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弱的行星组曲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阿亚瓦斯卡

沙耶香还在发愁怎么说会比较得体，结果亨利的话正好帮了忙：“姐姐，你为什么会选择沙耶香小姐？是因为她救过我们吗？”

听到这里，她也有些疑惑，想知道米歇尔小姐的观点。米歇尔小姐说：“亨利，如果仅仅是救过我们，我完全可以考虑其他方式报答桐岛小姐。”

“这个选择我是经过评估和观察的。”米歇尔小姐转过来看着沙耶香：“比赛这几天，我让人向不同的志愿者和工作人员了解过的情况，再结合那天的表现，才提出邀请。”

“有志愿者提到你曾经在餐厅震慑其他代表队员，还有那天在球场，能在极短时间内预判危险并且迅速做出反应，这种能力是非常难得的。”

沙耶香有点知道怎么回答了，调整了语气和表情后，对米歇尔小姐说：“诺贝尔三世小姐，很感谢你的邀请，但是我现在不具备那么专业的能力......我不一定能胜任工作，如果没有达到你的期待，也会给你带来困扰。”

“可是你现在的回答恰恰也说明了可塑性很强，我相信未来几年的培养可以把你打造成足以匹配家主层次的助理。”

沙耶香的手背在身后，用力捏了指腹，这熟悉的画大饼的语气，名门出身的人好像都会这样，以前也听基地教官分析过一些话术，果然所到之处都是考场。

不过米歇尔小姐的邀请也和基地任务不谋而合，原本明年就打算向基地申请去某一个家族服务的，如果现在就定好服务对象，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但是.......沙耶香在心里叹气，现在基地内部问题复杂，自己的事还是暂且搁置吧。

“沙耶香小姐，要来一杯吗？”米歇尔小姐在自己愣神的时候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瓶酒，亨利则说：“姐姐，你这是？”

“差点忘记你还在这里。好了，亨利，你先回去训练吧，我想和沙耶香小姐单独说话。”

亨利来回看着沙耶香和姐姐，最后还是走出去了。临出门前，他悄悄对沙耶香说：“抱歉，姐姐的话给你带来困扰了，请不要在意。”

沙耶香冲着亨利摇头，她其实很欣赏米歇尔小姐，这个邀请如果不是时机不对，自己会答应的。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沙耶香和米歇尔小姐，对方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但眼睛看着沙耶香：“要喝一点吗？这是白兰地。”

“白兰地啊，这可是烈酒，米歇尔小姐是喜欢还是习惯呢？”

“喜欢，习惯，你的用词很精准啊.....你会喝酒吗？”米歇尔小姐给她倒了一杯酒。

沙耶香顺手接过酒杯，但只是看着它：“会，不管是咖啡，酒水，还是其他饮料，我都尝过。”就连最痛苦的阿亚瓦斯卡也有幸在基地训练时尝过一点。

“那对你来说，是喜欢还是习惯呢？”米歇尔小姐把这个问题重新抛回来。

沙耶香轻轻抿了一口，一种极具刺激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果然，我不喜欢这个，只是我需要习惯它。”

米歇尔小姐轻晃酒杯，浅金色的液体在酒杯内流动：“这是我最喜欢的烈酒了，但这种喜欢好像有些复杂。你刚才的话让我也一下子分不清是因为喜欢而习惯，还是因为习惯而喜欢。”

“.....但是米歇尔小姐是未来的家主，在很多场合都需要白兰地和红酒的陪伴，感觉也由不得不习惯。”

“是啊，正因如此，我很庆幸自己比亨利早出生很多年。”米歇尔小姐的话听不出太多情绪，但沙耶香发现对方其实在为自己是唯一继承者而庆幸。

多少年来，名门的继承恩怨比电视剧精彩多了。

沙耶香意识到这点，却也没有点破，而是默默喝下杯中的白兰地：“米歇尔小姐，感谢你的邀请。世界杯结束以后，我们或许可以找一个更合适的地方交流这件事，到那时你对我就有更深入的了解。”

“这几年来，欧洲鲜少有女性担任家主。在此，我也希望小姐的未来道路可以顺遂。”

米歇尔小姐微微一笑，和沙耶香轻碰酒杯示意：“那就期待我们都能如愿。”

从瑞士队宿舍楼出来，她回日本队的路上，想起刚才的事，和米歇尔小姐闲谈的时候，意外想到了死藤水。这是好几年前的一项训练内容，基地用阿亚瓦斯卡的力量来强化个体对精神的控制。

基地的大多数人都接受过这个训练，沙耶香那时候才17岁，只服用过少量，但也足够痛苦了。

那么自己能不被阿拉梅侬玛人精神攻击影响也是因为这个经历吗？

沙耶香一边走一边又想起梅达诺雷没有讲完的故事，脑海里有了一个冒险的想法：自己是不是可以用阿亚瓦斯卡来找回过去的记忆呢？

本来要回日本队宿舍，现在她脚步一转，朝着运动员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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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戈尔贡有些愤怒的声音响起，回荡在整个仓库。

“戈尔贡，我只需要一小部分就可以了.....”

