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街道驾驶动力学顾问。
实际:教人怎么起步、挂挡、转弯,以及理解油门和刹车的关系。
本来娄杉想转头就走的,一个学员着急出门差点摔倒,匆忙躲避下打翻了她的咖啡。
她一口还没喝上。
娄杉站在原地差点气笑,最后还是蹲下来收拾了一下。
收拾完一站起来,老板笑眯眯地来了,并且有着和粟米一脉相承的忽悠人话术,本来应该吃一堑长一智,但老板给了娄杉一个惊人的数字。
当然,是对于普通人惊人的数字,娄杉内心思考片刻,果断入职了。
她学什么都快,教练证一个月顺利拿下,带的第一批学员全员一把过,单提成就拿了四位数,直接奠定了她在教练圈的水平。
只有娄杉不想干的事,没有娄杉办不到的事。
就算她办不到,但可没有钱办不到的事。
——
娄柏练完车回家,转了一圈没找到他姐人,不过转念一想就知道她在哪儿,悄咪咪地跑到地下车库跟他姐汇报:“报告组织,鱼儿已上钩,今日再次打探我方情报若干,已按计划释放烟雾弹及部分真实信息,over。”
娄杉正对着地下车库新来的哑光黑色跑车进行日常“宠幸”,她拿着软布细细擦拭,头都没回:“嗯,干得不错,继续保持,看看他到底能整出什么花活。”
她倒要看看,能被自恋狂娄柏认可并称为“Z市第二帅”的男人能忍娄柏多久,如果真能把她的蠢弟弟教会,她倒是不介意和辜誉接触,看看他身上的魔力到底有多大。
转眼八月份到底,娄柏第一次科三正式宣布挂科,遗憾收拾东西被撵去A市上大学,等他国庆回来继续学,顺便把回正托付给了经常来找它玩的卓灵。
冯拥恩整个人都快疯了,他科二又挂了。
每次驾校数他练最好,偏偏每次都因为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挂科,两个月时间,他都送走三批学员了,娄柏都过了!分不清离合和刹车的中年嬢嬢都过了!只有他!他还在练科二!
娄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实在是他运气太差,不是车子问题熄火就是大暴雨机器失控,找了考务也没办法,成绩已经上传了,她只能干巴巴地祝他下个月月初第三次科二好运。
入了秋,天气转凉,秋意渐深,驾校训练场边的梧桐树叶落了一地,被车轮缓慢碾过,发出窸窣的脆响。
驾校迎来了学车淡季,学员少了,娄杉的空闲时间多了起来,但她并没觉得多轻松。
因为辜誉出现的频率更高了。
以前是每天过来溜达三五趟,现在几乎是扎根在阳光驾校的遮阳棚下,美其名曰“交流教学经验”。
驾校都是他的,交流个蛋!实则就是赖着不走!
两人你来我往斗嘴已成驾校一景,粟米和其他教练从最初的惊奇和好奇到现在的习以为常,甚至偶尔还会下注,猜今天辜誉能坚持几分钟被娄杉用扫帚赶出去,目前的记录是两个小时,并且有逐渐延长的趋势,也不知道是某人抗压能力与日俱增还是某人骚扰免疫能力增加。
“娄教练你看这个倒库点位是不是这么教更易懂?”
“滚蛋,我在吃饭。”
“杉杉你这防晒衣链接发我一下呗,我给我妹买……”
“你到底几个妹?”
“讨厌,这么快就开始打探我家的消息了吗?好吧,我承认我没有亲妹,表妹倒是有一个,但防晒衣不是送她的,我想搜搜有没有男款,我要和你穿情侣装……”
娄杉没有打断人说话的习惯,但他从户口扯到衣服,貌似有扯到更远的话题的趋势,她心气平和道:“好吵,你能不能把嘴里的鞋垫拔了再说话?”
辜誉乖乖蹲在她身边:“你想要吗?想要我就拔给你,亲我一下,命都给你……”
“净给人没用的东西,能不能给点值钱的?”
辜誉刚要说什么,娄杉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接了个电话。
是她妈,娄母。
电话那头的声音刻意又热情:“杉杉啊,下班没?今天天气预报有雨,回家路上小心啊。”
“哎呦,和你说一件事,今天厨房炖了超香的牛尾汤,你爸非说人少,少了点味儿,而且小辜也好久没来了,你们面对面,离得近,问问他有没有空,一起吃个便饭,就说我请的。”
娄杉手指一顿,眉头下意识拧起。
“妈,这借口找得还能再假一点吗?爸他老舌头短,吃不出咸淡了?少点氛围用辜誉来吗?他是味精还是盐啊?”
不能让他去!他去肯定又要胡说八道!
娄母语气陡转急下:“好了,他不来我拿你是问!”
“嘟嘟嘟——”
挂了。
如此强势,根本不容她辩驳。
娄杉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陷入沉思。
辜誉到底给她家人灌什么**汤了?怎么个个都向着他说话?
她垂眸,刚好看到辜誉乖乖蹲在她脚边,无聊地玩着她的运动服外套衣角,由于是俯视视角,她只能看到辜誉饱满圆润的后脑勺和埋在黑发顶上的旋。
他还是个圆头呢……
等等,太恐怖了,差点被这张脸给诱.惑,不要再想了!
“怎么了?”
辜誉抬头。
娄杉把自己的衣服扯回来,随口道:“请你去我家吃饭,去不?”
辜誉按住胸口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是丝瓜汤吧?”
娄杉:“……”
能不能少刷点某音低脂短视频?
她没好气道:“砒.霜!鹤顶红!毒死你个嘴皮子淬了毒的!”
“果真?骗我是回正!”
娄杉敷衍点头:“真的真的,骗你是小狗小猪小猫——不过我可提前说了,是我妈请你去的,可不是我……”
“小猫?那很可爱了。”
“没事,能和你一起吃就行。稍等我一会儿,我去换身正式点的衣服,二十分钟——不,我十分钟就回来!”
辜誉跑回驰骋驾校,在车里换衣服,娄杉掐着表看时间,结果他只用了几分钟就跑了回来,头发似乎匆忙抓过,换了件长款风衣,布料一看就不便宜,手里还捧着盒包装精致的小玩意儿。
“上次去得太匆忙没准备礼物,这次给伯父伯母带点小点心,不成敬意。”
他自然地拉开车门坐上娄杉的副驾。
娄杉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发动车子。
实际内心早就撇嘴了。
她有说过要送他去吗?这么熟练,仿佛坐过几百回了一样,跟粟米家养的猫一样,配得感不是一般的高,而且这些礼物怎么用这么短时间准备好的?怕不是心眼多,早就准备好了。
今天天气不太好,微微有些雨丝,娄杉开车不爱说话,车里的气氛有点微妙的安静,雨刮器规律地左右摆动。
辜誉轻咳一声,试图找话题:“那什么,冯拥恩是不是明天又约考科二了?”
“嗯,第三次了。”娄杉目视前方,“这次再不过,心态估计要崩。”
“这小伙子上车就紧张,得给他做做心理建设……”
“你不是可会说么,还有个心理学教授朋友,他的心理状态就交给你了,我只负责教他练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