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历史上的音乐家们复活，齐聚一堂…… 第8章 关于勋伯格（5）来自新时代的逆潮

“道路崎岖，夜色地狱般漆黑，

我摔倒，怀中滚落了酒杯。

哦，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它还完整，

那些不曾摔落的酒杯却已成灰。”

——巴巴·塔赫尔，“波斯绝句”（*注）

时间回溯到莫扎特，贝多芬和勋伯格被瓦格纳不由分说关在了门外。

莫扎特叹了口气，首先打破僵局。“阿诺德，我有一套一样的衣服。现在去拿给你。钱和卡就免了。”

“哈？你也太好说话了！凭什么免费借给他啊！”贝多芬不满中。莫扎特冲他微微一笑，那个黑化了的笑容让贝多芬汗毛倒竖，闭了嘴。

“十分感谢。以后你们有什么要帮忙的，我都会尽力。”

“没什么，别客气。难得可以在同一个时代里交流，能相互帮助的就尽量吧。”莫扎特又瞟了贝多芬一眼，意思是小兔崽子，关键时刻卖我，等着挨收拾吧……

那天中午，帕列斯特利那一边醒红酒，一边听勋伯格用有些沙哑的声音慢慢解释他的理论。他一直是含着笑听着的。

“我暂时还无法接受你的音乐，但是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会吐血了。而且我也知道，你的音乐，是神留给未来后世的宝藏。我在我那个时代，也是和你一样，逆流而上，只是比你幸运些，开发到的矿石恰好有市场罢了。所以我懂的。你能坚持下来，一定是神的旨意。”

“乔瓦尼前辈……”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易地理解了自己，勋伯格眼眶有点发热。

帕列斯特利那把酒倒进杯子里，端给他，自己也倒了一杯：“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就别叫我前辈了，叫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聚集起了一大群人，而且，人群中此时喊出了几句口号，生生打断了他的下文。

“交出与审美无关的阿诺德勋伯格！！”

“让勋伯格湮灭！！让第二维也纳学派湮灭！！”

“让现代古典音乐滚出音乐学院！没有人需要它们！”

“什么……”老巴赫手里的乐谱散落一地。

“什么……”海顿本来在思考人生，抬眼看见窗外这一片乱，呆住了。

“什么人这么粗鲁无礼！”帕列斯特利端着酒杯向外看，那眉头紧皱，勋伯格则捂住了眼睛。那个时代的噩梦，又重演了。“乔瓦尼前辈……拜托你保护好大家。”勋伯格的手指慢慢、慢慢地蜷缩成了拳头，然后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就向外跑去。桌上原封未动的的红酒发出轻微的震颤。

“阿诺德你去哪！等一下！”帕列斯特利那放下杯子就追出去了，可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怎么可能赶得上现代时期的速度！勋伯格几乎是立刻就跑没影了。帕列斯特利那没有放弃，拼尽全力地追赶，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沾染着他不断冒出的汗水。

“怎么了怎么了！”大家都被外面的动静惊动了，一时都跑去客厅询问巴赫、海顿外面发生了什么。巴赫摇摇头表示不清楚，海顿则一脸愁云：“我和莫扎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莫扎特见大家都不甚了解，便帮着海顿统一说明：“简而言之，我们的存在跟时空倒错有关，我们生命状态的改变，会多少影响到现在所在的过去的未来。本来，因为一切都错乱混沌的关系，我们都处于活着又死去了的状态，所以才不会死，也不需要维持生命，自己也没法弄死自己。但这种状态……是可以被我们自身之外的存在打破的。具体的方法，我不是很清楚，但原理大致可以参见薛定谔的猫——尽管这个理论本身已经过时了。”

海顿接话道：“现在大约是有什么极端分子知道了这件事，想要通过影响我们中某些人的生命状态改变这个时代的音乐。如果是这样……”

