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顾忌着对方口不能言,必定是很不容易才有工作,不想再说反感他的话。
听了听周边店铺的音响声,干脆转移话题道:“旁边有M记吗,过去买甜筒吃吧。”
“……好。”
两人坐在店铺边缘的吧台内侧,云晚汀有些为难地握着自己的金桔柠檬。
他喝不下了,可杯子里还沉甸甸。
小猫不浪费的。
云晚汀两条柳眉苦恼地揪着,垮着张小猫批脸。
“如果不想喝就给我吧,我帮你喝。”
云晚汀刚一怔,机械男声便补充道:“别担心,我不用你的吸管,用杯口。”
再补充一句:“顾总交代过。”
云晚汀虽说有洁癖,可他如果不喝了,倒也无所谓顾休与是否用他的吸管。
但顾休与毕竟是家人,陌生人的话,他还是很介意的。
“保镖”虽说没什么边界感,但能被顾休与选中,倒能保证不会撒谎,说不用吸管便不会用。
他便点点头道:“那麻烦您啦。”
顾休与撕开封口,只尝了一口便拧紧眉头。
……甜得腻人,小猫还觉得不够?
此时点的甜筒也送到桌边来。
云晚汀唇上一凉,居然是“保镖”手持着甜筒直接喂他吃。
他登时推拒道:“我要自己拿着吃。”
“凉,会冰手。”
这位“保镖”给云晚汀造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
然而他很快便被甜筒吸引了注意力。
奶香浓郁的原味甜筒是他从小的最爱。
父母出事以前偶尔会带他来买,小晚汀胃很脆弱,只能吃一半,爸爸妈妈便分掉剩下的一半。
爸爸妈妈走后,他便和顾休与你一半我一半。
此刻小猫仗着顾休与不在,试图尝试吃掉一整个甜筒。
可一半下肚后,嘴巴下一瞬便落空。
云晚汀:“……”
“保镖”的手机莫得感情地解释道:“顾总说,你吃冷的伤胃,得看着。”
云晚汀:“……”
手机振动,云晚汀接起来,对面声音十分熟悉:“幺幺?”
云晚汀一时怔然道:“……尘光哥哥?”
盛尘光在户外,晌午的日头**辣往人身上刺,他前心后背热汗淋漓。
好容易有点空闲工夫,赶紧来找云晚汀。
听他这儿环境嘈杂,盛尘光不由问道:“你在外头?”
云晚汀“嗯”了声,道:“我待会要听演唱会啦。”
盛尘光顿时拧眉道:“在哪,有没有人陪你?”
云晚汀雀跃道:“海心和我一起,顾叔叔也有安排保镖跟着我们。”
盛尘光仍不放心,干脆开了视频通话。
手机架在吧台上,小猫趴在手机跟前,脑袋圆圆,头顶呆毛柔柔摇曳。
日色和煦,慷慨洒入落地窗,照耀得他周身萦着一圈茸茸的暖金色光晕,一双墨蓝色眼瞳湿润、柔和又空洞。
盛尘光头一回同他分别这么久,怎么看都看不够,简直要钻进屏幕里头去。
“是不是瘦了?”
云晚汀否认道:“没有哦,我早晨称过。”
他每天都被顾休与拎着上秤,虽说没能如愿以偿地长肉,却也不曾持续消瘦下去。
盛尘光视线打量他周遭,掠过画面角落时倏忽滞住。
他冷笑一声。
保镖?哪个保镖能戴限量款手表?
他刻意道:“幺幺,顾休与就这么放心他请的保镖?你出来好几个小时了吧,他都不联系你?”
云晚汀闻言也怔住。
“砰。”
原本有背后支架的手机忽而倒了,盛尘光眼见着屏幕里从小猫换成了天花板。
云晚汀茫然地摸索了下,才发现他的气垫支架最细的位置居然断掉了,手机没办法再立起来。
小猫惋惜道:“怎么坏了……明明才用了几天呀。”
盛尘光:“……”
呵呵。
他还想再上点眼药,可身后已经有人喊了。
云晚汀顺势道:“哥哥快去吧。”
他这毫无留恋的模样让盛尘光郁结,不禁道:“哥哥想幺幺想得睡不着觉,幺幺呢?想过哥哥没有?”
