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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呈霏就带着参珩去酒吧玩。
顾呈霏出门就必须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且惹人注目，常年搞点真假混搭也能搭出不错的效果，这次必然要戴一堆耳饰头饰的让自己看起来整个人都在闪耀。
而参珩就朴素很多，他没有什么衣服，大多数都是款式平庸的卫衣。顾呈霏脑补过，如果给他弄一身衬衫，会不会也立刻加入渣男行列……
算了算了，第一次去这种成年人的娱乐场所，顾呈霏希望还是别吓到他了。
毕竟自己是个社交牛逼，这种场合完全不在话下。
当晚一起来的，有白南的朋友严枫，吴曦和两个他们认识的朋友。
吴曦看见顾呈霏把参珩也带来了，有点惊讶道：“怎么把弟弟也带来了。”
参珩看见吴曦，也没有什么表示，既没有表示开心惊讶也没有什么重逢的喜悦，就像是酒局上刚认识的陌生人。吴曦倒是挺热情的，还让他坐在自己旁边，想问问他最近的情况。
但参珩还是挤着顾呈霏坐，似乎不肯坐到吴曦的旁边去。
本来顾呈霏觉得他这样不行，想站起来坐到吴曦另一边，结果吴曦似乎很想和参珩说话，周围的噪音又大，他就凑过去和参珩说话。
这么一凑，就必须挨着顾呈霏身上，挨得还特别近。
顾呈霏一下就坐太平了，抿着嘴，表情有点小得意。
他连吴曦胸口的震动都传到了他的身上。
他又害怕自己的心跳出卖了自己。
“你家那边已经拆了吧。”
参珩摇摇头，低头抠手。
“那边什么时候喊你回去？你什么时候走？怎么给你发信息都不回我？”
参珩还是不说话。
“阿霏！”白南插进了话，介绍他带来的人，“这是严枫。”
“嗨。”严枫笑道，“我总算见到你了，白南真是一直在提起你。”
“他提我干嘛。”顾呈霏说。
“说了想你啊。”白南道，“现在你叫都叫不出来，为了四级茶不思饭不想了。”
他目光一转，看见了旁侧的参珩。
“总算把你家小……小伙子叫什么来着？”白南道。
“参珩。”吴曦率先抢答。
“对啦，是吴先生表弟呢。”白南说，“表弟酒量怎么样啊？今天那么多人，玩点游戏好不好？”
参珩摇摇头。
“他不玩啦。”顾呈霏马上去给他解围，“他不喜欢玩这些，我今天也要早回去啊，和你们玩游戏要喝好多的咯……”
“难得那么多人来嘛……”白南说。
“那我和你玩。”顾呈霏指着他，“你不许灌我哦。”
包厢里又烟又酒的，味道不太好闻，其他人玩归玩闹归闹的，顾呈霏低头刷着小视频，偶尔喝一两口酒。吴曦和旁侧的人在聊股票，他也插不上嘴，实在百无聊赖，只能去逗参珩。
拿着玻璃杯对他晃晃，道：“试试？”
参珩摇摇头。
“你又摇头，好没意思啊你。”顾呈霏说。
“……”参珩的鼻子凑过来嗅嗅酒，皱眉道，“不好闻。”
“忘了，你不喜欢。”顾呈霏拿过来喝了一口，参珩站起来，他一把拉住他手腕：“你去哪儿？”
“厕所。”参珩说。
“哦。”顾呈霏松开他，还不忘记逗他，“你知道厕所在哪儿么。”
“嗯。”参珩头也不回跨步走了。
顾呈霏撇撇嘴，一个人继续靠着沙发刷小视频。
很快，参珩回来了。
他跨步坐到顾呈霏旁边，顾呈霏当时也没有抬头。
等他刷完了一个视频，觉得特别好笑无人分享，顺便挨过去，靠到了参珩的身上给他看：“这个超好笑哈哈哈哈哈你看——”
参珩沉默不语，也没有看顾呈霏。
顾呈霏虽然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但是这次明显感觉到他有点恍惚。
“你怎么啦？”顾呈霏抬头碰碰他，“上个厕所把魂上丢了？”
他话音刚落，白南和严枫从外面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还说说笑笑的。他们俩一进来，参珩就抬头看着白南，一直看到他落座。
“你看着他干嘛呀？”顾呈霏低声道。
参珩继续不说话，低下头来。
到了十一点，所有人都开始多了，顾呈霏嘴上说不喝不喝，喝得也有点上头。
赶紧趁着自己还有意识告辞。
“我喝了酒，就不送你们了。”吴曦还交代起参珩，“你照顾好哥哥听见没有？”
参珩：“……”
“放心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他。”顾呈霏挨着参珩，手抓着他的手臂，眯眼笑着看吴曦，“有事你要联系我哦……”
“去吧。”吴曦摸摸他的头。
吴曦刚摸完，参珩马上就拉住了他的手，头也不回拖着顾呈霏走了。
两个人喊了辆车回去，一路上参珩也不说话，顾呈霏靠着窗子玩手机有点昏昏欲睡，等到了地方，参珩才喊他起来：“到了。”
“到了啊。”顾呈霏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恍惚间牵着他的手腕，语气软软道，“你拉我一下，我头晕。”
