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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断反应[追妻火葬场] 第7章 祝曜的情人

作者:湌梦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10:27:48 来源:文学城

严叙忘记了,今时不同往日,他多了一个24h不省心的雇主,而那个雇主对他有意见。

手机在床头不断震动,严叙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摸了半天,手指才勾到冰凉的机身。

“喂......”声音仿佛粘在喉咙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声音拖得老长,自己都听不清在说什么。

对方说了句什么,严叙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下一刻,意识到对方是谁,顿时,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清醒。

是祝曜,他道:“给我买夜宵,我要吃小龙虾。”说完,没等严叙回复,直接挂掉了电话。

严叙一动不动,坐着缓了一会儿状态,通常情况下他是个不会拖延起床的人,不过现在......严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00:56am。

从躺下到现在,他只睡了不到两小时。

严叙:“......”

严叙轻叹一声,直接掀开被子起床进了卫生间,一边用冷水擦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一边给祝曜发消息。

【yx:了解,曜哥是想要什么口味呢?有什么忌口么?或者有哪家常吃的店么?我直接过去买。】

发完,严叙十分钟内洗漱护肤完,衣着休闲,披上外套出了门。

祝曜迟迟没有回复消息,严叙边走边给他打电话,也一直没有打通。

严叙:“......”

没有办法,严叙只好放弃从祝曜这里得到答案,改为自己做决定。他在点评app上找了个评分高、反馈也不错的店,然后线上订购之后,自己过去拿。

其实完全可以选择让外卖配送,但严叙不知道祝曜怎么想的,严谨起见,还是选择亲自配送。

“嘀——”

出租车在面前停下,晃着大灯摁喇叭往严叙的眼睛上怼。严叙用手挡着,微眯了眯眼睛,方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小龙虾的香气在逼仄的空间弥漫开来,司机师傅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他一眼。看见他的脸,不禁有点先入为主了:“给女朋友买夜宵?”

长得好看的就是这样,一般都有对象。

严叙拎着小龙虾,脑袋半倚在车窗上,缓缓闭上了眼睛,没有否认,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倒不是有别的意思,主要是懒得耗费精力去解释,他实在太困了。

出租车到达目的地,几乎同一时间,严叙睁开了眼睛。

司机师傅刚好回头提醒他:“到了。”

“嗯。”严叙点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

对于一遍走过的路,通常情况下严叙会记住第二遍。不多时,严叙找到了祝曜家,他输入密码进去,很严谨的提前把小龙虾装盘摆好在餐桌上,最后再去打扰祝曜。

严叙看了一眼消息栏,一个小时内,消息没有回复,电话也没有回拨。

严叙:“......”

睡着了?

严叙只好主动给祝曜打电话,铃声在空旷的别墅里响起,窗外是浓重的漆黑,莫名生出了几分阴森。

他这时才发现,祝曜家似乎没有什么佣人,白天时只有他们三个,现在只有他和祝曜两个。

祝曜迟迟没有接电话,不过严叙很有耐心,锲而不舍地打,他想,如果一直不接,他就上楼去敲门。

好在,不知道第几个突然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祝曜带着起床气的骂声:“打不通就是睡着了很难想到么?!!tmd一直打!!”

严叙默默拉远了和手机的距离。

祝曜骂完,安静了许久,就在严叙以为祝曜重新睡着、忘记挂断时,那头再次传来一道不耐烦的气音:“马上!”

严叙这才放下手机。

说是马上,事实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上才传来脚步声。

严叙站起身,就见祝曜顶着个浅金色的鸡窝头,穿了一身黑下楼。上身是冲锋衣,下身是同色工装裤,以及穿着一双......美少女战士月野兔的拖鞋。加上他原本就冷白的皮肤,一时间看起来更年轻了,像是刚刚成年。

严叙眼神闪烁了一瞬。

“曜哥。”严叙叫了一声。

祝曜没有搭理,径直往餐厅走,严叙也不在意,跟着走了过去,“我买的是经典麻辣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祝曜没有回答合不合口味,只走近扫了一眼,就皱了眉:“怎么这么油?”

严叙:“......”

小龙虾哪里有不油的。

不过严叙并不打算跟祝曜讲道理,他道:“曜哥,虾仁应该不油,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帮你剥。”

“你亲自给我剥?”祝曜挑了挑眉,似乎很感兴趣。

“嗯,”严叙不觉得有什么,反倒问:“曜哥你很介意?”

