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面板已打开】
〖世界通讯有新消息〗
〖未名赤鸦:新人?〗
〖44557:Wc,是那位大佬!〗
〖2377:全游排行第八的那位!!〗
〖23333:出现了,新人玩家。〗
〖4474111:这种时候还会有新人,难道说是从外星抓来的?〗
〖4444: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这些人……正是二十年前……〗
〖8888:不会吧…〗
〖服从者代号「未名赤鸦」对你投来警惕的目光〗
〖该服从者已设置“内心留白”,暂无法获取对方内心〗
〖你对「未名赤鸦」投去探究的目光〗
褚荀关闭弹窗。
〖已使用“无畏者之泪”×1〗
〖当前剩余“无畏者之泪”×1〗
一阵强光闪过,面前的废墟与人像尽数破碎,那个男人在褚荀面前化为灰烬,随后散去。
“……兄弟,你没事吧?喂?”舒骆正伸手在他眼前晃。
面前场景变幻,这里仍然是那片诡异森林。
“你是不是陷入幻境了?这里瞧着就像能令人致幻的地方,或许你没有防护类道具?抱歉,没能及时使用〖道具共享〗功能,以后千万小心。”
褚荀脑子还有些晕,眼前有星花闪烁,脖颈间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碍事。”
褚荀平静回答。
下瞬一阵怪风打过来,周遭怪树猛的朝前聚拢,无数枝条长出锋利的刺,不由分说地朝两人袭来。
〖攻击类道具受精神力污染影响,现无法使用〗
〖请使用“武器”对抗〗
〖当前检测最有潜力转化为武器的物品为“赫尔修斯的黑色勋章”,请妥善使用它〗
一只根条如触手般缠绕在褚荀的臂肘之上,锋利的刺钢针般钻入血肉里,血液在逐渐渗出。
褚荀反手握住根条,另一只手猛地一扯,生生将那尖刺自软肉中扯出——
“好兄弟!!!”
舒骆嘶吼。
天色一阵光亮一阵暗沉,分明无风,可云层却来回变换,波浪滚动,无声震荡。
最终,以一轮红月悬空定格。这红月如血,瞧着极为可怖。
此间何处有白日与黑夜。
这种早已不正常的世界里,风雨不定才是常态。
“没事——”
〖堕魔对你投来探究的目光〗
〖当「勇气」达一定值,将是“武器”激活的最佳催化剂〗
〖面板已自动打开〗
〖当前持有物品:赫尔修斯的黑色勋章,可进行异化攻击〗
为什么突然会有武器出现?……因为堕魔出现了吗。
来不及细想,就见无数根条再度袭来,舒骆尽力躲避着,在防护类道具的「护佑」下,身上只受了点轻微伤。
褚荀腿侧突然发热,他一手摸到裤兜那个之前放入的黑色物体。
它应是由金属材质构成,表面斑驳,细看还分布有暗红色斑纹,甚至出现了生锈的痕迹——
中央部位用某种看不懂的文字刻着符文,像是某种咒语。
一道黑色光芒闪过,一把剑的虚影便放大在面前。
这是把通体修长,色泽暗沉的宝剑。
于是在光芒褪去后,这把剑逐渐成了实体,并变幻成正常大小的模样。
褚荀握住它。
严格来说,应当是它落入掌中。
〖“赫尔修斯的黑色勋章”已化为“假借的超凡者之剑”〗
〖当前体力值恢复50%〗
〖当前可发挥“超凡者之剑”三分之二的力量,请谨慎使用,若匹配度低下,将产生无法预想的副作用〗
这把“假剑”于下空传出呜咽悲鸣声,声声灌耳。
〖编号#1001发动武器“假借的超凡者之剑”〗
〖当前匹配度达…4…6…7…99.999%〗
〖堕魔对控制面板感到好奇〗
〖堕魔嘴角勾起微笑〗
〖堕魔发动「阻挡」屏蔽面板,服从者暂时无法窥探该神明幻影内心想法〗
堕魔……也被判定为神明了吗。
不对,在一切都刚开始的时候,分明说过「暂未检测到其他神明」。
是因为这里的主线神明是树神谢塔克尔兹吗。
在树神的世界里,堕魔只是个**极强的人类。或许是这里,堕魔的精神力碎片分布较少,甚至根本没有分布。
倘若在以「堕魔」为主线剧情的“天神之界”里,会不会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故事。
褚荀自动屏蔽那些不断响起的声音,挥剑干练地朝根条砍去。
那速度过快,根条躲避不及,硬生生于空中被劈成几段,金属与物体的摩擦声里,传出类人般的惨叫。
“快走!”
