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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酒 第7章 他听懂了

作者:屠苍狗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2 01:05:22 来源:文学城

舞台侧面的幕布后,几个负责音效的工作人员还没从设备前挪开脚步。其中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红着眼圈,戳了戳身边的前辈:“姐,你说写歌的人得攒了多少心事啊?‘缺的那块叫做执念’——听得我心都揪起来了。”

前辈没应声,只是默默把刚才录下的音频又回放了一遍,指尖在调音台上悬着,好一会儿才低声道:“这哪是唱歌,是把日子里的酸和痛,都揉进弦里了。”

观众席中间,有对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正相互递着保温杯。老太太抿了口热水,轻声叹:“年轻时候哪懂这些,现在听着‘时光把执念酿成标本’,倒想起当年没说出口的那句‘别走’了。”

老爷子没接话,只是往台上望了望,又转头看了看身边人,枯瘦的手悄悄握住了她的指尖。

连后台走廊里拖地的保洁阿姨都停了动作,拖把斜斜靠在墙上。她望着休息室透出的光,想起老家那个总说“等我挣够钱就回来”的儿子,喉间动了动——也许“求不得”不止是情爱,还有那些被日子拖得越来越远的盼头。

满场的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漫开来,有低低的啜泣,有恍然大悟的轻叹,还有人拿出手机翻着什么,大概是想要把歌词记下来。

姜不似坐在原位,听着四周这些细碎的声响,忽然觉得林不倾唱的哪里是他一个人的心事,分明是把藏在千万人心里的那点〈求不得〉,都摊开在了这灯光下,让每个人都在那旋律里,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软肋。

楚佩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姜不似旁边,眼眶泛红,“姜哥,你听出来了吗?阿倾比我当初还难。”

姜不似几不可爱察的皱了下眉,“阿倾?”

“嗯哼,他叫我阿楚,我叫他阿倾。”

“你们倒是熟悉的快。”

“羡慕?那你也住校啊。”

“你肯换寝室?”

“不肯,你可以住隔壁寝室。”

姜不似斜了他一眼,“你觉得他比你当初还难,这话怎么说?”

“不好说,直觉吧,阿倾求不得的人,要么是那人不开窍,要么是他自己不长嘴。”

邱正凑过来,“佩佩,你和姜哥在聊什么?”

楚佩一本正经的扯谎,“在聊这次个人赛的名次,姜哥的第一应该让位了。”

邱正眼珠子转了转:“我觉得悬,姜哥那凤凰琴一弹,魂儿都能勾走,林老师这歌是戳心窝子,但论韵味……”

他咂咂嘴,没把难分高下说全,只挠挠头,“反正两个都是神仙打架!”

楚佩瞥他一眼,嘴角勾着笑:“你懂什么,音乐这东西哪能光论技巧?阿倾这歌里的劲儿,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姜哥的琴音是浸了月光的水,各有各的杀招。”

温质本来还在回味林不倾歌词里那句‘你是我用尽所有力气也想困住的牵挂’,听了这话回过神点点头,“确实难分伯仲,但我更喜欢林同学的歌,歌词太戳人了,是会在脑海里不断循环的那种戳人。”

一旁的韩炉突然说了句,“他的歌词背后藏着让人动容的力量。”

邱正幽幽的说:“你们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会形容,我跟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拼了。”

姜不似没接话,指尖在膝头轻轻敲着,楚佩那句“要么是那人不开窍,要么是他自己不长嘴”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

他想起林不倾唱「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算了吧,这是我的事」时垂下的眼,想起那句被曼陀铃裹着的「美好与你适配,你是美好本身」,忽然觉得楚佩的话里,藏着点不能深究的道理。

“不过说真的,”楚佩忽然压低声音,往姜不似身边凑了凑,“阿倾这几天总对着曼陀铃发呆,我问他想什么,他就说在心里练新歌。现在听完整首,倒像……是要把心里话全掏出来晒了。”

邱正还在旁边掰着手指头数评委喜好,姜不似却望着后台入口的方向,那里的幕布还在轻轻晃动,像有人刚从后面走过。

他忽然想起林不倾拎着曼陀铃站在休息室时的样子,黑衬衫领口敞着,眼里的光比琴身还亮,那时只觉得他的琴像他的人一样有种不羁的风情,可此刻想来,那不羁里,分明藏着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潇洒。