不愧是有所图谋,这么贴心。

祝曜没有回答,只深深看了严叙一眼:“.....那你剥。”

“嗯。”

严叙拿了个干净的碗放在一旁,紧接着戴上手套,慢条斯理的,开始剥虾。

事实上,严叙是有些忐忑的,为了省钱,他几乎没有吃过小龙虾,更何谈剥虾。而祝曜毫无疑问是个很挑剔的人,严叙不确定他会愿意吃自己剥出来的‘虾’。

严叙正剥得投入,祝曜不知何时趿拉着拖鞋走了过来,他将热水壶放在桌上,视线扫了一眼碗里的虾仁,不禁乐了,语气嘲讽:“你这虾......是被分尸了?”

严叙:“......”

严叙镇定道:“味道是一样的。”

祝曜不予评价,他在严叙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碗热水,半响,才慢悠悠道:“我不吃这种的。”

意料之中的反应,不算挑剔。

严叙只好放慢了速度,越发小心翼翼起来。好在他那双手虽然笨拙,但熟能生巧,技巧不断地在提升,终于,剥出了一个完整的虾仁。

“这种行么?”严叙问。

祝曜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扫了一眼,道:“差强人意。”

也就是说行。

勉强满意,也是满意。

于是严叙按照这个标准,剥完了接下来所有的虾,最后,把装满虾仁的碗推给祝曜:“好了,你尝尝。”

祝曜放下手机,盯着碗里的虾仁,迟疑了片刻,才用筷子夹起一个完整的虾仁。他没有第一时间吃,而是放进面前已经凉了的水里浸了浸,才重新夹出来,又晾了一下水,吃进嘴里。半响,皱着眉,吐出一句:“难吃。”

严叙:“......”

谢谢你没有吐出来。

严叙陪着祝曜艰难地吃完了夜宵,便起身收拾餐具洗碗,身后隐隐约约能听见客厅里祝曜在玩愤怒的小鸟传来的游戏音效。

不多时,严叙收拾完,祝曜还在玩。严叙不想打扰他,悄无声息地走近,捡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一边穿一边说:“曜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走回家补觉。

谁知,话音刚落,就被祝曜打断了:“有事。”

严叙瞬间侧过身:“有什么事?”

手机里的猪头受到小鸟攻击,发出“woo hoo”的狗叫声,祝曜抬起头,直直地迎上严叙的目光,唇角轻勾:“爬山,看日出。”

“现在?”

“不然呢?”

严叙:“......”

.

不一会儿,严叙和祝曜出了门。他没怎么收拾,仅是斜跨了个相机,裸机不重,但镜头有些分量。

祝曜也没怎么收拾,他顶着头略显凌乱的金发,戴着墨镜,换了双登山鞋就出了门。

作为一个称职的生活助理,严叙提醒道:“曜哥,你的头发很乱,需不需要我帮你打理一下?”

不曾想被祝曜反将一军,笑容灿烂道:“你是不是深柜?”

严叙:“......”

祝曜的目光穿过墨镜落在严叙的身上,把钥匙扔给他,示意:“你去开车,目的地栖雀山。”

严叙:“......”

严叙接过钥匙,一时间有些尴尬。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自然而然的,用一种陈述的语气,商量:“曜哥,我不会开车,你开行不行?”

“呵呵......”祝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笑:“你连车都不会开,真不知道我姐为什么让你来做我的生活助理?”

为了继续留在这里工作,严叙的脸皮厚比城墙,有所免疫,只当没有听见,自顾自的把钥匙还给了祝曜。

不多时,祝曜把车开了出来,严叙上车刚系好安全带,便觉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在车流之中不断地超车、激流勇进,让他整个人头晕想吐浑身颤抖。

严叙紧紧拽着安全带,认命般恐惧的闭上了眼睛。其实他原本是计划在车上补一点觉的,但现在他只想尽快达到目的地,然后从这里下车。

余光中,祝曜注意到严叙这副跟死了没两样的模样,唇角不禁勾起了一个恶劣的弧度。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到达栖雀山下。

“呕——”严叙几乎是从车上窜下来的,整个人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断颤抖着,隔着纸张脱力般扒在垃圾桶哗啦啦的吐。

他感觉把这几天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这么夸张?”祝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他还是第一次看严叙脸色这样难看。

严叙吐出来了,才算好了些,他用纸巾擦了擦嘴,暂时没有搭理祝曜,转身在自动贩卖机里买了瓶水漱了下口,才对祝曜说:“没事。”

然而事实上,祝曜的‘关心’仅限于形式上,他真正只关心:“还能上山么?”

