侵入进去,将她满满地含在了嘴里。
周晓梦没想到周寒这么变态,嘴唇出血了也不放过她,气得“呜呜”踢打周寒,拼命扭动着,想要周寒放开她,手脚四处乱拍之际,不小心触到了车窗按键,身后的一扇车窗悄然按了下来。
黑暗之中,两人情绪激动,谁都没有注意到,车窗外正好有人经过这里,完完整整地看到了车里这一幕。
那人怔怔地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了一会儿车内纠缠的两人,咬了咬唇,默默地离开了。
这一晚周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周晓梦哄回了海边别墅。
刚到别墅门口,周晓梦拉开车门跳下车,撒腿就往楼上跑,周寒也甩开车,跟在后面追。
眼看自己要被周寒追上,周晓梦急了,直接将随身背的小包砸向周寒,周寒挥手挡开,小包掉落在地,包里的东西哗啦啦落在楼梯上,滚得满地都是。
饶是这样,周寒还是灵活避开障碍物,两三下便抓住了周晓梦。
周晓梦绝望至极,她不知道怎么才能避开周寒,她只能蜷缩在楼梯上,拼命抵着墙,又踢又挠,禁止周寒的靠近。
家里的菲佣闻声赶了过来,见着少爷与小姐这般扭打成一团,有点不知所措,少爷与小姐这是……跑男看多了,玩起了互撕名牌?
菲佣小心翼翼地站在边儿上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试探着唤了声:“少爷?”
听到有人唤他,周寒分了分神,瞬间被周晓梦的指甲挠出了好几条血道子,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趁着周寒分神之际,周晓梦猛地推开周寒,跑进主卧,反锁上了门。
周寒没想到周晓梦下手这么狠,气急败坏地摸了摸脸上的抓痕,生硬地拒绝了菲佣的关心,径直走向主卧。
主卧的门已经锁上,他拧了几下门锁,打不开。
周寒烦燥地挽起衬衣袖子,扯开衬衣领口,站在主卧门口喊话:“晓梦,把门打开。”
“不开!”
“打开!不然我就要踹门了!”
“你踹吧,我就不开!”
“当真不开?”周寒继续大声威胁着,房间里却突然没了动静。
周寒打量了下四周,寻思着找个什么东西,把门弄开,却听得楼下花园里佣人一阵尖叫,“不要,小姐,太危险了,别动,别动,我们上来救你!”
紧接着,周晓梦的尖叫声也传来,周寒瞬间紧张了起来,她到底在房间里做什么?
周寒迅速退后两步,一个助跑一脚踹开了主卧的大门。
只见主卧里空荡荡的,那扇通往露台的落地门窗大大敞开着,露台上,落地窗长长的窗纱被扯了下来,一头绑在露台仿古灯灯柱下,一头垂挂在了露台外面。
他妈的,她这是在做什么?
周寒愤怒地一个箭步俯冲过去,只见周晓梦正吊在露台外抓着窗纱荡来荡去,窗纱长度不够,她只能悬在半空中,无法下到地面。
混蛋!她这是不要命了吗?
心急如焚的周寒猛地拽住窗纱,用力将摇晃的周晓梦拉上来,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还好,还好,她还知道把窗纱捆绑在自己的腰上,不然,肯定直接硬生生地摔下去了。
周晓梦也被刚才的空中飞人惊吓到了,她不再反抗,只是倚在周寒怀里不停地哭泣,周寒此时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只是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回了卧室。
经了这一晚上又吵又闹又跳楼,周晓梦也折腾得有些累了,她倚在周寒怀里哭了一会儿,沉沉睡了过去。
心有余悸的周寒紧紧抱着她,轻轻拍着她后背,陪她一同入睡。
迷迷糊糊中听得周晓梦的嘟哝声,周寒惊醒地睁开眼来,仔细打量,却见周晓梦睡梦中依然还是一幅极其不开心的样子,一张小脸因为哭泣过度而涨得通红,小嘴不服气地撅着,脸上的泪痕怎么擦也擦不干,一直有点湿湿的。
周寒心疼起来,忍不住轻吻她的小脸,并一点点舔干她的泪痕,唇角所触之处肌肤柔嫩细腻如丝,周寒的内心又隐隐躁动起来,忍不住轻轻咬了咬她。
周晓梦吃痛,睁开眼来,看到周寒,内心的抵触再次起来,她一把推开周寒,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蜷缩了起来。
周寒见她这般拒绝,突然想起了今晚那个男生,醋意顿起,他跟着挪过去,将周晓梦逼在床角,盯着她:“不许我碰你?”
