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侠女传 第59章 喀什噶尔混战（1）

击败了袭击小镇的土匪后，一行人继续西进。途中他们又遭遇了不止一次危机，轻歌好奇地询问向导，问他西域是不是一直这么乱。向导则表示以前治安就很差，但现在这个地步确实是胡人西征的结果。

在击败土匪和不怀好意的歹人时，轻歌也没有忘记借助云柔的能力发掘他们的财宝。离天山的行程已经不剩下多远，这些财宝到时候可以作为打探情报的费用。

他们就这样一路西行，最终抵达了西域重要的贸易城市——喀什噶尔。该城位处多条商路的连接之处，是西域影响力最大的贸易节点。它本是疏勒国首都，由其国主世代经营。但随着胡人西征，疏勒国被迫向勃勃帖木儿俯首称臣，喀什噶尔也变成了两方共同治理的城市。

与向导预想中所不同的，胡人占领下的喀什噶尔并没有呈现出一副破败荒凉的景色，繁荣程度丝毫不亚于往日。但来来往往的商人似乎比之往日多了一分杀气，相互之间用警惕的眼神紧盯着对方。

轻歌一行人运输着大包小包，在周边不善的目光注视下向城内走去，在门口被两个士兵拦住去路，其中一个士兵一副典型的胡人长相，随意使唤着另一个本地人士兵。轻歌掏出一把碎银当做贿赂，试图让两个士兵放行。胡人士兵们却并不善罢甘休，还想索要更多贿款。

轻歌不高兴地拉下脸来，取出了自己袋子里收藏的人头。该人头经过了防腐处理，生前正是西域一大穷凶极恶的通缉犯。

看到如此画面，两士兵不敢继续阻拦，一番赔罪后直接放了轻歌入城。

步入城中的市集，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混杂着铁锈、腐烂血肉、汗臭和廉价香料的气浪。轻歌的目光扫过四周，精制的工艺品被随意地堆放在沾满油污的麻布上，雕刻有不知哪国传奇人物的玉石与粗糙的兽皮水袋摆在一起叫卖。

不难明白，这些财宝基本都是蒙兀士兵掠夺而来的战利品，而喀什能在战乱期间维持繁荣的原因也是其充当了战利品交易的重要市场。

轻歌并没有为被劫掠者申冤的想法，与之相反的，她开始观察起适合购买的物品。

“这里许多首饰都镶嵌有漂亮的宝石，价格比之内地也不贵，你们有想要的可以直接买，反正手上正好有一笔充裕的资金。”轻歌道

“这些首饰，恐怕许多都是从死去女眷的身上扒下来的……”小棠这样想，她心中有些隔应，但也不太好直接开口驳斥轻歌

就当她准备委婉措辞的时候，云柔抢先一步道：“这些首饰多半是那些胡人兵杀人夺宝抢来的，直接买来戴在身上未免有些晦气，还是算了罢。”

轻歌一想也是，便点了点头道：“反正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不买正好省钱了。其它若是有益于武功的珍惜之物，那该买还是要买的。”

继续深入，沿街叫卖声依旧不绝于耳，还能够看见胡人税吏四处勒索商贩，奴隶劳工搬运着一筐又一筐的重物。四女一直没找到中意的货物，反倒是向导拿着丰厚的薪水买了些东西。

逛了个七七八八后，轻歌顺着人流，不经意间进入了一片被隔离出其他市场的空地。

空地四周用粗糙的木桩配合绳索围起，里边的“货物”都是活生生的人类。精壮的男人**着上身，跪伏在地上，古铜色的皮肤布满了新旧交错的鞭痕。

年轻漂亮的女子被套上颜色俗艳的破烂布片，被迫摆出展示自己□□的姿势。她们的眼神或麻木呆滞，或充满惊惧的泪水。

一些奴隶的胸前还挂着牌子，据向导的翻译，牌子上面大多是写他们的出生和技能。这些奴隶曾经可能是贵族少爷或是大家闺秀，而如今这些身份仅仅是作为溢价的标签存在。

向导还表示奴隶制在疏勒部族一直存在，但喀什噶尔的奴隶市场无疑要比往日繁荣了太多。

此情此景之下，轻歌心中对蒙兀部族的恶感更甚，但她不可能当场发作，仅是带队离开这里。

在云柔的帮助下，轻歌找到了一个比较可靠的客栈，成功租下了房间。轻歌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和云柔以及向导一起乔装打扮了一番，前去找喀什城消息灵通之人打听有关雪莲的情报。

喀什城再往北就是天山山脉，这里人对雪莲消息确实比较灵通。根据供词，雪莲最有可能出现在三个地方。

一则是天山派内的某个宝物柜，天山派立足于天山，经常前往山上寻找药材。一直有传言称有天山弟子已经找到了雪莲，但天山派出于财不外露的心理，将此事隐瞒。

二则是一个由巨雕守护的秘境，有传言称一位高手前去天山搜集材料，攀登到一处未知高峰时遭到了巨雕的袭击和驱逐，滚落下山险些丧命。按理说猛禽也不会把巢穴搭在如此险峻的山顶，因而可以推断出巨雕是在守护什么重要的东西，很可能就是天山雪莲。

三则是恶人谷的狂医，此人平时就非常爱搜集药材，同时还有一种可以让人血肉疯长，身体迅速恢复的神奇疗法。有人认为狂医是拿到了天山雪莲，甚至拥有批量种植天山雪莲的方法，这才通过天山雪莲的粉末达成如此活死人肉白骨的疗效。

其中第三则他们早就打听得到过，第一则也多少能猜到，唯独第二则是全新的情报。轻歌于是继续追尾山峰的位置和高手的下落，情报灵通之人只道不知，建议她们去天山那边继续追查。

“等拜会完了疏勒国的宰相与国主后，我们就立刻动身前往天山。”轻歌认真道

“先拜会国主，然后再拜会宰相，不然国主可能觉得我们不给他面子。”云柔提醒

“嗯”

……

疏勒国的王宫如今空旷而压抑，昔日的光彩艳艳的砖瓦蒙上了灰尘，空气里的熏香也盖不住如此衰败的气息。

王宫深处的一间小阁里，疏勒国主斜倚在软塌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面前雕刻精美的棋子。对面坐着一位年轻妃子，手指微颤，缓缓落下了棋子。

国主突然身体前倾，开始思考下一步这么走。他想了半天，只感觉思绪堵塞办法全无，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握紧了拳头。

“废物”国主突然暴起，拿起一枚棋子，“啪”地一声狠狠砸在妃子额头上。妃子吃痛地捂住流血的额头，连连道歉求饶。

国主也没有继续追打，他只是像耗尽了力气一般，痛苦地佝偻起身体，将自己的头窝在手臂里。

就在这时，帘幕轻动。一个穿着华贵长袍、面容精明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他瞥了一眼捂头呻吟的国主，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谄媚。

“尊贵的王上，外面刚传来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