眼里含笑,却不到底,似乎就算严叙说了“不能”,结果也是“能”。

严叙有所察觉,于是说:“......能。”

事实上,就算没有察觉,严叙也是会这样说的。一切的困难,早在他明白祝曜的讨厌他这个事实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对了,这个给你,”走在路上,严叙从外套兜里掏出来一小盒药,递给祝曜:“虽然不是什么很贵的药,但我自己用过,消肿效果还挺好的。”

其实刚才的插曲过后,严叙是不想给的,勉强称作来自员工的报复,但想了一想,又觉得实在没有必要跟小几岁的雇主计较。

“你用过?”祝曜挑了挑眉,指腹无意识地轻蹭过严叙的指尖,他漫不经心地接过药,斜下视线,若有所思地掠过严叙的身体,微勾了勾唇角:“哪里?”

“......”

这种被凝视的目光……严叙的指尖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就算理智尚存,但心里仍然不可避免生出一股浓重的恶寒,他这时才真正的意识到——祝曜是个同性恋。

而自己,对同性恋,似乎是排斥的。

严叙沉默半响,回答:“......眼皮。”

闻言,祝曜微抬了抬眸,盯着他,不一会儿又收回了视线,语气慢悠悠的:“你还挺幽默。”说完把药踹进兜里,跨步向前。

不一会儿,二人便拉开了点距离,一前一后。

祝曜走得很快,也很轻松,看得出来他经常这样。严叙作为生活助理,短时间跟着还好,长时间的话就有点吃力,只能维持二人的距离不被拉开太多。

栖雀山不高,不过高低是个山,对于严叙这个饿着肚子的人而言,爬起来还是有点吃力的。尤其山路陡峭,狭窄的石梯一边是山体一边是空的,让严叙不得不慢下脚步。

等终于爬到山顶,严叙整个人都有点难受了,身体一直在冒冷汗,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抬起眸看向泛起鱼肚白的天际,祝曜就背对着他站在那里。

莫名有股岁月静好的感觉。

“你太慢了。”祝曜察觉到严叙上来,回过头道。

‘岁月静好’什么的一下子被破坏了。

严叙笑笑:“不好意思曜哥,是我走太慢了。”边说边带着相机走到了祝曜的身侧。

没有了祝曜的阻挡,严叙才看见了太阳。太阳的位置基本上与天际重合,想要看日出的话明显还需要等待些时间。

一时间,二人谁也没有说话。不过许是等待的时间有点长,眺望着远方,祝曜忽然说了一句:“你不觉得,这样才算活着么?”

严叙站在山崖边,一直在控制身体状态不至于失控出事,反应过来,才意识到祝曜是在和他说话。

......这样?哪样?

似是洞察严叙的疑惑,祝曜语气不太好的补充道:“感受自然,体验激情。”

严叙这才了然,想了想,他实话道:“还好。”

俗话说先满足温饱需求,才能追求精神需求,严叙觉得自己还在前者的阶段。其次儿时家道中落后,严叙就跟着姥姥姥爷住在小山村里,自然的话感受了个遍,至于激情......如果多次濒临死亡的过去也算的话,那也体验了不少。

祝曜显而易见的不满,他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严叙,半响,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嘲讽道:“难怪你一个电影演员最后沦落到给我当生活助理。”

“......”

严叙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相机,指节泛白,却又很快放松下来。沉默着,没有反驳,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太阳差不多出来了,”祝曜转过身,分明刚用尖锐的言语说完难听的话,却没有丝毫愧疚,他自然地向严叙伸出手,“把相机给我。”

“嗯。”

拍完照片下山后回到家,二人肉眼可见的疲惫,尤其是严叙。但他没有办法休息,因为祝曜要吃早饭,他得去老宅带饭过来。

老宅在市区的中心,来回时间差不多两小时,严叙一去一回带着保温桶回来时,祝曜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严叙:“......”

