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说他不想死 第3章 九九八十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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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耻大辱！

“我一定要弄死他。”

“你打算怎么办？”林魈看着眼前人，整个人窝进懒人沙发，一拳一拳地往怀里的玩偶身上砸。

“我要在他最骄傲的领域胜过他，要让他像狗一样地求我放过他。”

池匪冷气嗖嗖嗖往外冒，说完又一拳砸到写着“沈渊”俩字的玩偶头上。

林魈：“……匪儿，不是老师打击你哈……”

“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才能在商业领域胜过他。”

“除非做梦，否则就是天方夜谭。”顿了顿，他不大乐意地继续说，“他那样的商业奇才，百年难得一遇。”

林魈说着说着，话里话外都是酸溜溜的。

“你怎么好意思接受‘小教父’这个称号的？哦，你自己也认为你一辈子都超越不了他。”

池匪净往人肺管子上戳。

“尊师重道是我教你的第一课。”

林魈从旁边的沙发上站起来，趁某人沉浸在深仇大恨里，一脚踹翻了某人的懒人沙发，人仰马翻。

“林魈我草你大爷！”

“棺材里呢，需要我告诉你祖坟位置吗？”

“疯子。”

“彼此彼此。”

“小道消息，你那心心念念的沈总，这次是奔着考察市场来的，不出意外会待三个月。”

林魈捡起掉在地上的玩偶，拿了个黑色垃圾袋，贴着“沈狗”俩字的红色玩偶瞬间被黑色吞噬。

“你跟了他那么多年，该学的不该学的，你该都学了个遍……”顿了顿，林魈继续说，“我手上有个竞标项目，你当负责人，对手是你心心念念的他。”

“谁心心念念了？”

“狗改得了吃屎吗？”

“想打架？”

池匪人还靠在被踹翻的懒人沙发上，斜乜着穿粉色毛茸茸睡衣的林魈走来走去。

“乖徒儿，拿下这个项目，师父给你升职加薪，是不是很期待？”

“升职加薪……取代你吗？有点意思。不过…，我更想取代沈渊……哦，不……超越他，碾压他，作弄他。”

“滚起来。挡我路了。”林魈语气暴躁，又踹了沙发一脚。

提起沈渊，林魈一点就炸。

五十步笑百步。

池匪缓缓勾起唇角，垂眸，掩住了眼底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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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吧。”

池匪随手翻了翻桌上的简历，而后看向面前紧张得全身颤抖的年轻人。

“主、面试官您好！我叫林一舟，是霏大大数据统计与分析专业的学生，GPA2.7，综测专业排名81……”

林一舟手心冒汗，指尖把简历卷出一道折痕，刻意拔高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等等，你们专业多少人啊？”旁边的面试官突然发问。

林一舟脸色猛地涨红，而后喏喏开口：“82……”

在坐的几名面试官没再开口，其中一个轻蔑地看了看那双清澈愚蠢的眼睛，剩下几位HR见怪不怪，拿起下一份简历。

“下一位，李……”

林一舟抿了抿唇，正打算像以前一样，鞠躬道谢而后体面退场。

“讲讲你的项目经历吧，我看你简历上提到几句，详细讲讲。”

林魈突然开口打断了那位叫停的HR，而后轻飘飘看了那人一眼。

林一舟猛地抬头，不可置信中夹杂着狂喜。

咽了口唾沫，手心握拳，单薄的简历被蜷成花一般的褶皱。

还是紧张。

但这是他这几个月来唯一的希望，以前面过的公司，要么就以他的专业成绩和排名否定他，要么就是嫌弃他木讷呆板，三两句话就能否定他整个人。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的。

孤注一掷是什么感觉。

再次紧紧握住单薄的简历，深吸一口气，他掷地有声：

“我在大学期间做过两个项目。第一个是给本地连锁生鲜品牌做动态定价与库存优化。额……他们原来是靠经验补货，但损耗率超过22%。”

“我爬取了3个月M团、E了么的销售数据，结合天气、节假日做特征工程，用LightGBM搭了销量预测模型，再用遗传算法优化定价策略——不同时段、不同新鲜度的菜品分梯度定价。最后试点门店损耗率降了35%，客单价提了12%，现在已经在5家门店推广……”

说着说着，他又有点底气不足，脑海里响起以前的HR的评价。

学校级别的项目?

什么?

没参赛?

没拿奖？

没团队合作？

……

最开始，纷纷扰扰的声音中伤不了他，但听多了，好像自己真的一无是处。

“不错。”

卧槽！谁那么有眼光！

林一舟双眼冒光，直直地望向声源处。

猝不及防和那个最俊俏最年轻的面试官对视上。

池匪笑着看他，眼神里谈不上鼓励，但绝对有戏谑：你还要看多久?

