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美人嫁给冷峻屠户以后[八零] 第6章 第 6 章

旁边的谢池被虞蕊珠这突如其来的撒娇酥得半边身子都软了，面色通红。

霍成野面色一变，偏头迅速看向虞蕊珠，想说什么，碍于女人还在，忍住了。

他低头看着他和虞蕊珠压在一起的手掌。

他的手掌使力多，粗糙、宽大，小麦色的粗糙手掌上青筋崩起，骨节分明。而虞蕊珠的手掌则白皙又柔软，小小一只，与下面他的手掌形成极其强烈的颜色反差。

霍成野能够感受到属于虞蕊珠的温度，掌心温热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他皱着眉头迅速抽回手，手掌落在大腿侧边，一阵蜷缩，手指在粗布围裙上擦了又擦。

这动作像是带了点嫌弃味道，虞蕊珠不满地偏头瞪他一眼，抬手打开霍成野的手，把扣着的铁盆掀了开，理所当然地用工具把那些猪下水装进铁盆，一副随时要带走的样子。

女人在一旁看得急了，面色都不自然了，连忙看向霍成野，强笑道：“小霍，这东西一般也没听说过小年轻乐意吃的，收拾弄起来也麻烦，你们也不一定会做，东西糟蹋了也不好，你们要是真想吃就交给我嘛，做好了给你们分一份，这样方便还不麻烦，我也不嫌累……”

谢池跟着打哈哈：“那可不行嫂子，这是留着卖的呀，您要是不舍得不嫌累可以买回去做嘛……”

说了半天，就是没有要白送给她的意思。

女人有些恼羞，态度也逐渐阴阳怪气：“哎呀，还是自己媳妇啊，我和你们邻邻居居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比不上一个刚嫁过来的媳妇，小霍啊，小池啊，你们让嫂子真寒心啊。”

谢池笑嘻嘻看她：“嫂子看你说的，咱们村里的邻居这么多些，我们做买卖的总不可能挨家挨户送东西吧，况且邻居和媳妇比起来，媳妇更重要，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我嫂子和霍哥是一家的，我嫂子想吃的东西当然得先仅着她了。”

虞蕊珠微妙地眯了眯眼，觉得这谢池说话还怪好听的。

旁边的霍成野眉头微蹙，在这种情况下倒是也没反驳谢池的话，只不过他不喜欢说这些车轱辘话，所以态度直截了当。

黑沉的眼看向对面的女人，霍成野带着伤疤的脸略微一抬：“要买的话就拿走，东西不送。”

他本就身材高大，再加上那点疤痕，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明明他也没说什么太严重的话，但对面的女人却瞬间噤声，身体跟着颤了颤。

这下知道霍成野态度坚定，再加上本来也有点怕霍成野，所以也就没再说什么。

虞蕊珠见状翘了翘唇，当着她的面把东西装起来。

其实也就一小包，但确实东西挺齐全，心肝肺肾肠脾，虞蕊珠见东西少，又正大光明地把霍成野摊位上的猪尾巴和猪蹄子等又装了一些进去。

嗯，这下鼓鼓囊囊了。

做完这一切，虞蕊珠才懒懒地抬眼去看对面的女人，她露出微笑：“嫂子放心，东西肯定不会糟蹋的，毕竟这猪下水也是好东西，卖也得好多钱呢，我肯定会好好做的。”

而后意有所指：“东西不管做成什么味道，进肚子里吃了就不算糟蹋，更何况吃进我们的肚子里，至少不会说别人坏话，嫂子你说呢？”

虞蕊珠这几乎是明晃晃地指责女人教唆孩子唱童谣阴阳怪气霍成野的事情，那点账翻的明明白白的，女人脸青一阵红一阵，想说什么又不好反驳，最后憋闷着脸，悻悻带着孩子快速离开，背影狼狈。

见此，谢池忍不住捧腹大笑，开口夸她：“嫂子可真会说，哎呀这嘴真好使，我和霍哥不好说什么，毕竟都是邻居，多亏了嫂子这张嘴，真解气。”

虞蕊珠笑了笑没说话，等他们回头吃完饭，把饭盒和那点猪下水一起拎走了：“这东西给她不如给我，等我今天晚上卤了，明天给你们送点吃。”