严叙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放好后起身给祝曜找了个毯子,披在了他的身上。

没有叫醒祝曜。实际上严叙原本是打算叫醒的,但想到刚刚去老宅拿饭时,方姨显得很奇怪,表示:“他以前从来不吃早饭的。”

做完这一切,严叙坐在另一边沙发上,微眯了一下。没过多久,外套里的手机震动了下,严叙被惊醒,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十点——又该去老宅拿午饭了。

再次回来时祝曜已经醒了,严叙刚到小区门口,就接到了祝曜的电话,语气非常不善,质问:“你跑哪去了?”

严叙耐心道:“我去老宅拿午饭了,马上就回去——”话没说完,祝曜已经挂掉了电话。

严叙:“......”

这狗脾气。

推门回到别墅,祝曜已经等候多时了,神情不善的再次开口:“不是说马上?怎么这么久?”

严叙无法回答,小区太大,出租车开不进来,靠腿的话时间再快也就这种程度了,甚至他还是用跑的。

严叙道:“我把饭菜热一下,很快就好。”

这次回答严叙的是一声“呵......”,大概因为他用的是‘马上’的近义词‘很快’,而祝曜不相信。

严叙将饭菜装盘用微波炉热了一下,随后给祝曜端了过去。他这时才注意到,祝曜的饭菜虽然看起来很丰盛,但本质上是1/2碳水,1/4蔬菜,1/4蛋白质的占比,低GI低脂肪。

结合凌晨祝曜只吃兑了多次水的虾肉,严叙不禁疑惑:是在控制体重?

吃完饭后,严叙主动洗碗,洗完之后他往客厅走,祝曜余光中见他,一下就站了起来,说:“走。”

严叙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去哪?”

他这一天忙的跟陀螺一样......

祝曜轻轻挑眉一笑:“去健身。”

又是运动……

严叙原本以为是去健身房,没想到最后去的是赛车俱乐部。从车里出来,一路上见到很多工作人员,显然认识祝曜,都在主动向他打招呼:“曜哥。”

祝曜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祝曜怎么会认识他们?

严叙觉得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有钱的客户,俱乐部员工不认识才奇怪吧?

祝曜带严叙来到了俱乐部的健身房,整整一层,设施一应俱全,只有他们两个人。

祝曜瞥他一眼,指了指跑步机:“我慢跑,你随意。”

严叙斟酌道:“......曜哥,我能什么都不做么?”

祝曜皮笑肉不笑:“不行。”

没有办法,严叙只好也找了个跑步机慢走。他今天的活动量大概已经到达了身体的极限,没走几步四肢百骸就在叫嚣着停下,几乎全靠意志撑着。好在祝曜锻炼起来异常的专注,严叙实在撑不住了能短暂的休息一下。

祝曜锻炼的时间很长,慢跑完之后,他又手持哑铃做躯干旋转推举、负重深蹲等。严叙则是全程坚持着在慢走,直到祝曜坐进了赛车模拟器里,才放过他:“你休息吧。”

严叙这才解脱,赶忙从健身房出去。他一天六小时的睡眠时间零零碎碎的加起来还差些时间,刚出门坐上沙发,困意和疲惫便同时席卷而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祝曜出来的时候便看见这样一幕,黑色外套松松垮垮的,严叙右手撑着下巴,指尖泛白,脑袋微偏,几缕黑发垂在额前,遮住半阖的眼,睫毛浓密纤长地垂着,随着呼吸轻颤。本是清冷疏离的人,睡着了,反倒有种让人不敢惊扰的柔软。

祝曜唇角的弧度一顿,正要收回视线,就在这时,撞上了谢柯山戏谑的目光。

谢柯山扫了眼睡着的严叙,冲祝曜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昨晚把人折腾成什么样了,坐着都能睡着?”

脑子里充斥着黄.色废料的男人是这样的,而祝曜显然不是。

他语气不太好地啧了一声,澄清:“说什么呢?他只是我生活助理。”

“是吗......?”谢柯山压根不在意严叙的身份,摊手反问:“有什么区别?”

“脸和身材确实不错,”祝曜的视线停在严叙白皙的脖颈上,漫不经心道:“不过吧,我是不可能跟他上床的。”

“哦?”谢柯山来兴趣了,似笑非笑:“有隐情?他不行还是你不行?”

祝曜瞬间移开了视线,骂道:“滚。”

.

