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柏霖带着避灵符来到私家医院。
是罗敬洋送张明入院的,但是张明情况危险,院方通知张明家属过来告知情况。
欧柏霖找到张明所在的病房,里面有不少人,男的沉默、女的哭哭啼啼,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
罗敬洋见欧柏霖来了,箭步上前问:“东西呢?”
欧柏霖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罗敬洋急忙从信封抽出一张避灵符,趁家属不注意,塞到张明手里。
几分钟后,张明醒了过来,看到满屋子的家属,感到诧异:“你们怎么都来了。”
家属们见到他,激动不得了,有的去叫医生过来检查。
医生经过一番检查,找不出原因他为什么突然低血压到一个临危状态,又突然恢复正常。
张明没觉得任何不适,当天就能出院。
出院后,张明还夸罗敬洋:“老罗,你介绍那个大师真不错,只是做一场法事而已,我现在轻松很多了,感觉不到压抑和恐惧。”
“我感觉整个人都重生了。”
“好饿,我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下饭,不感觉到饿的。现在觉得饿了,我想吃古井烧鹅,还要是左腿。”
罗敬洋欲言又止,但看到老友有食欲的样子,不好意思影响他,等他吃完饭再说。
昌兴楼包间,张明吃饱后,拿纸巾擦嘴上的油迹,点评这顿饭:“今天的烧鹅,火候刚刚好,皮脆肉嫩;菜也很清甜,非常新鲜;还有这个炖汤,够入味,正!”
罗敬洋:“吃饱了吗?没吃饱继续吃,我待会有话说。”
张明看老友突然严肃起来,心头有种说不出的不安,说道:“这么严肃干什么?有话就说,你这样特别吓人。”
罗敬洋才把实情告诉他:“刚才那个大师不行,可能只是懂些皮毛,没有彻底除灵,还差点害死你了。”
张明不相信:“怎么可能,我现在比之前感觉好多了,心情也很愉悦。你不是说以前钟大师给你们家除灵之后,大家心情都变好吗?”
罗敬洋:“那是医院给你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我心烦意乱去刷手机,突然看到誉鸿在变卖公司的东西,他们把避灵符挂到二手平台,我把全部都买下来了。我把避灵符塞到你手里,几分钟之后你就醒了。”
“这避灵符可以不让任何灵体靠近身边,你只是短暂感受到灵体不在身边的轻松,一旦失效,它又会回来的。”
张明问:“避灵符能保多久?”
“一天。”
“那、、、、那那只鬼,明天会回来?”张明害怕起来。
罗敬洋:“他们剩余83张,我都买下来了,用了一张,现在还有82张。”
张明:“那82天后,它会回来?”
罗敬洋点头:“一天不除,它迟早回来。”
张明慌张起来:“那怎么办啊?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罗敬洋安慰:“没事,我们还有82天,还有时间找厉害的师傅。”
*
誉鸿要结业变卖资产这件事传了出去,有不少老客户知道后,也来抢购东西。
连没图案的符纸,普通的红白蜡烛和香棒,也要抢购。
钟慧文跟欧柏霖在会客厅打包快递,跟他聊天说道:“你说,他们是不是觉得这些没用过的东西开过光,所以才抢购?”
欧柏霖:“有没有开光,我都有标注的。”
钟慧文再问:“为什么这些普通的东西也有人抢?”
欧柏霖:“可能觉得誉鸿的东西,多少能辟一下邪吧?”
钟慧文:“那到时候出了事,别找我们,都说了没开光。”
钟慧文看到放在玻璃展柜里的道服,问道:“这件衣服没有人要吗?”
欧柏霖回:“这件衣服是钟大师的私人物品,每次做法都会穿的,我觉得不应该把它出售。你要是不想留故人之物的话,我找时间帮你去烧。”
钟慧文想,跟那老野做了二十多年父女。
到头来,老野的私人物品全都给那个女人全部继承了。
她作为原配婚生女,除了继承现金和房产外,就没有其他跟老野有联系的东西。
老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都有保存下来,但是私人物品……
最后,她回:“不用了,我自己处理。”
*
打包好快递后,欧柏霖通知快递员来拿,钟慧文见没事干先回家。
刚才忙得没时间吃午饭,路过东海餐厅,想起最爱的咖喱牛腩和支竹焖鸭,便走了进去。
钟慧文点好菜之后,拿着手机刷招聘信息。
本来想休息一下再去找工作的,结果老爸去世,新继母和私生子们抢家产打了四个月官司。
等她处理好誉鸿的事情,可以找个班上了。
她想新工作最好就在景田区,这样能减少通勤时间。之前她住在半山别墅,离闹区远,得早起去上班,早起对她来说太痛苦了。
现在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期,餐厅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食客。
服务员松懈起来,三四个站在一起聊八卦,刚好离钟慧文比较近,被听到。
“你们有看到今天的新闻吗?西澳大厦发现一具女尸,听说在家死了好几天。”
“西澳大厦?Sunny不是住那里的吗?话说回来,她有好几天没在ins发东西。”
“可能忙着找工作吧?毕竟刚丢了餐厅这份工作。”
……
一个服务员急急忙忙地走过来,跟那几个摸鱼的服务员,压低音量说话:“劲爆,小张总被抓了,上了新闻?”