云晚汀审慎思忖了下,郑重道:“……应该是有的,吧。”
盛尘光:“……”
**
正午过后,暖洋洋的阳光晒得人犯懒,有午睡习惯的小猫尤甚。
耳机里是外文播报的午间新闻,用来练听力,却愈发催得人沉沉入梦。
补妆真久呀。
他饧着眼含含糊糊道:“我睡一会儿……等海心回来,您叫醒我……”
意识朦胧间,他似乎听见男人嗓音低沉道:“睡吧,幺幺,我陪着你。”
**
瞧着人睡熟了,顾休与将人打横抱起,去找自己的车。
顾休与并未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而在路边的幽僻处。
两人上车后,顾休与刚关了车窗,怀中人便小声哼哼道:“黑……要太阳……”
顾休与只得又开了窗。
小猫圆圆的后脑勺镀了层稠暖的金光,身体被拢在男人宽阔臂弯内,整个人都暖意融融。
云晚汀本能般朝热源又靠近了些。
他趴在顾休与颈窝里,身体柔软,呼吸间都是柑橘与柠檬的清新甜香,可爱得不可思议。
顾休与好似受了蛊惑,渐渐俯低,贴住他颈侧。
隔着皮肉,能感受到血管细微轻灵的跳动,嘴唇印上去时,那起伏便随着接触一路跳到心尖上。
痒意从心尖开始蔓延,顾休与嗅过云晚汀耳后,又去嗅他颈项。
他是云晚汀全心依赖的、信任的,家人,这一生也只能如此。
这样悖乱的亲密,唯有在云晚汀熟睡时才敢显露。
顾休与埋在云晚汀颈侧,两个人这么亲密无间地耳鬓厮磨,衣领难以避免地松散了些。
肩头锁骨纤弱,肌肤柔腻,犹如泛着层雪光,顾休与适时闭上眼,吐出一口炙热的浊息。
车窗缓缓上升合拢。
**
邱海心掐着时间,估摸着方才那茬能揭过去了,便去外头给云晚汀打电话。
可一接通对面粗哑的“喂”却让她头皮一麻。
呜呜好可怕,怎么不是崽崽接电话。
顾休与那车型与车牌号好找得很。
邱海心走近了才发觉车窗未关,云晚汀披着件黑色西装外套,在男人怀中好梦正酣。
好家伙,她说呢怎么顾休与手肘上那外套挂了一路都不穿,而且看着也不像秋老虎的天还穿外套的人……原来是给小猫准备的。
见她过来,顾休与轻轻拍了拍云晚汀肩胛,低声道:“汀汀,醒醒。”
云晚汀半梦半醒地“嗯嗯”两声,眼睛却不睁开。
顾休与很是熟稔地摸摸他脑袋、捏捏他耳朵,又缓缓轻抚他后背。
最后托着他下巴,轻轻地挠。
云晚汀舒服地颤出几声鼻音,迷糊道:“唔……马上哦。”
邱海心暗自啧啧称奇。
这撸猫手法也太老道了。
小姑娘酸溜溜地想:她也好想要甜甜的小猫咪!
**
入场时,邱海心又给两人铐上手丨铐,再三叮嘱云晚汀:“宝贝,待会开始之后,大家会很激动很吵,你如果觉得不舒服一定得告诉我哦。”
云晚汀正整理衣服,眉心蹙出一道浅浅的褶痕。
方才他醒来时不在M记,而在邱海心的小电车里。
邱海心说,是怕他趴在桌子上睡得不舒服,保镖便将他背到她车里来睡。
朋友为了等他睡醒一定等了很久,小猫有点羞愧。
然而睡的那午觉,他总觉得分外舒适,舒适得他不想动弹,只想找张床团起来窝着,再晒晒夕阳的余晖。
可过度舒适之余,又莫名觉得别扭。
身上衣服的用料明明很亲肤的,他上午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醒来之后身体每每碰触便觉得微痒。
这种麻痒还只在部分位置。
小猫揪揪衣角,两腮不禁发红。
听见邱海心的嘱咐,他才转移注意力,乖乖点头道:“知道啦,也没有那么脆弱的。”
邱海心其实也注意到了云晚汀与上午那会儿的区别。
真要形容,那就是小猫好似在猫薄荷里游了圈泳,又在温暖的日光下晒得皮毛干燥蓬松,从里到外都闲适松弛下来。
这样的闲适松弛……令他瞳仁湿得更厉害,饱浸着两汪墨蓝的湖水,又向眼眶外舒展开酡色的湿红。
分明眼角眉梢都漾着yòu人的chūn情,近乎于媚态,却毫无矫饰,纯然是无意识的娇柔。
一抬眼一低眉,潮红着眼尾和两腮,勾着人脏腑发颤发痒。
天呐……cā biān小猫!