严叙被叫醒的时候祝曜已经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他面无表情道:“去吃晚饭,吃完饭去玩蹦极。”

严叙:“......”

严叙小心翼翼试探:“你一个人蹦么?”

“当然是.....”祝曜似笑非笑,顿了一顿,指向严叙:“和你。”

严叙:“……”

严叙很想深吸口气。

大晚上的去蹦极,什么狗屁爱好。

但严叙终究什么都没说,他还要留下继续工作,还是少扫祝曜的兴比较好。

晚饭严叙和祝曜去吃了火锅,祝公子买单,随便点,不过由于祝曜点的太多了,严叙也就没怎么点。

祝曜点的几乎是肉和菜,没有丸子蟹棒等加工产品,不过就算如此,他也很挑食,肉和菜没吃几口,反倒硬生生吃了三碗米饭,剩下的便全部交给了严叙。

严叙是个很不喜欢浪费的人,但吃到最后,他吃撑了也没吃完剩下的,只得打包带走。

A市晚上可以蹦极的场所很少,祝曜带着严叙开了很久,才到一个比较偏远的蹦极场所。高度大概300米,严叙迎着冷风走近向下看,只觉内心越发的忐忑。

祝曜似是有所察觉,笑眯了眼,好心情地问了句:“害怕了?”

肉眼可见的幸灾乐祸。

风把祝曜的金毛吹的很凌乱,乱七八糟的打在他的脸上,但许是炽白的灯光映射在他脸上的缘故,反倒显得他的笑容很明媚,前所未有的自由。

严叙第一次有了想表达的**。

他扬声问:“你不怕么?”

严叙长着一张漂亮、精致的脸,不过大多数时候却显得虚伪、阴沉,除了这个时候......或许连严叙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看起来温柔,美丽,令人着迷。

祝曜一怔,摇头:“不怕。”

严叙笑道:“那曜哥你先跳。”

“好啊。”祝曜第一次没有冷嘲热讽,严叙有瞬间的错愕。

下一秒,就见祝曜直直地盯着他,眼神玩味,唇角微微上扬,低低的确认:“我跳了你一定会跳吧?”

像是在和严叙做什么恶魔的约定。

严叙强迫自己冷静,直视祝曜,点头:“......嗯。”

“那我跳了。”

很快工作人员帮祝曜卡好了安全带、胸带和腿带等,然而,还没等工作人员确认,突然一下,祝曜就跳了下去。

每个人都被吓到了。

严叙的胸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气都吸不上来,整个人僵在原地,浑身发冷,本能地伸出手去抓住什么。

然而回应严叙的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惨叫,就是单纯的兴奋,情绪的释放,本人大概特别爽。

严叙:“......”

疯子。

严叙暂时松了口气,看向旁边的工作人员,确定道:“他应该没事吧?”

工作人员呆呆地回应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半响,又摇了摇头,回答:“我也不知道。”

严叙:“......”

没有办法,严叙只好全程盯着,直至祝曜安全上岸,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他和工作人员忐忑不安,当事人祝曜却是心情不错,张开双手,唇角带着明媚的笑意。

工作人员上前给祝曜解绑,祝曜的目光越过他,直直的落在严叙脸上,微抬了抬下巴,似乎在说“轮到你了”。

严叙抿了抿唇,心情相当沉重。

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刺激,不管是速度、高度,还是其他。不过既然答应了祝曜,他也不会反悔。

不多时,祝曜身上的装备全部被拆除,指尖冲严叙随意地勾了勾,漫不经心道:“过来。”

雇主的吩咐,不能不听,尤其,这个吩咐并不过分。

严叙沉默地走了过去,一副平静的模样。

祝曜识破了严叙的紧张,轻笑一声,伸手一把扯过他的手腕,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严叙的身体缩了缩,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祝曜的眸色顿时深了深,抓住严叙手腕的力气越发的大,仿佛要将严叙的骨头捏碎。

严叙‘挣扎’的动作停住了,他垂眸看向自己被捏的生疼的手腕,不明白突然之间祝曜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心情还不错?