戈尔贡打断了沙耶香的话：“那也不可以，它是多么危险的存在，你不是不知道。”

“可是我们都喝过，都有应对经验不是吗？”

“就因为对方没有说完的过去，你就想要用卡皮木寻找答案？那段记忆对你很重要吗？”

沙耶香突然愣住：“......是，我没有办法接受一个人凭空冒出来说我和他认识，但我的记忆却是空白的。还是说基地能够告诉我答案呢？”

戈尔贡一时也回答不出来，有些事本身也不知道，只能找别的话题：“你现在可不像基地训练出来的样子。”

两个人僵在那里，谁也不知道要不要说下一句。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塞壬小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沙耶香转头看到她走进仓库。

塞壬微微皱眉：“你们吵架了？为什么？”

“九尾要阿亚瓦斯卡，就是那个卡皮木饮料。”戈尔贡没好气地说：“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带在身上。”

听到这几个字，塞壬小姐一瞬间变得严肃：“九尾，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沙耶香赌气般回答：“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会承担后果。”

“卡皮木饮料即便用于基地训练，也是严格使用的，我们都知道它有多痛苦。你......”塞壬有些词穷：“你的性格不像是这么大胆的，发生了什么事？”

戈尔贡也趁机劝说：“九尾，你先冷静一些。虽然我不清楚目的，但也许这是对方故意设计的。”

沙耶香想起梅达诺雷兄弟的神态还有做梦看见的片段，果断摇头：“我不认为这是对方故意耍我，或许我真的忘记了一些事。”

塞壬小姐沉声问：“既然你认为对方说的内容是真的，应该也采取过行动了，是在别人那里碰壁了才想到这个极端做法吗?”

“是的。”沙耶香直视塞壬的双眼：“他们提出了有些困难的交易，我做不到，所以我不想再从对方那里寻找突破口了。”

塞壬小姐移开了视线，神情好似在回忆什么：“你还想过其他方法吗？”

“没有。以前在基地时听说，有人服用阿亚瓦斯卡以后，会想起一些被封锁的记忆。正因如此，我才想到它。”

“打断一下。”戈尔贡介入两人的对话：“我很好奇对方提出的交易是什么？为什么你会为难？”

沙耶香突然不说话了，她抿着嘴，眼神有些躲闪。塞壬小姐试探性问：“是很困难的要求吗？让你救人？”

“不，不是......如果是救人，也太轻松了。”

她斟酌了语句，硬着头皮对塞壬和戈尔贡说：“......对方是要求我爱上他。”

戈尔贡手里的小刀“吧嗒”一下掉在地上：“这个......”

塞壬小姐反而露出几分兴味：“有趣，看来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比九尾你小很多吧。”

“塞壬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唔......猜的，22岁以下谈论这个比较合理，你所在的世界杯又是18岁以下运动员，只能往这方面想。”

“你猜得没错，正是这样我才烦恼，我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沙耶香坐在旁边的箱子上发愁。

塞壬小姐没有说话，戈尔贡也只是把玩手里的小刀。良久，好似要打破沉默一般，塞壬对沙耶香说：“我会把卡皮木带给你，但是后果你也要清楚。”

“另外，世界杯任务结束以后，我会告诉你想要的内容。”

说到世界杯，沙耶香想起来正事：“那我正好要说一件事，阿拉梅侬玛队伍失踪了两个人。”

“失踪了两个队员？”

“是的，起初阿拉梅侬玛人和我说有一个队员失踪。但是我发现，有一个人伪装成队员混在代表队里，所以——”

“所以在外人看来，人数只少了一个，实际上少了两个。”

塞壬小姐蹙眉沉思：“那个伪装成队员的人，和你交过手吗？”

“那个人是有备而来的，我的眼睛都弄伤了，但幸好跑到大路上，对方有顾忌，就跑了。”

戈尔贡恍然大悟：“难怪你的眼睛那么红，是因为这件事。那人的声音，身形是怎么样的？”

“之前穿着白色外套，又戴面具，看不出差异，就连声音……我怀疑也做过变声处理。”

戈尔贡摸着下巴说：“看起来是‘同行’啊，但目的是什么呢？”

塞壬轻敲身下的木箱，一嗒一嗒的声音在仓库里清晰可闻：“九尾，你先回去，尽可能问到他们队的详细信息。我和戈尔贡也会调查一下，有进展随时告诉我们。”

“好，那我先回去了。”

塞壬又叫住沙耶香：“还有，夫人要来了。”

沙耶香回头，心里泛起一丝说不出来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