〖由于当前等级过低,该武器使用受限〗
〖当前武器即将冻结〗
舒骆武力值不算高,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连跺了几下脚:“我试了几遍,不知为何,道具无法共享,「防护」无法发挥作用,这、这要怎么办?”一咬牙,舒骆心一横,转身朝深处踉跄着跑去。
“你一定要抓紧跟上来!!我在那边等你,我武力值较低,在你身旁,只会给你添乱!我去看那边有没有人!你千万撑住!”
〖当前武器“假借的超凡者之剑”已被冻结〗
武器冻结后,褚荀原本都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可天上红月刹那赤红更甚了,血红惨淡、触目惊心的颜色落到各处,那些变种树枝叶间泛起诡异的红光,下瞬便突地静止不动,如同架起的木桩。
“?”
褚荀打出一个问号。
〖堕魔朝你打了一个招呼(该信息可被感知)〗
堕魔?
它到底有何目的?
赤红的月光洒下来,褚荀面庞都染上冷淡的红光。
伴随着空中短促的疾驰声,几个底端带有尖刺的木刃凭空出现,朝褚荀飞去。
一个男人穿过银白透着流动荧光的裂痕凭空出现,在看到褚荀的刹那,猛地将他揽入怀中,脊背处硬生生挡了那些木刃。
褚荀来不及反应,下意识要推开这人,可不知为何,这人把他大半身躯都揽入怀,臂膀力气大得很,他竟一点也推不动,二人随之一齐跌坐在地。
男人穿着一件血色染红的蓝色皮革服饰,腰间和腿间裹着缠腰布,冷白手腕脚腕系着银质链,铃铛环绕,搭在他肩膀与腰间丁零作响。
稍长的灰白发尾扫过褚荀脸颊,褚荀有些无措,才刚从惊险中抽身,突如其来的温情画面便显得十分违和。
男人露出的精瘦有力的臂膀上沾染了许多不知自何处溅上的血色,微扁的杏眼撑的眼眶有些肿胀,眼白底处扭曲般缝合着树枝状血丝,眼珠湿润,他却拼了命将它压下去。
……来不及了。
真的来不及了。
他张开唇瓣,那唇色惨白,极为干涩。眼神中显露出沉默的哀恸。
他好似不知如何开口,强忍着背部于呼吸的起伏间扯开的痛:
“…阿荀,我…爱…”
褚荀觉察到腰间背上逐渐变松,男人紧抱他的手臂缓缓垂下,上臂布满了不知什么工具写出的金色繁文,褚荀看到男人无名指处套了一枚紫戒。
褚荀突然意识到,他死了。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脏某一瞬竟抽痛起来。
怎会这样?
褚荀神色愣怔,眼前这个没有来得及看清脸的男人化作流沙消散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去认识他。
他应当是不认识他的。
这个人是为救他而死,他刚醒,竟然就莫名其妙地欠了别人一条命。
这要如何报答他?
恩情还不完,根本还不完。
可他体力已恢复50%,拼死一搏,也或许不需要别人去救。
〖堕魔正饶有兴味地瞧着你(该信息可被感知)〗
一个人影忽地挡在他身前,一片阴影将他大半身躯笼罩。
褚荀抬头,不知何时他眼角挂上了一滴泪。
褚荀面无表情,那滴泪却迟迟不落,风吹后才渐渐干了去。
“是你。”褚荀说,随后迅速起身。
来人温和地笑:“是我。”金色卷毛镀上红光,周遭再无异动。
是之前给他塞药丸的人。
奇怪的是,只要这个人一出场,任何异动便下去了,四周便开始风平浪静。
“我送你去森林尽头,如何?”
金发男人露出微笑,眯起的眼睛似弯月。
“你为何三番五次救我于水火?莫不是有所求,如若有所求,还请直说。”
金发男人继续微笑,右手托起左手手肘,“我确实想请你帮个忙。”他伸出左手食指缠起发丝打着转。
“……不过,目前还不是说的时候,咱们先去那里做正事,不是还没找到水源?”
褚荀想,入侵的规则究竟何时才会消失。
真要等到二十四小时后吗?
如若净化失败,又当如何?
“待你完成你的任务,我自会让你答谢欠我的恩情。”
金发男人领着褚荀向森林深处前去,头顶红月渐渐隐去身影,四周光线黯淡下来,整个森林在此刻又变的静谧平和,暗处似乎隐藏着陌生的危险。
金发男人的影子在暗沉的光里扭曲前行。
〖堕魔对你展露出极强的兴趣〗
〖堕魔说你暂时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