邱海心甚至不敢多看,唯恐母爱变质。
“保镖”在云晚汀左手边,又灌好了奶瓶,喂到云晚汀唇边。
云晚汀正觉得格外渴,说了声谢谢便喝。
眼尾蓦地一凉,是“保镖”将湿纸巾团起来,给他冷敷眼尾。
云晚汀心中疑惑,他的确觉得眼睛肿胀灼热,好似哭过一样酸涩,可他并没有告诉“保镖”。
或许眼睛红得比较明显吧。
云晚汀小声道:“谢谢您。”
“保镖”动作似乎一顿,又继续给他冷敷,还贴心地给抹上宝宝霜。
云晚汀:“……”
顾休与给这位“保镖”的培训也太面面俱到了些。
“啊啊啊啊——!!!”邱海心在他身体另一侧突然激动地喊起来。
哪怕云晚汀看不见,也察觉周遭灯光猝然大亮,整座音乐大厅一瞬如同白昼。
色彩的变换对于云晚汀来说是很难察觉的,他只晓得灯光在剧烈闪烁。
除了邱海心,大厅中其余人也几乎同时欢呼尖叫起来,声浪滔天,几乎掀翻大厅的顶篷。
何止是“很吵”。
云晚汀正瞪圆眼睛,双耳便忽而捂上来一双粗粝的大掌,震天的噪响瞬间消弭掉泰半。
刹那间,云晚汀身体僵住。
**
眼前光影明灭,似乎有个小内侍用竹竿挑着串大挂鞭立在殿顶上。
他浮夸道:“陛下,奴才和富顺合计了好几个月才做这么一串,保管是全都城最响的鞭炮,这放出来,必得让咱们宫里年味最重,来年红红火火!”
云晚汀披着鹤氅坐在廊檐下,面上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他气力不足,只能轻声道:“那快放来瞧瞧呀。”
小内侍高声道:“得令!”
另一小内侍向着鞭炮伸长胳臂,火柴一接触到引线,只听“咻”一声。
“砰!砰砰砰砰砰——!!!”
云晚汀不料如此之响亮,一瞬间被震得怔住。
耳廓及时包裹上来一双手,宽大温暖,指节如刀。
掌心纵横着驰骋沙场多年的伤疤与硬茧,云晚汀耳廓皮肤软嫩,被刮擦得有些发痒。
**
灯光炫目,随即便是卓新柳新专主打歌的前奏,炸裂的重金属感,轻而易举引燃全场歌迷的热情。
嘶叫愈发一浪高过一浪,云晚汀却好似灵魂出窍一般,缓缓握住耳畔的手腕,偏头喃喃道:“……你是谁?”
顾休与张唇,“我”字尚未脱口而出,云晚汀便紧接着道:“陆长侵……你是陆长侵吗?”
小猫的星途要开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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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之花病弱美人受(寡妇版)X很多恋爱脑疯狗
——
【杀夫证道】
沈沉蕖,联邦司法厅首席司法官,旁人谈起他时,无非四个话题。
政绩斐然。
冷心冷情。
体弱多病。
还有,联邦第一美人。
自他以前,司法官不过是执政官的附随。
自他以后,司法官执中裁决、不偏不倚,政法界新风蔚然。
然而某一日,沈沉蕖却骤然宣布,自己将与首席执政官秦作舟成婚。
秦作舟年逾四十,而沈沉蕖不过二十五岁。
人人都惋惜,沈厅一朵容色无双的高岭花,何以插在半截棺材板上。
—
成婚第二年,秦作舟受多项罪名指控。
沈沉蕖并未回避,亲自判处秦作舟死刑。
舆论哗然。
沈沉蕖仍不避风头,反而在执行时亲自前往刑场。
阴风怒号,沈沉蕖神情冷淡,扣动扳机。
子弹正中眉心,他亲手处决了自己的丈夫。
—
秦作舟膝下共三位养子。
养恩如山似海,三子皆对沈沉蕖恨之入骨。
长子承袭父业,入主执政厅。
为报杀父之仇,他日日接送沈沉蕖上下班,不许任何追求者接近沈沉蕖;
他时时督促沈沉蕖规律三餐、服药休养;
遇险时他一秒不曾迟疑,挡在沈沉蕖身前。
——他必须让沈沉蕖活得好好的,用安稳无虞、灿然光明的余生忏悔罪过。
次子商界新贵,脾性温和有礼。
夜阑人静时,他抚摸着亲自打造的金丝笼,向沈沉蕖发出通讯邀请。
——“母亲,父亲有重要遗物,临行前嘱托只能由你亲自打开,你可以回家一趟吗?”