是的,是潇洒。

姜不似指尖微顿,从最初听他说求而不得时的莫名悸动,到此刻细品完一整首歌,才慢慢咂摸出这层滋味。

寻常人对着‘求不得’,要么苦大仇深,要么沉溺自伤,可林不倾不是。

他把那些藏在备忘录里的情愫、堆在角落的思念,都摊开在聚光灯下,用曼陀铃唱得坦荡——

像把心事折成纸飞机,明知逆风难飞,偏要顺着风势送出去,落在哪里全不在意,只图个‘把我吹向你’的尽兴。

这份潇洒,是带着刺的。

刺在‘执迷不悟’的偏执里,藏在‘不想眼睁睁看着时光酿成标本’的不甘里。

却偏生裹着层云淡风轻的壳,让人乍听只觉怅惘,细想才惊觉那份‘明知无果偏要追寻’的热烈。

就像他歌里写的,这是他自己的事。

林不倾像是宁可让这刺扎进自己肉里,也要图一份尽兴。

就像他偏要用象征浪漫爱恋的曼陀铃,去唱这通篇求不得的怅然——他分明就是个一腔孤勇的感情疯子。

姜不似心里头,说不清是气还是酸,也许还混着点莫名的得意。

气的是他把自己放得那样低,摆出副任人打量的下位者姿态,仿佛那些滚烫的心事活该被晾在风里;

酸意更是没头没尾,像被谁往心口撒了把细盐,明明轮不到自己来疼,偏生涩得厉害;

可那份得意又实在清晰——台下这么多人,为歌词共鸣的,为旋律动容的……或许只有自己,咂摸出了他藏在壳里的那份潇洒,读懂了他疯劲里的清醒。

“姜哥?”邱正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呢?该去后台等着公布结果了!”

姜不似回神,站起身时,手腕不经意间蹭过凤凰琴的琴盒,那点熟悉的温凉漫上来,竟让他莫名想起林不倾唱最后一句时,尾音里那点没藏住的颤。他低头理了理衣襟,轻声道:“走吧。”

脚步往后台挪时,楚佩的声音又追上来:“我赌阿倾拿第一,输了请你吃食堂最辣的面!”

温质紧随其后,“我也投林同学一票。”

韩炉声音闷闷的,“跟票,投林同学。”

邱正扑上去揽住温质的肩膀,“我是坚定的姜哥主义,票投给林老师,精神上支持姜哥!”

姜不似抿了抿唇,淡淡应了句:“拭目以待”,心里只觉得,这场输赢,没那么重要了。

林不倾在后台被几个学姐和工作人员围着,手里还提着那把曼陀铃,琴身的木纹被掌心的细汗浸得发亮。

有人递来矿泉水,他接过来没喝,只捏在手里转着圈,耳尖还泛着登台后的红。

“林学弟这歌也太绝了!”,一个负责统筹的学姐眼睛亮晶晶的,“词写的太牵动人心了,每一句都像在心上敲了又敲,尤其是我的心事像一场无声的雨淋透了自己,听得人鼻子都酸了。”

林不倾扯了扯嘴角想笑,笑意却没完全漾开,只低低应了声:“随便写的,恰好应景”

“可别谦虚了”,旁边有人凑趣,“这要是随便写的,我们这些天天琢磨歌词的可没法活了。说真的,歌里那个‘求不得’的人,到底是谁啊?能让你写出这么戳人的词,肯定是个很特别的人吧?”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静了静,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林不倾捏着矿泉水瓶的手指紧了紧,瓶身被捏出细微的褶皱,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是……很特别的人。”

先前坐在姜不似后排用手帕拭泪的女孩怯生生地递来笔记本:“林同学,能帮我签个名吗?你的歌……真的让我感动,也给了我勇气。”

林不倾不好拒绝,接过笔,笔尖悬在纸上顿了顿,才低头写下名字。字如其人,带着点张扬的锋,却在收笔时轻轻顿了下,像藏着没说尽的话。

“勇气?”他抬眼礼貌的笑了笑,眼里还留着台上的亮,“这歌可给不了勇气,顶多是让人敢承认自己没勇气罢了。”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气氛松快了不少,只有林不倾自己知道,那句‘没勇气’里藏着多少反复掂量的犹豫。

他的世界破破烂烂,哪有余力为别人缝缝补补?

