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太子当小厮 第5章 第 5 章

金宝是个会察言观色的，金明娇身边的人都瞧出来了。

金明娇连嘴皮子都不需要开，稍稍瞥了一下茶水，一杯温度适宜，泡着她最喜欢的玫瑰花茶就被送到手中。天气稍稍热一点，金宝就捧着小扇子，不急不缓的在一旁扇了起来，风不大不小，刚好能驱散初夏的躁意。

漱洁带着怨气趁着金宝不再的时候对着金明娇道：“小姐，活儿都叫他干了，我们干什么啊！”

漱玉平日里比较闷，但此时也应和的点了点头。

金明娇手中拿着小扇子，合了起来，敲了敲蹲在自己面前抱怨的漱洁。

“怎么，你还想多干点儿活？”

“可是，他在我们半分都靠近不了小姐了。”漱洁抿着嘴抬起头，眼中一抹额间两条横纹十分明显。

忽然，金明娇问出了一句无头无尾的话：“漱洁，你刚来金家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漱洁眉间起了两道印子，似乎在深思，而后有些失落的答道：“那时候奴婢的爹娘都不要我了，多亏老爷夫人将我捡了回来，那时候很怕。怕老爷夫人还有小姐您嫌弃我，不要我了。”

金明娇嘴角两个小小的梨涡：“所以啊，金宝亦是如此。你那时也是常常跟在我身边，生怕我一个摔，一个倒，连稍有些烫的碗都不让我拿着呢，就像是现在的他，总是希望...自己能在这个家是被需要的。”

漱洁眼中闪过一丝对金宝的怜惜，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小姐，你分明就是在给金宝找借口。我也要好好给小姐干活，才不让给他呢！”

“你啊，就是个操心的命。快别皱了，再皱额间的皱纹就变三条了。”

“啊，真的吗。”漱洁焦急的站了起来找起镜子，“哎呀，真的深了。”漱玉看她这个样子也跟了过去。独留金明娇坐在塌上无奈的笑了笑。小姑娘还是爱漂亮的，这一下就分了神去。

而后她又想起金宝来。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金宝的异状，他对自己的好几乎溢出了表面，这种好里有几分是对自己的感激，但还有的原因或许是害怕自己被赶出金家无处可去的糟糕情况。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平日里遇见金父金母的那份低顺的心态，那次爹爹对他留下这件事的迟疑，到底是给他留下的一些阴影。

身在异乡，寄人篱下的人，总是会敏感很多。若真叫他闲下来，反而会让他心绪不宁。金明娇从前体会过，因此也没有多言。

休息了大半个月后，金明娇看着金宝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便打算带他出去玩玩儿，散散心。

“漱洁！我们明日出去玩儿吧！”金明娇将小脸伸到装了冰块的铜盆旁，喜笑颜开的对刚进门的漱洁说道。

“好啊，小姐，我来给您”然后她“扇扇”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金宝就已经进来了，他手里换了一个稍大的圆扇，上面没有山水而是纯墨色，端了个小板凳坐到了金明娇头朝的那边，而后扇了起来。

“咦，这是哪里来的扇子？”金明娇颇有些稀奇的看着那个墨扇。

“用墨水染黑了，这样好看。”叶暮扬起脸来，像是等待夸奖的小孩子。但实际上就是看着不顺眼，觉得上面那些蝴蝶丑的要命，于是便用墨水给浸黑了，他觉得这样的暗黑无一杂色比那些艳丽的色彩更为赏心悦目。

金明娇道：“哈哈，金宝真有想法，我觉得很好看。和你的衣裳很配。”

漱洁在一旁气的跺起脚来，这个金宝！成日里缠着小姐，连他和漱玉都好久没有贴身伺候了，午间还来真是太不像话，偏偏小姐还就这么任着他。而且那个扇子哪里好看了？漆黑无一物，原来肯定比这好看千倍万倍。

金明娇注意到小丫鬟的模样，眉间微微上挑，知道她是生气了，于是说道：“好漱洁，我想吃酥心饼，你去帮我拿来呗。”

漱洁瞬时消了气，而后说道：“好，我的好小姐，我这就去。”

金明娇枕着下巴，看向自己左下方的金宝：“明日想出去吗？姐姐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

金宝眼中泛起光彩，但很快又被用有些羞怯的神情遮掩住：“真的吗？我很想出去！”

“那就好，明天姐姐带你买买买吃吃吃！逛吃逛吃。”而后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大笑了起来，眼睛笑成了月牙，眼泪都被笑了出来。

叶暮其实是有些别扭的，现在坐在底下，离开也不是，靠近也不是，他几乎能感受到金明娇身上的热气，温温的，侵入他的皮肤。

“姐姐在笑什么？”

“嗯，就是想起了些好玩儿的。”金明娇想了想又说道，“那是一种很快的马车，日行千里不在话下，我从前在路上遇见过很多有趣的的人。”其实金明娇说的是火车。

叶暮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疑惑，这也不仅仅是装出来的。

“可以飞吗？”

“当然不能，就像这里也没有人会飞啊。”金明娇没有向他普及现代的飞机知识，她觉得太麻烦，而且她也解释不清楚。

叶暮没有反驳，但是他总觉得“这里”的人是会飞的，但依旧没有说出这个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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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娇到底还是因为叶暮的害怕没有带上漱洁。第二天，在一个说书的茶馆内。一会儿抑扬顿挫，一会儿澎湃激昂，一会儿又低沉留疑的声音传来。

