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她的便宜兄长疯了 第18章 做戏

卓恒嘴角噙笑，道：“我下学之时不是你亲自跑过来迎的我吗？这时辰，你都该用过晚膳，回屋发呆了。”

卓璃尴尬地笑了笑，道：“阿兄，我说我就是想坐到墙上来看月亮，你信吗？”卓璃说罢这话就抬了头，天际弦月灰暗无光，卓璃立即改口，道：“我，我就是上来吹夜风的，晚上热！”

“这才季春，晚间转凉倒是有的，怎还会热？”卓恒抬着头，瞧着卓璃蹙着眉头仔细搜刮着说辞的模样，笑道：“行了，下来吧，带你去虚市看杂耍。”

“真的？”卓璃欣喜，当即跳了下去，稳稳落进卓恒怀里。卓璃搂着他的脖颈，蹭了蹭他的鬓发，道：“我就知道，阿兄对我最好了！。”

你是有人接着了，可我没有呀！

柳枝瞧了瞧那高度，又瞧了瞧被卓恒抱着的卓璃，道：“郎君，姑娘，你们稍等等婢子，婢子这就绕到前门去。”

“不用了，我陪姈姑出去，你回去就是。”卓恒说罢这话，便将卓璃放下，随后抬了手，道：“把姈姑的面衣给我。”

柳枝这便将一直提在手上的面衣扔下去，卓恒接了面衣，随后将它戴在卓璃头上。待他仔细检查之后，这才领着卓璃往虚市而去。

大周不同于前朝大稽，晚间并无宵禁。虽这二者同出一脉，却到底易萧姓为赵姓，少不得要分个前朝今朝。【前chao今zhao】。

卓璃边走边看，行出未几，腹中已然唱起了空城计。她今日为求能出来多吃些美食，晚膳都不曾与卓恒一道用过。也正因如此，才叫卓恒觉出不妥之处。

卓恒止了脚步，侧了身，道：“先吃点东西垫一垫吧，想吃什么？”

卓璃左右看了看，伸着手道：“这个，这个，那个，这个也要，还有那个，我全要！”

卓恒微眯了眼，道：“你吃得下吗？”

“我，我就一样试一点点，吃不完的带回去明儿再吃！不然，不然阿兄跟我一道吃呀！”左不过就是用油纸多包几个，待到明日再叫厨上热一热便是了。

“我用了晚膳。”

“阿兄，我相信你，你可以的，再跟我一起吃一点吧！”

卓恒无奈地笑了笑，只是领着卓璃往一处面摊坐定，随后吩咐摊主做上一小碗温面，这便行至一旁，各去买了些毕罗与胡饼，每样都单独掰出来一小块，余下的皆叫用油纸包了。

卖胡饼的大娘认出了卓恒，她瞧着卓恒买罢东西与卓璃坐到一处，当即得意道：“老罗，我就说那是个姑娘吧？你瞧瞧，这郎君多贴心，知道自家夫人想吃，就都买了。”

卖毕罗的大叔瞧见一身女装的卓璃，虽知自己先时猜错了，但输人不输架，嘴是必须得硬的。

他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鄙夷道：“还说贴心呢，一个毕罗掰下一小块，一个胡饼也要掰一小块，这是生怕给自己夫人多吃一口？”

“你懂什么？”大娘白了他一眼，又道：“那位夫人身量娇小，只怕是个吃不下多少的人。她的官人每样都只给她一点，这样她就能一次尝好几种食物，这都不懂，活该你讨不着媳妇。”

大叔半晌想不出反驳的话语，正逢一辆马车行过，他当即说了句‘好男不跟女斗’，便垂头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了。

马车之上，赵明桢轻抬了车帘一角，待瞧得卓恒与卓璃的模样之后便收回了手。若非他知晓这二人是兄妹，只怕也会与那些商贩一般，将他们当做一对年少夫妻。

“裘尚约出来了吗？”

江路回道：“已然按世子所说，将消息递过去了，说是今日卓恒要与杜家姑娘夜游虚市。依着裘尚对杜家姑娘的心思，他不可能不到。”

“待他们闹起来了，再叫咱们的人将水搅得更混一些。”

卓恒对卓璃的食量估算得半点不差，待她吃完这些也堪堪是个半饱模样，腹中不饥，亦不影响她再去品尝美食。

二人一路朝着虚市而去，路上卓璃但凡瞧了中意的，都会叫卓恒买上一些，未至虚市，卓恒双手已然提满了东西。

卓璃瞧了瞧，道：“阿兄，要么咱们回去吧？”手上提了这么多东西，怪累的。

“不看杂耍了？”卓恒将那些东西以一只手拎着，空出一只手去理了理卓璃的面衣。“若是回去了，明晚可不能偷跑出来了。”

卓璃瞧了瞧卓恒手上的东西，心中略略盘算了下，总觉得吃完这些自己应当还能忍个三两日才是。她方要点头应下来，就听见有人在唤卓恒的名讳。

“卓兄，你也是来看杂耍的？”来者非是旁人，正是裘尚。不独他一人，还有一个五石公子。

卓璃能记得这二人，实在是这二人各凭本事叫人记忆深刻。

裘尚是多次与卓恒为敌，而那五石公子，属实是因形体过于打眼，才叫卓璃一下便记住了。

卓恒上前一步挡在卓璃跟前，道：“裘兄，罗兄，我只是出来买些东西，现下便要回去了，不打扰二位去看杂耍了。”