谢池还以为虞蕊珠之前说要吃猪下水是故意为了怼人的，结果没想到她是真打算做吗。

这……东西真的不会浪费吗？

谢池陷入迟疑，犹豫了好久还是憋住了没说话。

眼睁睁看着虞蕊珠拎着那些东西进了对面的农贸市场，似乎是去挑选卤东西用的香料离开了。

摊位上只剩下他和霍成野俩，谢池稍感意外地扯开嘴角：“嫂子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哎，今天来看她还挺好的，那些流言说不准是假的吧，人言可畏啊。”

他所听到的有关虞蕊珠的传闻，都是那些很负面的，诸如娇气又任性，满脑子都是宋庆生，为了男人要死要活，追过去给对方洗衣做饭照顾家务，和村子里的不少人都闹得关系不好，是个影响极其不好，有伤风化的姑娘。

甚至还有人说虞蕊珠若不是被霍成野娶回家说不准就成老姑娘了，毕竟不管她长得多么好看，有了她和宋庆生那些事儿，村子里的人都没人敢娶。

可今天谢池见到的虞蕊珠却和传闻中不同。

她热情活泼，脾气又好，做的一手好菜，而且牙尖嘴利还很风趣幽默，不管是对霍成野的态度还是旁的，都看起来很舒服。

霍成野凝望着对面道口逐渐消失的虞蕊珠的身影，半晌后缓缓开口：“你不是想问我新婚当晚发生什么了吗？有关虞蕊珠的事情我知道的比你早一点，就是在那天晚上。”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新婚当晚虞蕊珠对他破口大骂，并准备跳窗逃婚，结果受了伤被他送进卫生所的事情。

谢池简直目瞪口呆：“啊？啊？啊？那她现在……她，她该不会是装的吧？想等你松懈以后再逃跑？”

霍成野思索了下，而后摇了摇头：“我说过带她回娘家离婚，也从来没有要违背她意愿的想法，但她拒绝了。”

霍成野从来没有阻止过虞蕊珠回娘家，也一直在主动带她离婚放她自由。

但虞蕊珠的态度实在是古怪，明明晚上还与他针锋相对、破口大骂，睡一觉后反而变得无比平和，一副要和他过日子的样子，也不准备和他离婚。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这简直太奇怪了。

谢池张大嘴思考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只觉得霍成野这媳妇娶的，真的是太难了。

他嘟囔着开口：“早知道就别去找什么娃娃亲了，不结婚就不结婚呗，又没人逼你霍哥，现在秦素兰那边不用管了，虞蕊珠这边又开始折腾了，霍哥你真的是……”

提到秦素兰这个名字，谢池微妙地声音放低。

霍成野神色不变，低头收拾案板。

谢池稍微叹了口气，对虞蕊珠那点好感度倒是也逐渐降了下来。

他从小就是霍成野的跟屁虫，长大后也是霍成野护着他才能有现在的生活。

对他而言，虞蕊珠在新婚当晚说出的那些刺耳的话，那些嫌弃讥讽霍成野脸上的伤疤的话，足以让谢池这个霍成野头号毒唯对她的所有好感度都归零。

他们根本就不懂霍哥是怎样的人，所有人都以貌取人，恶意揣测，但明明整个村子里心地最好的人就是霍成野。

谢池皱着脸收拾猪肉，心里情绪很不好。

旁边的霍成野拧着眉头，再一次抬起眼去看对面的农贸市场道口，但那里已经没有虞蕊珠的身影了。

天色晚了些时，霍成野锁了店门往家走。

回去的时候，还没到院子，就已经闻到了很浓烈的卤香味。

虞蕊珠真的在卤那些猪下水，东西都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下锅在农村的铁锅里翻腾，色泽红亮，被那锅卤水覆盖住，香味倒是扑鼻。

虞蕊珠正蹲在地上摆弄柴火。

她是很聪明的，第一次还弄的乌烟瘴气，小脸熏黢黑，第二次自己便可以弄的很好了。

锅底的木柴烧成黑炭，尚未完全熄火的炉灶坑里还有点红色的炭火。

见霍成野回来，她偏头仰起脸，露出灿烂的笑脸：“呀，回来了？我就着这点炭火烧了点土豆，你吃吗？可香啦，还有锅里的卤肉，光放肉怪可惜的，我找了点素菜放里面，等晚上咱们当菜吃，挺入味的。”

