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闵将初初带回去安顿好,自认为非常有耐心地陪她玩了大半天,才把她留在房间里看电视,自己出来找安垒他们。
二人碰面后,直接去了一家酒吧。
因为是白天,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混混在里头抽烟喝酒。
地上还跪着一个全身哆嗦的男子,他一脸恐惧,似乎面对着很可怕的事。
“艾里克。”安垒挥了挥手,喊了其中一个棕色种族的花臂男人。
对方坐在最中间,拿着匕首,本来一脸凶相,看到解闵和安垒,直接迅速起身。
“解哥!”
艾里克本来就人高马大的,一身腱子肉,年纪看着也比解闵大,但本来让人害怕的长相,看到解闵却是恭恭敬敬喊他哥。
解闵笑了一下,跟对方碰了碰拳头,“好久不见,艾里克。”
艾里克笑着点头,挥挥手,让手下那群小弟把地上的男人带走,然后伸手让解闵坐。
“最近怎么样?”
解闵坐下,接过艾里克递过来的烟。
“老样子。解哥您让我们做的事,兄弟们都铆足了劲儿。”
解闵微笑点了下头,然后跟艾里克碰了个杯,“有你们在,我不担心,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讲。”
“哎好!”
“刚刚那是?”解闵默不作声看了一眼被拖走的男子的方向,随口问道。
“哦,就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碎,妄图偷窥我们内部消息,我已经教训过他了,解哥不必放在心上。”艾里克连忙道。
艾里克,广政中心的混混头子,也可以说是这片儿的“地头蛇”。
其实要说他能力也不出众,但他让人忌惮的是他坐过牢,还是军方的大牢。
如果解闵去的规训区像一个“少管所”,那艾里克蹲过的是真监狱,因为他杀过人。
但这么个凶神恶煞,看到解闵如此恭敬,其实也有一段渊源。
艾里克一开始是判的无期,后来他案子又被查出来是有误会,就给提前放了。不过当时艾里克进军方监狱的时候军方的老大还不是迟行迹,而是迟行迹的大伯。
艾里克出来后没人敢雇用他,于是他饥一顿饱一顿活的非常艰难,有次他试着摆摊谋生却被同行嫉妒找人群殴,恰好遇到解闵,帮了他一把,给了他一些钱让他换个地方谋生。
虽说艾里克犯过罪,但至少是个知恩图报的,他没拿着钱走,而是主动请求跟着解闵,帮解闵将和他一起混的那群毛头小子进行了整合,还将广政中心的混混们聚到了一起,解闵见他身手不错脑子也灵活,就随他去发展了。
然后他的手下越来越多,还有内部秩序,他自己还开了家酒吧,但一直把解闵当恩人和大哥。得知解闵和安垒的计划后也全力支持配合。
不过后来解闵出意外被关进规训区,他们的计划也就不了了之。艾里克这群混混也就过着闲散日子,但这次解闵回来,见到安垒,打算重启计划的时候,艾里克也再次跃跃欲试,表示还想跟着解闵干。
解闵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然后掏出了一张单子,摆在了桌上。
“这是给兄弟们的报酬,我已经跟安垒说过了,到时候由他发给大家。艾里克,辛苦你跟安垒多跑几趟。”
艾里克眼里非常兴奋,连忙点头应呵。
跟艾里克他们见过面,解闵先没有回去,而是去了安垒说的南关,那个寄养的教师家庭。
他想去看看适不适合将初初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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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迹,你的意思是,让我去S区?”
一个长相周正,丰神俊朗的年轻男人坐在迟行迹对面,若有所思。
迟行迹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在膝盖上,点了下头,“嗯。”
他对面这人叫陈斯文。
B区政府的委员的儿子,同时任B区军队的中校。
跟迟行迹毕业于联盟学院同一届军事专业,当时还是室友。
两人关系不错,但近两年见面屈指可数,也只在公开场合见过,所以迟行迹突然到访,陈斯文还有些惊讶。
“S区跟异族关系密切,里面势力盘根错节,其他人我不放心。”
迟行迹看着陈斯文,平时面对人冷漠的样子,对着他倒是舒缓了几分。
陈斯文只是略加思索,便点了头,“行,那等我将B区的公务处理完,我就找个借口过去。”
“斯文,谢谢。”
迟行迹不太擅长跟人表达情感,但跟这个当时的同学兼后来的战友,没有那么生硬。
而且经过后来那件事,陈斯文算得上迟行迹为数不多信任的人。
陈斯文自然明白迟行迹的顾虑,他微笑拍了拍迟行迹的肩膀,又倒了一杯咖啡推到他面前。
“跟我客气什么,我跟你的目标一直是一致的。”
“对了,我听说,解家那小子出来了,他有没有来找你麻烦?”
陈斯文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突然想到什么,跟迟行迹说起来。
迟行迹只是握杯子的手顿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他进了执法处。”
“执法处?”陈斯文有些讶异,“现在异族又换了新的首领蠢蠢欲动,二十六个区也各有想法,A区又是漩涡中心,牵一发而动全身。政府那边的目的昭然若知,你那边也是被多少人盯着。”
“解家走这一步,是想……”
他话没说完,抿了口咖啡,“算了,先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吧,那你打算?”
陈斯文有些欲言又止,看着迟行迹,似乎想知道他怎么想的。
“再看吧。”迟行迹回道。
陈斯文闻言不再多问,又转了话题,“初初,还好吧?”
迟行迹冷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他垂了下眸,轻启薄唇,“她失踪了。”
“失踪了?!”
陈斯文本来只是一问,但听到迟行迹的话瞪大了眼睛。
他突然站起来,看着迟行迹,“怎么会……她不是在育幼院吗,那里可是整个A区最安全最保密的育儿所了。”
“育幼院有次下午忘锁门,她跑了出去,就找不到了,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天。”迟行迹摇了摇头。
陈斯文知道初初的存在,自然也知道她跟迟行迹的关系。
所以此刻听到迟行迹的话,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失踪多久了?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你到处找了没?”
陈斯文情绪有些波动,不断问道。
迟行迹放下杯子,揉了揉太阳穴,“半个多月了,没找到。”
“这么久!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是不方便可以跟我说我帮你找啊,就算她是你……你也不能——”
“斯文,最近查到了一点线索,我已经让人加大力度去找了。”
迟行迹打断了陈斯文的话。
陈斯文闻言还是有些急躁,但他又无可奈何,只能叹了口气坐下,“在哪里,你把线索给我我去找。”
“没事,我安排了人,你出动容易打草惊蛇。”
听见迟行迹这样说,陈斯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说让他随时保持联系,初初有消息了及时告诉他。
迟行迹答应了。
“……行迹,等着一切结束,把她带回你身边吧。”
陈斯文又喊住要走的迟行迹,叹了口气。
迟行迹脚步顿了下,微不可察地侧了下头。
跟陈斯文告别,迟行迹从B区回来后,没有直接回军方,而是先去了自己的住处,然后半夜开车去了A区的东侧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