“就因为我是gay,让你这么厌恶被我触碰?”耳边倏的传来祝曜的声音。

严叙下意识地抬眸看去,只见祝曜的视线从他的头顶压下来,唇角勾着一抹极其嘲讽的冷笑:“连这样程度的触碰都不能接受,你这样的人,当什么生活助理?不如趁早辞职。”

严叙静静地听完,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其实是有点冤枉的,这种身体本能的反应,如果不是祝曜特意挑明,严叙根本没有察觉。

事已至此,解释毫无意义,严叙选择道歉:“对不起曜哥,下次不会了。”

祝曜没说原谅还是不原谅,他冷哼一声,松开捏住严叙的手,拿起安全带从严叙的腰后穿过,指腹不经意擦过严叙紧绷的腰线。

严叙默默地控制着身体没有多余的反应。

祝曜低头给严叙调整卡扣,调整最后一根安全绳后,抬手帮他理了理衣领。

“好了,你可以跳了。”祝曜松开手后退两步,微挑了挑眉。

严叙:“......”

工作人员:“......”

严叙欲言又止,确定......这样就能跳了?确定......安全?

一时间,他想起刚才祝曜的疯狂,又想起祝曜一直以来对他莫名的态度......

斟酌之下,严叙的视线越过祝曜,向工作人员求助,轻声道:“......大哥,你能过来帮我确认一下么?”

“啊好......没问题!”

工作人员也觉得不安全,闻言刚要动作,就被祝曜的声音打断了:“你不相信我?”

祝曜沉着脸,肉眼可见的不悦。

工作人员的脚步一顿,他明白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自己这个外人,还是不要莽撞地参与进去。

祝曜偏不如工作人员的愿,他冷冷盯着严叙,指着工作人员,咄咄逼人:“你觉得他比我专业?我不如他?”

工作人员:“......”

严叙:“......”

这难道不是事实?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严叙总觉得跟祝曜很难沟通。

严叙尝试解释:“这根本就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安不安全的问题......”

祝曜抱胸冷笑,打断道:“呵呵......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严叙:“......”

无法沟通。没有办法,在个人生命安全面前,严叙选择放弃沟通,他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是,觉得曜哥你不够专业。”

话音落下,祝曜脸一下就黑了,磨着牙,逐字逐句道:“那你叫他帮你检查。”

实际上,这种话明显说出来就是让人拒绝的,但严叙抿了抿唇,硬是答应了:“好。”

工作人员:“......”

不想当你们play的一环......

工作人员顶着祝曜的冷空气战战兢兢地过去替严叙确认,他格外的认真,但确认了半天,还是得出了一个令严叙有点尴尬的结论:“非常完美,没问题。”

虽然要是再给严叙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样做......

严叙‘淡定’地对上祝曜嘲讽的目光,然后,大概是一种回避心理,他两眼一闭,直接跳了下去。

祝曜:"......"

祝曜一时间竟然有些气笑了,怂不怂?

“......”

跳下去之后,严叙全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在对失重的恐惧之下,惨叫,尖叫,但没有想到,当恐惧到极致后,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失重感带来的恐惧和绝望犹然留在心中,一时间,就算上了岸,严叙还是有些恍惚。直到祝曜的身体靠近了他,冷着脸帮他拆除身上的装备,严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谢谢。”严叙抬眸望向祝曜,衷心道。

祝曜看也没看他,嗤笑:“你应该谢谢他。”

‘他’指的是工作人员。

显然还在生气。

但能活着回来,一切其他的都不值得计较,严叙自动忽略祝曜的阴阳怪气,认真道:“谢谢你,也谢谢他。”

“你是不是还想向我鞠个躬?”祝曜冷哼一声,忽然,他俯身凑近严叙的耳垂,温热的气息落在严叙的耳侧,语气轻快却十分恶劣:“那我告诉你,你谢早了。”

严叙的身体轻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而,很快又伴随祝曜拆完了装备的转身离开而消失不见。

严叙扬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惩罚。”祝曜的声音隔了些距离传过来,带着几分轻佻。

这又是什么意思......

很快严叙就知道了,接下来,祝曜带严叙去了A市最大的游乐园,他临时包了场,强迫严叙跟他一起玩了海盗船、过山车、大摆锤、鬼屋、密室等等一系列项目。

甚至,如果不是A市夜晚禁止,祝曜还会带严叙去玩双人跳伞,他带严叙的那种,彻底把命交到他手里的那种......

