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野除了拥有半山别墅,还有房产5套,商铺3套,2亿存款,5千万保险金,八家公司。
钟老野死于突发性疾病,遗嘱还没来得及立。
原本钟慧文以为自己要跟六个私生子分这些东西的,结果突然冒出一个合法妻子,按照法律,她可以拿走钟老野一半财产。
那几个私生子的妈妈们自然是不同意,联合起来打官司。
判决书下来了,合法妻子拿走了钟老野的一大部分财产,剩下的财产平均分给每个孩子。每个孩子能拿到1.5千万现金和一套房产或商铺,还有一家公司。
私生子们有自己的母亲替他们争取,都拿走了容易赚钱的公司。
钟老野名下有一家清洁公司,年利润才一百万,是所有名下公司利润最低的,这点钱还不够供一个读贵族国际学校孩子的费用。
于是,大家把清洁公司让给了钟慧文。
钟老野的合法妻子和私生子们都不知道他是如何起家,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商人,他们以为拿走最赚钱的公司下半辈子就能衣食无忧。
其实这个清洁公司,并不是字面意思给人搞卫生那种服务,而是清除不干净的“东西”。
钟老野天生有阴阳眼,能看到别人见不到的东西,小时候说话没少吓坏周边的人。他的父母觉得他是不详之人,带他远离村子将其抛弃。
后来他遇到一个除灵大师,学了一些除灵之术,成年后帮人除灵混口饭吃。
现在是文明社会讲究科学,除灵师在普通人眼里是不合法的职业,于是就注册一个清洁公司,懂行的人就明白工作内容。
他注册其他公司,只是分摊税务而已。
如果清洁公司不接单的话,就不会有客人打钱去其他公司。
那群私生子争破头,争到的都是无用的公司。
但是清洁公司在钟慧文手上,也发挥不了作用,钟老野没有教她任何除灵之术。
钟老野有七个孩子,只有钟慧文跟他一样天生有阴阳眼。
当除灵师太苦了,他觉得不适合女孩子去干,想培养一个男孩作为继承人,无奈他有五个儿子,都没有阴阳眼。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怕等不到新孩子长大,于是十年前就不再热衷交女朋友生孩子。
虽说晚年遇到真爱一时上头去领证,但他也打算以后立遗嘱给钟慧文多留一些财产,可没想到因突发性疾病去世,什么事都没交代清楚。
*
钟慧文拿到1.5千万现金,还有一套景田区90方套房。
景田区是老城区,配套齐全,很多人喜欢住在这里。新楼是征收旧楼推倒重建的,属于老城区望海稀缺楼盘,价格很贵,均价二十多万,钟慧文手里这套房价值2千万。
房子是高档住宅,每个月的物业费接近一万元。港城消费又贵,不省一点,这一千多万的现金也不耐花。
所以,钟慧文拿到判决书的第一念头就是要在月底之前注销清洁公司,不然下个月要交写字楼租金。
一个不再赚钱的公司,还开着干什么?
半山别墅被判属于后母的,钟慧文只能屈居景田区的套房。现在经济不好,半山别墅挺难转手的,每月物业费高达十万,就算给她也住不起。
清洁公司也在景田区,也是这个原因,她才分得景田区的房产。
钟慧文搬家结束后,亲自上门去看清洁公司,看里面有什么可以变卖的。
清洁公司在春和大厦,这栋大厦有35年楼龄。最初一批入驻的公司赚到钱后,十有**搬离了这栋大厦。
钟老野是最初一批的租户,赚了不少钱,但一直没有搬公司,一是方便熟客找上门来;二是大厦楼龄老,设施陈旧,租金比周边新建的写字楼便宜。
电梯上升的时候发出“嘎滋嘎滋”的声音,钟慧文站在里面有点害怕。
电梯到了16楼后,钟慧文走出来,向左向右看一眼,见到一个黄牌红字“誉鸿”,这就是老野留给她的公司。
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的前台,那里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坐着。
钟慧文敲了一下玻璃门,男人抬起头看到她,他走过来开门。
“你好,我是钟慧文,陈律师跟你沟通过了吧?”钟慧文先自我介绍,她打量一下面前的男人,不到三十岁,五官出众,穿着一套合身的西装,看起来像精英人士。
看来老野也是个颜控,招个员工长得好看,也有气质。
“沟通过了,你是钟先生的大女儿,法院把这家公司判给你。我姓欧,叫柏霖,之前是钟先生的助理。”欧柏霖自我介绍。
“我们坐下来聊聊吧。”钟慧文进门后,绕开前台来到公司内部,后面试一个会客厅,还有两个房间门紧闭。
她随意地找个位置下来,问道:“这公司现在有多少个人?”
