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今天打脸了吗？ 第104章 第104章 卷土重来

章应考虑了一下，点点头：“那麻烦你们配合了。”

杨金西忙说：“谈恋爱嘛，大家都懂。女生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撒娇而已，需要人哄。”

出乎意料地，章应摇摇头，看了看楼上：“不，她是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她从来都是对我更好更主动的。”

杨金西只点点头，一嘴狗粮她能说什么。

“也许她是不想连累我。”章应似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连累什么？杨金西想问又没问，她早就把梁仪见义勇为节目受到袭击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了。

觉得头大的还有霍寒，董岳山开始催他了。进度缓慢也不是他无能，霍寒还管着底下一些不能见光的业务，某种意义上，他这个大哥是个真正的社畜。

董岳山最近总是做噩梦，梦见梁照一身是血，踩在自己五个儿子尸体上，恣意狂笑。后面这人的脸又变成了直播上那个女孩，一步步向他走来，用刀结束了他的生命。

他不怕，他就是恨。

他现在风烛残年无法再亲身上阵了结这女人。衰老让他的仇恨翻倍，好像梁照还魂一样。

霍寒把事情简单地汇报了一下：“……迟三阴已被条子击毙，他过于自大，错估了她的实力。只要等到节目结束，我们伏击她，只要够隐蔽，很大可能可以得手。”

有时候非常复杂的事情过程说出来也就一两句话。

“不，”董岳山脸上抽动了两下，狰狞地说，“我要所有人看着她死。”

“所有人！”

霍寒本来准备提出“这不是个好主意。”话到嘴边变成了另一番光景。

“好的，我会想办法的。”霍寒说，但他心里多少觉得关我屁事。

“霍寒，你是被我收养的孩子，你爷爷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之一。”董岳山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让你做这件事？”

董岳山冷笑道：“梁照和帮派里大部分人都有仇，事成之后，你就能全权接过我的班子了，没有人会有异议。”

老头子又开始用大饼折腾人了。不过，霍寒也习惯了，老年掌权者的通病。说是收养，其实就是一帮小孩里选了一个最合适的，跟挑牲口也差不多。

他们这些孤儿的生活环境都不怎么样，选中了以后就开始揠苗助长。国外留学？想都不用想。九年义务教育补课选手。

“帮派里为什么有那么多孤儿？”董岳山再次提出，意味深长，“不要觉得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

“你们才是真正的苦主……”

霍寒僵住了。

董岳山补充，“三分之二堂口里的青壮年人、老年人，无论男女全都死了，不，还有一些侥幸逃出命的残疾人，需要吊着命，兄弟们觉得给他们找个风尘女留个后就不错了……然后产下的这些孩子就留在帮派里养大。”

不需要再说下去。

“我知道了。”霍寒捏紧了拳头。

董岳山露出一种了然的笑容。这就是仇恨，世上所有苦难最终的归宿。谁也不能幸免。

他咳嗽了两声，却格外兴奋。

霍寒的童年过得自由而放纵，小偷小摸，上街乞讨，去附近小学收保护费……什么烂，就跟什么粘在一起。长到十五六岁，突然被挑中，开始填鸭一样补课，**之下，他顺利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去留学，学习商业，成为公司的预备接班人。

但他很清楚，自己就是董老不知道排到多少号的小弟，什么继承人，什么商业，都是虚的。他也就是从勒索小学生的恶霸变成了大混混。

当董老让他去杀梁仪，他就是日常捕猎的态度，消极怠工不至于，划水是有的。等他知道他可能并不是局外人，他并没有像董岳山以为的充满恨意，而是产生了一丝茫然。

梁仪的命加了码，也并没有改变什么。他还是没爸没妈烂泥巴里的孤儿。

霍寒隔天在办公室里翻看着梁仪的背景资料。他们俩的经历着实差不多，同样被收养，同样被选中，同样成为继承人，现在又要角斗。

关注梁仪这么久，霍寒头一次想要知道梁仪的过去想知道孤儿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大哥……”小弟拿着电话进来。