‘美好’的一天从凌晨开始,到晚上十一点多结束,严叙脸色惨白地坐在祝曜的车里,真正地明白祝宁为什么说祝曜精力丰富,以及......为什么只是生活助理,工资却这么高——他应得的。

祝曜的车在公司门口停下,他头也没回,说:“你就在这里下,然后打车回去,我今晚在公司过夜。”

话音落下,严叙惨白着脸,马不停蹄地下了车。

“嗯。”

他刚下车,还没关上车门,祝曜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带着几分低沉:“联系林郁,让他来公司。”

严叙微愣,属实没有想到祝曜竟然还有多余的精力,反应过来才道:“......好。”

林郁,祝曜正在交往的情人。

前任生活助理留下的备忘录上有写祝曜各个情人的存续时间,严叙注意到跨度几乎都没有超过两个月,除了林郁。

林郁在祝曜身边待了差不多半年,半年......严叙不禁想,林郁会不会就是那天下车给他送伞的漂亮男人?

祝曜把车开进停车场,严叙余光注意着车屁股,拨通了林郁的电话。

“喂。”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另一边传来林郁的声音,尾音微微上扬,清透中带着软绵。

......不确定是不是那个漂亮男人的嗓音。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严叙已经没印象了。

严叙礼貌道:“林先生您好,我是祝总新来的生活助理严叙,请问您现在方便来公司吗?祝总今晚在这里等您......”

“知道了,”对于祝曜的生活助理们,林郁向来没有什么好态度,他直截打断严叙,道:“他有说让我带什么东西过去吗?”

严叙的神情微不可查的一僵。

他的思绪如同脱缰野马般想到了情人之间需要用的东西,避孕套,情趣内衣,小玩具.....

严叙压下思绪,如实道:“祝总没说。”

“嘟——嘟——嘟——”林郁直接挂掉了电话。

严叙:“......”

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至此,一天的工作总算结束,严叙轻叹一声,开始在手机上打车。

平台显示司机十分钟后到达,严叙只得杵在街道口等待。他第一次觉得身心俱疲,脑子里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休息。

经此一天,严叙其实是有些佩服祝曜的——祝曜一天的卡路里消耗比严叙只多不少,此时此刻却仍然还有精力来公司上班,甚至和情人做.爱。

.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连续一个礼拜,在和南森进行过短暂的交流后,严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祝曜是在为难他。

这些天里,从凌晨到半夜,严叙不是在运动,就是在去运动的路上,甚至第一天他们去爬了泰山,第二天马上他们又去爬了四姑娘山。

严叙的身体几乎被榨干了,肌肉无时无刻不在酸痛,时间渐长,身体已经麻木了,基本上全靠意识撑着。

又是一个凌晨,严叙给林郁打了电话后,打车回家。

从出租车上下来,他驼着背,走路姿势有些不自然,整个人透着被榨干的死气。

小区门口到公寓的路不过五分钟,严叙却走了十分钟——他实在太累了,就走得慢了些。

严叙租的房子在六层,老小区,没有电梯,只能步行。于是又过了十分钟,严叙才到家。

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严叙脑袋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掏出钥匙,打算开门,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门上多了几块尖状凹陷,像是被锐器击打,留下了不少的划痕。

顿时,一股寒意直冲严叙的天灵盖,他倏的睁大了眼睛,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

......阴影处似乎有人。

严叙没有回头,但他的身体感官似乎在暗示他。

严叙暗暗吸了口气,钥匙插进锁孔平静地转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门,关门——

没关上......被什么东西阻碍住了......

严叙下意识地回过头,瞬间,心脏扑通扑通快速跳动,一只男人的手挡在了那里。

“跑?跑哪去?”中年男人的声音油腻,像是磨过砂纸的铁块,又粗又沉。

严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竭尽全力用身体顶门,奈何......没用。

中年男人猛地一使力,整个门都被打开了,他伸手用了点力一推,直接把严叙推的一个踉跄摔进了屋,随后,伴随重重的“砰”的一声,男人关上了门。

严叙的脑袋狠狠砸在了地上,眼前发黑了一时半会儿,这才艰难地控制身体从地上爬起身。

但男人哪里会如他的愿,在严叙半起身的时刻,一个麻袋套在了他的身上,抄起角落的铁棍就那样直接往他身上砸,一下,一下的,砸在他的身体上。

严叙无力反抗,他抱头蜷缩成一团,身体随着铁棒的震动而颤动。

修文暂时到这里 非常不好意思给姐妹带来了不好的观感 我会尽快修完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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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祝曜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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