欧柏霖:“只有我。”
“你在这里几年了?”
“两年了。”
“你工资多少?”
“底薪三万加提成。”
钟慧文心里默算遣散费,按照龙港的劳动法得要十万左右,心里在滴血。
钟慧文站起来:“我想看看公司其他地方。”
欧柏霖拿出钥匙把两个房间都开了,一个是老野的办公室,有一些山水画挂在墙上。
钟慧文看不懂艺术价值,直接问:“这几幅画值多少钱?”
欧柏霖:“这是在旧货街淘的,八百元一幅,买两幅一千五。这里六副,折上折,总共花了四千二。”
钟慧文心里吐槽:一个几亿身家的老野,买这种便宜艺术品挂在办公室,也太掉价了吧。害她白欢喜一场,还能捡漏遗产。
另外一个房间是摆放各种做法的道具,钟慧文没有一样看得懂,直接问欧柏霖:“这些值多少钱?”
欧柏霖以为她要盘算公司的物资情况,他拿出物品清单给她过目一下。
钟慧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屋子里的道具价值过百万。
要是把这批东西变卖出去,不仅能付欧柏霖的遣散费,她自己也赚了一笔大的。
可这些东西太偏门了,钟慧文没有变卖的途径,只能指望欧柏霖:“你有变卖这些东西的方途径吗?”
欧柏霖问:“钟小姐是想置换新的一批吗?”
钟慧文:“不,我想结业。”
一直平淡应对的欧柏霖,肉眼见他变得有点慌张,问道:“为什么不经营下去?”
钟慧文回:“我不会除灵啊。”
欧柏霖想起钟先生曾在公司叹气,生了那么多孩子,都没一个能继承他的职业。
怪不得钟先生去世后,他的孩子只能把公司结业。
钟慧文见他失落,安慰他:“你放心,遣散费按劳动法走,不会亏待你的。如果你能把这批东西卖出去,我给你10%提成。”
遣散费+提成差不多20万元,是他半年的底薪,足够他慢慢找第二份工作。
忽然,屋子里响起一阵音乐,钟慧文眼睛到观望四周。
“这是门铃声,钟先生觉得常规门铃声不好听,换成纯音乐。”欧柏霖解释后,说:“我出去看看。”
钟慧文点头:“嗯。”
片刻,欧柏霖带两个中年男人来到会客厅。
两个中年男人衣着质感很好,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人。
钟慧文看到其中一个带金丝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精神有些涣散,有一只女阿飘起在他头上。
光是猩红的裙子,就能吓得她视线避开。
她内心在祈祷:看起来怨气很重,千万不要发现我!
另外一个男人开口:“钟大师在吗?给他带了一个新客。”
“抱歉,罗先生。钟大师去世了,由于客户数量太多,未能第一时间通知到各位,让你们白走一趟。”欧柏霖毕恭毕敬地道歉。
“钟大师去世了?”罗先生倍感意外,可朋友的事情比较严重,他急忙问道:“那他是否有继承人接手?”
欧柏霖看了钟慧文一眼,她戴上耳机听音乐,莫不关己。
他摇头,回道:“没有,公司也准备结业了。”
金丝框眼镜男慌了,问道:“老罗,那我的事怎么办?我感觉我这段日子很压抑,心绪不宁的,工作也做不好,可做了体检,医生说我没事。”
罗先生:“不要慌,我帮你找找其他大师。”
欧柏霖送这两个中年男人出去,回到会客厅。
这时钟慧文摘下耳机,松了一口气:“吓死我,总算把可怕的东西送走了。”
欧柏霖问:“什么可怕的东西?”
钟慧文如实地交代:“刚才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他脖子上有一只穿红裙子阿飘,头发长长的,眼神空洞,多半是情债。”
欧柏霖瞪大眼睛问:“你有阴阳眼?”
钟慧文回:“有啊。”
“那你为什么要结业公司?”
“我不会除灵啊,老野没教!”
欧柏霖回:“他没教没关系啊,我有记录,超度仪式我会摆,你可以看他以前做法视频,学他那些超度动作。”
钟慧文恐惧地摇摇头说:“不行,你没看见,那只女飘太可怕了。万一我还没做仪式,她把我掐死怎么办?”
欧柏霖问:“你知道刚才那个罗先生是谁吗?”
钟慧文摇头。
欧柏霖告知:“他是龙港富豪榜前十的富商,当年他来找你爸除灵,报酬有两百万。偶尔介绍几个客人过来,做一场法事都能收百万。”
“百万?一场法事?”钟慧文瞪大眼睛。
靠打工,她一年都赚不到30万。
虽然很心动,但是她还是很怕,摇摇头:“还是小命要紧。”