林一舟略带惊慌地移开视线，心里唾弃自己颜值即正义的想法，但一定要进这家公司的想法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尽管在别人看来，是自不量力拔了。毕竟，“天御智核”是仅次于“裂境”的人工智能公司，而“裂境”，是他偶像沈大教父白手起家创造的。

要不是因为他偶像的业务集中在国外，他高低得去“裂境”面试无数次！

“……谢谢。第二个是和互联网医疗公司的合作项目，做慢性病患者复诊率预测。”

“他们有海量病历但没用起来，我用NLP提取患者症状、用药依从性等非结构化数据，结合就诊记录，用XGBoost 注意力机制模型，识别复诊风险点……”

“等等，”池匪突然打断他，“获用患者的病历，收集患者症状和用药情况，获得患者首肯了吗？”

这是在质疑项目的合法性。

“获得患者同意的。我手机上有和他们家属或本人的聊天记录，您要看……”林一舟说。

“继续吧。”

“哦，好的。……最后输出的高风险患者名单，让随访团队效率提了40%，复诊率提升28%，还帮他们申请到了卫健委的专项扶持资金。”

说完，他飞快地抬头和池匪对视，眼里带着执拗，或许也有期待。

“我知道这些不是大厂背书，也没有参加比赛没有拿奖……但都是真金白银的商业场景！”

他有些着急。

“我不想只做数据搬运，更想靠分析直接产生收益。虽然没正式实习过，但我能快速对接业务需求，从商业目标倒推分析逻辑……不是只会做模型的呆子。”

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是说给旁人听，还是在告诉自己，声音不大，但足够诚恳。

“或许你可以先学学怎么做简历。”

池匪缓缓开口。

啊……还是不行吗……

林一舟捏着简历的力度瞬间变小，晃晃手就能让那张几毛钱的纸和鞋底做伴。

“今晚能上班吗？”

池匪突然出声。

旁边的HR们表示看不懂小池总的操作。不过这也正常，毕竟，阴晴难料，捉摸不透，行事逻辑古怪，本来就是他的标签。

林一舟也懵了，下意识回答：“能……”

别说让他晚上上班了，让他全天24小时上班他都能接受。

他不怕累，他只怕没机会。

可惜，现在这机会也要被他弄丢了。

“好小子。待会儿和我去吃个饭，回来直接上班，有问题吗？”

巨大的喜悦让这位连续碰壁的年轻人以为自己幻听了，猛掐一把大腿，疼得龇牙咧嘴，才确认这不是梦。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打气的气球，喜悦让他的心膨胀得都快要爆炸了。

好小子。

他叫他好小子。

他又抬头去看那人。

明明看起来也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可能大他两三岁吧，身上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偶尔透露出的灵动和促狭又稀释了稳重，让林一舟觉得他和自己一样，是年轻人。

可他的眸子深处平静得像深渊，深渊中又燃烧着些什么。

看不清。

“您为什么选择留下我？我的简历投贵司实在是高攀……最开始我只是想试试，没想到真的能有面试的机会……”

林一舟带着初出茅庐的莽撞，心里憋不住一点问题。

旁边的HR们不忍直视，果真是小子，有这样难得的机会，不忙着感恩戴德，反而问一些无聊无用的问题。

“答案你不都说了吗。嗯……或许是你和我们林总同姓吧，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喜欢小船……不过，最关键的是，你会魔术——九九八十一变。”

九九八十一变说的是林一舟综测排名，不算好的排名，但不能因为这个否定他的能力，其间甚至夹杂着对他这个人的肯定和欣赏。

池匪看上他的项目经历和诚恳了。

他开了个玩笑，旁边HR们捧场地笑，狗屁吹得震天响，小池总有眼光小池总远见卓识小池总高瞻远瞩……

“行了，不嫌臭吗。不面了，我就要他。剩下的你们看着办，记住，好好面。不然，降职减薪哦。”

池匪的视线一一扫过面试官们，眼里明明带笑，偏又往外冒冷意，原本打算草草了事的HR们打了个寒颤。

林一舟还痴痴愣在原地，池匪捞起椅子上的羽绒服，经过饮水机时接了杯温水。

“出来面试多穿点啊，大冷天的，冻病了谁给我工作？”

池匪边抱怨，边把水递给林一舟。

林一舟还是没回过神，木木地接过水喝了。

胃里暖暖的。

池匪接过纸杯扔到垃圾桶，又把出门时顺手捞的羽绒服塞到木头怀里。

“穿上。”

若干年后，当林一舟坐到主面试官的位置时，恍惚间，面前青涩的少年又一次听到：“你就是你。”

林一舟脑海里上映着超前点播，边走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暗暗发誓要为俊俏的主面试官肝脑涂地，成为像他一样成熟稳重的大人。

“小肘子，你偶像谁啊？”池匪看似漫不经心。

“小肘子”，他朋友也这样叫他，林一舟少了丝拘谨，倍感亲切。

“沈渊！”林一舟毫不犹豫大声说。

池匪沉默。

“不准。”池匪拍了下小肘子的后脑勺。

林一舟：“?”

圆圆的杏眼有大大的不解。

“咳……你刚来，可能不知道，我们公司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看到沈渊就像看到狗一样！”

林一舟：“啊？”

池匪：“反正你记住就好了！不准说他的好话。相信我，前辈不会骗你的！”

林一舟不明所以，愣愣点头。

自己的伯乐犯轴，和自己的偶像不太对付，你就说这事儿吧……

啧。

就这样把小肘子拐到手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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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九九八十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