周晓梦没吱声,把头扭向一侧,不理他。
周寒心中怒火再次涌起,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她掰过来,“是不是对那个小子有想法?动心了?告诉我!”
“没有!我没有!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周晓梦不甘示弱。
“我偏要管!我是你哥!我管你天经地义!”
“我哥?”周晓梦嘲笑地看了眼自己与周寒这般紧紧相贴交错在一起的样子,嘲讽道:“真是我哥,就不会与我睡在一张床上。”
“小东西牙尖嘴利了,会嘲笑人了是吧?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激我放过你,休想!”
“你!无耻!”周晓梦愤怒地瞪着他。
“敢说我无耻?那我就无耻给你看!”
周寒也犯起浑来,他扑上去,压着周晓梦,肆无忌惮地咬她撕扯她,周晓梦急得奋力挣扎、反抗。
正在火头上的周寒明显感觉今天周晓梦的反应前所未有的激烈,他突然有些不敢继续下去了,他停了下来,紧紧抱着她,不停地安抚她哄她,企图想让她平静下来。
周晓梦却平静不下来,她又踢又打,拼命抓挠推搡周寒,周寒无奈,又不敢用强,只得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任由她踢踹,生生地受着她的愤怒。
终于,周晓梦打累了,她再次停下来,气呼呼地盯着周寒,盯了好一会儿,抗不住睡意,又再次沉沉睡去。
这时的周寒也不敢乱动了,他紧紧抱着她,换了个勉强能睡着的姿势,陪着她睡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醒来,怀里的人儿照旧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不过细心的周寒知道她多半已经醒了。
周寒不作声地感受着她并不匀净的呼吸,并试探着吻了吻她,低低问道:“今天我休假,陪你一天?”
“不要。”怀里人儿条件反射般快速拒绝着,但很快她发现自己又上当了,扭过头不再搭理周寒。
“还在生哥的气?”
“没有。”
“那你在别扭什么?”
“我没有别扭!”
“那就帮哥揉揉,你看看,这些全是你昨晚的战绩,好痛。”周寒将脖子与脸伸到周晓梦面前,让她看一看自己挠的斑斑伤痕。
“我不看。”周晓梦倔强地闭着眼睛,将脸埋在枕头里,就不搭理他。
周寒抱着她的肩膀,还想再与她纠缠一会儿,床头上的手机却响了,是郑叔打来的,说公司有要事,请他马上过去。
周寒无奈起身来,冲个澡换上衣服,看着镜子里的抓痕,停顿片刻,还是把衬衣领子全扣上了。
出门前,他特意过来唤了周晓梦好几声,还是得不到回应,只得作罢。
刚来到公司,郑叔便激动地进来了。
这次周氏集团花了很大力气反复跟进的一个风投项目突然有了重大突破。
那个风投项目他们之前做过精准的市场调研,利润前景十分可观,可惜合作方很不好谈判,一度提出非常苛刻的合作条件,令周氏集团难以接受。
如今眼看这个项目最终很有可能会搁浅,却没想到这几天突然有了眉目,招标方甚至一反常态,主动发来了询问函。
郑叔行事老道,怕其中有诈,并没有立即应承下来,而是四处托人打听缘由,一问方知此事与当今资本市场的大鳄,倪家,有关系。
倪家也是看中了这个风投项目,有意与周氏集团合作,主动递来了当面洽谈的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