参珩拉着他下了车，付了钱，带着他进电梯。
顾呈霏又醒了一点，闻闻自己的衣服，叹气道：“我是不是又臭哄哄的啦。”
“……”参珩没理他。
“喂，你怎么啦，一晚上不说话。”顾呈霏说，“是不是那群人鬼哭狼嚎吓到你了。”
参珩还是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直到两个人回到家里。
顾呈霏低下头换鞋，他动作慢吞吞又懒，左脚踩右脚，右脚再踩左脚，来回踩了半天才把脚上的鞋给蹬掉，一抬头差点撞到面前的人。
“……”顾呈霏往后退了一脚，本能抓住对方的手臂稳住了自己。
“哥哥。”参珩看着他。
“……啊？”顾呈霏应了一声。
“白南，和严枫，是情侣吗。”参珩用平淡的口气说。
“不是吧……”顾呈霏想说或许是p友，或许是暧昧，他反正也管不着，但是为什么参珩会突然这么问他。
“男的。”参珩说，“他们都是，男的。”
“你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他们怎么了？”顾呈霏问。
“他们在接吻。”参珩说，“严枫还脱他衣服。”
“……”顾呈霏忽然想到参珩从外面出来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敢情原来是看见了些现场获得了相当巨大的冲击。
他想了想，道：“……嗯，喜欢的话，是可以接吻。”
“男的。”参珩又重复。
“对啊，男的也可以啊。”顾呈霏道，“男的和男的也可以啊，你要知道，世界上就有这类人，男生不喜欢女……”
他还没教育完，参珩的脸忽然凑了过来，忽如其来的气息，一下包围住了他。
他的鼻尖差点就要贴到顾呈霏的鼻尖上。
顾呈霏脑子懵逼，甚至没有要躲开，而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模糊的人。
参珩低声道：“这样吗。”
“……”顾呈霏吞了口口水，看着他又撤开了，嘴里继续机械道，“女、女的，喜欢就、就可以接吻。”
“喜欢就可以接吻。”参珩说，“男的、也可以、喜欢男的。”
“啊是啊，什么年代了，男的喜欢男的是很奇怪的事情嘛？”顾呈霏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我去洗澡……”顾呈霏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把自己脸看得火辣辣的，下意识想逃离，边转身边叨叨，“我好臭好臭好臭……”
顾呈霏在里面洗澡，本意是想把自己洗清醒一些。毕竟刚才猝不及防来那么一下，嘴虽然是没亲到，但是……
他心跳好快怎么回事！
而且无时不刻在想那个画面……
比刚才，自己在包间里，吴曦靠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心跳快多了。
顾呈霏洗完澡擦身体的时候，对着镜子照自己，一转头，看见玻璃门边上有个黑影。
顾呈霏浑身毛都吓炸了，在从身高意识到那是参珩后，骂道：“参珩！变态吗！站卫生间门口看我洗澡干什么！”
参珩又不说话了。
顾呈霏结结实实翻了个标准大白眼，决定不理他。自己一个人开始浴后护理，顶着个面膜和包着头发上的发膜开门，参珩果然就站在门口。
“你站浴室门口干什么嘛。”顾呈霏说，“我洗澡都不肯走吗，你真像小狗狗耶……”
“你喜欢吴曦。”参珩忽然开口。
语气笃定又淡漠。
让顾呈霏开门的手都顿住了。
“你说什么。”顾呈霏道。
“你喜欢吴曦。”参珩说，“你发、你发照片给他。”
“……”顾呈霏觉得他说的没错，但就是想即刻否认，“没有！”
参珩难得头歪了歪，似乎在不解，又更像是在审视。
“有……没有呢……”顾呈霏叹气，道，“我觉得我不需要和你解释这些吧，你这个质问又是什么意思。”
“你会和他接吻。”参珩说。
“我……我现在不会。”顾呈霏看着地板，“哎呀你不要说这种话题……”
参珩沉默着，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顾呈霏也有点尴尬，想小孩儿的求知欲不要在这种时候出现了，道：“你先去洗澡行不，你也臭死了。”
参珩松开手，最终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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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冲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