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宵然驾驶着飞艇快速的在星空下穿梭,侧过头看了看,发现南斯正一脸出神的看着操作台,“怎么了?”
“我那艘飞艇其实本来没那么破的,”南斯抬起眼睛看他,“我把它扔在主星外面,混进去出来以后才变成那样的。”
结果景宵然还没在,他又偷偷溜出来,发现自己的飞艇跟个破烂一样飞在空中,还好能动。
“不是您的驾驶技术太烂导致的吗?”景宵然转过头微微抬了抬嘴角。
“可能也有些原因吧。”南斯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
“难受吗?”景宵然看过去。
“精神力还要好好修复几天。”被强制剥离了这么久再次回到身体一定会有些不适,更何况他在回到身体之前还遭受了重击。
“你要回主星吗?”景宵然微微蹙眉,统帅本身就想除掉南斯,这个时候再回去……
“当然要回去,主星还有一出好戏没看完呢。”南斯冲他眨眨眼睛,“不过,要麻烦你收留我了,毕竟我暂时还是个黑户。”
“你不回去见奥莱尔元帅和莉安夫人吗?”
“他们早被监视穿了,我回去不就是告诉统帅南斯·奥莱尔还活着吗?”他在家的时候,父亲就知道一直有人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过只要不打扰到他和母亲的正常生活,父亲也懒得去管,倒也是赢得了统帅的一些信任。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景宵然虽然能想到是他,但为何会这么轻易地舍掉联邦上将的性命,就只为了一个实验。
“他可能觉得第一军部太碍眼了,我这么多年来的听话,可能在他眼里只是羽翼未满吧。”南斯带了些笑意的声音回荡在飞艇中。
穷途末路。
景宵然忽然想到一个这样的词,统帅现在的行径完全是一个末路领袖的状态,他壮年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有人会叛变,有人会不与他一心,那时候他也完全不需要害怕,因为他有能力有信心没有人敢反叛。
现在,不一样了。
统帅察觉到了越来越多优秀的统帅成长了起来,尤其是有奥莱尔元帅做后盾的南斯,或许最高权限这一计划真的需要一个强大的精神力,但南斯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景宵然的飞艇顺利的通过主星大门,驶向家的方向。
“现在我可没办法弄掉监控了。”南斯叹了口气,习惯了动动脑子就能做到所有事,突然要支配身体还有些不习惯。
“所有的能力都不见了吗?”景宵然将飞艇停在家里的庭院里,转过头看着他。
“大概是察觉到我变成了人类吧,主脑自行销毁了。”南斯话锋一转,“你可不能嫌弃我。”
“……我没有。”景宵然抿了抿唇,他还是觉得现在的南斯比较好。
南斯打开门,走了下去,景宵然紧随其后,伸手将自己的军帽盖在了南斯的头上,他的头发被景宵然略带粗暴的动作压的翘起了些,南斯转过头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景宵然。
“会有卫星信号。”景宵然灰色的眸子看着他,微微抬起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柔,南斯不禁挂起了大大的笑容,做了一个认识景宵然这么久以来一直想做的动作,他将自己的右手放在景宵然的头顶揉了揉他的头发。
果然,手感真的很好,比他想象中的还好。
“走吧,回家。”
景宵然本以为家里多了个人也会像之前南斯存在的时候一样,但是事实告诉他,并不是这样的。
就比如说,他最近养成了进浴室就反锁的习惯,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眼前就会出现一个裸男,虽然他的身材真的没话说的好,匀称的肌肉覆盖着整个身体,就算是长时间没有运动,南斯的身体也被睡眠仓保护的很好,结实的腹肌,漂亮的人鱼线以及看起来就……的那里。
而这个人还会一脸无辜的假装惊讶,“宵宵?我以为没人的。”
身为一个上将,竟然连最基本的听力都丢失了吗,这么大的水声,您是真的听不到吗?