老幺刚满十八岁,军部最年轻的少校。
他将仇人照片放在自己枕边,又设为通讯器壁纸、通讯器聊天背景。
同时,沈沉蕖的庭审发言是他的闹钟铃声、通讯邀请铃声……
只为提醒自己时刻不忘杀父之仇。
一夜,又一夜……
他都紧紧盯着枕边沈沉蕖的照片。
——照片里仇人小睡刚醒,眼尾绯红。
神色罕见地迷蒙,且温柔。
【圣女】
帝国王权、祭司、圣女互相制衡。
其中,圣女是纯粹神职,理应不参政事,不沾情丨欲。
国王有令:任何贵族平民,谁与圣女沈沉蕖有染,谁便是帝国的罪人、王室的死敌。
然而王自己却曾多次深夜私闯圣殿。
也时常不避外人、为圣女浣衣濯足,与奴仆无异。
某夜,王突遭不测,英年早逝。
葬礼结束当夜,大祭司从圣殿匆匆离开。
唇舌水痕未退,沾染了属于圣女的冷香。
明月映亮他脸庞,两枚鲜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大祭司离开后,圣殿内一时安静下来。
继任的新王掀开墨绿色天鹅绒帘幕,缓缓走出。
他跪地俯身,撩起圣女洁净如雪的袍角,如奴仆般虔诚亲吻其足踝。
然后被圣女赤足往脸上踢了一脚。
新王紧攥住圣女足踝,咬牙道:“母亲还在想父王吗?”
圣女终于垂首,张开浅栗色的瞳仁与他对视。
新王面露诡异的兴奋之色,正要开口。
却见圣女抚了抚腰腹部。
而后张唇,嗓音如珠溅玉,语气平静:“你要有弟弟了。”*
*怀的不是人,无实体,但生出来会变成人(不是小孩,年轻男人模样的人外(。)
(因为作者不能接受胚胎/胎儿,但又想吃点孕期和母子情深饭饭(。)
【恋综皆前任】
沈沉蕖本是天才音乐人,演唱会一票难求,红透半边天。
却在某日忽然宣布退圈,已售演唱会门票三倍退还。
数日后,沈沉蕖嫁入豪门的消息传遍全网。
成婚仅一年,其夫溘然长逝。
沈沉蕖宣布复出,参加一档恋综。
嘉宾共五位,其余四位均是各自行业内的大佬。
更重要的是,这四人要么与沈沉蕖恋爱过,要么与他传过可信度极高的绯闻。
节目阵容一出,全网分作两派。
积极一些的表示:
【没关系老婆,只要你回来,我只会更爱你,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TOT】
【老粉全程见证四段恋情,这四个人完全是老婆脑的具象化,他们超爱】
【迫不及待要看修罗场了啊啊啊快进到四个前夫哥线下快打】
【寡妇好啊寡妇好啊,重逢以后每句话都要和死人比较一番,是谁我不说】
另一方则不以为然:
【凭什么他说走就走说回就回,把娱乐圈当菜市场吗,我这辈子都不听他的歌了】
【这四个人和沈沉蕖BE得一个比一个惨烈,现在听见有人提沈沉蕖,那脸拉得比驴还长。修罗场?别搞笑了】
【现在谁还舔沈沉蕖,谁就一辈子给沈沉蕖当狗】
在两方大战中,综艺终于开播。
起初,情境如后者所预料,四个前任脸色难看、话语带刺,仿佛对沈沉蕖恨得牙痒痒。
后来……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其他世界待添加)
——文案粗糙随时修改,总之受每个世界都是寡妇,每个世界死去的老公都不同——
◎攻不切片,父子都洁,所有人单箭头受
◎特殊情况下,受会冒出猫耳朵狐狸尾巴(就叫他猫猫狸吧!)
◎爱情线上,受冷脸冷情,但其余时间受是心软的神(指涉及家国大义/苍生存续/照顾弱者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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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圆脑袋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