“阿诺德……”莫扎特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名字，他猛然回头看向了走廊尽头现代派一群居住的方向。“不能让他们靠近，不然现代派的人就危险了！大家，转告不知道的人谁也不要出去，这栋建筑就是我们和干扰者的隔离体，只要我们不出去，他们就无法对我们的生命状态施加干扰，也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阿诺德是知道这件事的，他应该会转告现代派的人，帕列也知道，他一定会好好安排文艺复兴的人，大家不要慌张……”

“这个时代的人……都是一群一群地发疯的吗？”柏辽兹喃喃自语，“这样一大群人！都和我当年精神病发差点杀了人时一样疯！这个时代究竟怎么了啊……”

瓦格纳推了推他，“嘿，别把你自己跟他们相提并论！你至少写出了固定主题，而他们呢——哼哼，目前看来只会杀人。”

这时候，贝多芬眼尖地看见了窗外向人群跑去的勋伯格：“喂沃尔夫冈，阿诺德自己跑出去了！”

“什么！！”莫扎特不可置信，可是他的确看见了窗外的勋伯格，他还穿着自己借给他的衣服，黑压压的人群看起来广阔而不可估量，而他看起来渺小极了。

“啧，这臭小子！我去把他拖回来！”贝多芬已经冲了出去。

“路德维希，我来帮你！”莫扎特紧随其后。

“莫扎特先生平时那么冷静，现在怎么也跟着贝多芬先生一起冲动啊！！”舒伯特急得一跺脚，也跟着莫扎特贝多芬冲了出去。“等等！两位！”

“……诶。怎么连帕列斯特利那前辈也在外面啊！！”理查德·施特劳斯惊叫一声，他看见帕列斯特利那正在朝勋伯格的方向奔去，“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全体都糟了啊——”

老巴赫扫了人群一圈，“各位，外面是一群冲着毁灭而来的人，我们离开屋子就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请各位古希腊罗马、中世纪、文艺复兴的前辈都不要出去，你们的奠基我们输不起！现代派的孩子们也不要出去，他们就是冲着你们来的，你们生还率太低。剩下的，你们自己决定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吧！现在我要去声援一下帕列斯特利那前辈。我敢保证，在那群叫嚣的混蛋里，有不少人根本不认识他的脸——对于不认识不理解的事物，这些喜欢党同伐异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说着，他站了起来——可是他刚站起来，没被他点名人就呼啦一下全站了起来，包括大批平时和文艺复兴成员交恶的人。

巴赫也没说什么。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继续往外走，大家就这么跟着。

外面天气特别好，阳光温暖又不灼人。舒伯特停在了门口，莫扎特和贝多芬停在前面不远处，而在他们前面的远处，站着一脸茫然的勋伯格，和拦在他面前的帕列斯特利那——为了撵上他，这个文艺复兴的人跑得几乎断了气。

“好小子——”帕列斯特利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你爸妈没教过你，离场的时候，要好好跟人告别吗？！”

说完，帕列斯特利扯着勋伯格的领子，把他拉近自己。他漆黑的眼中满是怒火，把勋伯格的眼睛和脸都烧得发烫。

然后，帕列斯特利那深吸一口气，对准勋伯格那张满是意外的脸，狠狠一拳揍了过去。他使上了浑身的力气，以至于勋伯格朝着被揍的另一侧摔倒在了长长的草丛里，发出一声闷响。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包括本来在向前推进的暴动人群。

“看在上帝的份上，打从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开始，我就想揍你很久了，阿诺德。你叫我保护大家，自己却来送死，难道不是在拿我开心？”帕列斯特利那愤怒地一指远处的人群：“他们要你死是他们糊涂，你呢，你去送死，又是为什么！？你早就知道的吧——只要你不出那扇门，他们根本不可能杀死你！”

勋伯格在草丛里捂住了生疼的嘴角，发出几声刺耳的冷笑。

“帕列……乔瓦尼前辈，你可别搞错了。你和德普雷他们的不理解，只不过是心理和听觉上的习惯使然。可是有些人啊，他们的不懂得，却是需要几年乃至几十年、上百年去教化，才会好转的。我已经等了一辈子，等得筋疲力竭了。可是退步的浪潮永远不会止息，永远顺风顺水；进步的趋势则永远有百般阻挠，而且脆弱得不堪一击。我受够了。现在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而且，这样的存活，也没什么意思。——如果人们终其一生都不可能上升到你我的程度，你要我永生永世呆在那个怪物房子里吗？——我只和我的音乐共存亡。难道你不是这样，其他人不是这样？！——我的音乐，”勋伯格说话时扯到了嘴角，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他咬着牙一指那片杀气腾腾的人海，“我的音乐，已经死了啊！！——”

