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侠女传 第5章 来历

夜幕再度降临，青霄山脉的隐谷沉浸在静谧之中。木屋外，月光如水，洒在院中的青石地上，虫鸣细碎，竹林沙沙作响。

云柔坐在椅子上，双脚**，轻歌端来一盆温水放在她脚边，水面上漂着几片艾叶，散发淡淡清香。

云柔的脚白皙纤细，略带薄茧，长期的远足在脚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却没有破坏其美感。轻歌蹲下身，卷起袖子，轻轻捧起云柔的脚，温水流过指缝，她的手法轻柔却熟练，仿佛天生懂得如何让人舒心。

“姐姐，你的脚真好看。”轻歌低头专注地揉洗，嘴里忍不住嘀咕，脸颊微微泛红，“不过走了那么多路，得多注意保养才行。”

云柔被她的话逗笑，靠在椅背上，月光勾勒出她清丽的轮廓，语气带了几分戏谑：“脚有什么好看的，你这丫头就是爱说奉承话。说吧，又在打什么主意？”

轻歌嘿嘿一笑，抬头看向云柔，眼中带着几分真诚：“没打主意，就是觉得姐姐一个人住在这谷里，怪辛苦的。”她顿了顿，手上动作慢了下来，声音低了几分，“云柔姐姐，你在这隐居，周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道不觉得孤独吗？”

云柔闻言，目光微微一滞，似是被触动了心弦。她低头看着水盆中荡漾的涟漪，沉默片刻，才轻声道：“习惯了。谷里清静，我喜欢这样的日子。”她抬起眼，语气多了几分轻松，“再说，我也不是总待在这儿，隔三差五会下山采药、看诊，偶尔也去镇上换些米粮。外头的热闹，我见得也不少。”

轻歌点点头，手指轻轻按着云柔的足底，试探着问：“那姐姐怎么不爱掺和江湖的事？听你讲那些门派恩怨，感觉江湖挺精彩的。”

云柔的笑意淡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江湖精彩，可也乱。恩怨是非，争来斗去，到头来伤人伤己。”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轻歌脸上，语气郑重，“轻歌，你日后若出去闯荡，记得别随便跟人提起我。我不愿卷进那些纷争，也不想旁人来扰这谷里的清静。”

轻歌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认真道：“姐姐放心，我嘴巴可严了，谁问我都不说！”她说到这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放下云柔的脚，擦干手后跪坐到她身前，郑重地抱拳，“云柔姐姐，你教我清泉诀，又教我飞针，我真的特别感激。要不我拜你为师吧！以后我学好了武功，也能保护姐姐。”

云柔一怔，随即轻笑出声，起身扶起轻歌，柔声道：“傻丫头，拜师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事。你连自己是谁、从哪儿来都还没弄清，现在拜师做什么？”她顿了顿，目光柔和却带着几分深意，“等你找回自己的身份，搞清楚想走什么样的路，再来跟我说这话也不迟。”

轻歌笑了笑道：“好吧，那就日后再说。不过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练功，不辜负你的教导。”她说着，端起水盆，蹦蹦跳跳地去倒水，背影轻快如雀。

云柔看着她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色。她低声喃喃：“这丫头。唉，如果真能有这样一个徒弟也不错，只可惜义父还需要我。若是我能活着回来，就答应她给她想要的吧。”

第二天清晨，青霄山脉的薄雾尚未散尽，轻歌与云柔收拾好行囊，踏上了下山的路，她们此行的目的主要是探索轻歌的来历。

轻歌身着青布短衫，手腕上缠着云柔赠的护腕，内藏几根飞针，显得英气十足。云柔一袭素白长裙，腰间佩着短剑，步履轻盈。她们此行目的地是林海城——轻歌初醒时被送往医馆的小县城，二人希望能从当地人处打听到有关轻歌身世的线索。

山路蜿蜒，阳光透过林间洒在两人身上，轻歌哼着小调，偶尔踢飞路边的石子，显得心情颇好。她转头看向云柔，笑嘻嘻道：“云柔姐姐，这还是我第一次跟你一起下山！林海城有啥好玩的吗？上次我受伤，啥都没记住。”

云柔撇了她一眼，说：“此行主要是弄明白你的事，别光顾着玩。”她顿了顿，目光柔和下来，说：“林海城的桂花糕还不错，若有空可以买些。”

两人一路闲聊下山，后续又换乘了马匹，花了一番时间才抵达林海城。城中街巷熙攘，商贩的叫卖声与马蹄声交织，颇有几分热闹，就是卫生条件不太行，地面上有不少粪便和脏污。轻歌四处张望，依稀记得被送往医馆时的模糊场景，却对小城毫无熟悉感。

她们先来到镇上的“济世堂”，这是轻歌受伤后被救治的医馆。医馆郎中见云柔与轻歌进门，忙迎上来，拱手道：“云大夫，好久不见！这位姑娘应该就是先前受重伤的那个吧。”

云柔微微颔首，道：“她叫轻歌，醒来后失去了记忆，我们这次来就是收集线索的。我们想问问，当时是谁送她来的？她受伤前，可曾在镇上出现过？”

郎中打量了轻歌一番，皱眉回忆道：“我记得是一对兄妹把她送来的，说是她见义勇为和歹徒搏斗，打得满身重伤，医药费也是那对兄妹付的。”

他摇了摇头，“至于她受伤前的事，抱歉，我从未在镇上见过她。”

二女又去其他地方问了一遍，结果就连茶馆里消息最灵通的包打听也不知道轻歌是从哪冒出来的。她们沿着道路一路前进，抵达了轻歌最初与歹徒战斗的地方，又把这周围都问了一遍，结果天都黑了还是没问出一个见过她的人，仿佛轻歌是通过空降或者钻地抵达现场的。

对此，云柔无奈地说：“你这丫头，每次想解开你身上的一个谜团的时候，总会冒出新的谜团来。”

轻歌嘿嘿一笑，表示既然谜团一时半会解不开，那她就先继续当好姐姐的小跟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