景宵然的额头微微跳了跳,还有这个人经常只围着一条浴巾就从浴室里出来,还不停的在他眼前晃。
终于有一天,景宵然实在忍不住了,一抬手将那个刚从浴室里出来的人拽倒在沙发上,倾身俯上,左手的手臂压在他的脖颈,右手放在他的腰侧,一条腿放在他的□□跪在沙发上,另一条腿垂在地上。
景宵然灰色的眼睛盯着南斯,右手在他腰侧轻轻的掐了一下,就见南斯的眼中忽然出现了惊讶,这时的景宵然也忽然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他的睡裤很薄,贴在南斯腿边的那一侧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景宵然觉得南斯的体温像是会蔓延一样,不然为什么他会觉得脸庞有些发烫,但面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你现在住在我家,洗完澡记得穿衣服。”
南斯盯着他的眼睛,一脸的真诚,“我穿了。”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传入景宵然的耳朵,“不然我解开浴巾给你看。”说着就要去拉浴巾,被景宵然猛地捂住了手。
“那不算是衣服。”说完,景宵然就顺势起身,却被南斯反握住手腕拉了回来,让他以刚才的方式趴在他的上面。
“怎么不算?”南斯带了些粘腻的声音。
景宵然眯了眯眼睛,抬手抓住南斯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头顶,“我说不算就不算。”说完径自站起身来,抬头就发现本耶尔那张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的脸,景宵然第一反应是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一把按在了还没完全咧开笑容的南斯脸上,其粗暴的程度不亚于一拳上去。
“怎么了?”景宵然的手按在抱枕上,南斯的手指还挠了一下他的手,被他按在抱枕上忽然加大的力量吓退了。
“我,本来,是……那个啥。”本耶尔是因为之前来找景宵然的时候他没在,今天发现飞艇在庭院,就进来了,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
虽然他很好奇沙发上那人是谁,应该就是景宵然那个闻名的结婚对象,但是本耶尔不敢问,他感觉景宵然的眼睛看他,越来越像看个死东西一样了,他会不会被灭口?有点慌怎么办。
“我,我只是路过,跟你打声招呼,没别的意思,那我走了。”本耶尔尴尬的笑了笑,摆摆手就准备向外走,走到门口快要关上门的时候,又伸进来一个头,“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完就跑了出去。
不对,那个沙发上的好像是个男的,那就生不了贵子了,看样子好像还是景宵然主动的,天哪,本耶尔觉得今天一役刷新了他的世界观。
景宵然叹了口气,就听到抱枕下面传来毫不掩饰的笑声,又拿起抱枕砸了一下南斯的脸,不过这次很轻。
南斯拿下抱枕,带笑的眼睛盯着景宵然。
景宵然瞬间觉得自己刚刚的一顿操作跟没有了一样,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宵宵,我头疼。”南斯还躺在沙发上没有动,景宵然看向他,说实话一个一米八八的男人平躺在不够长的沙发上是有些滑稽的。
景宵然知道他多半是装的,但还是坐在旁边替他按摩起了头。
“晚上你想吃什么?”南斯舒服的开口。
“吃鱼,补补脑子。”
“吃鱼不补脑子的,宵宵。”
“对我来说补。”
晚餐是很丰盛的鱼宴,景宵然表示南斯回来唯一的好处,大概是这么多年来真的有了种有人在陪着他的感觉。
第二军部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景宵然去第二军部的时候,南斯就在家里躺尸,每次回家都有这人的问候和冒出香味的饭菜在等着景宵然,感觉也不错。
自从这次假期回来以后,第二军部的人就发现他们的景上校,平常勤奋工作到连饭都忘记吃,还要人去提醒他到食堂来的景上校,现在一到吃饭的时间就上了飞艇,不知所踪。
在怀疑了好几天之后,他们终于忍不住了,在这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坐上飞艇跟上了景宵然,发现景上校竟然回了家,而且家里隐隐传出的香味让人不禁有些流口水。
从此第二军部传扬着他们的上校家里藏人了,具体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但是他们知道他们的上校是已婚的,那里面难道是那位没有见过的妻子?每天等着上校回去吃饭。
太贤惠了,真是令人羡慕。
景宵然在下午回到军部的时候,感觉到了每个碰见他的人不知跟他打招呼,还用那种很奇怪的热烈眼神看着他,好像他身上有什么他们极其感兴趣的东西一样。
这件事传到本耶尔耳朵里的时候,本耶尔冷笑一声表示他们都是傻子,他可是见过那位的人,不过景宵然也会做这种金屋藏娇的事,还真是让人不住的心痒痒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件事。
不过等到本耶尔知道真相的那天,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是死都想不到那位是谁。不过其他人比他知道的还晚,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