“闭嘴，阿诺德·勋伯格！！——”

帕列斯特利那歇斯底里的怒吼，吓懵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勋伯格。

“我不懂现代社会的规则秩序，也暂时不懂你们那些所谓的未来新音响的美。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理当受规则秩序保护的人。我当然不可能放任那些品行鄙陋、胡作非为的家伙，对一个好艺术家如此极尽侮辱。不只是我，莫扎特他们也不会，柏辽兹他们也不会，那群疯疯癫癫的巴洛克更不会。坦白说，我讨厌你的音乐。但在与你探讨过理论体系后，我知道了我为何而讨厌，同时也知道了你的音乐是为何而必须活下去！就像在我们那个时代，我们也有自己的喜恶，但是我们也都知道——什么样的艺术，哪怕天塌地陷了，也必须跨越一切艰难险阻，一直活到永恒的未来！！”

“……”勋伯格捂着乌青的脸蜷缩在草地上里没吭声，他眼眶通红，也不知是因为太疼了还是别的什么。帕列斯特利那额头上青筋暴起，看那个架势，如果勋伯格再敢靠近人群一步，估计另一边脸也要青了。

老巴赫头顶乌云：“他说疯疯癫癫的巴洛克……我理智的形象……终于也被他们的疯疯癫癫给淹没了。伤心……”独自门口画圈圈中。几个小巴赫轮流戳戳，“爸爸，喂，爸爸，现在不是为形象画圈圈的时候吧喂……”

“你记住了阿诺德，你可以不想活，但是你不能死！如果你活着的时候没有人这么跟你说过，那现在我已经这么跟你说了！”帕列斯特利那教训完勋伯格，转身去面对一片苍茫的人群。

“啊——！！该死的！！”勋伯格愤怒地嘶吼了一声，用尽全力猛地一拳砸向地面，“该死……该死……！”他在帕列斯特利那庄严的身影后捂住了脸，肩膀开始发抖，眼泪遏制不住地从指缝间流出来……

帕列斯特利那说完就不再理会勋伯格了。他向人群放眼望去，对方人数真多啊。一人一脚都能踩死他们了……

该怎么办呢……

众目睽睽之下，帕列斯特利那并没有思忖多久。

“（神爱世人笑挥手致意）各位，这位小哥今天跟我约好喝酒啦，你们约不上了，快回家吧～～”（“靠！”音乐家全体绝倒……）

“……这种理由谁会回家啊前辈！！”头上一个包好容易爬起来的勋伯格，脸上挂着宽粉条泪痕超激动吐槽。“为什么突然开始搞笑了啊！！”

“帕列……在干嘛啊……”莫扎特摸着头上的包满头黑线。“而且竟然有人笑了什么鬼？！”

帕列斯特利那一步一步，向人群走去。“你们要因循守旧，问过我们了没有，问过中世纪过来的那群老家伙了没有？！他们早就干过和你们一样的事情，勋伯格就是当时的我。站在这里的我，就是答案！！都是同一道题，我一遍，勋伯格那个时代一遍，现在你们还要去勋伯格那里再做一遍，还要往错里做，我只能愿神宽恕你们的愚昧！听听你们的口号，‘与审美无关’，’没有人需要’和’湮灭’，有哪一句没暴露你们的无知？！呵，就因为这个，你们毁灭了什么，你们知道吗？！”

全世界都寂静了，只有帕列斯特利那的质问还在阵阵回荡。天空湛蓝，阳光热烈，帕列斯特利那的轮廓被照耀得勾勒出了一道金边，仿佛天神在世。勋伯格的视线再次模糊了，他喃喃道：“前辈……”

