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审讯室里,灯光惨白地照在杨建国脸上,他的手指反复抠着桌角的漆皮,眼神躲闪着林砚的目光。“我真的不知道‘蟒蛇’和三年前的案子有关,”他的声音带着颤,“我只是按他的要求做事,他给的钱太多,我没敢多问……”
“没敢多问?”林砚把三年前“手术刀连环案”的现场照片推到他面前,照片上的指纹标记格外刺眼,“你知道这枚指纹是谁的吗?就是你口中的‘蟒蛇’!他三年前就参与了医疗事故的掩盖,现在又利用剧毒原料走私,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关系?”
杨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突然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我……我想起了,去年我刚出狱的时候,‘蟒蛇’找到我,说要给我介绍工作,当时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我瞥到里面有‘程砚山’的名字,还以为只是重名……原来他真的和三年前的案子有关……”
“程砚山?”林砚心里一震,“他有没有跟你提过程砚山的‘涅槃’项目?或者什么特殊的试剂?”
“涅槃项目……”杨建国皱着眉回忆,“好像提过一次,说‘那批试剂很重要,不能出岔子’,还说要是有人查到试剂的去向,就‘处理掉’。当时我没敢多问,现在想来,他说的试剂,可能就是用我们生产的原料做的!”
林砚立刻让技术队调取“涅槃”项目的原料采购记录,果然在其中一页,看到了“恒信化工”的名字,采购的原料,正是生产“二甲基汞”的基础化学品,采购时间,就在程砚山死亡前一个月。
“原来如此,”林砚靠在椅背上,理清了脉络,“‘蟒蛇’先是利用程砚山的医疗事故,控制住程砚山,让他用‘涅槃’项目的名义采购剧毒原料,再将原料加工成危险试剂,通过境外公司走私;后来程砚山想自首,‘蝰蛇’就借苏岚的手杀了他,既灭口又能掩盖自己的痕迹;之后他又盯上蛇爷的盗墓团伙,想通过文物走私洗钱,结果蛇爷被我们抓了,他就转而加快剧毒原料的生产,没想到被周教授发现,只能再次杀人。”
就在这时,监控组传来消息:“蟒蛇”的真实身份已经确认,他叫李伟,三年前是启星生物的“涅槃”项目负责人之一,也是当年掩盖医疗事故的主谋,后来假死脱身,改头换面成了“蟒蛇”,暗地里操控走私网络。而且他们查到,李伟明天会在港口和境外买家交易,准备将最后一批剧毒试剂运出境外。
“立刻布控港口,一定要活捉李伟!”林砚站起身,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第二天凌晨,港口的雾气还没散去,林砚带着队员们埋伏在集装箱后面,看着李伟带着几个手下,推着一个密封的大箱子,往一艘货轮走去。箱子上贴着一张标签,上面画着那个熟悉的三角符。
“行动!”林砚一声令下,队员们立刻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李伟的手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控制住。李伟见状,转身想跳海逃跑,林砚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李伟,三年前的账,该算了。”林砚的声音压在海风里,带着彻骨的寒意。
李伟挣扎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就算你们抓了我,外面还有我的人,你们永远也查不完!”
“是吗?”小陈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笑着说,“你的所有同伙,包括境外公司的联系人,我们都已经控制住了,你所谓的‘网络’,已经断了。”
李伟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审讯室里,李伟交代了所有罪行:三年前,他为了获取暴利,说服程砚山在“涅槃”项目中使用剧毒原料,生产能“短期提升人体机能”的危险试剂,准备卖给境外的地下组织;后来张医生发现真相,他就和程砚山、赵伟一起杀了张医生,伪造“连环案”;程砚山良心发现想自首,他就故意泄露程砚山要杀沈曼的消息,激怒苏岚,借刀杀人;蛇爷的盗墓团伙是他的“备用资金渠道”,没想到蛇爷先一步被抓;周教授发现原料有毒后,他只能再次灭口,想尽快完成最后一笔交易后逃出国,却还是被警方抓获。
案件告破的那天,江城的阳光格外好,林砚站在警局的天台上,看着远处的江面——江水清澈,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浑浊,就像那些被掩盖的真相,终于在阳光下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小陈拿着一份结案报告走过来,递给林砚:“所有罪犯都已经归案,涉案的文物和剧毒试剂也都被收缴,三年前的悬案、盗墓案、原料走私案,终于都了结了。”
林砚接过报告,指尖划过“结案”两个字,心里却没有轻松的感觉。他知道,只要还有贪婪和罪恶,就还会有新的案子出现,但他会一直坚守在这里,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
“走吧,”林砚拍了拍小陈的肩膀,“回去整理案卷,说不定下一个案子,已经在等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