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刁夫 第23章 当初离开会的真相

房门口，郑董成就躲在这里，扒着门缝偷看客厅里面的情况，

可很快的，他绝佳的位置就被刘兰秀给霸占了。

“你往下蹲点，我看不到。”

郑董成：“……”

默默地压低了自己的身体。

客厅里，郑书白回绝了墨明渊的话，他转身走到另一端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将捞起的袖子放了下来，那张脸清俊冷静同时也透着几分疏离跟冷漠。

撇开头，郑书白看着阳台上摆放着的花盆，花盆里栽种着白色的栀子花，栀子花香味浓郁却清甜淡雅，最是能调和心境。

经常就有个傻大个，因为他说一句喜欢这个味道，而跑到山上去挖了一小背篓回来，结果把自己摔成了泥人差点挨揍……

郑书白皱眉，移开眸光看向电视机，他想拿起遥控器，找个新剧看看转移注意力，可刚刚打开电视，却发现旁边摆放着一个泥巴做的钓鱼老翁。

老翁头上的草帽，是真正的稻草一根根粘贴上去，是当初他跟某个傻大个在河边玩的时候，一起做出来的……

郑书白脸色更加难看，他啪叽一下，直接将遥控器拍到桌上，连电视都不开了。

“酒吧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没放心上，你也忘记吧。”

墨明渊心里微微发紧，面上却不敢显露：“但你刚才不是对叔叔婶婶说要负责吗？”

“我踏马的负什么责！到底应该怎么负责你比我更清楚！”

“那我来负责。”墨明渊接话很快。

但这话却并没有取悦郑书白，更没有安抚到他。

“不要让我把话说的那么绝！”郑书白脸色愈发阴冷：“当初你一声不响一走了之，显然也是没把我们这些人当一回事，现在出现这里多半也只是心血来潮而已，已经十年了你觉得我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傻子，还被你耍得团团转吗？”

“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会改名换姓吗？”

墨明渊突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郑书白讥笑，忽地起身准备离开。

“我没兴趣知道。”

“我爸死了。”

准备离开的身影在刚刚跨出步子的时，就猛地顿住，郑书白愣住，像是被人定住了般。

墨明渊低头扣了膏药出来，涂抹在身上已经肿起来的那些痕迹上，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太多的情绪起伏。

“就在我跟我妈离开的前几天，他被人打死在巷子里，警察通知我跟我妈去认领的尸体，我妈刚把他的尸体火化，就发现有人在找我们。”

“你……”

郑书白不经意地屏住呼吸，扭头朝他看去。

他就那么坐着，垂着头，整个人没有丝毫的变化。

“后来我妈才知道，那些人都是高迪那边赌场的人，我爸在赌场赌输了六十万，因为还不上，他就把我跟我妈扔下自己跑了，我妈为了躲那些赌场的人，才会带着我般到黄草村那边，没想到才安静了几年，赌场的人知道我们的下落，又找了过来……”

确切地说，是他爸将赌场的人引了过来，那时的墨明渊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搬家，为什么爸爸会突然失踪不回来。

一直到他放学回家的时候，在半路的巷子里，看到倒在那地上的血人，才知道真相。

只是他爸没了，他妈也崩溃了，关键是赌场那边的人，并没有因为他爸死了而打算放过他们。

早些年的那个时候，这世道的混乱，猖獗到古惑仔随处可见。

不是他们太凶，寻常人招惹不起，而是他们背后的靠山，小百姓根本就惹不起。

他妈没有办法，才会在匆匆火化了他爸的尸体后，带着他连夜搬家。

那时他其实很想去郑家跟郑书白说的，但是他妈问他：那些要债的冷血无情，要是知道你跟小白他们关系亲近，难保不会为难他们，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去跟他告别吗？

墨明渊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着被妈妈放在柜子上的骨灰坛，脑子里想起了他见到父亲最后一面的样子。

他放弃了去郑家的打算，跟着他妈连夜走了。

也幸好是连夜走了，躲在车里时，他看到那群凶神恶煞的人朝着他家的方向去了。

墨明渊擦了药，背上够不着的地方，他干脆就放弃了，那些地方也不是疼得忍不住。

拿过衣服重新套上，墨明渊又说：“我跟我妈在外头东躲西藏了一年，后来才被我外公找到，接回了墨家，之后，我就改了名，跟着外公姓，叫墨明渊，寓意黑夜已过，光明自来。”