“——一瓶极好的红勤酒！！不可原谅！！”（咣当！全体向后翻倒……青草满天飞）

“……你怎么还惦记着那瓶酒啊前辈！！”头上全是草渣子的勋伯格，超激动吐槽。“我都感动哭了啊喂！到底在搞毛！我眼泪不值钱的吗啊！！”

“帕列原来这么有幽默感……”重新爬起来的莫扎特顶着黑线拍了拍肩上和屁股上的草叶子，“虽然不太是时候……”忽然，他敏锐地觉察到了帕列斯特利那的动向——“糟了！”帕列打算走到人群中去，就像耶稣基督走到汹涌的海潮中去一样！他作为天主教徒很虔诚，他坚信上帝不会让他死，可是这个决定实在太糟糕了，因为——那群人除了巴莫贝，舒李肖，外加几个偶尔出现在电视广播里的人，谁的脸也不认识，天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来！！

“帕列！你不能过去！！”勋伯格没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称呼已经完全不对了。帕列斯特利那听见那个称呼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勋伯格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笑容。“——阿诺德，你想叫我帕列就叫吧。”

“帕列……”之前对酌时被打断的热泪在此时终于夺眶而出。但是这美好很短暂，帕列斯特利那的身影迅速被疯狂的人群淹没了。

“帕列！！”同时惊呼的还有莫扎特，但是他被贝多芬和舒伯特很有默契地一人一边抱住了胳膊，舒伯特温柔但坚决的声音在莫扎特耳边响起：“莫扎特先生，我们做不了什么的……”

贝多芬更是紧紧抓着他不撒手：“沃尔夫冈，刚才阿诺德全无斗志，才会有危险。现在连乔瓦尼都站在他身前了，他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去送死的人了。这种镇场子的事，就交给他吧！他那个倔强的性子我很了解，就是死也不会看着乔瓦尼遭殃的……”

“帕列……”莫扎特浑身颤抖，手脚冰凉，脸色苍白，“路德维希，弗朗兹，我不去可以，但是如果帕列消失了，我们全部都会湮灭！你们都知道的吧！？”

贝多芬感觉到莫扎特挣扎的力道加大了，一把扣住了他的腰。“他不是你的好友吗？你不相信他的选择吗？”

“路德维希……我相信他。我甚至相信他可以生还。可是哪怕他有百分之一的死亡可能性，我们都赌不起！你们如果希望我平安，那就来跟我一起挡住人群！”

贝多芬看看舒伯特，舒伯特瞅瞅贝多芬，两人默契地点点头，松开了莫扎特。但是莫扎特没走出几步就顿住了，他看向勋伯格的方向，眼中蓦然掠过一道锐利的锋芒。他猛地转身，压低声音对身后的一群人边比划边说道：“快，都捂住耳朵，阿诺德要行动了！”

但是他的警告晚了一步。

一辈子都在见证人群的疯狂的勋伯格，最后时刻阻止了自己跟着冲过去的冲动。他告诉自己：阿诺德·勋伯格，你要冷静，现在或许有个办法，而且或许，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办法……

只有那些被疯狂的人群淹没了声音的人才知道，勋伯格是一个能够自由操纵音乐的人。真讽刺啊。但此时此刻，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无上的幸运？

勋伯格转身返回，越过一群现代派的人，低声迅速交代了些什么。然后，坐到钢琴前，现场把他自己的音乐改编了。

现代派的人则迅速帮他接好了音箱，把功放抬去窗外，对准人群。刚才勋伯格只说了一个词：Amplified.