“......无神大陆分为天元王朝，地初王朝，玄木王朝，据说在两千多年前，无神大陆是有神的，无数飞升的上神化作流光成为法力无边的神仙。他们长生不老，手握绝技，惩妖除魔不在话下，连天底下第二大的魔头菁纯都被杀的片甲不留，那可是世间最厉害的蛇妖，有三个头，每一个都可以化作一个迷惑人心的蛇蝎美人，他们可分可合，若有一个逃亡那菁纯就不会死。而此妖一日狂躁，欲屠城，那一日明明是白日，天日却被遮蔽，天光暗淡，宛如黑夜，菁纯带着世间最厉害的毒——她的口涎，独身来到三水城。”说书的老头子长白眉垂着，顿了下来，拂了拂漂浮在上的茶叶后喝了一口茶水。

“那第一大魔头的是谁！”

“快说呀！后来怎么了？”下面的听客着急的喊到。他身旁桌子上的瓜子儿都许久没动了。就是因为全神贯注的听这个说书老头讲故事。

说书先生摸了摸长须，颇为神秘的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诸位快去吃饭吧，老朽也得饱饱肚子了。”

下面传来一片哀怨声，他们好不容易听到精彩处却又被说书先生恰到好处的打断了，是在是难受。若是可以，他们恨不得将这个说书的抓起来钉在板凳上，然后威胁他一定要讲完才能吃饭。

可惜也只能想想。

“哎，怎么将故事将一半儿呢。”金明娇坐在后面，无奈的磕着瓜子，还随手扔了两个蜜饯到口里，囫囵的说道。

“没意思。”叶暮小声的说了一句。这种破故事有什么好听的，只知道吊胃口。

金明娇没听到他的话，也没有感受到一股从不远处传来的隐隐的探视。他看着像在沉思的叶暮说道：“金宝，你觉得后面会是什么？”

叶暮被金明娇一叫，吓了个机灵，而后又醒神过来，看着桌面说到：“三水城被屠城，菁纯不知所踪。”他觉得就是这样。

“哈哈哈，一看你就不知道说书的套路，后面肯定有人阻止那个魔头啊，怎么会让她为祸一方呢，三水的百姓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杀掉呢，只有后面的英雄在危在旦夕，迫在眉睫之时出现了，这个故事才能读下去。”

叶暮却像是对这个故事十分执着一样，认真的说道：“英雄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及时出现的。”他目光如炬，丹凤眼里难得一副沉稳的模样。

金明娇愣了一会儿，而后哑然失笑。

其实金宝说的没错，英雄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及时出现的，但是，故事是故事，现实是现实，听故事的人希望故事能完美的叙述下去，那故事就可以那样顺畅的发生，英雄救一城百姓，名垂千古，恶人被杀，成了英雄名垂千古的垫脚石，这样的故事明明都能猜到结局，可还是有很多人爱听，爱看。

就像她。总是希望英雄永远能够及时来到。

于是她也没再反驳，而是说道：“是，金宝说的对，我们吃饭去吧。”

“好，我想吃玉珍圆子。”叶暮又露出了单纯的笑容。

金明娇听着这道菜肴，有些陌生，因为府里从来没有做过这道菜，于是想到这或许是金宝家乡的菜，他或许记起来一点东西了，于是神采奕奕的说道：“好，咱们今天要吃饱喝足！姐姐帮你问问哪家酒楼有这道菜。”

但少年与少女准备并肩离开的时候，却被人堵住了路。

“哟，这不是金大小姐吗。”说话的人咬牙切齿，明明算得上清隽的容貌也被他的呲牙咧嘴损了大半的神韵。

“程玉，你干什么。”金明娇下意识的就将金宝护在了身后，只身面对对面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半大少年，一双眸子里满是警示。

“呵，果真是浪荡，你可真行，这就是你养的小白脸了吧？长的人模狗样，倒是个不要脸的。你还敢拉出来给人看？”程玉却是不依不饶的说道。他是郡守之子，在三水城仗势欺人是他的强项。

金明娇抿着唇蹙着眉头。她一点儿也不想和程玉对上，但他刚才骂自己连同金宝一起骂进去了，这就让她无法忍受了：“程玉，你嘴巴放干净点儿。”

“怎么，你敢养还不让人说了？”

一个声音插进来：“哎哟哟，两位公子小姐，咱们这里是小本生意，可受不了你们这般吵闹，惊了客人不敢进来可怎么办。”茶馆的老板孙苏笑着脸上来劝到。

程玉却是一脸不耐烦道：“你算什么狗东西，也敢在我面前丢人现眼，滚一边儿去。”他竟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连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都不放在眼里。

孙苏却是没有一点儿生气，还是笑呵呵的说道：“原来是程公子啊，今日令父要来小店喝茶水呢，若是小二一个不小心多了嘴可怎么好。”

程玉最怕他爹，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瞪了一眼孙苏，气冲冲的走了，临走前还不忘上下扫视了叶暮一遍。

“我们没事。谢谢孙伯伯了。”金明娇眼神复杂，她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程玉，还牵连了孙伯伯。

“这点小事怕什么，回去了和你爹说，叫他来找我喝酒。”孙苏四十左右，眉眼温和，他独身一人经营着这家在三水城小有名气的茶馆，日子惬意悠闲。平日里和金父交好。

“好，回去就给您带话。”金明娇也笑着回到。

她身侧的叶暮默默收回了手中呼之欲出的茶盏，宽大的袖口掩盖住修长的五指。若是孙苏晚来一刻，恐怕现在这茶盏已经四分五裂的爬到程玉的脸上摔他个头破血流。

叶暮收回去后依旧觉得金明娇胆小怯弱，被人如此欺侮也不还手。他这样想，并不觉这是什么问不了的事情，于是也问出了口。但却全然忽视了自己也在被骂的行列之中。就像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一样。

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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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太子给你端茶倒水是什么感觉？

金明娇：嗯...挺舒服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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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