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笳在五一假期期间回了趟老家,偶尔在妈妈那里听到一些零星的关于杨晓雾的消息。因为报了警,再加上那边的临时管控,杨晓雾所在的地区核实了身份信息和B市报案失踪人口的信息核对上了,两市警方沟通了一下通知了杨国辉,说人找到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杨国辉正在家里床上躺着翘着二郎腿看电视,一听说女儿查到在哪了,说去了再和当地警方过去核实是不是他女儿。
马上和阿sir恭恭敬敬的道谢,收拾了一番,嘱咐了老妈记得按时给菩萨上香,他要出远门,大概五天回来,去村里开了个出行证明就坐上大巴出了B市又辗转登上了去往Q市的列车。
哼,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列车上天南海北的游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有人问杨国辉去Q市是旅游吗,他说不是,他去找他的女儿,让人夸他是个好父亲,杨国辉笑了笑不语。
到了站,杨国辉掏出手机联系上和B市交接好的帽子叔叔,在警员的陪同下找到了唐璨家。
唐璨不在家,杨晓雾两天前不告而别了,家里没有人。正在警员犹豫要不要电话通知唐璨的时候
回来拿东西的杨晓雾看见那个老实黝黑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的时候吓得后退一步面色苍白的喘不上气,浑身发抖。转身就跑
警员二话不说立马跟上去制住她。
“女士你没事吧,我们这边是过来核实一下,他报警说女儿失踪了。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证件吗…”后面还说什么她听不到了,像个提线木偶,面无表情的任由警员扶她起来,她颤抖着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两位阿sir对比查验过后确认信息无误
“好了,确认你女儿已经找到了,人没事就好…” 杨国辉和警员还说了什么她听不清了。
只觉着耳鸣脑子一团浆糊。
又做了笔录说明情况没有被拐卖也没有进传销组织,从派出所出来以后已经晚上了
杨国辉现在杨晓雾身边“你回去收拾东西,一会我们买车票回家。”
说不上和颜悦色。但是杨晓雾清楚,回家才是真正面目。
二人打车回到唐璨别墅不远处,唐璨已经回来了,在二楼打工作电话,听见动静他下意识转身去看。
还未张口就看见一个个子不高看起来很淳朴的黝黑男人跟在杨晓雾身后
“你个贱货,不要脸,出来给人当小三来了是吧,我就说你怎么这么久不回家,跟你那个野妈一样”杨国辉怒不可遏。
唐璨一边往下走一边和宋亦铭说一会再打电话回去就挂断了。
杨国辉一巴掌就狠狠甩在了杨晓雾身上。唐璨冲过去一把把杨晓雾拉到身后
“叔叔,你怎么这么打她,她是一个人,不是阿猫阿狗,你说打就打。”
“这是我的家事,要你管。你算干什么的”唐璨不语还是死死护住身后人。
杨晓雾缓了缓慢慢的走进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还是那个迪卡侬背包,装了充电器和证件口罩,其他的东西一律没拿。就像逃出去的那天一样。
“这些日子谢谢周老板的照顾,让我在这打扫卫生给我一口饭吃。我爸爸来带我回家了,我今天辞职了。周老板有缘再见”她把唐璨撇的干干净净,说完了话头也不回背着包就往外走
唐璨的话梗在喉咙,杨晓雾说过别为她求情要不然会被打的更狠。以绝交威胁他,如果他多话她就再也不和他联系了。
他对这个女孩并非没有感情,他也觉察的到,一开始杨晓雾对他的利用,试探。他有些难过直觉着杨晓雾这次回了B市以后的路可能更难走…他只知她是B市人。
可是B市那么大,以后相见怕是难了…
方笳吃过午饭练了会书法觉着困,就蜷在二楼客厅沙发上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见了断断续续的打骂声“妈的,你个婊子…”
“你不是能跑吗。我让你跑…”
方笳猛的惊醒,跑到窗边望向杨晓雾家门口,门开着,前几天听说杨国辉出去接杨晓雾回家了,她惊觉不是梦。随意抓了一件薄外套就往杨晓雾家跑去。
方妈妈在后面没拦住她
她急忙忙的跑到杨晓雾家门口,看见了这辈子都难忘的一幕。
杨晓雾双手被绑住吊在梯子上,杨国辉拿着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她身上,一边抽一遍骂,手脚并用的连踢带打,杨晓雾脸上嘴里都是血全身**。杨国辉还想骂什么。一扭头看见了方笳。
“你去回家去。你干什么来了你。滚!”被吼了一句,方笳吓得眼泪扑簌簌的流。
哭着跑过去拿衣服裹住杨晓雾。“你干什么这样打她,你想要逼死她吗?你不喜欢她可以不养她丢掉她,你凭什么这么折磨她侮辱她!”方笳歇斯底里抱着好友,给她胳膊减轻一点下坠感。
“这是我的孩子,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有你一个外人什么事。断绝关系,这辈子都别想,呵”杨国辉恨恨的扔了鞭子吐了口痰进了堂屋
方笳抬头瞥了一眼杨国辉离去的背影还看见杨晓雾奶奶正跪在佛像前低头小声祈祷
杨晓雾低头看了看方笳哑着嗓子说“我没事你回家吧。吓到你了吧。”
方笳哭着摇摇头。爬上梯子把杨晓雾放下来。绳子解开杨晓雾直接瘫在地上,幸亏吊的不高,要不还得摔一下。
杨晓雾趴在地上贴近方笳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方笳红着眼把杨晓雾拖到附近堂屋给她擦了药就回家了。
她一头扎进妈妈的怀里。什么也没说,就那么抱着,闭着眼默默流泪。
方笳妈妈什么也没说,心里大概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着方笳的后背哄慰着女儿
“笳笳,我好累,你把我藏在老地方的手机和钱都拿走,如果半个月以后我还活着我会去找你的,你别哭,你别哭…别怕……不疼的” 她痛的哆嗦着安慰方笳。
杨晓雾看着方笳走出去的背影闭了闭眼。内心疲惫不堪,这大概真的是命吧…她可能要永生永世困在这个小村庄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