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永昼 第13章 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

萧懿楠下班后不知不觉间就把车开到了繁城二中。

繁城二中的绿化很美，到处都是枝繁叶茂，虽然这种情况也只出现于盛夏，学生离开校园后的盛夏。可现如今已然如春，随处可见的都是盛开的花，美不胜收。

鉴于萧懿楠的病情，上级在玄灵犀的特殊问候下多关照了几分。现在，萧懿楠下班的时间也不晚，正符合人们刚吃饭的时间，夕阳刚落山。

“快！传球啊！你会不会打！”一位高中生看到球没有落到自己手中后不满出声，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专属于少年的年少轻狂。

“你爸爸比你会打。我传过去，老高那不一跳就抢到球了。”另一个男生同样也是高中生，听着刚才那个男生的不满，回应道。

“江羡鸿，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打球，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那个不满的男生像是觉得江羡鸿的话很在理，却又不想在众人面前掉了面子，于是开始抨击刚才江羡鸿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但江羡鸿却也只是摆了摆手，再没说一句话。

只一声，只一眼，萧懿楠就看到了江羡鸿。和原著中描述的一样，入目就是瓷白的皮肤，明明是男生，可萧懿楠却觉得他和自己差不多白。一米八多的身高，让人想不到他竟然是下边那个。最吸引萧懿楠注目的是眼角的小痣，很明显，很好看，像是给江羡鸿做出了一个完美的点缀。

萧懿楠知道，江羡鸿和故渊在进到戒同所前，两人都傻傻的，明明相爱却没有一个人有那个勇气。但在进到戒同所后，那份汹涌的，热烈的感情才后知后觉，来的很迟。两人在逃出去的一段时间内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可后来，那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还是被抓了回去。死于非命。

萧懿楠看他们的人生太苦了，以至于都差点忘了江羡鸿是一个小太阳的存在，对人总是大大方方的，对女生也是礼貌，维持双方之间该有的距离。原著中关于江羡鸿的话字里行间都能看出，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可为什么那样好的一个人，结局确实那样的呢。

“来来来，再来一局。”萧懿楠闻声望去，只见有一个刚才输掉的男生不服输，张罗着再来一局。

“老蒋，小点声。别忘了咱是偷偷逃出来玩的。被锁子听到，咱就惨了。”江羡鸿听着对方那马上要震塌一座大楼的响度，赶紧告诉他声音小点，但已为时已晚。

“那几个，干嘛呢！别跑。”说曹操曹操到，那位被他们称作锁子的年级主任闻声赶来，抓住了操场上的所有人。

一个个高中生站在一起，就像待宰的羔羊，等待着对面那个威严的年级主任的审判。

“好啊！又是你们几个，你们几个还像不像话。不让你们打球是为了你们好，结果你们倒好，晚自习偷偷溜出来，这个球不打是你们能飞到外太空，还是这地球上所有的球都会飞到外太空啊！”那位“锁子”面上已经漏出了怒色。像是恨铁不成钢，又像是对那几个于他而言还是孩子的无奈。

“主任，我们错了。高二了，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就要高考了，紧张。出来打球缓解缓解。”江羡鸿看着好友都低垂着头，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在心里暗自吐槽他们不仗义的同时，出来缓解了事态的紧张气氛。

“你们也知道自己还有一年的时间就要高考了，你这像是快高考的样子吗？还不如人家初二快要备战中考的紧张。”

“主任，我弟弟就是初二生，他没我紧张。”一个男生默默举起了手，算是打了一个报告。萧懿楠定睛一看，嚯，这不是刚才的那个控诉江羡鸿的人嘛。

“你自己听听，说的话像样吗？快高考了，高考。人这一生中能有多少回高考？”

“老张，我给你说有很多很多次。”依旧刚刚那个顶嘴的男生，不过这次他聪明了一点，话说的声音很小，至少没有刚刚那么大，能清楚地让年级主任听到。

“你在下面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报告主任，我什么都没说。”

“叫家长还是说，你们自己看着办。”

“报告主任。我说……我说高考有很多次。”

“胡说，你这说的像话吗？”

“主任，我没说错，之前我看新闻，赫然几个大字，高三学生为梦想参加高考数十次。”

“想不到小李同学还有看新闻的爱好呢。”年级主任眼睛眯着，俨然一个笑面虎的模样。

“就这样，除小李外的同学，每人一篇两千字检讨。小李同学，辛苦你把近十年的新闻标题找到，再请你把字体写的板板正正的，我一个星期以后要。其余人，明天教，下个星期升旗仪式当众朗读。”

“行了，我也不让你们班主任来领你们了。一个个的，不做些为班级争光的事情，反而让班级出尽了风头。”

“主任，我们真的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也不留你们在这了。赶紧点麻溜滴，该哪来回哪去。时间不等人。”

闻言众人像是对面有什么神秘大奖般跑的飞快。

“这几个孩子啊！真是让我操心，我看没了我，你们上哪里找我这么好的年级主任。”于星锁，也就是刚刚那个年级主任看着一溜烟的人，低下头出声，萧懿楠在感叹年少轻狂的同时不免觉得他们的主任是个名副其实的好主任。

萧懿楠一直静静地坐在车上，看着那些少年活蹦乱跳，她又想起了自己的青春时代。

那个差点被性侵前的青春时代。

十七岁的人总是自带光环的，那些光环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为他们每一个行为举止都赋予了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幼稚与坦荡。

萧懿楠少女时代流行于英雄主义，那些英雄主义的来源无他，无非就是伸张正义，帮助他人。可英雄主义者也是需要保护的。

在萧懿楠不是她继父的亲生孩子后，有时班上会穿出来一些污言秽语，施暴者总是觉得没事，也总是想把那个高高在上，总是轻描淡写地想把人拉下神坛。

古月就是这个时候，成为了她少女时代最大的英雄主义。

自从传出一些污言秽语后，班里的局势就越来越不利于萧懿楠，萧懿楠平日里从未受到过这种委屈，她哪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众人都说是萧懿楠的问题。

萧懿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改，改掉一切别人不喜欢的习惯，直到有人带头孤立她。

那时的除了古月，其他人都在国外，连玄灵犀也不在她身边。古月和她不在一个班，可古月，那心思缜密的古月却一眼就能看出萧懿楠的不对劲。萧懿楠太不对劲了，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英雄主义者。没关系，英雄主义者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古月在百般逼问下后，才弄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以及结果。她当时真的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疯了，这还是萧懿楠吗？被夺舍了吧。算了，反正是不是萧懿楠的灵魂，这都是萧懿楠的身躯。那时的古月看着这样的萧懿楠，真的觉得这一定不是萧懿楠的灵魂，至少那个被欺负的萧懿楠一定不是。

那天，萧懿楠最难忘的一天。

古月，明明是一个学习成绩好，品行优异的好学生，却闯进她的教室，在萧懿楠又一次被孤立后，大胆回击。谁说，两嘴不能抵众口的。

也是古月冒着被处分的风险，把人约到校外，威胁对方。

古月，一个名字中都带有月的人，才是她青春时代最大的英雄主义。

伴随着她的逝去，那份伟大的英雄主义帷幕落下，坠入谷底。

她对青春期最大的感受是——朋友是生活中最良效的解药。

江羡鸿的亲切称呼我还没有想出来，叫阿羡吧，不行不行。叫小鸿吧总觉得差点什么味道。我觉得我头快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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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