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守己,闭上你的嘴,温家还能有你一口闲饭吃。再敢蹦跶一下,或者有任何不该有的念头……”
冰冷的钢管在温皓眼前划过一道寒光,重重砸在旁边的铁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火星四溅。
“……下次,就不是拳脚,也不是警局了。”
领头黑衣人阴冷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温皓的膝盖和手臂。极致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温皓的喉咙,他甚至能感觉到□□处一阵不受控制的热流——他失禁了。骚臭味在弥漫着汽油和血腥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周围压抑的嗤笑声像针一样扎在他早已崩溃的神经上。
“我……我听话……我什么都听……别打我……别把视频发出去……求你们……”他瘫软在地,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哀求,像一条被彻底踩烂的虫。
几个小时前,北城郊外废弃码头的喧嚣与此刻的死寂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地下改装车赌局正值**,引擎轰鸣,现金飞舞,温皓刚赢了一局,正搂着女伴,指尖还残留着非法“糖果”带来的虚幻快感。他依旧是那个无法无天的温家五少,沉浸在自我膨胀的世界里。
直到那几辆没有牌照的黑色面包车如同幽灵般切入,堵死所有出口。十几个统一着装的黑衣人鱼贯而下,手持棍棒砍刀,瞬间用绝对的**了全场。组织者被一记闷棍放倒,所有人都被勒令靠边蹲下,交出手机。
温皓最初的酒精和药物催生出的荒谬勇气,在对方精准砸向他胃部的拳头和踹向腿弯的狠脚下,瞬间瓦解。
他跪倒在地,膝盖砸在粗糙水泥地上的剧痛,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他熟悉的、可以靠家世摆平的冲突。
“温皓?”
领头者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对准手机镜头,
“聚众赌博,吸毒,人赃并获。这段视频,还有完整记录,送到警局,或者发到网上,让温家看看你这副鬼样子,会怎么样?”
温皓浑身一颤,想象着父亲暴怒的耳光,三叔公失望冰冷的眼神,特别是他在整个圈子彻底社死的场景,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他试图用钱摆平,换来的只是对方轻蔑的嗤笑。
然后,就是那致命的威胁和钢管砸落的巨响。□□上的疼痛远不及精神被彻底碾碎带来的恐惧和……深入骨髓的羞辱。失禁的瞬间,他感觉自己作为“人”的最后一点尊严都被剥夺了。
黑衣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从未出现,只留下瘫软在地、浑身狼藉、散发着骚臭的温皓,和周围那些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
第二天下午,温皓脸上带着未消的青紫,一瘸一拐地站在林辑宽敞冰冷的办公室里。他甚至不敢坐下,姿态卑微,眼神躲闪,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
“林……林董……”
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和刻意表现出来的顺从,
“我错了……我以前不懂事,我不是人……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什么都听您的……”
林辑从文件上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他狼狈的模样。
“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林辑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知道!知道!”
温皓忙不迭地点头哈腰,
“我以后就是您的一条狗!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就拿我的分红,绝不给您添乱!我发誓!”
他赌咒发誓,表演得无比真诚。
林辑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再看他,重新拿起文件。
“出去吧。”
温皓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退了出去,关门时因为手抖和内心的激荡,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门一关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温皓大口喘着气。屈辱、恐惧、还有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怒火,在胸中翻腾。他摸了摸依旧疼痛的脸颊和膝盖,昨晚的恐惧历历在目,但随之涌起的,是更强烈的恨意。
“林辑……你等着……你给老子等着……”
他咬牙切齿,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此仇不报,我温皓誓不为人!”
他踉跄着离开,坐进自己那辆依旧骚包的跑车,却没有立刻发动。他拿出手机,翻找一个很少联系的号码——那是他以前在外面胡混时认识的一个“道上”的朋友,豹哥,据说手底下很黑。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懒洋洋的声音:“谁啊?”
“豹哥,是我,温皓。”
温皓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狠厉,
“帮我做掉一个人。价钱,随你开。”
“温少,喝多了吧?又想搞谁?先说好,太扎手的不接。”
“Alex集团的林辑!”温皓几乎是吼出来的,但立刻压低了声音,
“豹哥,只要你做得干净,钱不是问题!五百万!一千万也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豹哥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温少,这个活儿,我接不了。你也最好趁早忘了这个念头。”
“为什么?!”温皓急了,“嫌钱少?你开价!”
“不是钱的问题。”豹哥打断他,“温少,我劝你一句,有些人,你惹不起。昨晚的教训,看来你还是没吃够。”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温皓听着忙音,愣住了。昨晚的教训?林辑的势力,到底渗透到了什么程度?
一种更深的寒意包裹了他,他开始像一头受伤的困兽,在自己的豪华公寓里来回踱步,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各种恶毒而粗糙的计划——雇人在林辑车上动手脚?下毒?或者,找机会亲自……他摸了摸藏在抽屉里的一把瑞士军刀,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仇恨的毒液,已经在他心里彻底发酵。
然而,温皓并不知道,他这幼稚而疯狂的报复念头,从他走出林辑办公室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通过某些他无法察觉的渠道,摆在了林辑的案头。陈深派去监视他的人,甚至记录下了他拨打给豹哥的电话内容。
林辑看着那份简短的情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来,教训还是给得轻了。”他低声自语,“冥顽不灵。”
他拿起内线电话,接通了陈深:“温皓那边,看紧点。如果他真有实质性动作……你知道该怎么做。留条命,但要让他彻底记住,什么叫绝望。”
放下电话,林辑望向窗外。北城的天空阴沉,似乎又要下雪了。
他知道,碾碎温皓容易,但要扑灭那点因极致羞辱而阴燃的、肮脏的反抗火星,需要更彻底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