她动作麻利地起身，弯腰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去洗手准备盛菜。

霍成野：“嗯。”

锅台上放了个编织的小木筐，里面装了好几个已经烧好的土豆，表面裹了一层灰，稍微一拍打就能看到那层焦脆的外壳。

霍成野端着木筐推门准备进屋，扑面而来一股热气，已经烧好的饭菜摆在炕上的木桌上，各色食物虽然食材简单，但做的都色泽漂亮，极其诱人。

这间以往只有他一个人住的屋子里，仿佛一瞬间就多了点鲜活的生活气息。

进屋的脚步略微迟疑了一下，霍成野眉头微蹙。

虞蕊珠很快端着刚盛好的卤菜从他身后推着他进屋，开始笑眯眯地开口：“中午那点玉米面馅饼你吃的咋样，要是喜欢吃我下次多做点，中午那几个都带给你了，剩两个我吃了，晚上没了，暂时就这些饭菜，先将就着吃，等明天我再做点。”

霍成野扫一眼桌子上丰盛的饭菜：“够了，已经很多了。”

和当初他自己时只吃玉米饼子配咸菜的敷衍饭菜比起来，面前这些堪称盛宴。

“好哦。”

虞蕊珠翘起嘴角，拿了个碗盛饭，上炕后坐在霍成野对面，小口小口开始咀嚼她做的饭菜。

尤其是卤菜，得到了她重点的关注。

因为食物比较少，虞蕊珠往里面放了点豆角、土豆片和鸡蛋，还有点翻找出来的泡好的干木耳。

嗯……都挺入味，而且色香味俱全，菜的软烂程度也掌握的恰到好处，土豆片还略微带点脆感，木耳也很脆嫩。

霍成野吃了两颗，盯着那几个剥皮后卤制的鸡蛋多看了两眼：“下次别做这么多了。”

这年头鸡蛋都是好东西，只有坐月子、需要补身体的时候才会珍惜的煮几个吃，平时是不舍得这样吃的，大多数都留着去卖钱。

这鸡蛋原本是他攒着要带去集上卖的。

虞蕊珠也不生气，依旧笑着问他：“那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霍成野稍微顿了顿，诚实的嗯了声。

虞蕊珠“哈”了下，她心情愉悦地扬唇：“明天我要和你说个事情。”

什么事情现在不能说？

霍成野奇怪地看她一眼，想到了些什么，神色略微变化，眉头拧了起来。

一夜无梦，虞蕊珠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倒是很安静，没滚到霍成野的被窝里，惹的霍成野多看了她几眼。

第二天，中午送饭的时候，虞蕊珠用自行车把那一大锅卤的猪下水连汤带肉全部都带走了，包括昨天他们没吃完的一些素菜。

卤肉的味道极其浓烈，尤其虞蕊珠又专门热了一回，她用自行车带着驮了一路，那味道也就传播了一路，不少路过的村民们都回头找寻，四处嗅嗅。

“真香啊……”

“就是说啊，什么东西这么香……”

快到了肉铺的时候，虞蕊珠一眼就看到了小路上在和别人玩耍的小孩，那个昨天唱童谣的男孩。

他最先闻到这股浓烈的香味，亮着眼睛冲虞蕊珠跑过来对着她讨要：“婶婶，好香啊，这是什么东西，我能尝尝吗？我就吃一点点，砸吧个味儿就行。”

看着小孩和昨天的女人一样的自然讨要姿态，虞蕊珠并没生气。

她微微一笑：“可以，我锅里装的是卤好的猪下水，你要是答应以后再也不唱昨天那个童谣，不说成野叔叔的坏话，我就给你切点吃。”

小孩想也不想，疯狂分泌口水，咕噜咕噜地往下咽，连忙点头：“好呀好呀婶婶，我听话，再也不唱啦。”

“可以唱，但是得换个词。”

虞蕊珠把车停好，迅速给他切了点猪肺和猪肠子，将早就准备好的纸递给小孩，唇角上扬：“唱这个。”

小孩一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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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