“没见我正烦着吗？出去。”霍寒拿起办公桌上招财猫倒腾了两下。

“吴先生来了。”小弟侧头躲过。

“让他进来。”霍寒整理了一下衣服，放下了招财猫，大多数时候他人模狗样。

吴障从后面进来，早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霍总今天气大，有什么烦心事吗？”

“还不是梁仪的事。”霍寒敲了敲桌子，“她早点死，我早点舒坦。”

“这要从长计议，我师兄，”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太自大了。”

霍寒塞了颗话梅糖在嘴里：“不错，他太自大了。”他意有所指，迟三阴对他总是一副拽拽的模样，死不足惜，还把张宇杰机缘巧合折进去了。

霍寒说完又笑道：“我已经查到章应和梁仪离开的的时间。结束的前一天夜里偷袭你看怎么样？”

吴障觉得他话里有话：“霍总不是很排斥高调行事的吗？”

霍寒摊了摊手：“对。我确实很排斥。但是董老不这么想……老爷子的想法我们怎么好揣测。”

吴障会意：“你是说……”

霍寒接着说，“老爷子要玩花样，要梁仪死在直播里，你要黄河算，事后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想要就拿走。”

吴障接着说：“条子那边……”

霍寒一笑：“你不是有个弄神弄鬼的师父吗？”

谁去趟雷很明显了。

“他有这么蠢？”吴障不太敢相信地问。

“自以为是老东西都这样，比想象中好骗很多。”霍寒哈哈大笑，松了松领带，小痞子的样子露了出来。棍棒培养下，即使他不注意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却突然怀念。

黑袍不看直播，黑袍不懂拍摄，黑袍也不知道形势。只要告诉他节目已经结束，一切都安排妥当，给个地址让他去这里伏击梁仪，他就会乖乖去。一个不怎么上网的老头能知道直播节目在哪拍摄？

吴障想了想，深以为然。别说是师父黑袍，就是师兄迟三阴，都是和社会极度脱节的人，黑袍还知道怕官方重火力，迟三阴闹市惹事完全是嫌弃自己命长。

修炼就很了不起吗？别说官方，霍寒这种地头蛇发狠，都能把他们师徒三个灭上七八百回。

有句话说得好，傲慢和无知都能引起毁灭。

吴障本来不是一个孝顺徒弟，他完全赞同这个计划，让黑袍消耗一番，引开火力，自己进去收拾残局。当然他不会高调，他会伪装得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还想活着呢。

“也不是不行……”吴障说。

霍寒看着他笑了笑：“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就要梁仪死在直播里，满足一下霍老就行。”

“可以从她男朋友下手，但她男朋友家业也不小，独生子，不到万不得已别杀他，万一他爸妈发狠，拿出三成家当地下悬赏，你可能活不过一上午。”

吴障就顺嘴问了问：“能有多少钱？”

“十几亿起步吧可能更多……”霍寒说，“你看值不值你的人头。”

“草，钱给我，我自首都行。”吴障“呵呵”了一声，“狗大户。”

吴障又说：“既然章家这么有钱，周家只会更多，霍总和周家女儿谈恋爱，上位成功的话，不比刀头舔血强多了。”

“呵……”霍寒当时把梁仪想成心机深沉的复仇者，就想弄个身份干扰梁仪，别的什么都没想，结果发现跟空气斗智斗勇。

“吃女人饭，还不至于。”霍寒说，实际上他对爱情的认知十分简单粗暴，指不定周年年什么时候把他甩了呢。就现在，还是出卖色相，搞人设换来的关系。在他眼里，周年年这种看电影都能哭的女人，其实比小混混还凉薄。

他忽然有了个想法，章应和梁仪会不会拆伙呢？所谓夫妻本事同林鸟，祸到临头各自飞。何况他们又不是非彼此不可。

想到这里，他不禁嘲笑自己，这是在和梁仪比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