直到姜不似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那头,他脸上的笑意忽然凝了凝,像被风吹皱的湖面,瞬间敛了波澜。

邱正靠过来抱了下林不倾,“林老师你真厉害!我跟你说,刚才台下真是抽泣声一片,全程我都录像了,待会给你看回放,我跟你说……”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温质拽着后领拉开了。

温质眼底划过一丝宠溺,朝林不倾点头致歉:“抱歉啊林同学,他一激动就没完没了,不过他说的对,你的歌很动人,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钩子,往人心里面钻。比赛结束之后能给我一份歌词吗?我只用来鉴赏。”

林不倾也不忸怩,“谢谢,你的曲子也很见功底,尤其是转调的部分,处理的很巧妙。等结束之后我把歌词发给你。”

邱正被拽得踉跄了下,摸着后颈嘿嘿笑:“我这不是替林老师高兴嘛!你看韩炉都激动得说不出话了——”

他话音刚落,一直沉默的韩炉突然往前递了瓶没开封的水,瓶身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润喉”,他言简意赅,在看到林不倾手里已经有一瓶水之后,耳根悄悄爬上一抹不好意思的红。

林不倾看着他手里的水递也不是收也不是的样子,有些想笑,大方的伸手接过来。

“谢了,等结果出来,我请大家吃面。”

“好啊!”邱正立刻接话,“我要加双倍料的那种!”

温质在旁边踹了他一脚:“就知道吃”,嘴上数落着,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楚佩靠在走廊的墙上,看着这幕,忽然朝林不倾挤了挤眼:“知道吗?我赌你拿第一,输了请最辣的面呢,你这两瓶水等会都得喝到三儿的肚子里。”

姜不似走得慢,凤凰琴的琴盒在手里轻轻晃着,目光扫过被围住的林不倾时,停下脚步,朝评委休息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快开始了。”

众人纷纷散开,给两人让出条通路。

林不倾捏着曼陀铃的手指微微颤抖,琴颈的弧度硌得掌心有点疼,却像攥着根救命的稻草。

他望着姜不似,对方停在三步开外的地方,凤凰琴盒的边角在灯光下泛着隽逸的光,衬得那人眉眼愈发清俊。

姜不似眼里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只那点熟悉的、被琴身染上的木香随着脚步漫过来,像无声的牵引。

林不倾面上很是从容的开口问他:“怎么样?你在台下有没有为我感动?”

“刚才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姜不似含笑开口,目光落在他的领口,“尾音抖了。”

林不倾脸上的表情滴水不漏,心头猛的一跳,那点没藏住的颤,是他唱到那句‘只求风把我吹向你’时,目光撞进台下姜不似的眼里,一时晃神才漏出来的破绽。

“气氛烘到那了,入戏了。”

姜不似的手指扣了扣琴盒,“的确,那里不哽咽都有点不礼貌了”,说着转身朝评委休息室走,走了两步又停下,侧过身看他:“还不走?想让评委等你?”

林不倾反应过来,连忙跟上。走廊里的脚步声一前一后,他的鞋跟偶尔会轻轻撞上对方的鞋跟,发出细碎的响,像在替他没说出口的话打拍子。

快到休息室门口时,姜不似忽然侧头,声音压得低了些:“「你是美好本身」那句,写得很好。你确实,尽兴又洒脱。”

林不倾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又酸又麻。

他望着姜不似的侧脸,对方已经转过头去推门,耳廓的弧度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原来,他听出来了。

原来,他听懂了。

林不倾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上,指尖的曼陀铃忽然变得滚烫。

管他什么求不得,管他什么没勇气,至少此刻,风好像真的把他吹向了那个人。

比赛的结果意料之中又出人意料的没什么悬念,歌曲组林不倾夺冠,乐器组姜不似是第一。

据说原本是要放在一起排的,但是姜不似的《伤别离》和《求不得》实在是各有千秋,所以从今年起,为了公平起见,个人赛的赛程里,把歌曲组和乐器组的排名分开。

当然,这不存在放水的嫌疑,毕竟是现场所有观众和评委公开投票的结果,往年也确实没有出现过这样平分春色的争议。

“恭喜,实至名归”,去吃饭的路上,姜不似在身旁一步的距离,声音被夜风揉得很轻,却清晰地落进林不倾耳里。

他侧头看过去,姜不似手里提着凤凰琴的琴盒,指尖搭在盒扣上,指节随着脚步轻轻动着。

路灯的光偏爱勾勒姜不似的轮廓,为他镀了一层光圈,连平日里略显冷淡的眉峰,都透着几分狂狷的情致。

林不倾笑的狡黠,“你也不差,评委说你的琴音‘有骨有韵’,仅次于我而已。”

“你可真敢说”。

林不倾四下看了看,楚佩他们几个走在前面,没有注意后面的动静……

姜不似注意到他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忍不住揶揄他:“怎么?证书上的公章是自己偷偷盖的?”

再拉扯两章给点进展……

毕竟我写了一堆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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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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