他本来就知道音乐是怎么运作的。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违抗自然规律，没点代价怎么合理。黑色星期天的传说，谁没听过呢。但是除了他这样随心所欲不逾矩的人，又还有谁能自由操纵着音乐，让这种传说重现！

勋伯格并没有演奏多久。人群纷纷捂住了耳朵，嘴里发出怪叫，昏厥，发疯，呕吐，以头抢地……

不过有个副作用，就是除了巴赫海顿莫扎特贝多芬以外的其他人也都倒下了，这四个人伫立在一片哀嚎中，宛如天梁地柱。

当然，帕列斯特利那也不行了……勋伯格早就知道，所以甫一完成，第一件事就是向他奔去，撑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皱着眉看他呕出一口血。“帕列，你还好吧，我计算过了，这个程度懂音乐的人还不会疯狂，只有那些无知惹事儿的会。——你坚持一下。”他拿袖子帮他擦了擦，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衣服弄脏了。“自从初次见面，怎么样你会昏迷，怎么样你会吐血，怎么样你会眩晕……我都计算的一清二楚了。是不是很可靠？”

“噗……呵呵……”帕列斯特利那又好气又好笑，“我怎么……又被你这个先锋派给救了。……还是在我本来想救你的情况下。真丢人！”

“呵，难道你音乐与灵魂的纯净就不算是那个时代的先锋吗？”

“那真是承蒙你谬赞了，都是主的意思。”

“少往别人脸上贴金了，乖乖被我夸一下会死吗？”

“抢夺主的功劳，可是魔鬼的行为哦。”

“切，乖乖扶稳了，别教育我！救了你的可是我，不是主！”

“你这是什么语气，怎么不叫我前辈了？”

“原来你不喜欢我叫你帕列吗……”

“喜欢啊。我们是朋友嘛。”

“呃，帕列……”勋伯格脸又红了。

“怎么了？”

“没什么，忽然想多叫几声……”

这时，对面倒地的人群中传来一声怒吼：“看啊！那就是他丑恶的音乐！”

刚爬起来的巴洛克一群听了面面相觑，然后哈哈大笑：“喂，那边的，不是所有的聋子——都叫路德维希！”

“……我真是站着不动都能中枪……”贝多芬一脸黑线，“这群巴洛克的疯子自从读了我的生平就没个正经，每次提到失聪人群就要cue我一下寻开心，我都快诡异地习惯了……”

巴赫头顶乌云原地画圈圈：“他说我们是一群疯子……”

小巴赫们戳戳：“爸爸，爸爸，不是时候，不是时候……”

“不交出勋伯格就让音乐毁灭！！”对面又吼了一声。

“说了三遍还不换词儿，老套！！”理查德施特劳斯向萎靡不振的人群发出嘘声。

“喂……理查德……”布鲁克纳一手拉住理查德·施特劳斯，“还有理查德……（。）”一手拉住理查德·瓦格纳，“你们看……后面，还有一批……”

虽然刚才淹没帕列的人群倒下了，后面还有大批涌上，而且——还奏起了战歌！！

“什么鬼啊！！为什么要放我的曲子啊！！”奥尔夫当场暴走了，“为什么要放着我的音乐嚷嚷着要团灭我的时代啊！！你们是傻X吗啊——”暴怒之下拔起一堆草就往那边撒（汗）……“你们知道你们放的曲子叫啥吗啊？！你们有病吧！！有病去看医生啊！！”

巴洛克一群发出怪叫：“吵死啦——我们要变成路德维希啦——”

“我怎么这样也中枪啊！！”贝多芬也暴走了，“喂巴洛克疯子们，你们给我适可而止！——”

巴赫继续画圈：“疯子……巴洛克疯子……”

小巴赫们：“爸爸……不是时候……”

一片混乱中，一个身影忽然冲出了重围，直接向人群冲去。

“沃尔夫冈！！”贝多芬惊叫。

“莫扎特先生！！”舒伯特吓得脸色都变了。

一个不留神，竟然让莫扎特自己一个人冲过去了！贝多芬和舒伯特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紧紧追上了莫扎特。

TBC

*来自网络，可能是倪湛舸译，侵删。

8、9章根据亲身经历的一段现实改编。因为是我个人经历的现实，请感觉雷同的不要往自己身上套。笑声的背后是什么，就不要追究了，笑笑就好。

揍人打架情节请千万不要模仿。文中所有人都有不死身，所以才不怕挨打。

8-9章恶搞情节较少，有严肃向警告。受不了严肃向的请跳过本章，只需到第九章文末补充一个逻辑环节即可不掉链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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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关于勋伯格（5）来自新时代的逆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