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八十三度的清晨
——她递来的不只是咖啡,更是我从未奢望过的温柔。
林未怔怔地看着那杯咖啡,氤氲的热气在两人之间袅袅升起。许南知就站在她的工位前,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
这是第一次,许南知为她泡咖啡。
"早。"林未接过杯子,指尖在交接时不经意相触。两个人都顿了一下,却没有立即分开。
新助理周雨抱着文件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识趣地低下头:"许总,林前辈,早。"
许南知自然地收回手,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周助理,把昨天的会议纪要整理好发给我。"
"好的许总。"
林未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恰到好处的温度让她想起昨晚那个吻。她抬眼时,发现许南知正透过玻璃墙看向她,目光相遇的瞬间,对方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这一整天,办公室里的空气都弥漫着微妙的气息。
许南知召开部门会议时,特意让林未坐在她右手边的位置。当研发总监对某个数据提出质疑时,许南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林未:"你怎么看?"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在场所有人的眼睛。林未清晰条理的分析结束后,许南知轻轻点头:"就按林顾问说的执行。"
会议结束后,许南知叫住正要离开的林未:"等一下。"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许南知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晚宴的谢礼。"
林未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胸针——简约的线条勾勒出枝叶的形状,上面点缀着细碎的钻石。
"太贵重了..."林未想要推辞。
"它很适合你。"许南知打断她,"就像你适合站在我身边一样。"
这句话让林未的心轻轻颤动。她看着胸针在灯光下闪烁的光芒,忽然想起许南知日记里的那句话:"想成为能站在她身边的人。"
现在,她们终于能够并肩了。
下午的工作照常进行,但总有些细节在悄然改变。许南知会自然地接过林未手中的文件,林未会在许南知蹙眉时递上一杯温水。她们不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就足够默契。
下班时分,林未正在收拾东西,许南知的内线电话响了。
"未未,"许南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些许犹豫,"今晚...要一起吃饭吗?"
这个邀请来得突然,却又不让人意外。林未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轻声答应:"好。"
"我在车库等你。"
地下车库里,许南知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看见林未走来,她下车为她打开车门。这个动作做得越来越自然,仿佛已经重复过千百次。
车子驶出车库,汇入晚高峰的车流。许南知没有问林未想吃什么,只是安静地开着车。林未也没有问要去哪里,她享受着这份默契。
最后,车子停在一家隐蔽的私房菜馆前。老板娘显然认识许南知,笑着将她们引到一个安静的包间。
"这里是我偶然发现的。"许南知为林未拉开椅子,"味道很正宗,想着你一定会喜欢。"
林未看着菜单上熟悉的菜名,心里泛起暖意。这些都是她偏爱的口味,许南知连这样的细节都记得。
等待上菜时,许南知忽然说:"下周你要去战略组报到了。"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林未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嗯。"
"我会想你的。"许南知的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
窗外华灯初上,包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林未抬起头,对上许南知温柔的目光。
"我..."她刚要开口,服务生端着菜走了进来。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但空气中流淌着无需言说的情愫。许南知细心地为林未布菜,记得她所有的喜好。林未则在她茶杯将空时,适时地添上热茶。
饭后,许南知送林未回家。车子停在公寓楼下时,两人都没有立即下车。
"未未,"许南知转头看向她,"我..."
林未忽然倾身,轻轻吻上她的唇角。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却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晚安。"林未红着脸推开车门,"明天见。"
许南知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指尖轻轻碰触刚刚被吻过的地方。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照亮她唇边浅浅的笑意。
这一夜,八十三度的不止是咖啡,还有她们共同度过的每一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