“为什么啊?”
“西澳大厦那个女尸,是Sunny!!”
钟慧文沉思,难道那个女飘,是Sunny?
情杀?
女人摇头,这样的人真帮不过,让阿飘折磨他到死吧。
*
次日,钟慧文在誉鸿整理东西,休息的时候刷了一下手机,看到最新资讯。
因张明有不在场证据,已被释放。
报道上有女人生前的照片,钟慧文看得出就是缠在张明身上的女飘。
钟慧文自言自语:“既然这个女的不是张明杀的,她为什么缠着张明?”
正在用电脑处理事情的欧柏霖说:“你不是有阴阳眼吗?你可以问问她啊?”
“你有毒!”钟慧文反驳他的建议。
钟慧文小时候分不清楚人和灵魂,有时候迷迷糊糊和灵魂在一起玩,被人嘲讽是怪小孩。
老野教她如何分辨人和灵魂,也让她不要跟灵魂为伍,接近久了,人会变得憔悴没精力,这也是她小时候常常生病的原因。
小时候,她见到不少面相可怕的灵魂,问老野能不能把她上学路上的灵魂消灭。
老野说,没有受委托人拜托,除灵师不能随意介入他人因果。上学路上的灵魂并没有伤害她,她不算是委托人。
钟慧文觉得老野说得没错,没受人拜托不能随意介入他人因果。
可老野也太缺德了,有避灵符这玩意不曾给她用,也没有告知她。
青春期的时候,她和暧昧对象晚上逛公园,遇到在湖里溺水多年的阿飘,黑乎乎的空洞眼睛直视她,无论她走到哪里,它跟到哪里。
刚好暧昧对象想要牵她的手,她以为自己被阿飘缠上了,百米冲刺离开了公园。第二天回学校,暧昧对象再也没有理会过她了。
还有,她和初恋交往的时候,在一个月高风黑的晚上,两人在大学教学楼的天台谈心,气氛很好,两人正想接吻……突然冒出一个为情跳楼自杀的师姐灵魂,她一直围着两个人飘转,呢喃着:“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钟慧文哪里还有想亲吻的心情,正当初恋的嘴要靠近她的时候,她用手掌挡住了。他们已经交往一段日子了,还没接过吻,今晚气氛又那么好,钟慧文拒绝接吻,初恋恼羞成怒,说她不是诚心谈恋爱,要闹分手。
罗敬洋上来誉鸿,他们两人觉得很意外。
欧柏霖站出来招待:“罗先生突然上门,有什么指教?”
罗敬洋回:“我来看看你们这里还有什么东西要处理,上来看看能不能捡一些有用的东西回去 。”
“也没什么东西剩了,就剩一些大件家具,还有几副便宜的山水画,准备叫旧货街的人来收走。明天去税务局清税,月底把办公室退租。”欧柏霖顺便推销自己的画符:“如果你想要避灵符什么的,我可以给你画一些,价格跟平台上卖的一样。”
罗敬洋怀疑的眼神:“你画的符也行?”
欧柏霖:“前几天送过去的避灵符是我画的,钟大师已经有两年没画符了,都是我代劳的。”
罗敬洋恍然一悟:“怪不得,我就说怎么避灵符有效时间短了,只能撑20个小时。昨天把老张吓死了。”
面对大人物的挑剔,欧柏霖露出歉意回应:“可能是我画工还不够好,导致符的有效期短了。”
罗敬洋:“也罢了,也能用上,你能出多少,给我多少吧。老张也是够倒霉的,一个神经病死了也要缠上他,请的大师都是半桶水,没办法帮他除灵。”
欧柏霖好奇问道:“此话何解?”
罗敬洋把最近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
这件事要从张明接手公司那时候说起,父亲张大牛平日爱做慈善,支持家庭困难儿童上学。张明受到父亲的影响,他成立一个基金会支持家庭困难大学生完成学业。
张明对第一批受捐赠的学生非常关怀,不仅在经济上支持,还经常关心他们学业,在他们面临人生选择给予意见,甚至还给就业困难的学生安排到罗氏集团或者东海集团工作。
其中有一个来自单亲家庭的女学生,她叫陈夏,英文叫Sunny.
她大学之前读的是女校,很少有机会和男□□流。因为她是受捐赠的第一批学生,张明时不时地关心她,给予帮助,她对张明产生爱慕之情。
陈夏从没表态,张明也不知道。
陈夏学习成绩优异,她是学法律的,大学毕业后去了一家有名的律所当实习律师。
可不到一年,陈夏出现在东海餐厅首店做服务生。
东海餐厅的首店也是品牌的展示店,张明每个月有十天去首店巡场。
他发现陈夏在餐厅上班觉得意外,问其怎么回事。
陈夏回在律所工作太累了,想转型,但是没想到从事什么职业,便找了服务员工作过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