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静的晒了一会太阳,等到快落下去的时候,阿奴被江稚鱼推着回了房,她给他又换了药,就出来给自己熬药了。
她脑袋还有点嗡嗡地,要干大事还是不太方便。
她又一次坐上了那个小马扎,把系统从免打扰里面放了出来。
罕见地,系统居然没有跳出来第一时间骂她。
江稚鱼有些不习惯:【宝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系统:【无话可说。】
江稚鱼:【你生气啦?】
系统:【没有。】
那就是生气了。
江稚鱼赔着笑,哄道:【没生气就好,我今晚还要去干件大事。】
系统:?
系统心里警铃大作:【你不会要搞事吧?】
江稚鱼嘻嘻一声,给系统留了一句“已经提前报备过了哈”就把系统给屏蔽了。
……
今晚天上无月亦无星,夜色浓稠得像是破洒的墨,太守府附近除了偶尔巡逻发出的声音,周围只一片死寂。
江稚鱼站在远处盯着太守府,看了一会后,拿出她剩下全部积分和功德值买的半瓶**水,咬咬牙淋了少部分到了头上。
宝哥这时候在空间里应该快被气死了吧。
瓶子里透明蓝色液体晃晃荡荡的,江稚鱼冷不丁地想象到系统此时的样子。
府外巡视的规律她已经发现了,偏门的把守并不严,等眼前这一队巡兵过去,下一次再有人经过就是半个时辰后。
璃瓶里的液体还剩四分之一,江稚鱼把它收好,盯着巡兵,直到黑色的影子在这一方墙角处消失。
系统出品的**水还算是精品,一路的侍卫都顺利放行了。
与上次不同,整个府邸静的可怕,夜色在这里凝固成了铁一般的枷锁。
江稚鱼混进房间里时,端木伶正在梳妆台前画着口脂。
令她意外的是,端木伶今日穿的是一件素白的衣衫。
察觉的到有人进来,她才轻瞥了一眼窗台方向。
江稚鱼的心漏了一拍。
女人的面容惨白,像是一块冰玉。眉黛被刻意拉长,斜飞入鬓,眼妆层层染开一片秾丽的红,洇得极长极艳丽,勾勒出妖异的凤尾花。
眼眶上缀着细碎的金粉,眼波荡漾间,花神降世,勾魂摄魄。
极致的艳丽和极致的白相冲,妖冶又割裂。
看见是江稚鱼,端木伶并没有多大的起伏,素白的帕子捂着嘴角,空洞的眼地盯着她愉悦地笑起来,眼尾的凤尾花倏然绽开,妖冶又生动,只轻叹了一句:
“啊,是你啊。”
“你来陪我了。”
她缓缓靠近江稚鱼,江稚鱼只觉得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令她瞬间迷了心智。
端木伶轻轻捧起江稚鱼的脸来,凑近细细地嗅了嗅,随后“啊”地一声,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原来你是这般进来的啊!”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轻呼了一口气,又一阵异香传来,江稚鱼的眼睛变得清明。
望着眼前的人儿,她挠了挠头,有些懵:“端木姐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在你走神的时候,”她点了点江稚鱼的眉心,转身朝梳妆台去,“别把我的窗子坐坏了,进来吧。”
“对了!”江稚鱼说着,准备从窗户上跳下去,“端木姐姐,这里被围了,你快收拾收拾东西,我带你走!”
“走?”像是听到什么趣事,端木伶勾完眼尾的最后一笔,火红的花朵从肌骨生出,她冷冷地笑了一声,“走去哪里?四处逃命吗?”
“当然不是!我们……”话还没说完,江稚鱼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后面。
她身后的房梁在燃烧着,马上就要断裂。
漫天红光,映亮了她精心描画的脸。
江稚鱼呼吸一滞,猛地从窗台扑向了端木伶往床边滚去,她手掌垫着端木伶的脑袋,重击下,右手指传来了钻心的痛。
下一秒,燃烧的房梁轰然塌落,灼热的气浪迎面扑来。
院子外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黑色的浓烟从门缝里渗浸,院门被人踹开,窗子上映出摇曳的火光和重叠的人影。
一瞬间,火舌舔舐了房间每一个角落,黑色的烟气炸开,吞噬眼前一切。
江稚鱼手指抽了一下,她顾不上疼痛,立刻从空间里把龙鸣决拿出来,将门拴紧后把端木伶护在了身后。
她把系统放了出来,语气急迫:【外面什么情况啊宝哥!!!】
系统看了一眼房内外,随即爆发了尖锐的爆鸣。
【我靠你这是在哪?什么情况?!!】怎么一觉醒来搞这么刺激了?!!
江稚鱼:【我不知道啊!】
【这里一瞬间就起了火,我吓死了都!】
系统:【你刚把我放出来我怎么知道什么情况!】
他立刻把全局视角打开,整个府邸的俯视图呈现在了系统面板。
整个府邸都在起火!
有一群黑衣人在屠杀府里人。
【这群人武功不低,有组织。】
系统又崩溃了:【你上哪里惹的这群人啊?!】
这他妈怎么搞!
【我跟你说,这群人你对付不了的,之前还剩点积分和功德值,我再借点积分,我给你买个时空之轮,你他妈赶紧走!】
江稚鱼:【嗯……】
【剩的那些,我都用了。】
系统:【……】
江稚鱼:【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系统手指疯狂地输着代码,嘴巴还是不饶人:【没有诊了,等死吧。】
门外人影越来越近,江稚鱼一边护着端木伶往后退一边在心里疯狂地呐喊:
【救命啊宝哥!!!】
【去床上拿床被子!】
系统:【然后赶快从床前面那个窗户里面翻出去,那个窗户外面没有人,快去!!!】
系统手指打出了残影,面板上依然一点反应没有。
主系统他妈的怎么跟死了一样啊!!!
草!!!
这是要把人逼死!
空间的草地上放着一把弩箭,通体为黑色,弩上有密密麻麻的小孔,每个小孔里面就是一个能百分百瞄准的箭头,入体则亡。
即使没有任何灵力,也能拉动。
他看了一眼这把弩,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给江稚鱼用它。
不能在这个世界沾上任何的因果业障。
将端木伶推着出了窗子,她也跟着跳了出去,下一秒,蒙面的黑衣人破门而入。
【往哪走啊宝哥!】
【右边右边!】
【沿着小路,从假山后面绕过去!】
江稚鱼立刻护着端木伶逆着人群就往假山那边跑,周围不断响起惨叫,太守的妻妾侍从在宅子里逃窜着。
四周屋子都被点燃,除非她会飞,从哪里出去都要趟火,假山那里有水,得先把被子打湿。
端木伶的裙子很长,长长地在地上拖着,几次差点把她绊倒。
江稚鱼蹲下去,抬头望向她:“端木姐姐,你裙子太长了,我现在要把这个撕一半!”
端木伶脸上依旧是漠不关心的神色,甚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她弯下腰,捏着江稚鱼的下巴问:
“我美吗”
冰凉而纤细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破使她抬头。
每次写女主和端木,我都恨自己是侄女,太绝望了[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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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幽都府(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