虽有卓恒在前挡着，但裘尚还是注意到了头戴面衣的卓璃。

今日的卓璃倒是未着青衣，只着了一身粉色衣裙，是个颇为适合她这般年岁所穿着的颜色。

因着赵明桢递过去的消息乃是卓恒与杜慧宁同游，而卓璃又着了身粉色衣裳，裘尚便笃定卓恒身后那人必是杜慧宁无疑。

“相请不如偶遇，既是遇见了，不若一起吧？”裘尚说罢这话，眼睛就一直往卓璃身上摆，叫卓璃很是不舒服。

眼见卓璃往卓恒身后又藏了藏，裘尚又道：“还是，卓兄怕叫咱们知晓你身后佳人的身份？”

裘尚这话方罢，罗显祖亦上来帮腔：“卓兄，平素里见你都是一派端方自持的模样，从不与我们一道去看舞听曲，还当你身心清净日后要入寺当个和尚呢。”

“今日瞧见你身后站了个姑娘，这才知晓都是我们猜错了。不知卓兄是否可明言，身后的姑娘是哪家的呀？”

卓璃听了刚想开口唤卓恒一声阿兄，那厢卓恒却道：“家父故人之女，初至都城想要出府逛逛，故此做陪。”

卓恒很是清楚，若说身后之人是卓璃，虽只是兄妹同游，并不损卓璃闺誉，却也让这两个败类惦记上卓璃。

倒不如就直接说出一个故人之女，左不过就是自己与女子同游罢了，并不会伤着卓璃。

“故人之女？”裘尚如何会信？他笃定卓恒与杜慧宁同游，那必定是要闹出来一场，叫他们两个收不了场才是。

裘尚中意杜慧宁日久，可无论自己对杜慧宁献上多少殷勤，她都不屑一顾。裘尚知晓杜家有意要给杜慧宁择个夫家，他知自己不可再等，只能去央了裘夫人往裘大人面前说项。

裘尚知晓自己若是直接去求自己父亲，那必是讨不来好的，本以为自己母亲去求，当是能有几分机会，哪知裘夫人回来后便如暑热烤灸后的枝丫，蔫了。

裘夫人将话挑明了说与裘尚知，意思不外乎是裘尚这辈子别打算能沾上杜慧宁的半片衣袖。

这话明说到如此地步，裘尚自然也清楚，裘大人不会替自己出面去杜家提亲。而自己又握不住杜慧宁的心思，他心里多少生了左性，得不到，便要毁了。

“既只是故人，不若揭了面衣，叫我们瞧一瞧。”裘尚抬手要去看，却被卓恒单手捏紧手腕将他的臂膀反折过去，疼得裘尚立时叫唤起来。

一旁罗显祖想要上前相帮，却叫卓恒一脚踢在他膝盖处，当即便跪倒在地，发出好大一声响。毕竟，身重五石呐。

卓璃瞧了，不知为何心下有些欣喜，不免轻笑出声。她怕人听到，只这一声后，便抬手捂了自己的嘴。

怪道自己阿兄不愿叫自己去国子监接他下学，她哪知这些国子生竟都是如此下作的货色。

在卓璃心中，卓恒是个再好不过的人，霁月清风，芝兰玉树。她觉得，如卓恒这般的人物，能与他同窗之人，少不得也该沾染些卓恒身上的长处才是。

却不想，一个两个，全是这等下作胚子。

“卓恒！你敢戕害同窗，看我明日不去师长面前告你一状！”裘尚心中虽气，可他确实打不过卓恒，此时为求脱身，也只能言语相胁。

“你当街当巷行孟浪之举，我还不能出手教训你了？”卓恒正欲再施些手段，就听闻一阵马蹄声传来，其后再有一行人高声叫嚷着‘站住’。

不多时，两侧行人摊贩便都闹了起来，他们相互冲撞拉扯，将摊子上的物件都一应撞散。卓璃心生害怕，正欲去扯卓恒的衣袖，却不料身后有人将她扯走。

她欲高声叫嚷，却也叫人捂了嘴。

那人扯着她隐入一条暗巷，随后她便觉得换了另外一个人来扯她，巷子中很是昏暗，她压根瞧不真切拉扯她的人。

卓璃解了面衣拿在手上，不停地拍打着拉扯她的那人，却是丝毫不见效果，她高声唤着救命，可两侧之人却仿若听不见一般。

她被拉扯了一路，眼见前面有人，还未等卓璃高呼，那人便松开她，将她推了出去。

卓璃看着四周，这是一处她不曾来过的地方，两侧行人虽少些，看着却很是平静，两侧行人都自顾行走。

卓璃小心地走了几步，她担忧那行人再跟上来，只顾瞧着四周，却不顾及足下，一时失察，便叫拌了一记，整个人扑到了一人背上。

卓璃连连致歉，待她站稳身子抬眸去瞧时，却发觉面前之人乃是昔日海棠院里的故人。

“怎么是你？”卓璃面上没有欣喜，反倒是一派诧异。

“你是？”赵明桢一派并不识得她的模样，开口道：“我与姑娘认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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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