言罢，墨明渊忽地抬头，眸光正好对上郑书白的视线。

那双眼深遂漆黑，一眼望不见底，又似泉水隐隐泛着几许点点涟漪，荡动心弦。

郑书白不太自在地移开眸光，但神色似乎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淡漠。

“在去墨家之前，我回过黄草村，见你们平安无事，才彻底放下心来。”

郑书白瞳孔微微一缩，又骤然扭头看他：“你回来过？”

“嗯。”

他当年是回来过，不确定郑家这边是否安全，他不能放心，见到了却不得不走。

他爸爸的事告诉他。

没有钱权势，没有地位，别说想护的人护不住，就是自己也活不长。

所以……他一走多年。

情有可原的解释，落在郑书白的耳中，除了一开始让他有些微的反应之外，郑书白再没有与回应。

他冷淡得就像是在听别人说什么闲情故事一样。

墨明渊指尖微微轻动，忽地站起身来朝郑书白走近。

“我爸当年火化，是叔叔帮忙送去的火葬场，我现在不是一无所有，我有能力可以护着我想护的人，想护的一切，我，回来了。”

他伸手，想去抓郑书白的手，他想跟郑书白说，我现在不怕任何人了，我能保护你了。

话要出口了，只差一步，他就能抓住郑书白的手了。

咔擦。

大门突然被推开，郑祁明和郑华扬的身影突然钻进来。

客厅里有些旖旎的氛围骤然散开，也让墨明渊几乎抓住郑书白指尖的手收了回去。

郑祁明也是在那瞬间脸色骤变，脱口就骂。

“狗东西你怎么在这！！！”

墨明渊：“……”

郑明华神色微动，心里的异常也瞬间被这句话给砸得稀巴烂。

郑华扬不明情况，从郑祁明身后钻过来，骤然看到客厅里的墨明渊时还满脸疑惑：“你是谁啊，怎么会在我家？”

墨明渊无声一叹，转过身正面面对他们两人。

这下郑华扬更困惑了。

“我怎么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当然眼熟！”郑祁明咬牙：“当年把你按在地上揍的王小刚！”

“！！！”

操！

居然是他！

郑华扬也惊呆了。

以前在黄草村那边，郑华扬仗着学武打遍村子无敌手，唯一一次被人按在地上揍，就是当初跟他三哥打架的时候，不小心给他三哥把门牙打了下来，然后他就被王小明给从村口追到田里，按在油菜花地上给揍了！

面对郑华扬那震惊的表情，墨明渊显然是想起油菜花田的事来，他无声一笑再次解释：“我现在叫墨明渊。”

郑华扬指着他几步走近，一张脸似惊似怒。

小时后王小刚就比他还高，现在他都长大的，眼前的这货依旧比他还高半个头，他一米八的身高有点接受不了。

但下一秒。

啪！

一根鸡毛掸子突然抽来打在他的手上！郑华扬痛得嗷了一声，急忙躲开揉着手。

“妈，你干嘛！”

“干嘛？呵。”刘兰秀气得冷笑，她身后的房间门口，郑董成摸摸鼻尖，直接将房门关上。

“你这龟儿子！跑哪去不好跑酒吧！找打！”

刘兰秀大怒，抡起鸡毛掸子就抽了过去！

郑华扬瞬间被打得慢客厅乱串，人还哇吱乱叫。

“嗷！妈！你冷静嗷！你冷静点，先说清楚在动手嗷！我哪去酒吧了！嗷！！！”

“你哪去酒吧？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去酒吧倒是快活，见网友！见女朋友！把你三哥扔在一边不管，让他差点被人害了都不知道！但凡你多看一眼你三哥也不至于差点出事！你这小王八犊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给老娘站着！”

刘兰秀大骂着，脱了拖鞋直接给他头上砸去！

两分钟后，郑华扬站在墙角，揉着的手臂上，露出的都是刚才被鸡毛掸子打出来的印记。

郑祁明在他身边站着，人没挨揍，但也被罚面壁试过了。

就因为他刚才脱口而出的一句狗东西！

啐！

……

客厅里，墨明渊已经不在这里了，刘兰秀罚郑祁明也去面壁思过的时候，墨明渊就识时务地先告辞了。

刘兰秀客套地问他要去哪时，他落寞地说了一声先回酒店，就在众人的眸光下转身走了。

可实际上他人现在就在隔壁，并且是靠墙站着，手里还拿了一杯水。

而这一墙之隔，也让墨明渊能清晰地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

郑家此刻的客厅里，几乎人人都在。

但在场的，除了小贝之外，其他人的心态都有些崩。

至于郑书白，他此刻的心却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